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一点朱唇,是如此让人不能自持。
几乎是大踏步走来,龙啸桐决定不再给她逃跑的机会,在她终于后知后觉警觉站起想要退后的时候,他火热的一只手已经紧紧捉住了她的手腕——
正握在她绑在手上的那块喉心玉石之上,摩擦着他的掌心,连同最原始的欲望,一起升腾起来。
不容分说,再不给挑逗和周旋,此刻他是王,而她是女人。
另一只手霸道的挽过她的细腰,干燥的手指摩挲过那水汽浸染的腰肢,划出一道红色的痕迹,白玉鸾竟然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这一下,就带的龙啸桐也打了个激灵。
男人知道,这下,要过火了。
“给我降降温。”龙啸桐鬼魅的一笑,白玉鸾只觉得天晕地转,自己软在他怀中,直愣愣的看着他也大半个身子在温泉里,水贴合着他的白衣,勾勒出男人的体线——
胸口在和她撕扯中散开了,露出一起一伏的胸膛,在她面前,成为最勾人心魄的峰峦——
下一秒,下巴被倔强的抬起,龙啸桐两只手将她从水中抱起,她洁白的半个身子都露在水面之外,一层水退下之后,如同潮水退回了大海,留下沙滩一片温润潮湿。
那样的沙滩,最惹人来踩。
刻上自己的印记。
此刻,白玉鸾大脑一片空白,恍惚之中只感觉到自己被一点点扣进了这个精壮的男人的身体里,自己那被束缚了太久的胸部紧密的贴在他的胸膛。迷离的眼神在他的火热中沉沦,竟然没有力气推开——
和他的呼吸一起起伏,和他的眼神一起迷醉。
和他的吻——
那温暖的触感,像是她第一次脱下盔甲进入温泉一般,解脱,畅快,还想要更多。
那紧密的摩擦,陌生的男性的气息,一切一切,终于让白玉鸾这一刻,真真切切,彻彻底底的感觉到。
自己是个女人。
想到这一瞬的时候,白玉鸾用力推开了龙啸桐,大口的喘着气,他的手还停在她的腰上,她的唇还存留着他的味道——
“童…兄?”
还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他们就要过界了。
这个时侯,玉将军终于重回到白玉鸾的身体,那坚定地不容侵犯的眼神,让龙啸桐知道,这是他们夜晚的结束。
已经被点燃的欲望慢慢冷却下来。
白玉鸾看了一眼他,什么都没有再说,转过身去,而龙啸桐的手还紧紧环着她。
“放手。”
从没有人可以用这样命令的语气和他讲话,龙啸桐本是想再次强吻,却看见她的侧脸,挂上了一道泪痕。
那不是水痕,是的,他知道,那一刻惊慌失措,他几乎是突然松开了手,看着她的身子在水中摇摆了一下,想去扶,却忍住,看她相背而去,慢慢,慢慢,回到了岸边。
“玉将军。”
…
“我会对你负责。”
龙啸桐脱口而出的时候已经预料到她会那样的一笑,不是嘲讽,不是不信,而是释然。
这样的女子。
他看不到她的笑,却可以感觉到,看着她慢慢穿好衣服,看着她戴上了盔甲,然后她转过身,看着水中半裸的男人,几乎是故意做给他看一样,撩起头发,把绑在手腕上的玉石轻轻的、慢慢的戴在脖子上。
玉石,喉结。
女人,男人。
你还想做个男人吗?白玉鸾?
你以为你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就都可以是南柯一梦吗?
我还记得你的体温,你的唇,你的眼,你的身子。
它们撩拨起我最深处的欲望,不是占有,而是…
那一刻白玉鸾近乎残忍的说,“童兄,日后同朝共事,但求相见一笑,免得尴尬。”
白玉鸾,那不是你的真心话,那不是你刚才沉醉在我怀中时你的心情。
你是想要我的,对不对?
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龙啸桐心中翻江倒海,想问很多,却只是看着她灿若夏花的一笑,牵着马而去——
那一刻他猛地拍向水面,水花溅起,他像是受伤的野兽,而她却是回去了她的月华宫。
白玉鸾,我好像真的喜欢上你了。
这一次,是真的,过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虫子是无穷无尽的。。。
8 石洞探秘
就在玉家军进京前不到十天的时候,玉将军失踪了。
失踪前最后的取向是,去落凤坡洗了一次野外温泉。
民间传闻有很多说法。
某甲说可能是野兽伤人,民众的反问是,野兽能打得过玉将军吗?
某乙说可能是溺死泉中,民众的反问是,深度不过半身的水能淹死一个大男人?
某丙说可能是迷路林中,民众的反问是,玉将军是头被门夹了么?去了十几次的林子还会迷路?
当然,也有些人说是玉将军不愿做亡国之奴,漂洋过海去另谋生路了。
当然,也有些人说是玉华皇后背后一刀,先行解决了比自己更出风头的玉将军。
当然,也有些人说是上都有人作祟,不愿意地方军进京,于是擒贼先擒王。
当然,这些说法,因为不能广为流传,所以只是在人们的内里某个小角落乱蹿。
最后,官方和民间统一的说法是,玉将军是神人下凡,现在完成使命,回天庭述职去了。
于是玉将军的神话故事起于喉心玉石,终于仙人升天,也算是圆满。
只有龙啸桐一个人,知道,这一切都和神话无关。
不过是凡人的欲念和错误罢了。
玉将军为什么失踪?如果告诉天下,说玉将军失踪是因为天子轻薄,这样的理由,有人会信吗?
可是龙啸桐信,并为此忏悔不已。
他很少承认自己犯下了什么错误,而这一次,却是真真切切的错了,不是因为错的人,而是因为错的时间地点。
可是人身体里居住的那头野兽,一旦被挑拨起欲望,又怎会再听理性说一句话?
如果她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那又会如何?龙啸桐闭目沉思,那决绝而去的女子飘摇的黑色长发和沉重的盔甲在月光的影子中摇曳消失,留下他一个人拍打水面和记忆,心是一圈圈的荡起涟漪,升起白雾。
一切都不清晰了。
他可以让全天下来找她,让她无处可逃,可是,这就是他要的么?
一个被自己逼上绝境的人?
那时那刻,恐怕无论是作为玉将军还是白玉鸾,她都再没有回头的可能性。
你叫我怎么办?白玉鸾?
龙啸桐紧紧地皱眉,不知此时他与她的眉头,谁皱的更紧一些。
漂亮的剑法流连而过,桃花如三月飞絮般绝美风尘,一个老尼姑却皱紧了眉头,在她最后一剑用力刺向树干的时候静默挡在她面前。
白玉鸾手一抖,剑在理她几寸的地方猛地转弯,整个人踉跄,胸口狠狠撞击在剑柄上,那触感,竟然她想起几天前被扣入的那个火热的男人的身体。
用力摇头,老尼姑的声音响起,“心不静则气不平,气不平则剑不灵,你心中有红尘万千,拿这自然生灵出什么气?”
白玉鸾看着满地桃花,低头不语。
“从小到大,你都是心静如水清清透透的,真是女大不中留,让感情绊住了腿脚,无所适从了吗?告诉奶妈,对方是什么人?”
白玉鸾轻轻摇头。
其实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总共相见不过三面,却如何仿佛前世就约定好了一样,今生一相逢就干柴烈火,至死方休?
还是她这个忘记自己是女儿身的大将军,被男人的身子轻轻一点拨,就变得下贱不堪了?
本以为冰清玉洁,难道骨子中是个荡妇?
奶妈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说,“二十年来让你征战沙场磨灭了你太多的女儿天性,偏生你本是女娲娘娘的美玉,无论怎么遮掩都藏不住光辉。如今世上再无人知道你的女儿身,只有我这一个隐遁世外的老尼姑还记得你当初是如何惹人爱的小闺女,玉鸾,你是为此事而烦恼不是?”
然后轻轻一点,让白玉鸾彻底愣住,“还是,你已经想变回女儿身?”
马上否认,却遭遇奶妈明澈的眼,低头看着芳菲遍地,如同自己那征战多年被刺得伤痕累累的心。
“玉鸾,你也听过喉心美玉的传说吧?”
“当然,那不过是父亲命人传出去的,给我戴玉石找个借口,这样就没有能发现我没有喉结。从小锻炼我用男人的声音说话,也是这个道理。父亲的苦心,我怎么会不知。”
“这只是原因之一,玉老将军怎会是那样不通情理的人,断然不会只为了玉家兵法而断送女儿一生的幸福的,将你当男儿来养,其实是另有原因。”
“另有原因?”
“你跟我来。”
尼姑带着白玉鸾走入她无数次来过的尼姑庵,一路上了后山,再无对话,白玉鸾心里七上八下难以平复,二十年来女扮男装她只当是家族使命,未曾想到居然还有别的原因。
爬上后山,尼姑站好,说,“玉鸾,记得你从小上山习武,我就不准你来后山山洞。”
“您只说是先人灵位在此,我女儿身男人装亵渎神灵。”
“那是骗人的鬼话。”尼姑看了眼她,“进来。”
白玉鸾迟疑了一下,还是跟着尼姑走了进去,那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石洞而已,看上去并无蹊跷,七绕八绕到了尽头才有一扇石壁,颜色与石洞本身不大一样。
通晓战事的白玉鸾当即意识到,这是有人后加的。
无论这后面到底是什么,要人动用如此大的石板和高超的机关来遮掩,一定是不能为天下人知的秘密。
而今,这秘密不仅要呈现在自己眼前,而且,这秘密还有关自己。
“你父亲与当时在位的皇帝私交甚好,他早就有意,若是生了女儿,就要送入宫中当皇后,结果上天果然叫他生了女儿出来。”尼姑手抚摸上石壁,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终于有一处是空洞的回音。将便面的石层抠出来,里面是机关锁。
“钥匙便是你的喉心玉。”尼姑伸出手,“如果硬来,这秘密,就会和石洞一切坍塌。”
白玉鸾将玉石交给尼姑,看着她启动了机关门,本以为会是别有洞天的石室,结果只是一块石板。
却又不太一样。
即使在这没有阳光的黑洞里,这块石头却是白白净净,自己就发出了微弱的光来。
石板中的字若隐若现。
“这是快要绝迹的古文字。”白玉鸾看看尼姑,“我在外这么多年也只是见过几次罢了。”
“你可知这文字写的是什么?”
白玉鸾仔细一看,上面小字如小虫挤在一起,而下方竖向的几个图案则浑厚有力。
“奶妈,你不要告诉我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块巨石,把地面砸了个洞。”
可是平日多少会赏脸一笑的奶妈却是很严肃的说。
这不是石碑,而是玉石。上面的文字,恰是你的生辰八字。而下面这行话,翻译过来写的是:
龙仪天下
9 真凤实凰
白玉鸾以为自己知道的很多,至少比绝大多数的女人知道的更多。
征战沙场,周旋前朝,斗智斗勇,左右逢源。
可是这短短几天却一切都变了,先是一个男人猝不及防的闯入了她的生命,将一切早就规划好的人生轨迹打乱。现在又后知后觉,原来最疼自己的奶妈,那个父亲一直很信任的女中豪杰,突然出家根本不是因为看破红尘,而是为了守护这块玉石,而是为了守护这秘密,还有她。
天真的以为自己女扮男装是奉献于人,殊不知这背后自己竟是最大的受益者。一时间所有所有父亲隐忍的眼神和每每的欲说还休,奶妈严苛的训练和关键时刻的心理慰藉,以及那么多将这个秘密带进坟墓的人们。
都是在为她这一个人,为了这四个字。
龙仪天下。
可想而知当年父亲是多么的恐惧和震惊,母亲会多么担心和难过,叫他们做出日后的选择又有多么艰难。
“母仪天下,本是皇后之命,而今龙仪天下,却有篡权之嫌。”白玉鸾终于明白为何父亲总是嘱咐着,远宫廷而近沙场,如果能死于战场名垂青史,也未尝不是一种善终,总好过成为红颜祸水。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自己已被人撞破真身,他日也避免不了同朝为官,谁知日后会又怎样的变数?如若女儿身暴露,想必白玉华远在千里也是要置她这个潜在的篡权者于死地吧。
“看来上都不能去了。”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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