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得知答案是这样,心里的偶像居然是个虚拟的,做着种种不道德行为的不道德的人后,心理防线彻底崩塌,把隔壁那个美国女人如何和他商量怎么把她丈夫杀了的事,一五一十都招了。
案子顺利告破,在卷宗结案时,办案警察摇着头这样说了一句,“盲目崇拜是多么件可怕的事!”
盲目崇拜是可怕,但是,对浦永健来说,是隔了这么多年才知道真相,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因为迟到的真相,付出的代价和其惨重。
要不是那个华裔老太太病重去世了,只怕他还在做她的奴隶。
张奇结束了那个电话后,盯着浦永健的眼睛看了会儿,又拨打了个电话,这一次,他依然开的免提。
浦永健听到张奇的声音,才恍然回神,电话那头的人已经按张奇的意思去查找他要资料。
效率依然很高,很快电话那头的人就有了结果。
连着知道真相,浦永健已经承受不住,直接瘫到椅子上,英俊的脸,在灯光的衬托下,越发的苍白毫无血色。
相对上一桩美国夫妇的事,这次张奇让人去调查的事就太简单了,三言两语说完,就结束了电话。
“你自己再好好想一想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是继续报复,还是重拾亲情?”张奇看着浦永健的眼睛,一字一句,话不多,绝对很在理,“事实上,我的姑姑,你的亲生母亲,她并不知道当年你被调包了,而且,她现在正医院,情绪非常不稳,你有空去看她一下。”
浦永健是个聪明人,要不然,那么多被美国夫妇收养的孩子,怎么就只有他一个能顺利逃走,和聪明人说话要轻松很多,张奇不用话多,说完就走。
他的手都搭到门把上了,浦永健喊住他,“等一等,你怎么猜到那个老太太有个自闭症的女儿?”
而且就在他一墙之隔的隔壁房间,而他每次被老太太的凌辱,其实都是她的女儿,难怪有一次,他无意中碰到那个人的皮肤,光滑细腻,根本不像个老年人的皮肤。
也难怪老太太从不开灯,原来,每一次都是她的女儿。
世上人这么多,比浦永健英俊,身材挺拔的人大有人在,为什么老太太就看上浦永健了,因为,有一次,她带着女儿去公园散步,她的女儿在公园的垃圾桶边上看到正在翻找垃圾,笑了。
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女儿笑,那种感觉,是那些生养了正常孩子的人难以想象的。
这是女儿第一次有喜欢的东西,老太太觉得已经亏欠女儿很多,不能再亏欠她,就这样,浦永健被她设计引到了她家。
老太太的丈夫去世的早,女儿有病,她的身体也已经很不好,唯一的女儿,如珍如宝了这么多年,到底也不放心随随便便交给一个陌生人。
老太太很仔细的观察着浦永健,如果发现他是个心术不正的人,会立刻把他赶走。
还算好,浦永健说不上多优秀,却也绝对不是个大恶之人,慢慢的,当她的女儿用眼睛一直看着隔壁房间的墙壁,她就心软了。
为了浦永健醒过来,她特地在他喝得牛奶里放了安眠药,确定浦永健不会半夜醒来,她这才放心女儿半夜到浦永健房间里坐会儿,或者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者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她的女儿虽然有自闭症,却不是个笨蛋,让她惊讶的是,她连男女之间的事也懂,就因为她的放心,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每次站在门外看着,出了大事,她的女儿把浦永健给那个了。
老太太怕浦永健知道她的女儿有自闭症后,会嫌弃她,只能假装和浦永健发生关系的人是她。
浦永健明显恶心到了,早晨醒来,看到躺在身边的老太太,还没冲到厕所,在半路就吐了。
老太太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她女儿康复,可以明艳动人站在浦永健身边的机会。
这个机会她到底没等来,因为她的身体已经彻底坏死,不久于人世。
浦永健是有着何等经历的人,嗅觉敏感,在老太太去世的前一体带着存下的,已经算是丰厚的钱财跑了。
他再也不想被人看不起,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没有尊严的生活。努力读书,还真靠自己的本事进了哈佛。
机缘巧合,他又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世。
关于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世,还是因为范文谨,还记得范文谨的职业吗?他曾是外交官。
有在电视上看到过范文谨做报告的同学,开玩笑的和浦永健说,他们两个长得很像。
世界如此之大,长得相似的人何其多,浦永健一开始也只是当笑话听了,后来,居然让他在校园里遇到了范文谨。
他来哈佛是陪某个领导人参观,却在看到他后,盯着他看了很久,还特地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年纪多大,哪里人?
浦永健早已换了全新的身份,给到范文谨的答案自然是假的。
浦永健看得很清楚,在听到他的回答后,范文谨眼底闪过失望,他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开始多了个心。
他的身世被他找了出来,原来,他本也应该荣华富贵,任谁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都会心里不平衡。
浦永健是谁?
他今年只有二十五,心理年龄却有五十二,他等到一个机会去报仇。
张奇早料到浦永健会反问他,闻言,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直觉。”
浦永健一声冷笑,“张将,你的直觉还真是准呢,既然你的直觉这么准,那我可要问你一件事了,你觉得我会怎么对付你的好奶奶,也就是我的亲外婆?”
“当年,把你换走,我奶奶的确做错了,但是,人活在世上,又有谁能保证一辈子都不犯错,我只希望你能看在她是你亲外婆,也已经暮暮老年的份上可以原谅她老人家。”
张奇的后半句明显语带哀求。
浦永健根本不为所动,“就因为她的自私,我痛苦了那么多年,你知不知我最长的时间多久没有吃饭?你知不知道,那种和野狗抢食的感觉,还有……”
这时,门被人推开,有人出现在门口,定睛一看,这个人就是黎乔。
张奇不想瞒着黎乔,让她做温室里的花朵,很多危险的人和事必须要让她知道。
血缘就是这么神奇,黎乔听浦永健说了曾经的遭遇,已经听不下去,她站在门口,眼眶已经通红,“以后我会照顾你!”
浦永健先是一愣,这个发愣,不知道是为黎乔的忽然出现,还是黎乔的这句她会照顾他,速度很快,不管他有什么情绪,都掩饰的非常快,眼睛看着黎乔,又一声冷笑,“真是好笑,我浦永健长这么大以来,全靠自己,何时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
黎乔还想说点什么,张奇揽上她,在她耳边柔声道:“我们走吧,让他冷静一下。”
黎乔轻轻嗯了声,依偎在张奇怀中走了,如果不是张奇机警,她想不到浦永健和她的姐弟关系,她什么时候会知道。
现在的她早不是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她,如果浦永健真的做什么,她不说报复,至少也会自保。
第一百六十二第章:冰释前嫌
张奇知道黎乔的心情,没有回部队的家,而是就住在了酒店的顶楼。
黎乔那个来了,再加上情绪波动很大,到了酒店的房间里,什么也不想说,直接躺床上睡觉,肚子隐隐作疼。
她刚闭上眼,一只滚烫的手捂到她肚子上,替她轻轻搓揉着。
黎乔睁开眼睛看着张奇,“阿奇,我应该怎么办?”
这是黎乔第一次这样问张奇,她应该怎么办,眼睛里溢满了不安和忐忑、
张奇笑了笑,在她额头上印上轻轻一吻,“有我在呢,要不你先出去旅游一段时间。”
黎乔才不干,“阿奇,我不能把事情都推给你,这对你不公平!”
张奇手臂微动,黎乔已经稳稳当当的压到他身上,这姿势……黎乔的脸刷地下就红了,她挣扎着要下来,张奇偏偏紧紧抱着她,耳朵凑到她嘴边说:“你压着我,这样不就公平了吗?”
黎乔,“……”
要说张奇“不要脸”起来,还真是“不要脸”,找个学医的男朋友或者丈夫,还是很有好处,比如,特殊这几天会被照顾的很好,黎乔在张奇宽厚而温暖的大掌按摩下,很快睡着了。
黎乔是是睡着了,张奇却是毫无睡意,发生的这么多事,和他何尝又没有关系。
浦永健在知道了两个蒙蔽了他好多年的事情真相后,是改变,还是继续报复,张奇是一点把握都没有,毕竟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小声起床,从衣服口袋里的很小的一块东西放到床头柜上,顿时房间里弥漫起一股淡淡的清香。
这是张奇自己研制的定神丸,能放松能人的神经,在梦里也甜甜蜜蜜。
现在的时间,打电话给张奶奶的确不合适,但是,打给范文谨却是合适的。
张奇躲阳台上去打的电话,电话刚拨过去,很快就接通,范文谨的声音暗哑无力,不像是被吵醒,而是根本没睡。
话又说回来,张颖自杀,张徳明肯定找他麻烦了,能睡着才怪。
范文谨心情烦闷到了极点,电话一通,马上对张奇说:“出来喝一杯?”
张奇点头,“哪里?”
范文谨报了家酒吧的名字就挂了电话,张奇从来都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这次却有点不放心,穿外套时,特地到床边看了看黎乔,见她睡得正沉,这才放心离开。
同一个酒店的人,有时总会遇见,就是这么巧,张奇刚到大堂就看到了站在大堂某个角落背对着他打电话的浦永健。
不知道打电话给他的人是谁,浦永健非常不注意形象的挠着头发,他注意力全部在电话上,张奇走到他身后,他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这个电话是何方神圣打来,浦永健哀求了半天,连哄带骗那头人才挂了电话。
浦永健深深叹了口气,回头,猛地愣住了,很显然,对看到张奇站在他身后,除了被吓了一大跳,更有点恼羞成怒的意思,“你什么时候站我身后?”
他其实想问张奇,他到底听到了多少,只是没好意思开口这样问而已。
张奇剑眉微扬,嘴角隐隐浮现出笑意,“也许我说了你不相信,但是,我真的刚好路过。”
浦永健绝对语塞了,狠狠瞪来的张奇一眼,外加一声冷哼,转身走了。
张奇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世事无绝对,眼前的难题忽然有了解决方法,就他的本事,想去调查和浦永健通电话的人是谁,很简单。
他还没到和范文谨约好的酒吧,那边人就把和浦永健通电话号码,以及号码主人的消息都发了过来。
张奇合上手机时,眼底闪过微笑,这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那种。
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见到范文谨,很显然,和张奇一比,范文谨的心情只能用糟糕两个字来形容。
张奇到的时候,范文谨已经喝上了,从他眼前的酒瓶看得出来,他还喝了不少。
酒量好到惊人,喝再多的酒还是没有办法醉,这个时候,范文谨就有点恨自己。
侍应生过来问张奇要什么,张奇只要了杯柠檬水。
侍应生听张奇要一杯柠檬水,做出一副自己听错的样子,真的不怪他,这里是酒吧,哪里有人到酒吧来了不点酒,只喝柠檬水的。
张奇睨了他一眼,“怎么了?有问题吗?”
侍应生回过神,连声说:“没问题,先生,您要的柠檬水马上就到。”
转身的时候暗吐出口气,他也不是第一天在酒吧上班,却是第一次看到气场这么强大的男人。
柠檬水上得很快,张奇喝了口,看范文谨又去拿酒,伸手阻止了他,“不要再喝了!”
范文谨听到张奇的声音,这才抬头看向他,眼睛里布满血丝,头发乱得像鸟窝,哪里还见平时的半分温润儒雅。
“阿奇!”他望定张奇,开口,“你说我怎么做乔乔她才会认我这个爸爸?”
张奇没有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范文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有个人静静听他倾述。
范文谨果然说了很多,他告诉张奇,他这几天都做梦了,梦到黎乔小时候,很小的女孩,头上扎着麻花辫,背着小书包走在他前面,他想追上去抱起小小的黎乔,却发现,等他跑到她身后,她已经长成了个大姑娘。
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看着他,大大的黑眼睛忽闪忽闪的,“
黑眼睛忽闪忽闪的,“范先生,你有事吗?”
范文谨一阵苦笑,眼睛里除了血丝,还涌出大颗泪珠,“阿奇,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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