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我都不能感觉到。”无奈地一笑,莫沧蓝解释道,“她是妖,不过,却不同于那些其他的小妖。这么说吧,她的年龄甚至比我还要大,她是上古的九尾狐仙,不管是在仙界还是妖界都极有威望,只不过她经历过劫难以后一直隐居在仙境,很少出没,加上知道她的人本就甚少,也就渐渐被人淡忘。”
“那你们刚才说的人是……”
、奇、“是白泽,那个能预知未来的神兽认下的义妹。她也是狐妖,所以跟雾优也较为熟悉,两个人经常来往,被不少人羡慕。她本可以修炼成仙,只是……呵,碰上情劫再所难免,只是她没有闯过去。虽然最后白泽和雾优二人合力才保住了她的七魂六魄,但最后仍然没办法抑制住她的法力。据说,她在死前喝下了忘情水,怕是如今就算见到我们这些老熟人也想不起来了吧。”莫沧蓝叹了口气,回首见莫含涟正深思,也没有打扰他,静静退出了房间。
、书、他方才眼底闪烁的光芒,他怎么会不懂?唉,儿孙自有儿孙福,当初他也想保住那女子的命,毕竟相识一场,但终究功亏一篑。情劫,又岂是他一人之力可以干涉的?
、网、这厢相思情,那厢也不得安宁。
若璃轻轻转着手腕上的银镯,她知,这镯子必定有特殊之处,若醉的每一样东西看上去都是极平常的,实则都有些来历。譬如那暖玉……
她一直没有拿下这镯子,一则是若醉的嘱咐,二则是她相信,这物件一定能帮到她的忙。事实当然也不出所料。只是,她越来越不明白了,若醉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会拥有这些常人不可能拥有的东西。
秋叶落满大街,也落满了思念的心意,每一寸,都深入肌肤。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可以河蟹我河蟹我。。
天不老来情难绝
“醉儿,你确定是这里吗?”墨卿看了一眼眼前这水泄不通的客栈,这里的确够热闹的,但是……
若醉抬头瞧了一眼匾额上客栈的名字,但又像是并不在意一般转过了头。深邃的眸子里露出淡淡的忧伤,无比平淡的话语漫出嘴角:“不知道。”
“你说什么?不知道!”墨卿鬼哭狼嚎似的喊了一句,引来众人纷纷侧目。
并不是说他有多想引人注目,而是,这情况实在非比寻常。他们可是连着几天快马加鞭才到了这里,就只因她的一句“可能知道璃儿在哪儿了,想去看看。”他真不知道现在是该哭还是笑了,那小狐狸,可没给他少惹麻烦。这几个月他忙前忙后,就只为了寻到她,把他忙的够累。要是让他找到,定要好好教育她一番。罢了,都是他,好惹不惹偏偏惹上身边这妖女,诶……
“不知道。”若醉又重复了一遍,只是脸色却有了微妙的变化,淡淡道,“走吧,进去看看。”
她就是这么心血来潮,只是因为一丝熟悉的气息才追到这里。这件事情还要源于那银镯。其实,在她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那银镯就开始跟随她了,那一直都戴在她的左腕上。那个时候,她经常疑惑,为什么自己总在修炼的时候感到身上没有气力。后来偶然的一次机会中,银镯被打落,她突然发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巨大的潜能在向外喷出。也是那一刻她才明白过来,这银镯怕是有锁魂的效果的。至此,她再也没有戴过那镯子,但为了保险起见,也没有丢掉。想来是这魂魄的前生在临终前故意戴上的,就是为了锁住这魂。
她看到若璃的时候,那种熟悉感不言而喻,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冷淡的自己会对她格外特别。就如同她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只是为了寻那个狐狸吗?她想弄明白,自己和若璃之间到底存在什么样的联系,如是而已。至于那镯子,给若璃戴的原因也极其简单,为了锁住她身上的妖气,以免她被别人攻击。可是,如今看来,那丫头倒是因为这镯子而不能御敌,这也是她要极力寻找到她的原因之一,她担心,那孩子会出什么事。毕竟,是她错了,剥夺了她反抗的权利……
踏进客栈的门,若醉无视那些熟悉又令人厌恶的目光,独自上楼去。墨卿在身后跟着,与掌柜交涉,将银两交齐。
侧身躲过走廊上看痴的人,若醉有意无意地按住脸上不断飘起的白纱,行走的步子在一间客房外突然停住了。随后赶来的墨卿见状,不明所以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若醉抬眸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侧首问身边的小厮道:“这里,谁住的?”
小厮盯着她许久,这才后知后觉期期艾艾地回答:“两个……男子……带……带着一个……女孩……住……住过……”
女孩?若醉的眼中起了些波澜,她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不是别人,正是若璃。转过身,她的身体像受了控制一样,不自主地将右手放到了门上,然后,往里推去。向阳的房间显得格外明亮,整洁的房间也预示着屋内并无他人。环顾四周,那味道……
她从第一次看见银镯的时候就察觉了那细微的熟悉,只是她想不起来便不再想罢了。后来她也想过,那镯子应该是其他人送的,至于是谁,她没有思绪。前几日,她突然感觉到这个方向有一点和银镯上相似的气息,这才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她在这里待过,可我……”若醉轻轻说着,嘴角的苦笑越来越大的绽开。她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真不知道怎么和那孩子相处了。她还在怪自己么?当初的不该……
突然感觉有人靠近,若醉抬头望去,不知墨卿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面前。他的手覆上她冰凉的柔荑,看向她眼底的深处,敛去了平日里不正经的笑容,认真地说道:“醉儿,别想了,她没事,知道这样不就好了吗?总能找到的。”
听见他的安慰,若醉的心里好受不少,但她还是有些不自在地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微微侧过身子,一句轻声:“知道了。”
她不是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只是这样真的好吗?她只是一缕魂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散去的魂魄,她不适合把真心交给别人,那东西,只能由她自己攥在手中呵。
墨卿看着她的侧脸,讪讪地收回手。醉儿,你何时才能懂?
…
…
官道上,一辆看似华丽的马车缓缓行驶着。
“雾优姐姐,你看,大雁耶。”若璃掀开帘子,指着天空上飞过的行军者,兴致勃勃地说着。
“璃儿,不许闹腾了哦。”涟雾优轻声说着,伸手将跪在座位上喋喋不休的若璃拦腰抱过,放在自己的腿上,随后伸出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唇边是一抹动人的笑。
若璃看着她的笑容,暖暖的,顿时有些愣住了。看着她这副模样,涟雾优反而笑得更欢了,只是,再怎样笑都是淡的。比透明还要透明。她本就不是什么喜欢笑的人,在那场属于她的情劫过后她更讨厌笑容了,只是,这两日笑得格外多了。或许是因为若璃身上,有那人的影子吧……她叫笙梦姒?对,似乎是这个名字。太久了,久的让她觉得那么不真实。也许她是该抽个时间好好问问这丫头那银镯的事情了。
莫沧蓝是洞庭湖龙王,这次出来的时间久了些,龙宫发生了些事情这才匆匆赶回去。涟雾优又因担心若璃,急忙做完了手头的事情过来,正碰上莫沧蓝想将她带回龙宫。想到若璃可能是人,也可能是被银镯锁魂的妖,涟雾优也不愿让她去过多接触仙界的事情,便想将她带走。而莫含涟暂时不回龙宫,所以一行三人便这样确定了下来。
“莫哥哥,雾优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若璃晃了晃脑袋,忍不住问道。
还未等到回答,马车突然停了下来,涟雾优抱着若璃没有反应过来,身子直直地向前倾去。一旁的莫含涟见状,身体比思维先一步作出反应,向前扶住了她。
“没事吧?”他皱着眉,眼底一闪而过的紧张。
“啊?”涟雾优一脸迷茫地侧首,见他担忧的样子,心底一阵异样,直起身回答着,“没事,不用担心。”
莫含涟应了一声,随后向着马车外问道:“怎么回事?”
“少爷,有一个女子在前面晕倒了。”车夫扯着嗓子答道。
闻言,莫含涟思量起来,如今三人已经够多了,而且,以他的能力来说,也不能时时刻刻待在这二人身旁照应着,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倒真要后悔莫及了。况且,他不是什么善人,wrshǚ。сōm没必要什么事情都掺和进去。他的身份也不容许他事事插手。
一旁的涟雾优也未打算帮忙,毕竟她只是淡淡的一个人,现在身旁多了两个同伴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只是,她刚想完这些,隐隐约约一种熟悉的味道萦绕在鼻尖。这是……
她的手猛然掀起帘子,路中央的女子背对着自己看不清容貌,但那身上的气息,绝对不会错的。叹了口气,她放下手,转首道:“救她吧,我的同类,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若璃有些不明所以,但莫含涟听懂了。对着车夫吩咐了一声,将那女子抱上了马车。
她的长发如瀑布般垂下,一张清丽脱俗脸庞给人一种唯美纯净之感。但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却多得吓人。涟雾优和莫含涟对视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各有各的造化,他们能管的,有限。
…
…
幽幽转醒,云绯觉得背部抵着坚硬的东西,下意识地撑起身子,一阵阵地咳嗽,左手不禁抓起了胸前的衣裳。环顾四周,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在一辆马车上。
“你醒了?”涟雾优冷眼看着似是清醒的女子,伸手递去一碗黑漆漆的中药。
“谢谢。”瞥了一眼那绝美的容颜,云绯心中动容,接过她手上的药一口气喝了下去。
“你不怕药有问题?”涟雾优上了马车,坐在她旁边,伸出手替她把脉,片刻后说道,“外伤好的差不多了,内伤就靠你自己了。”
云绯抬起手,用袖子抹净了嘴角黑色的液体,笑道:“若真有问题,你也不必救我。”
涟雾优抬眸,看着她问道:“伤,是你自己弄的吧?”
云绯一愣,急急抬头看她,那眼中的冰冷她不是没有看懂。她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好心人,或是有些本事的医师,未想她能看的那么明白。没有回答,她咬着唇将脸撇向一旁。那些往事,就算说了又怎么样呢?能改变什么吗?不能……
“别给狐丢脸,你还丢不起。”冷冷的话从涟雾优口中说起,与她容貌不相般配的残忍。
云绯眼睛里隐约有泪水,她不是不明白自己有多傻,可是越是清楚自己在那人心中的地位,她就越气愤。她是人与狐妖的女儿,幼时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与其他人不同,她也不敢说。直到那次,她被硬生生地抛弃,她才懂得了反抗。在反抗中,她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的确,她是因为看见了那男子,所以才伤害了自己。呵,她也不想,只是每一次在说过要恨他以后,她都忍不住去想,想那些美好的时光。试问,爱又怎会那么容易被抛弃?想着,云绯心中的委屈排山倒海而来,所有的屈辱层层叠加了起来,竟然开始抽抽噎噎,她太懦弱了,因为爱而变得懦弱……
云绯凄凉的哽咽声一次次敲打在涟雾优的心间,那声音,畸形的美艳。她似乎看见了曾经那个徘徊迷茫的自己。低下头,她的侧面在黄昏下看起来朦胧绝美,却又像一朵挺立的黑色罂粟花,盛大的绽放,美的妖艳,美的痛心。
相思树底说相思
寺庙外,阴沉了一整天的乌云终于爆发了,那些积蓄已久的雨水淅淅沥沥地从高处下来,秋月的天,那雨水冷的吓人,砭打着路人的脸颊。残破不堪的破庙,从
外面不停地吹进透满了凉意的秋风,庙内的柴火熊熊燃烧,模模糊糊的恍若梦境。
“这雨,下的有些蹊跷了。”瞥了一眼在柴草堆上睡着的若璃,涟雾优坐在她的旁边轻声说道。
没有人应声,却都在担心。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的血腥味,他们不是没有闻到。凛冽的风刮痛着皮肤,深深的不安刻在心底。燃着的柴火突然熄灭了,而在此时,那紧紧关好的庙门也在狂风的侵袭下洞开。随着那门的打开,门外一具尸体也随之倾斜倒了进来,那分明是刚才在外面照料马匹的车夫。
“呵呵呵……绯,你终于还是出现了。”门口走进一女子,
冷然的面容稍有一丝怨念闪过,几缕长发垂落在肩头,其余的用一根红色的细绳扎了起来,那深邃澄澈的美眸中透出一种似笑非笑的意味来,还有那淡淡的恨,与爱。
云绯看着她,缓缓起身,好一会儿才道出她的名字:“青……画……”
“很高兴,你还能记得我。”青画笑着,湿漉漉的脚踩在冷的透青的地面上,“还是说,你想让我放过你呢?”
涟雾优看着她走进来,心中已经有了原委,她见过这女子,而且就在不久前,确切地说,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