一阵眩晕。
青衣,天殿下。
数多年前,爷爷除掉的瞬妃的孩子?
那么,从他一开始接近自己,就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野心和目的?
那些月亮和野花,那些没有说出的话,她的一夜未眠抱膝到天明,陪葬的,原来不是自己的那尊神明。
“小姐,我送你进宫。”
“为什么利用我?”
“为了——为了——我爱你。”
棋子滚落好远,终于停下。
一面朝着阳光,反射着温暖。一面抚摸大地,浸透着冰凉。
我心如海,沧海桑田,风干了一切,到头来,只剩一丝咸。
谁言举棋不悔,只缘身在其中。
不问黑白因果,但看谁主沉浮。
作者有话要说:我曾是个写虐文的
但是写了一个很长的虐文后,虐到内伤
于是再开文 总是在文案中说一句 happy ending
不知为何 写这一节很流畅 可能是有种虐的基因在我骨子里 只要稍一发力 就如行云流水奔腾而出
无意虐大家 本文依旧是happy ending
但是这一节 请跟我一起心伤
出征
宫中传出皇后密谋靖南王作乱犯上的消息时,前朝是一片意料之中的惊乱,却是那后宫,风平浪静仿佛无事发生。
昭仪被禁足的第二天,梅妃就奉了太后的旨暂时主管后宫大小事务。
熬了十二年,无声无息无怨无悔最是躲得清闲的梅妃,终于笑到了最后。
鉴于皇帝曾当众人说过昭仪是凤仪天下,这个皇后的虚名一时之间除不掉,但是大权轮空,太子被废,谁都知道,她便成了刻着凤仪天下四个大字的一块石头罢了。
放在那里长青苔而已。
龙啸桐将岺老将军属下投敌的消息压下未表,岺儿也总算是一偿心愿一跃成为贵妃,本以为以此就能和皇帝更近一些,没想到,第一天就被梅妃宣去例行公事的问话,梅妃看看一脸雀跃的岺儿,只是淡淡说:
——你以为贵妃住在哪里?
——和陛下最近的地方。
——错。我们,住在冷宫。
昭仪倒台,龙啸桐趁机一并将谋害太子的案子拿出再审,本是青衣的分内事,却借了那时司督为曹彬的由头,交到了曹彬手中。陛下的意思,满朝再明白不过。
不到一周,玉贵妃和珍妃翻案,大告天下。
白玉鸾的名字,终于从通缉犯的名册上划除。
珍妃出冷宫的那天,第一件事,就是去见了皇后。
两人无语对立,最后珍妃只是冷冷一句。
“我错了。我有罪。但是我赢了。”
不日珍妃出宫,前往宁古塔寻父,再无下文。
外逼靖南王叛乱西逃,内禁昭仪夺皇后实权,龙啸桐这一步,走的稳妥而利落。朝中暗叹皇帝养精蓄锐一年一出手果然不凡,却不知为何那靖南王的余党,坐着高位的青衣仍未获罪。
对此,只有昭仪知道。
龙啸桐给天殿下挖好的坟墓,不在后宫,不在朝堂,而在战场。
只是不知,时至今日,还有何战场可言。
龙啸桐在等。
对此,妖蛾子太后只是跟吴妈说,“我们去拜佛。”
早在禁足昭仪的那一天,龙啸桐便知,青衣的底牌不是她。
果然不是她。
果然是白玉鸾、归璇、他的好兄弟。
一个梦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旋,铁马铮铮正是春风得意,突地出现一个大坑,坑中有她,玉鸾。
她只说。
“不要跳。”
他还是跳了,身后,是跟着他的万千将士,和一整座江山。
每每坠入其中快要触碰到她手指尖的时候,就会一个痉挛坐起来。
看看身边熟睡的白玉鸾,得意的笑笑,玉将军在他身边,终于可以安然入睡。世上恐怕再没有第二人,可做的如此。
翻身躺下,却不知,白玉鸾却是睁开了双眼,看看这心事重重的龙啸桐,却不说一句。
这世上,能让她彻夜警醒不能入眠的,除了敌人,便只有他一个。
听到他鼾声已起,才攥住他的手,感觉到指尖触碰的一瞬,他在梦中颤抖。
那一定是个真切的梦。
不过半月,变成了现实。
万城国政变,与天都和解的金铜被斩首示众,战事一触即发。西有靖南王残留和来势汹汹的万城军队,南有诡变莫测不知为首何人的天兵,朝堂一片肃穆,后宫正春暖花开,四季岂识人祸,天公不问苍生。
那一日龙啸桐回到后宫,第一次先去了梅妃那里。
梅妃早有耳目,龙啸桐未曾开口便说,“后宫有我在,有太后求佛祈福,你安心去吧。”
“梅妃,这许多年,我有愧于你。”
“那么多人来了又走,我能在你身边十二年,足够了。”
转身正碰上岺儿,她愣在那里,动弹不得,却是听龙啸桐一句,“随我上战场,你愿意么?”
想都没想就点头。
“可知为何?”
摇摇头。
“岺老将军的二千精兵投了天兵,我需要你出面——”
“好。”
龙啸桐叹了口气,又是一至死不悔的痴情女子,自己不知道做了多少孽。
“但是我有个条件——”
梅妃听岺儿这么一说,笑了,“你若稀罕做这个皇后,我——”
“不是皇后。”岺儿坚定的说,“陛下,岺儿只求,这一去,我是你身边唯一的女人。”
……
“陛下想把归璇带在身边吧,我明白,她懂功夫,又是你喜欢的人,岺儿只求,至少在出征这段时间,让我成为你唯一的女人。”
……
“好。”
归璇不知何时也来了。
清冷如木棉,淡然一笑,“国事为重。”
由于双向受敌,必须分兵两路。龙啸桐御驾亲征的部队,只能前往对付西部的主要敌人,而南部的敌情不知的天兵,则有另一主帅负责。
柳长风来自西边,自然是跟着龙啸桐。
曹彬坐阵宫中以防后线来敌,不能妄动。
韩若生虽有军事才干,却一无身份二无人脉,单打独斗一流,却不是率领万千大军的人选。
陆苏老将军年事已高,早已无法抗住出征之苦。
本是想起了降职的玉家军的副帅陈江,他却在龙啸桐告天下以出征表的几天前,不见了踪影。
临时将部队交付给左腾,派去了韩若生为副将。
而青衣,应该随着龙啸桐西去,接受那一个战死沙场的结局。
却不料,出行前,居然是快马来报——
“报——司督正要上马出行——却——”
龙啸桐身后军队已经整装待发,龙啸桐厉声迅驰一声,“快讲。”
“被司督夫人刺成重伤——”
龙啸桐看看身后将士,人心不能散,士气不能丢,就算他内心深处有多么六神无主,表面上,却还要魄力十足的说一句,“我天都怏怏雄兵,少了一个带兵的,无妨!”
下面士兵举戈高呼口号,一时气势非凡,龙啸桐上马前给了曹彬最后一个眼神,曹彬会意点点头,当下吩咐属下。
“火速前往司督府,传陛下圣旨,接司督入府养伤。”
龙啸桐不知,那却是他给自己埋下的,最后的祸端。
和龙啸桐主军分道后,左腾就觉得慌,好在韩若生却是一副自得的样子,震得住士气。
“韩将军——你不在上都许多时,却和这些士兵混的熟啊?”
左腾敏锐的发现这一道上不少士兵和韩若生眼神交汇意义并不一般,也许打仗不是左腾的长项,可是这察言观色可是一流。
“魅力,天生的,没办法。”韩若生还在卖关子。
出了上都范围,进入山路,韩若生和士兵们越发振奋起来,左腾越发觉得不对劲,总觉得这些兵士,似乎有什么共通点,看着这从侍卫队、驻城部队和驻外部队由陛下亲自抽出的几千人,又看不出什么门道。
大路朝天,雄歌嘹亮,左腾越来越摸不着头绪。这哪里是去打仗,仿佛是去庆功,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阳光灿烂的微笑。
出了森林,一片空旷的开阔土地,那正中的两匹马,显得格外扎眼。
左腾一搂眼,两匹马上的武将全是盔甲在身,看那架势,却不像敌军,那其中一人骑马而来,摘下护具,却是失踪的陈江。
左腾一个讪笑。
祖宗啊,不会吧——
一人一马,白盔甲,桃花剑,喉心玉。
齐刷刷一片跪下。
“老大!”
玉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鹅子新坑的一些情况:
首先,想先向各位道歉,原本想在下周开新坑,目前由于新坑选材问题,不得不重新构思。
本鹅本周三修初稿,累计5w字,全部不能和大家见面了。因为新坑占去太多精力,此坑更新速度被拖慢,深感抱歉。但是为了不草草了事,本鹅尽量在状态最好的时候更新此坑,请大家放心。
其次,本鹅争取在此坑完结前放出新坑,但是正如本周悲惨经历所示,为尽可能写出好文,新坑的筹备工作可能比预想中的更加艰辛漫长,如若不能赶上此坑完结,请喜欢鹅子文字的亲多留两天,以便能看到新坑开放的第一消息。
在此,为大家奉上新坑第一版小白女主穿越的开头,作为给大家的补偿,尽管不能成行,也算是我笔下曾经衍生出来的文字。
看过笑过,请继续支持。
我曾魂牵梦萦一次高质量的穿越。
亦或是壮观,一觉起来成百上千的婢女跪着,某炮灰握着我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皇后/公主/格格/娘娘/小姐/主子你终于醒了——”然后齐刷刷泪如雨下。
亦或是激情,一睁眼或是我身在上骑着个美男,或者是我身下压着个美男,夜黑风高,小心火烛,身子不是我的,先做了再说。
亦或是煽情,一打眼看见他对我含情脉脉无语泪流,“**,虽然你失忆了,但是请记住,我爱你。”然后我就势握爪熊抱压倒入洞房,吃抹干净问一句,“你叫啥来着?”
第九卷 笑狼烟
谁是主帅
左腾觉得自己上当了。
现在自己单枪匹马走在最前面,身后是气场无限的玉将军,两边分别是骁勇善战的陈江和韩若生,再后面是按照玉家军原来阵营分好的将士。
这就是两年前玉家军押送战犯的一幕,国色天香的重演。
自己就是那个犯人,若问他犯了什么罪,哼哼,犯贱。
是的,犯贱。
他不该贪恋副将军的位子,明知道自己不是那颗葱,就不该占着苗圃一个坑,阳光没照耀几天,狂风暴雨来了才想起他是粮食。
他不该在莺莺燕燕面前逞威风,陛下跟他商量做主帅南下的时候,脑袋一热就答应了,本身就是一地头蛇,他为啥偏要去装热血动物?等该放血了想起他了,刀子都磨好了,就差他热身了。
他不该早年在宫中就把玉将军给得罪了,先是没少为了兰兰这舞姬给他眼色,后来又给他疯马骑,玉将军被陷害他也躲得好远——往事一幕幕,触目惊心,早知道白玉鸾会有翻身之日,他应该当初豁出一条小命抱着他的大腿说:“玉将军——要不我送送您?”
落得今日下场,都是犯贱。主帅成囚犯,身后黑压压一片玉家军,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说理没有道理,说情没有交情,完全就是一炮灰命。
看着前面的人唉声叹气,白玉鸾岂能不知这左腾的心思?一夹马肚子,嗖的窜到他身旁,吓得左腾整个人跌下马去,却被白玉鸾拉住腰带,硬是提上来。
左腾紧紧拉住缰绳,深呼吸三口气,然后说:
“我可以中途暴毙了么?您放心,您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把我一撩,我肯定终身失忆——”
白玉鸾微微笑。
“将军。”
她已经好久没有用男人的声音说话,最开始这一声还有些走音,在左腾听来,却是纯纯的阴森威胁的强调。
“陛下的出征表里,南下统一作战的是左腾大将军您,我不过是中途加入的小兵一个,自认为还能上战场为国效力,蒙大将军赏识,才应征入伍的,大将军请不要有所忌讳。”
左腾笑的很灿烂。“这个意思是说,打赢了,功劳算您的,打输了,责任是我的,对吧?”
白玉鸾一愣,摇了一摇头。
拉住马。
韩若生一摆手,后面的车马队伍也停下来,左腾勒住马,知道自己这张找虐的嘴,又忘了封口了。
白玉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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