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的是人生吧?一位妙手仁心骚包大夫的人生。
年轻大夫做到他这般已是不易,现在还出了这样的事情,难怪电视里混得好的大夫都是老头子。
家门还没关,忠贵端了张小板凳,坐在家门口:“姐姐,我还以为你跟娘都不要我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家跑了。”
“哦,娘还没回来啊?你找了没?”
我是不是过分正常了?那就说明我不太正常了。
我说的话你懂吗?没关系,不管你懂不懂,我都没力气解释。
“找了,娘不在家里。”忠贵抱着小膝盖。
娘去哪了?不会是知道了骚包大夫的事吧?
想想也有可能,三狗在我回家之前就来了,搞不好是跟娘说了。
她的确有难过的理由,因为骚包大夫弄成这样,还不都是因为娘?
我在村里找能悄悄躲一人,大声哭也没人发现的地方,说实话,没找到……
只能离开村子,去别处找,我想如果没有隐秘的地方,我就会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怎么哭也无所谓。
可是这样的地方,也太多了……
我本能地往骚包大夫家的方向走,一看到个陌生的村子,我就会进去找找,找到我实在走不动的时候,我坐了下来,一转头,看见不远处的河边静静站着一个女人。
女鬼?我跟你说,这时候别来烦姐姐我,要不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坐了半天,女鬼都一动没动,就着月光仔细看看,靠!居然是娘。
我手脚并用也没能站起来,只好扯着累到沙哑的嗓子,大喊了一声:“娘!”
娘回过头来,果然是娘!
我扯着嗓子:“娘,你是知道了三狗他师傅的事了吧!”
字有点多,喊到后来有点力不从心。无奈,干脆手脚并用,爬到娘身边,继续坐在地上。
娘一直看着我,迎着月光,泪光闪闪,喘息了两声,又哭出了声:“这不就是你要的吗?他变成现在这样你应该满意了吧!”
我心里狠狠一抽。
“别说是我了,连只曾经见过一面的人他都不肯再见,你可以彻底放心了。”
娘捂着嘴,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娘……”我的声音沙哑到不像我自己,“我没有。”
娘并不理会我:“都怪你!原本我都不哭了,你一来,我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好吧,都是我的错。”说实话,我是觉得委屈的,我辛辛苦苦来找她,她却什么都迁怒我。
娘用衣袖擦了擦脸,呜咽了两声:“我知道你不想要我改嫁,我知道!我哪能不知道。可你为什么又给他机会送我花!”
她抽泣了一下,我忍不住伸手想替娘拍拍背,但是我坐着娘站着,我手短够不着她背的高度,伸出的手搭住了娘的腿。
她居然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顺势一软,也跌坐在了我身边。
她也哭累了吧!
“娘不哭。”这次我够着了她的背,轻拍起来。
可是这话却像是催泪弹,她的眼泪一发不可收拾:“我喜欢上了他,我真的喜欢!比喜欢阿霖还喜欢!”
阿霖?是我爹的名字吧!这个被人们遗忘,被“秀才”二字代替的名字。
“我第一次遇到阿霖这么好的人,就很有好感,那时我以为,这就是爱情了,可是遇到他了我才知道,自己犯错了!”
“他”是谁,我们都明白。
“看到他我就觉得心要跳出了嗓子眼,看不到他就觉得孤单得不知所措,他对我好我会觉得很甜,他对别人好我就会觉得很酸。”
娘转头看着我:“秋兰,你说这次是爱情了吧?”问得小心翼翼,声音都轻柔了。
我看着她,嘴唇干得说不出一个字,舔了舔,还是说不出。
娘知道等不到答案,又转头你看月光下的河水。
“我这辈子没什么想要的,我只想找个我爱的人生活在他身边,他要什么我就给他什么,这样我不枉来人世间走一遭了。”
娘笑笑:“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这么小,怎么会懂。”
“我懂!”我想说得大声些,喉头发出的居然只是呜咽,“我懂的!”
娘想冲我笑笑,没笑出来,却是抽泣了两下,控制不住:“那秋兰,你这辈子想要什么?”
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娘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女人呀,很多都是为了爱情而生的,我外婆是,我娘是,我也是,不知道秋兰你是不是,我宁愿你不是。”
她不再看我:“因为我知道,真情难得。”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话题太深奥、太正经、不适合我,我一句都接不上话。
(众亲:不错不错,你阳性转阴性,我看行啊!有得救了! 秋兰:这么伤感的话题,你们能配合一下,投入一点吗?众亲: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看到你的脸就忍不住想笑。 秋兰怨念滴看了眼河面:你们就不怕我跳下去吗?众亲:真的?你会跳吗?你赶紧跳啊!太神奇了!秋兰居然会跳河!大家快来看啊!)
娘咳嗽了两下:“秋兰你放心,我不会寻短见的,现在我有你和忠贵,你们都需要我这个废物的陪伴,就他不再需要我了。”
我张了张嘴,想说我没担心你会寻短见,可是一低头,看到自己紧紧拽着娘的手,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可信度。
“秋兰,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悲?能争取他的时候在一边考虑你,争取不到他了又在一边跟你哭诉。”
我紧抓着她的手感觉到她全身一震。
“不对,我应该是很可笑吧!或者很可恨?”
“娘!你别说了!”我另一只手去捂她的嘴,可是小手很脏,弄了她一脸的土尘。
“哎!”娘叹了声气,“原来我还是能感到疼的。”
“疼?哪里疼?”我紧张得问着,可是声音却低得像蚊子哼。
娘又拿衣袖擦了下脸:“咱们还是回家吧!忠贵一定在家等我们。”
她双手撑住地面,想站起来,却一个踉跄,站不住。
我赶了一天的路,没力气去做徒劳,坐在一边看着,想着自己做的好事:
娘的脸一直被泪水浸泡着,用衣袖摩擦着,一定很脆弱,被我用脏手一碰,一定很痛;娘的左耳聋了,我还在她的左耳边蚊子哼,她听不清一定很伤自尊;娘受了伤,一个人跑出来一定是想静一静,我这个帮凶还跑去到她身边揭她伤疤,真的很残忍……
我所做的都错了吧……
“娘……”娘还在努力站起来,没听见我的声音,我清清嗓子,厮杀般喊了出来:“娘!别动了!”
娘一愣,顺从得坐定,看着我,不再挣扎。
“娘,靠着我,歇一会儿吧。”我硬是把娘的脑袋往自己肩上按。
娘僵着脖子:“忠贵还在等我们呢。”
我看着她的倔强,便也不肯服输了:“他这么久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儿!”
她眼神顿时暗了暗。
似乎要妥协,突然又强硬起来:“忠贵等着我回去做晚饭呢!”
我的嗓子再也喊不动了,心里不耐烦起来,硬是使出最后的力气大吼一声:“咱家听谁的?”
“听你的听你的。”
我满意得点头,把娘的头拉到自己肩上,自己也闭目养神。
冬夜里的河水不会结冰,会结冰的只有河边呆乎乎的两个女子,一大一小,半梦半醒。
作者有话要说:本人捉虫无能,大家先凑合。
乃们都8DJ三狗吗?乃们这是姓名歧视啊!8能因为人家名字不好听就不要听人家的故事嘛!灭有?谁?谁DJ三狗的请举手!
至于三狗他骚包师傅如何扑街了,请大家继续关注,尽情YY……其实这章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大家自己悟吧!
让你流泪,我会心碎
天亮的时候,娘已经躺在家里了。
我那个郁闷啊,她之前闹得那么凶,力气大得拉都拉不住,一睡下就像死了一样,那叫一个香!就算我连拖带拽把她弄回家也没让她睁一下眼睛。
忠贵也是个不吃亏的聪明孩子,自己找了点饭菜,吃了早早就睡了。
全家就我一个想不开,失眠……
不对,最想不开的还是骚包大夫。哎!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个人。
“哟,秋兰,你怎么了啊,拿了煤球不洗手就揉眼睛啊?”戚花嫂路过我家门口,对坐在门槛上的我嚷嚷。
“你瞧我家还有钱买煤球吗?”我喷她。
丫丫个歪歪的,姐姐我心情不好,表跟我烦。
“找江家要啊,你瞧江家不是把你和忠贵养得白白胖胖的吗?”
我白?哦,是白了哦;胖了?额……的确是胖了哦。
我只好赔笑:“过奖过奖。”
(众亲:你觉得人家是在夸你吗?)
我一直坐着发呆,名副其实的废寝忘食啊!
面前人来人往十几回,每个人都会被我盯着,直到我的视力看不清了才换个目标盯,就这么盯啊盯,盯到太阳晒到我的脸了,忠贵才起床。
“姐,没有早饭吃啊?”忠贵抓抓头发。
我一回头,只听脖子“咔啦”一声:“你自己随便吃点吧,我爬不起来了。”
忠贵一愣:“姐,那你还去江先生那吗?”
“去啥江先生那啊,姐我有正事呢。”
忠贵蹲到我旁边,跟着我盯了一会儿,只听“咕噜”一声,忠贵站起来,很迷茫地走了。
我继续盯,继续盯,又盯了一会儿,忠贵要出门上学了,他走到我身边:“姐,我一个人去了?”
“去吧。”我眨眨有点麻木的眼皮。
“姐,你到底在干什么呢?”不懂就问的好忠贵……
“我在等人呢。”
“等谁啊?”
我一愣:“怪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快上你的学去!”
(众亲:你又欺负小孩!)
忠贵走了,娘还在睡,某人还没来……
(导演:秋兰那太无聊了,咱还是看江家那里吧!)
菊花帅哥看到忠贵一个人来,一愣:“你姐姐呢?”
忠贵很诚实:“姐在家,说是在等人。”
菊花帅哥又一愣:“等谁啊?”
忠贵翻翻书本:“姐没说。”
菊花帅哥微皱眉头,拿食指和中指轻轻扣了扣桌面。
“江先生,咱上课吧!”
菊花帅哥像是没听到:“你说,你姐能在等谁啊?”
忠贵傻了一下:“我就是想不明白她还能等谁才问她的。”
菊花帅哥眉头皱得更厉害了,微微低头,手指扣桌子的频率在加快,扣了五六秒,突然停住了,抬起头,微笑着对忠贵说:“咱们先上课吧,让你姐等一会儿。”
(众亲:什么状况?编剧人呢? 编剧:拒绝剧透!)
当阳光照在我脸上,烧得微微发疼的时候,远处终于来了个小小的身影。
我一激动,想要站起来,全身硬是僵住了,动弹不得。
“秋兰……”
“三狗……”我差点泪奔!
好三狗子!我冤枉你了!
三狗战战兢兢地走到我旁边,刚想坐下,又站住偷偷看了看我的表情。
我无比CJ地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于是三狗就坐下了。
“秋兰,我要走了,你别再怪我了,跟我道个别吧!”三狗泪汪汪的。
我一愣,没想到他一开口就会说这个。
“秋兰?”
“到!”
“我要走了。”
我知道,我就是在这等你呢!哎呀不能这么说,拉不下脸皮啊!昨天还凶巴巴地赶人走呢。
“额……”说什么好啊,说什么才好呢!
“我要走了,可能要过好多年才会回来呢!”三狗扳过我的肩,正视我道。
“额……”不知道说什么合适啊,为难ing……
三狗放开了我,低着小脑袋,妈妈呀,不会是要哭了吧:“三狗你别哭啊,我不怪你了,真的!”
小粉受啊,怎么忍心让你流泪!
粉粉的小脸抬了起来,大眼睛里泪光闪闪:“真的?”
我连忙点头,点地我脖子不停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绝对!我这不就在等你来告别吗?”
啊啊啊!我忍不住说出来了!
三狗子拿衣袖擦擦眼泪:“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啊?”
“我……额……比较矜持……”擦汗。
“秋兰,前一阵我师父出大事了,所以才没来你家帮忙,我不是故意的!”
“恩,我知道了。”还有一滴眼泪挂在三狗粉粉的眼角边,我出手给他擦了一下,“你去外面之后要事事小心,多几个心眼,你师父那个直肠子也靠不住,知道吗?”
三狗眨巴两下眼睛:“秋兰,明明我比你大一岁,怎么搞得像你是我长辈一样啊。”
“我说得对,你就要听,傻三狗子。”
“秋兰,我就要走了,我二哥也要去京城了,你能不能有空就替我去看看我娘?”
我叹口气:“想不去都难,我跟我弟弟就在江家上学。”
三狗还不知足,继续提要求:“还有,能不能有空就去陪旺财玩玩?我爹娘都不太喜欢旺财。”
我一拍手:“这才对嘛!喜欢它才有鬼咧!”
“什么?”
额……“不是不是,我们都喜欢它的,不喜欢它才有鬼咧!”你丫丫个歪歪的,旺财搞大我家黑子肚子的事我都没追究呢,等你走了我把旺财炖成狗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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