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代看看良宿,又看看司徒界,然后无奈的撇了下嘴,“我弃权。”
见川北的眼睛一亮正要开口,林sir忙抢先一步堵住了他的话,“你的弃权票无效。”
于是川北立刻换成了一副苦哈哈的纠结表情,沉默片刻后避开了良宿的视线,低声说:“我个人也觉得吧……留着夜蝙蝠危险性太大了。”
林sir将最终将目光转向了良宿,“包括我在内,现在是三票对一票,结果在明显不过了。”说着语气变得更加的严肃起来,“良宿,即便是你觉得自己所坚持的是对的,我们也不可能拿所有人的性命作赌注,因为这个赌注过于沉重,背负的代价也太大了,所以我只能决定,立即抹杀夜蝙蝠。”
“林sir……。”良宿再开口却已经找不到了坚持下去的理由,终于还是沉默的将目光转向了窗外。
而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不等林sir开口,一个年轻的警员已经慌慌张张的推开了门,“林sir,那、那个蓝血人夜蝙蝠他……。”猛然间看到了办公室里所有的人正冷着一张脸,立刻被那股压抑的气氛吓得不敢动一动,更不敢吱声了。
急性子的九代半天等不到他后半句,气得一拍桌子站起,“跑了?让那个夜蝙蝠跑了吗?!”
可怜的小警员吓得差点坐在了地上,忙摇着头说:“不,不,他……死了。”
……
隐秘森严的蓝血人基地中,此时亦笼罩着一股阴沉的气息。
西蒙清冷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三人,“怎么,和人类的一次小小的较量就把你们的气势也给输进去了吗?”
沉默了片刻,尤刹小心翼翼的看着她,低声说:“如果不是后来发生那样的事,我们是绝对不会输给人类的。”
“当然,我对你们的实力还是有绝对的信心的。”西蒙看着她唇角扬起了一抹赞许的笑意,虽然转瞬即逝,但也令尤刹受宠若惊。
“虽然这次的战斗结果不是很理想,但是我们也获得了有利的信息,看来目前由司徒界所带领的‘屠蓝组’是我们最大的障碍,而且他们也正在进行着研制对付我们的生化武器。”西蒙冷笑,“怎么可能给他们继续下去的机会,所以我们下一个任务就是,毁掉‘屠蓝组’”
“不会是让我们单纯的搞搞破坏而已吧。”维介的眼中一抹嗜血的寒光闪过,“和那个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鲜血的味道。”
“你们的重点目标,是这个叫九代的女孩。”西蒙将一份附有照片的资料放到了桌之上,然后看了看维介,冷笑“你会喜欢她的味道的。”
在三个人领到了任务命令退出西蒙工作室的时候,秀锦突然转身停了下来看着西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事?”西蒙抬头冷看着他。wωw奇Qìsuu書còm网
秀锦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安静的离开,而当工作室的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他再次停了下来,低头看了看显露紫黑色的右手掌心陷入了沉思,那是被沧京身上莫名的蓝色火焰所灼伤遗留的痕迹,他不能忘记之前发生的那一件事,回想起那一幕时他敢肯定的说金刚是真的想要杀死沧京的,却又被沧京反吞噬掉,同是蓝血人却互相发生了攻击,他真的很想直接问问西蒙,这,仅仅是由于变异失控吗?
皇家警局,戒备森严的特殊关押室里,沧京安静的躺在床上全身由特制的金属铁链紧紧的捆住——其实这样的束缚本就多余,因为从带回关押室的那一刻一直到现在他都不曾醒过。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脉搏,可以确定为死亡症状。”年轻的女法医仔细的检查过后,起身后看着林sir面无表情的说:“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
“呼,这下好了,你们不用再为要不要抹杀他的问题上吵个不停了。”川北一脸轻松的转头笑着看了看良宿和司徒界,而不等两人开口,旁边一道冷飕飕的视线仿若冰刀一般先射了过来。
于是感觉到杀气而变成了一脸僵笑的川北慢慢转过了头,发现那位年轻漂亮的女法医姐姐正冷盯着他,四目相对后冷哼了一声移开了视线转身走了出去,其目光杀伤力足以将川北周边的空气温度冷冻到零点,于是我们的川北同学只能可怜兮兮的藏到了良宿身后——呼~怕怕。
“既然如此,尸体还是处理掉比较妥当,毕竟他的体内有着极其危险的蓝血。”司徒界说着手中的蓝色脉冲波已经升起,他在向着床边刚迈出了一步后又停下,低头看着良宿按在自己握着光剑的手腕上的手。
“我想你比我更清楚,有着特殊血液的蓝血人根本就不会这样简单的死掉吧。”良宿平静的看着他。
“你一定要在这件事上和我做对吗,良宿?”司徒界抬起了目光冷冷的凝视着他。
川北从两人对视的目光中几乎看到了火花四射的电波,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今天大家的气压真的好低呐~
“够了啊,你们。”九代再也忍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于是跳到了两人中间伸手推开了他们,“司徒哥,这件事先这样吧,夜蝙蝠的事交给我来处理,我会好好劝劝我哥的,像你们这样继续闹下去的话以后还要怎么一起共同作战,别忘了你们可是‘屠蓝组’的主心骨。”
似乎九代的话起到了作用,两个人都逐渐的冷静了下来,司徒界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开口说:“我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不过我知道有一天你一定会后悔的!”手中的光剑一闪消失后,人也决然的转身离去,被猛力推开的门狠狠的撞击在了墙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正如司徒界离去时说的话一样,久久的在人心中回荡着无法平静。
川北无奈的叹了口气,年轻帅气的脸上偏偏装出了一副老成的样子,安慰性的拍了拍良宿的肩膀后正要说什么时却被九代拉住了后衣领托了出去,直到哇啦哇啦的大叫声渐行渐远,室内才恢复了一片安宁之中。
后悔吗……良宿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慢慢的转头,看着床上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完美的侧脸时似乎与回忆中的某段场景重合,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忧伤——琼,如果说这是你给我的弥补的机会,我不想一错再错了……
封闭的关押室里仿佛有一丝细微的风轻轻拂过,而就在这时,良宿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眼中的迷雾散去瞬间变得清亮起来……
第19章 蓝血反噬
千鹤目光清冷的望着窗外——蓝盈盈的天,绿茵茵的地,还有玩耍着的孩子们快乐的笑脸,这原本就是一个令人心情愉悦的美好国度,只是自从千叶停止了呼吸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在千鹤的眼中就已经没有了颜色,即便是此时落满了她一身的柔和的阳光,亦不会让她觉得有丝毫的温暖了。
她的右手,曾一次又一次的操起了冰凉的解剖刀切开了不同的僵冷尸体,因为透析死亡获得已消逝的生命信息是她的职责,她是个法医,有时候觉得自己更像是个刽子手,或者是屠夫。
千鹤永远都无法忘记那一天,她缓缓的掀开了解剖台上盖住尸体的白布,看到了千叶苍白而熟悉的脸庞时的那份沉痛心情。千叶死于病菌感染,正因为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病例,所以需要上交一份病原检验报告以归入档案,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千鹤主动的向上级请示由她亲自来解剖自己弟弟的遗体,几乎所有的人私下议论说她为了事业太过于冷酷无情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明白更不会去理解,她害怕的是别人会弄疼了千叶——尽管千叶已经永远的感受不到疼痛了,但是千鹤宁愿固执的去相信,由姐姐来做,千叶就一定不会害怕了……
然后,她完成任务平静的上交了一份详细的检验报告,面对着上级的嘉奖与赞许时她默然的转身离开,从此,所有人再不能从这个年轻漂亮的女法医脸上看到一丝的微笑,因为,在千鹤握着刀的右手慢慢的划开了千叶身体的那一刻,她早已麻木的心便也彻底的冷透,冻僵了。
心,或许还没有完全的僵死吧,千鹤想,否则刚刚看到了那个叫沧京的孩子时,沉寂已久的心怎么会有了一丝微微的震动?她知道他是个蓝血人,也不止一次的从同事闲谈中听到有关于蓝血人的事,她们一边说着蓝血人是如何的嗜血残忍,如何的血腥无情,一边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让千鹤看着只觉得可笑,蓝血人?那又怎样!现在的自己,不也如同一个行尸走肉般的冷血动物吗……
这时,工作室的门猛然被推开打断了千鹤的沉思,看着就那样冒冒失失的跑进来的人,以及,他怀里抱着的人时,千鹤的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但依然平静冷淡的问:“有事?”
这个人千鹤刚刚见过,他正是皇家警局里颇有名气的优秀警官——良宿,而此时他怀中抱着的人便是那个蓝血人少年,依然如沉睡中的天使一般让人觉得纯净与安宁。
“对不起,千鹤医生。”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良宿忙向她道歉,而不等千鹤开口,又急忙说:“不过我是真的有急事想请你帮忙,或许我有办法能救他,但是需要你的帮助。”
看着他一脸认真又有些焦急的样子,沉默了很久后千鹤才开口说:“为什么要救他?他是个蓝血人,即便是能够让他死而复生了,以后也是件很麻烦的事吧。”
她的话令良宿愣了愣,片刻后才慢慢的说:“每个人都在问我为什么要救他,我不明白,既然有希望为什么不救?我原以为医生会和他们有所不同,看来是我弄错了,对不起,打扰了。”说着转身正要离开,却又听到身后的人淡然的声音传来,“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自己的理由,或许可以重新考虑。”
良宿一动不动的静静站着,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身,“曾经,一个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就在我眼前一天天慢慢的衰弱直至停止了呼吸而我却无能为力,那时候我觉得自己谁也拯救不了从来没有努力过,不过现在我想试试看,也是为了将自己从记忆中救赎,这样的理由,能不能让你接受。”
救赎吗……那一刻千鹤不知道是自己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只是从良宿的眼中,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于是静默了片刻后,她说:“把他放到那边的床上吧。”
良宿眼中的黯色立刻散去,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声“谢谢。”
“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千鹤只是淡然的开口说。
“司徒界曾经说过,蓝血人的血液具有自动愈合伤口的能力,但是你看。”将沧京放到了一边的床上后良宿慢慢的掀开他的衣领,在他的脖颈上有一道狰狞的伤口,那是被金刚撕咬所留下的,“我想,现在他这样的状态或许就是血液出了问题。”
千鹤想了想,然后从医疗箱中取出了一支注射器,将极细的针尖刺进了沧京的左臂中,很快,蓝色的液体便注满了仪器,她看了看静止不动的液体,随后取样放置在了显微镜下。
良宿安静的在旁边等待着,直到千鹤让开示意让他看,他才走过去将眼睛凑到了仪器上。
可以说,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细微的观察蓝血,虽然对于血液细胞之类的知识他一无所知,但是看到了蓝色的刺状物正在缓缓的互相吞噬的时候也觉察出了不对劲,他抬头看向千鹤。
“蓝血人是依靠吸食人类的血液来维持生命的吧,我想正是由于没有进取食物的原因他蓝血的生命机能停止才开始出现了一种反噬的现象,也就是说继续下去的话,最后他会自己吞噬了自己。”千鹤平静的说。
这样的结论在良宿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平静的看着千鹤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帮助我,让我可以从血库中提取血液。”
千鹤没有回答,只是转身从办公桌里取出了一份血液申请证明,交到良宿手上时冷然的开口说:“我没有答应过帮你所以不用感激我,我也是在尝试着救赎我自己,如此而已。”
良宿愣了愣,然后点了点头向门口跑去,而就在他打开了门时,正趴在门板上偷听的川北和九代也一下子扑了进来险些栽倒在地上。
九代用力的拍了川北的后脑勺一下后又冲良宿吐了吐舌头,讪讪的笑着说:“是他在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刚好路过。”
川北委屈的看着九代,揉了揉脑袋却也不敢说什么。
没心思理会这瞎胡闹的两人,良宿正要继续向外走却又被又川北拉住,于是看着他不禁微微的皱起了眉。
川北无奈的叹口气,“不要这么杀气腾腾的好吧?我不是要阻止你,而是要和你一起去,血库那边我正好有熟人。”
良宿的心里立刻轻松了许多,松了口气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走吧。”
“喂,我可是看你的面子才帮忙的啊。”川北一边跟上良宿一边澄清自己誓不与蓝血人为伍的坚定立场,片刻后又想起了什么,“话说,血型也有很多种吧,不知道这小朋友喜欢什么口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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