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砸成肉泥’的话,在城里广为流传。
索夫拉毕竟城主极受宠爱的小儿子,这事在贵族中引起了极大的议论。有人说城主回来绝对会向灵魂深思者协会施压,让协会交出陈贤颂和白敏;也有人说城主会大事化小。小事化子,毕竟是索夫拉不对在先,但更多的人选择旁观,在这城里,两个最大的势力,无非就是协会和城主府。
城里大大小小的贵族们都很清楚,无论猜测双方的理由更合理,今晚就会有个结论,因为城主在傍晚就会回来。
现在很多人都在关注着协会,所以当陈贤颂一踏出协会大门的时候,无数的探子就将情报汇报给了自己的主子。作为当事人之一的陈贤颂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引人注目,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的身后站着小敏,站着老师,还有整个协会,更站着道理,他怕什么。
和二十二世纪的城市相比,现在的城市无论在规划,还是清洁程度上,远远不如,更别说那些动辄一两百层的高楼巨厦,不过即使如此,后人类时代的城市也有自己的优点,和二十二世纪的城市相比,这里的人闪更有朝气和活力。
陈贤颂就这么随意在街上逛着……他喜欢看人来人往,喜欢看讨价还价,作为一名擅长水墨画的小画师,他以前一直无法清明上河图的意义神韵,但是现在,他能理解一些了,那幅图里记载的东西,是生活。
他在街道上走走停停,然后快到中午的时候,迎面来了一支风尘仆仆的车队。
他正避让的时候,其中一辆马车中却有人突然探出头来,对着他喊了一声:“陈贤颂阁下,真是巧啊。”
陈贤颂一看,这不是清溪城主的独子,洛克鸡昂嘛。
“哟,阁下,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陈贤颂站定身体,问他。
“白敏女士,好久不见。”洛克昂也向白敏打了个招呼,然后走下马车,热情地说道:“最近家里有些事情,所以必须要去王城一趟,我知道阁下正在向王城进发,想和你结个伴,正一路追赶呢,没想到居然这里居然遇上了。”
洛克昂开心的表情并不像是作伪,他看了看周围,然后说道:“我的车队停在这里,挡着后边的行人了,阁下现在是住在协会中吧,我先离开一会,找个地方落脚,等中午的时候,阁下是否有空,届时我一定前来拜访,和你好好聊聊。”接着他悄悄地压低声音:“我听说最近有人想对你不利,阁下尽量别离开自己的护卫太远。”
说完后,洛克昂拍了拍陈贤颂的肩膀,就上马车离开了。
又有人想对自己不利?陈贤颂觉得很无奈。自己树敌应该不多啊。
“小颂,我们先回去吧。”白敏似乎有些担忧:“经过检测,刚才洛克昂所说的话,有百分之九十七为真实,根据芯片的计算,如果小颂还待在在街上,危险系数会提升五个百分点。”
陈贤颂点点头,答应了。他不怕有危险,他相信小敏可以保护自己,但是,他不想小敏太为自己担心,受了伤,他不怕痛,他怕小敏会心痛。
很快他就回到了房中……他的心情有些郁闷,规划图也绘制不下去。若是每一次有危险,他就躲起来,那以后怎么办。《自然人的必要修养和世界观》一书中说过,男人遇到危险和困难时,要主动去解决,而不是逃避。
所以他得想办法解决这次的困难。
中午的时候,洛克昂果然来了。他带来了一些新鲜少见的水果,两人一边吃一边聊。洛克昂很健谈,东南西北的事说个不停,后人类就这点好,记忆力强,经历过的事情,看过的知识,记得清清楚楚,说出来栩栩如生,陈贤颂也喜欢听。
不知不觉得,两个谈到了下午,洛克昂离开前,说了这么一小段话:“阁下,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欲对你不利的应该是立花刺那边的军人,极有可能是上次在清溪城郊外袭击你们的那群人,最近他们似乎得到了不知人势力的帮助,不但摆脱了佣兵们的围捕,而且实力和装备都有了提升。人数大约有三十至五十之间。更详细的我就不知道了。”
洛克昂离开后,陈贤颂待了一会,然后去乌迪尔的书房,将这事说了出来。
老人家慢慢地笑了起来:“一个城主儿子能收到的消息,我们协会自然也会收到。我们本来不打算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或者受到惊吓,没想到被洛克昂这小子坏了事,不过他也算是尽了心。知道这消息的,我相信还有其它贵族,但只有他一个人愿意告诉你,说明他这人交得朋友。”
“其实从昨天开始,我们就暗中给你加强了护卫力量,只是你自己没有发觉罢了。”乌迪尔看了一眼白敏:“不过我相信你未婚妻应该能感觉得到有人在保护你。”
陈贤颂看赂白敏。
白敏点头:“确实多了很多跟踪小颂的人,但是他们似乎没有敌意,所以只将他们列为了需要注意目标,安全等级为绿色。”
“所以,孩子,专心做你的事情去吧。”乌迪尔温和地说道:“前几天,协会已经通过特殊方式,开始对立花刺进行了制裁,过不了多久,针对你的刺杀应该就会撤掉,如果他们不撤掉。”乌迪尔冷哼一声:“也别怪协会到时下手太狠。”
陈贤颂叹了口气,本来还想自己设法表现一下的,结果还没有开始,协会暗中早帮他把事情给办好了。
乌迪尔见陈贤颂没有什么喜悦的表情,对他的沉稳很是满意:“孩子,我听说就在不久前,城主的马车已经回到了城中,我想过不了一小时,他就会亲自带着士兵来捉拿你。你现在先去洗漱一下,到时候面对城主,别害怕,也别后退,不要丢协会的面子,万事有我们给你撑腰。”
陈贤颂应了声,退出书房。
果然没多久,协会就会一千多的士兵给围住了。领头的是一位中年人,穿着银灰色的全身甲,战马上也披着重甲,右手提着一把重剑,左手一把短斧,没戴头盔,长脸鹰鼻,板寸粟色短发,灰褐色的瞳孔中布满了血丝。
“灵魂深思者协会,把伤害我幼子的凶手交出来,否则别怪我把整个协会给拆了。”(未完待续。。)
第一卷 160 无风浪涌(下)
一千多的士兵将整个协会围得严严实实,周围的平头百姓们早就吓得躲了起来,只有那些贵族的探子还敢留在不远的街面上,或者视野良好的屋顶与高处。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城主带士兵强冲协会,无论是否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都会让协会下不来面子,灵魂深思者协会可不是软柿子,很多人都不明白城主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为了一个不成器的末子,与世界最强的三大势力之一撕破脸面,何必!原因何在?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城主不但来了,而且来势汹汹。
城主名叫阿卜杜拉*安达索克亚,从他的装备就可以看出,他是名战者。
阿卜杜拉满腔的怒火在胸膛中燃烧,若不是顾忌灵魂深思者协会,他早冲进去,将胆敢伤害他儿子的女人给砍了……想到小儿子现在的惨状,他就忍不住全身发抖。只是出去短短几天,怎么一回家,事情怎么就会成了这样。
费列罗已经关他关到了地牢中,这个废物,连弟弟都保护不好,还活着干什么。
阿卜杜拉又等了一会,就在他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协会的大门打开了,走出一群人,中间是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他的左肩紧挨着一个漂亮的黑发少女。在来之前,阿卜杜拉也看过了两人的基本情报,知道这是位女性太阳神仆。
“你就是伤害我儿子的人?”阿卜杜拉稍稍提起了左手擒着的短斧,一脸戾色盯着白敏。
这斧头是远程投掷兵器……以战者的力量,这么一斧头扔出去,就算是脸蛋大的石头也会被击碎,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他愿意。只要扔出去,想削左耳朵,就绝对不会削错到右耳朵上去。
白敏没有说话,一脸古井无波的形象。
倒是陈贤颂站前一步,看着城主,慢慢说道:“是我……是小爷我下的命令,你的儿子就该如此,若不是费列罗拉着,他早就两天前就会被小爷我剁成了肉酱,不但给我的酒菜中下毒。还想打小爷女人的主意,活得不耐烦了。还有你,一个小小的城主,居然敢跑到协会的门前撒野,活得不烦麻了?或者说。你希望自己的家族灰飞烟灭?”
陈贤颂表面上很冷静,但实际上心里却是有些激动。这些对骂的话。是他从二十一世纪的影视片中看过听过,觉得挺有意思,很有纨绔风采,便在这里用上了。
里奥纳多和乌迪尔在三楼的窗户后看戏,听到陈贤颂这话,两人都笑了一下。
“一看就是从小被人宠惯的小家伙。”里奥纳多笑了起来:“这话说得有意思。就是有些显得霸道了。”
乌迪尔笑了:“他这样子说话。倒也符合他的身份。”
城主阿卜杜拉顿时陈贤颂的话气得快发狂,他左手一扬,黑色的敌斧,朝着陈贤颂的面门而来。只是在半途,就被一个白色的光球击中,然后发出巨大的爆炸声,短斧被炸碎成几块,铁片刃口到处乱飞,几声惨叫之后,有七个士兵捂着伤口倒下了。
战者,特别是男性战者,一般来说,都是很冲动的人,但阿卜杜拉比一般的战者更冲动。他见状怒喝道:“你居然还敢还手!”正欲提剑策马冲锋,将陈贤颂和白敏碾成肉泥,这时候,协会所有的窗口突然被同时打开,每扇窗口都伸出了数支臂弩。
阿卜杜拉深吸一口气,作为一名战者,作为一名军人将领,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只要一轮齐射,就能击杀他十分之一左右的兵力,况且协会中还有众多佣兵高手。看到这种情况,他满腔的怒火终于下降了些。
“灵魂深思者协会自诩正义公平。”阿卜杜拉知道惩罚陈贤颂和白敏,灵魂深思者协会这关就必须得跨过去:“难道你们就是这样子对待苦者,用武力和利器宣誓你们的公平与正义?”
“公正与正义,确实需要力量来执行。”里奥纳多从协会中慢慢走出来,他手抓着一根红宝石权杖,身着白色拖地的灵魂深思者长袍:“安达索克亚阁下,我们也算是熟人,你的脾气我清楚,若不是这百来支强弩在支撑着我们协会,此刻你已经在协会在开始杀人了。”
“里奥纳多。”阿卜杜拉将双眼眯了起来,似乎变得更加危险:“我们也算是相识几十年的朋友了,一直以来,大家什么事都可以商量,难道你今天为了一个小小的灵魂深思者,居然想毁掉我们十几年来的友谊?”
里奥纳多笑了:“你一个人前来,我会与你商量,你带着一千多个士兵上门,我可不敢与你商量。”
“我的小儿子现在断了一条腿,以后就是个废人。”阿卜杜拉一指陈贤颂:“可这人,他不但什么事情也没有,居然还从我家中讹走了几万金币,还有一件上古遗物。”说到这,阿卜杜拉看了白敏的左耳朵,此时已经黄昏,那上面流动的星光更加明亮,更加引人注目。
“这样一件宝贝,至少可以换得一个小城市。”阿卜杜拉扭头看向里奥纳多:“我的儿子失去了一条腿,我家族两百多年的积存少了一半以上,还丢了件价值连城的上古遗物,你让我怎么冷静,怎么和你商量,我的朋友,里奥纳多。”
“还是那句话,我一直和你说过的话,朋友。”里奥纳多的权杖轻轻地地上磕了一下:“本份与尊卑。陈贤颂是我们灵魂深思者一员,而白敏女士,隶属于太阳神仆,你的儿子索夫拉……充其亘只是低等贵族,他邀请陈贤颂阁下去作客,却在酒菜中下毒……还威胁白敏女士,让她嫁给他。”
“这样的事情你觉得能忍?”里奥纳多脸色一变,手中权杖重重敲地地上:“协会不会忍,太阳神殿知道这事也不会忍。拿走你的钱财,拿走你的宝物,断你儿子一条腿,是救了你一家人,你明白吗,老朋友。”
“我就是不服。”阿卜杜拉再次握紧了手中的重剑:“你以为我带着一千人来,就是给自己壮胆?他们是我精精锐的手下,要攻破一个灵魂深思者协会绰绰有余。”
里奥纳多似乎也怒了:“好,那我们协会作主,钱财还给你,宝物还给你,你儿子的腿我们也帮你治好……但是,他冒犯灵魂深思者,冒犯太阳神仆的罪怎么算?当众吊死,还是石刑,你自己决定吧。”
“我就等你这句话,我知道你有方法能治好我家小儿子的腿。”阿卜杜拉双手重剑向地上一插:“丢出去的东西,我就不收回来了,此剑以东的土地,皆归你们协会所有……以后那里的税收,法律我不再过问。我只有一个要求,治好我儿子的腿。”
里奥纳多自嘲了一声:“看来,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你要知道,要想治好你儿子的腿,必须得把他给转移到太阳之柱去,我虽然认识一位太阳之柱卫生队的朋友,但这事实在有些难办。”
“那就再加东边城外那座树林。”阿卜杜拉须发皆张:“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老狗,你再贪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