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别太过份了,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兄弟都不要了。”
他是特意说给铁海听的,为了传到父亲耳朵里。
小丫一眼就看穿他的用心,心中不耻。
“啧啧啧,铁老二,你是猪头啊,为了这些不知进退的下人,连亲兄长都敢顶撞,长幼有序,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她故意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真的要变天了,哦,我忘了,你的大志是杀父灭兄……”
铁海的脸瞬间铁青,“什么?”
铁惟玉吓的脸色惨白,又气又恼,狠狠瞪了小丫一眼。
“海叔,你别听这死丫头胡说,我怎么敢大逆不道?我……”
急的满面通红,脑袋一片空白,空负好口才,却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利落。
☆、反败为胜
急的满面通红,脑袋一片空白,空负好口才,却连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利落。
谁让这句话太吓人呢。
小丫心里偷笑,这点胆量就敢跟她斗?
丫的,虐死你不偿命。
她眼珠滴溜溜的转,“你敢发誓,对那个位子没兴趣吗?如果敢发誓,我们就相信你。”
“你……”铁惟玉气晕了,好刁钻的女孩子,用一句话就将他逼到绝境。
发了誓,就代表着此生都不能心存奢望。跟那个位置彻底说再见。
不发誓,就坐实了她的指控。
无论哪条路,他都不想走。
凭什么要让他放弃一生的追求?
心思飞转,他一咬牙,耍起无赖,“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有什么资格管我们的家事?”
小丫不跟他缠斗,直接转过头。
“铁长老,你全看见了吧,二公子心虚的不行,记得要提醒铁大先生哦。”
相信古板的铁长老一定会传达此番场景,以铁大先生的智慧,相信会懂得其中深意。
哈哈,这下子他死定了。
抢什么位子,争什么霸主位,全成了空想。
敢让人下毒杀害她那刻起,他的悲剧就酿成了。
是他亲手酿就的,活该。
铁海的目光说不出的复杂古怪,好厉害的女孩子,聪明绝顶,又懂得把握机会。
铁惟玉欲哭无泪,心里瓦凉瓦凉的。
“白小丫,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么拼命整我?”
他的锦绣前程,他的半生美梦,他的康坦大道,全毁了。
小丫翻了个白眼,不要脸,还好意思质问她。
“这话该我问你,你为什么拼命要致我于死地?”
铁惟玉忽然发现一个事实,不管他多聪明,多有手段,都斗不过她。
她轻轻一句话,就能让他所有的心血付之东流。
“我没有,全是诋毁之词,海叔,大哥,你们不要相信她的鬼话。”
除了争辩,他甚至找不出其他办法来解决问题,真是太悲哀了。
铁海长长叹了口气,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连一个女孩子都斗不过,怎么指望他将来带领铁家走向辉煌呢?
这一声叹息,如同一盆冰水从头浇下,铁惟玉从头冷到脚,绝望极了。他下意识的看向卓然,只见他紧抿嘴唇,清冷如雪。
心猛的抽紧,他们都不相信他?都怀疑他?
气氛一时僵滞,室内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
忽然阿美动了,连滚带爬冲到小丫脚边,拼命磕头。
“白姑娘,全是我的错,我不该胡说八道,更不该诋毁你,全是我的错……”
忽如其来的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小丫怔住了,“呃?那你是为了什么?”
怎么忽然翻口供了?
阿美抬起头,深情的看着卓然,“因为我喜欢大少爷,我自知身份卑微,不奢望做正室,只要能做个小小的婢妾就心满意足了,但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你把大少爷的心夺走了,这让我如何忍受?所以……我才动了杀念,但既然事情败露,你要打要杀,尽管动手。”
☆、反败为胜(8)
“因为我喜欢大少爷,我自知身份卑微,不奢望做正室,只要能做个小小的婢妾就心满意足了,但你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你把大少爷的心夺走了,这让我如何忍受?所以……我才动了杀念,但既然事情败露,你要打要杀,尽管动手。”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因爱成恨,人之常情。
所有人都朝卓然看过去,偏偏他无动于衷,连表情都懒的奉送,只是痴痴的看着小丫。
他只在乎她的感觉,她的想法,其他人都无所谓。
这番话说很溜,也很合理,语气也很情深,但小丫就是觉得怪怪的,不置可否。
“药是谁给的?”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把幕后之人抓出来。
反正卓然哥哥不会喜欢这个阿美,有什么好担心的。
咦,担心?
阿美没想到她这么理智,丝毫不受影响,不禁怀疑,她是根本不在乎?还是将情绪隐藏的很好?
她犹豫了一下,“……我捡的。”
小丫喷笑,满嘴谎言,还敢来骗她,她看上去就那么好骗?
“这么厉害?帮我再去捡点。”
阿美嘴唇咬的发白,可怜兮兮的哀求,“白姑娘,请你不要再追究了,所有的事都是我干的,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我……”
她猛的起身,朝墙壁撞过去。
小丫脸色大变,“拦下她。”
这一变故把在场的人吓的不轻,卓然的反应最快,拍出一掌,改变了去势,离墙壁几寸远就停了下来,怎么也撞不上去。
阿美绝望的失声痛哭,好像受尽了委屈。
卓然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走到小丫身边,薄唇紧抿,严肃至极。
小丫动了真怒,这下子火大了,“想用死来逃避一切?太天真了,卓然哥哥,她家里还有什么人 ?'…99down'”
好啊,居然用死来威胁她,自己彻底解脱了,却给她留下一个逼死人的罪名。
好手段,既然敢算计她,就要承担起所有的后果。
阿美的脸刷的全白了,惶恐不已,不顾一切爬过来磕头求饶,“大少爷开恩。”
卓然看向身后的下人,其中一人怯生生的出来禀道,“她家中有一老母,还有一个弱智的幼弟。”
真是倒霉透了,怎么就掺和进了这种破事?
邀功不成,反落下浑身不是。
卓然面色冰冷如雪,“交待清楚,我放你一条生路,但要想以死相逼,那你的家人就跟着你一起去吧,作为惩罚,我会让人将尸体在太阳下暴晒三天三夜。”
海上人家都信奉海神,海葬是最常见的,也是最乐意的。
但这样的惩罚是最严重的,死后都不能安宁。
阿美心中一片绝望,软倒在地痛哭失声,“大少爷,千错万错全是奴婢的错,放过奴婢的家人吧。”
卓然恼怒不已,举高临下的怒喝一声,“说。”
到了这种时候,还不老实交待,真是见了棺材也不落泪。
死硬的样子堪称死士了,只是这种未经过严格训练的奴婢,怎么配做死士?
其中必有隐情!
阿美身体剧烈抖动,嘴唇咬的破了皮,鲜红的血流下来,脸色苍白如纸,看上去怪吓人的。
她挣扎的厉害,“是……”
☆、反败为胜(9)
她挣扎的厉害,“是……”
才说了一个字,一道掌风□□,铁海下意识的伸手一挡,“郑姑娘,你这是什么?”
郑七娘一招未得手,犹豫了一下,收招退后,冷笑一声,好像很气愤,“这种不要脸的奴才,打死一了百了。”
她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语气,很是让人厌烦。
卓然淡淡扫了她一眼,嘴角浮起一丝嘲讽的笑。
“铁当家,你这是杀人灭口吗?”
这么明显的用意,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郑七娘脸色一白,“卓然,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实在是受不了她的那些话,像她这种低贱的下人,怎么可以爱慕你?”
一动真气,浑身巨痛,像几百只针在心头狂刺。
心中不由大恨,以后只能这样吗?
她的这番话,更让卓然嫌恶,连铁海都眉头紧锁,微微摇头,这样不自廉耻的女子怎么配进铁家的门?
卓然冷冷的盯着她,“你要是敢再动一下手,我就直接认定你是幕后主使。”
郑七娘心中又惊又怕,“卓然,你太让我伤心了。”
卓然根本不理会,继续追问,“说,是谁指使你的?”
“是……”阿美闭上眼睛,掩去所有的惊惧害怕,“郑当家逼我的,我要是不从,她就要杀了我……”
小丫忍不住冷笑一声,果然不出她所料。
郑七娘的心真够狠的,屁股还没坐热,就迫不及待的下黑手。
今日要是换了别人,早就横尸当场了。
郑七娘激动万分,像是受了天大的冤枉,“住口,贱人,你敢诬陷我?来人,毙了她。”
她气势汹汹的叫嚣,阿美害怕的直缩肩膀,眼泪汪汪。
“真的是她主使的,她恨死了白姑娘,毒药也是她给我的,否则我哪有那么好的药。”
郑七娘想冲上门动毙了她,但身体发软,使不上劲,又有铁海在旁边虎视眈眈的盯着,只能惊惶失措的乱吼乱叫,“来人,杀,给我杀。”
她乱吼一通,激动到失控,就算是傻子也看懂了。
身边的两个丫环扶着她,胆战心惊,一个字都不敢说。
卓然冷下脸,这女人就是个祸害,不能留她在身边。
嫉恶如仇的铁海按捺不住怒火,大吼一声,“够了,郑姑娘,你行事一向毒辣,名声在外,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在我们铁家的地盘上行凶,就休怪我们不讲旧情。”
这样歹毒心肠的女子,实不是良配。
可惜两家的婚约是二十年前订下的,江湖人又一诺千金,想解除这桩婚约,难啊。
但只要一想到铁家子弟要娶这样的货色为妻,他就生气。
郑七娘对他还是很忌惮的,他一开口,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却不肯认输,“她胡说,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主使的?”
阿美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拿出一支精致的金钗和五十两银子,“这是郑当家给的。”
金钗款式很新颖别致,钗头含了颗细腻圆润的珍珠,大拇指大小,光泽亮眼,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反败为胜(10)
金钗款式很新颖别致,钗头含了颗细腻圆润的珍珠,大拇指大小,光泽亮眼,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铁海看着这些罪证,深深的叹息,“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郑七娘咬着牙齿,打死都不认,“金钗不是我的,银子也不是我的。”
哼,只要她不认,谁敢把她怎么样?
凭两家板上定钉的婚约,无人敢惹她。
小丫眼前一亮,伸手要那支钗,“我看看。”
她看了半响,又抬头看了郑七娘几眼,眼神很是古怪。
郑七娘心里毛毛的,“你看什么?”
这丫的古灵精怪,出招出乎意料,让人难以招架啊。
小丫抿嘴一笑,将金钗递了过去,“果然是铁当家的东西。”
郑七娘愣了愣,随即勃然大怒,“你含血喷人,只看一眼就认定我的罪名,我不服,上面又没有字,凭什么认定是我的东西?”
小丫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硬撑,那就让她亲手拆穿真相吧。
“她一个丫环,哪来的钱买这么贵的金钗?”
郑七娘不由的讥笑,“那也证明不了什么。”
小丫拿着钗把玩,笑眯眯的说,“这支金钗是江南宝翠阁的手笔,这么一支值三百两银子,我想这丫环就算一辈子不吃不喝,也买不起这支钗。”
她抬了抬手,压制住郑七娘的蠢蠢欲动。
“而铁当家财大气粗,浑身都是珠翠阁的东西啊。”
话说到这份上,不用再说下去了。
偏偏郑七娘死猪不怕开水烫,死活不肯认,“什么宝翠阁?我听都没听说过,你别想来害我。”
死性不改!小丫撇了撇嘴,“你手上这对玉镯也出自宝翠阁,耳环也是,上面有他家的暗记。”
但凡百年老店,都会有独家暗记,只是一般人都看不出来,也不懂。
郑七娘心里大惊,下意识的举起手,盯着玉镯看。
她怎么不知道宝翠阁有这个规矩?
早知如此,就该拿其他东西出来。
不过她的嘴巴硬着呢,“这又能证明什么?这是我一个手下帮我在岸上买的,碍你什么事了?”
卓然一拍桌子,没有耐心,“小丫,别跟这种人多罗嗦,多行不义必自毙。”
郑七娘还在硬撑,抚着欲裂的额头,不肯认账,“卓然,你这是什么话?她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还帮着她?是非不分,黑白颠倒……”
小丫彻底无语了,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
铁海听了半天,脸色越来越难看,看郑七娘的眼神越来越不善,“够了,郑姑娘,事实俱摆在眼前,容不得你狡辩,你……”
他迟疑了一下,郑七娘的事,他管不了,只能由主上出面。
铁惟玉看了半天戏,这才不慌不忙的走出来,“海叔,郑姑娘是个纤纤弱质,纵然做错事情,也请念在两家的交情上,网开一面。”
纤纤弱质?众人面面相视,很是无语。
铁海深深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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