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蓝点头:“对,老板娘。老板外出,我要帮他看好店面。”
血无衣沉吟一阵,道:“说你没变,你倒还真是有些地方,变了不少。你难道就真的安安分分待在这里?”若是以前的金蓝,定然会追过去才对吧?
金蓝笑道:“自然待在这里,否则小四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顿了顿,才看着手腕上的镇魂珠,慢慢道来,“不知道我跟这个身子是不完全契合还是因为受过太多伤,总觉得心力大不如从前。在柳州的时候,虽然我总安慰小四,说那些大夫的话不可信。可是,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心里还是能了解一些的。现在的我待在小四身边,可能只会成为他的累赘,成为他的弱点。倒不如不去牵累他。而且,我相信小四,他让我等他,那他就一定会回来。”
血无衣眯眼:“你就真的那么相信他?说到底,那人也不过就是一个还没成熟的小鬼。他死在京都也就算了,他若真开辟了一片天地,你能保证那人还会回来?”
金蓝想了想,问:“那么血老大,我们来赌一把,如何?”
血无衣瞧着对面那女人没有疑惑、没有动摇的眸子,那里头,是坚定不移的信任。
他甩袖哼声离开:“没兴趣跟你赌这个无聊的事情。”
金蓝望着门外清亮的阳光,淡笑盈盈。
。
199京都城外
来到临州,张冲自然是要去打听当年陷害自己的那人的下落。
物是人非,虽然前周朝廷党派之争犹在,但当年害得自己落草为寇的奸人也早就被其他人所害,已经死了好多年了。
张冲感慨颇多,既遗憾没能亲手宰了仇人,又感耿耿于怀的多年之仇得报,心下松快。
血无衣在临州城建了个据点,又跟诸葛家保持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此一趟行程,也算圆满。
于是,跟金蓝过了中秋节后,某一天,带着张冲,不辞而别。
闹哄哄的恋金楼突然少了一半人,金蓝总觉得空落落的。
她想了想,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于是,她决定从改变恋金楼的生意现状开始,玉多多跟刘全成了她的免费伙计。
虽然玉多多颇有怨言,总说自己这个财神爷来做这等小事,实在是大材小用。
但日子,也就慢慢得这样过下去了。
。
再说元魍那边,从卧龙关出来,取直道向北去,有诸葛家这个身份护送,一路上倒也没有惊险,直到滁州。
再往北去,诸葛家就没有势力扩展下去了。
毕竟诸葛家是南周王朝地界的世家,大舆这边对诸葛家还是很戒备的。
元魍早就看好路线,他是悄悄回京,为杜绝被人发现,再往北去,他就都是选的山路难行之地。
兜了一个大圈子,本来以元魍脚程,不到一个月就能到京都,现如今,却花了整整三个月。
而山野之行,正好算是给元魍当做功夫修行,他的武功更是日益精进。
在这路程其中,元魍亦是遇到了很多藏于山林之中、日子却过得很是艰难、依旧逃脱不了官府迫害的山民,此时,他更加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
他看着那些人,心里没有悲苦、没有怜悯。
他本来就不是善人,却还是帮助他们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金蓝如果在,一定会那般帮忙。
他觉得自己这样做了,也就好像金蓝还在他身边一样。
因元魍功夫高超,再加上他善于隐藏行迹,对大舆军队所驻也算了解,即使一个人,也没遇上大危险。
只是,每天每天,只要他一停下来,他就想金蓝,想得心疼。然后,就把心口的结发拿出来,捧着它才能睡着。
。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元魍回到了京都,却入不了城。
京都不比别地,四皇子天生异相的传闻也早就传开过,而他的面貌,更是为京都各大臣所熟知。
若就此进城,消息必定会传到皇后跟太子耳里。
说不得,一进去,就要遭暗害。那么之前所做的努力,全都要付诸东流。
元魍也不急躁,寻了处遮风小庙,天天换装去城外转悠几圈,寻找时机。
这时机,还真给他等来了。
一天,元魍照常来到城外不远处凉棚歇脚,趁机查看情形。
余光所及,就见一猥琐小贼伸手探入一老婆婆腰间,窃得一个暗色碎花钱袋。
那老婆子一身褴褛,一瞧便知是穷苦人家。那只钱袋也瘪得过分,里头定是没有几个铜板。
元魍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把那钱袋夺回来,就见那小贼跟凉棚里一群凶神恶煞的男子接了头——看来不是普通小贼,还是团伙作案。
元魍瞧了瞧不远处的城关岗哨,觉得还是不要出手为妙,以免引起大动静叫人发觉。
正想着,却见一瘦高青年突然撞上那群人,不等他们发作,青年赶紧起来赔笑道歉。
元魍的位置比较微妙,在他们的身后,又关注着那边,因此明显瞧到这青年兜手间就从那几人身上摸出了好几个钱袋,灌进了自己衣袖里。
竟是黑吃黑!
元魍本来也只觉得这是普通的贼碰贼,技高者胜。
却见那青年又跑向了那老婆婆身边,在老人家不知道的情况下,又把她的钱袋给塞了回去,不仅如此,似乎另外塞了个鼓鼓的钱囊。
元魍这才对这人好奇起来,仔细一瞧,竟觉得这人长相有几分眼熟。
虽然长得没有诸葛文才俊俏,也没有白洛美得天怒人怨,自然没有秦武卫鸿的英气,可这小偷却跟之前那班人不同,面貌不沾猥琐,一抿唇间,颊上两个酒窝顿现。
元魍自信记忆不差,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人。
正在这时,那班贼啰啰发现了青年偷走了他们身上的钱袋,顿时怒起。
青年抬步,就向城门奔去,大约是想向守城官兵求救。
这一抬脚,元魍又瞧出怪异来了。这青年,脚下竟是轻盈如风——这竟是懂得轻功的人,而且不弱。
虽然有轻功相助,但那青年似乎武力太弱,须臾工夫,便被那班小贼围堵住。
守城官兵听到动静,伸着脖子往这边瞧。
元魍把头埋了下去,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这青年的动向。
只见那班小贼几个在前头挡着,几个捂住青年的嘴,不让他叫唤,就这样拖走了。
来往行人被那伙贼人瞪得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加快脚步,各人自扫门前雪了。
官兵见再没有什么奇怪动静,便不再管这边。
元魍压了压帽檐,丢下铜板,追着那伙贼人去了。
居然一直追到自己栖身的小庙。
只听庙里头那青年带着哭腔装知错的声音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的行为,严重危害了贼偷的秩序破坏了贼偷间的安定有爱。请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我送官查办!”
元魍忍不住眉毛跳了一下,他终于记起来这人是谁了。下载本书请登录
200…201 蓄势篇(V54)
200第一神偷
这人,不是当初在柳州城遇到,偷了小才扳指又偷玉多多钱袋,最后被玉多多压迫到自己求饶进了柳州城大牢的那个小偷,又是哪个?
之所以元魍对这个人有印象,完全是因为这人那奇特的藏物方法——当初,这人就是从裤裆里把小才小盆友的扳指给掏出来的,给他们恶心了好一阵子——后来,小盆友把那扳指用皂角刷洗了不下百遍才肯挂在脖子上。。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小偷在藏物的方面,是种神级的存在——他藏在那地方,也不嫌膈得慌!当然,跟玉多多同志更是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位,也喜欢贴身藏好东西。
虽说小偷小摸也够不上死罪,但是由诸葛家的人送进官府去,这小偷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放出来才对,最起码得关上个几年。怎么这个时候,居然会在京都地界再碰上这个人 ?'…3uww'
元魍有几分疑惑。
他更加纠结,到底要不要出手把这个人救下。
毕竟,从本质上来讲,这小偷也不是个正人君子;但是,看他刚刚在城外作为,心地倒是不差。
碰到心地不错的人,元魍就会不自觉得联想起金蓝。
这位正在神游的当口,里头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那窃贼团伙一听青年这话,顿时更加火冒三丈:“送官查办?!在这个地方,我们就是官!”
一边对着青年拳打脚踢泄愤,一边趾高气扬得警告:“小子,新来的吧?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头?敢在我们京都八虎的地方闹事,活得不耐烦了吧?”
那青年将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护着头跟心肺——看来被揍习惯了,很有保命意识,在地上滚着哀嚎:“各位虎爷爷,小的这不是初来乍到么?你们饶了小的吧,我把钱还给你们就是。”
“八虎”威严被侵犯,哪里肯就这么容易放过他,不依不饶道:“你还准备兜着钱溜不成?今天不教训了你,我们‘八虎’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正要再度下手,却听地上那小偷突然对着门外怪叫一声:“大哥!快救我!”
“八虎”一惊,这人居然还是有同伙的,他们竟然没有察觉到后面有人!
几人一回头,就看到抬腿想要离开的元魍——看到里头小混混胡乱厮打的场景,这位最终决定顺其自然,不管他们。
哪里料到那倒在地上的青年虽然被揍得满地找牙,但那眼力甚好,已经那样趴在地上了,都能一下子瞧到了外头正准备悄悄走开的元魍。
元魍低低戴着帏帽,八虎瞧不清他的相貌,只从身形上判断,外头这人高大威武,定然不会弱。
咽了咽口水,其中带头的一个喝问:“你就是这小子的大哥?就是你,让这小子来挑衅我们的?”
元魍没说话,他在思考自己什么时候收过这么个小弟。
趁众人注意力转移的当儿,青年一骨碌就滚爬到元魍脚边,抱着元魍的大腿不撒手,泣泪交加:“大哥,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
元魍低头瞧瞧,突然就觉得这表情很像刘全每次脱线后的模样。
从这人身上,居然瞧出本应该在临州的那么多人的影子。
虽然知道这人不过是利用自己摆脱前面那群混混的注意力,甚至要转嫁那些人的仇恨跟武力,但是元魍一时间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居然没有出口反驳。
这落在眼前那“八虎”眼里,元魍不否认,那就是确认了。
那青年也是个顺杆子往上爬的主,转头就对着那群贼伙狐假虎威道:“哼,你们这群假老虎,今天碰到我大哥,定叫你们全都变成真小猫!”
那“八虎”哪受得了这番**裸的挑战,顿时摇胳膊晃腿得冲将上来,就要揍元魍——任这人身量高壮,但是他们人多势众,哪里用怕,不是?
青年见将战火顺利引到门外这人身上,虽然心里有点小内疚,但还是觉得自救为上,趁势想逃。
正当他偷偷摸摸得跑出去几步,就听背后一阵惨嚎。他往后一瞧,顿时惊了。
那“八虎”正以各种古怪的姿势倒在地上,真的成了“八猫”,还是昏厥的猫——青年怀疑,这几个人不是手臂断了就是腿断了。
他哪里晓得,元魍一身功力,就算走神,这几个市井混混也难进得了他的身。
收拾这几个人,简直易如反掌。
青年更惊恐了,他似乎惹到了一个不该惹的人啊。
不过一会儿工夫,他又兴奋了:这个大哥认得值啊!
脚步一转,朝着元魍大腿又扑了上去,深情呼唤:“大哥!我找了千山万水、万水千山,终于找到你了,大哥!”
元魍忍住把这人一脚踹飞的冲动。
抬头,顺着元魍的帏帽向里看去,青年突然又是一惊一乍:“咦?是你!你不是柳州城云来客栈跟那恶婆娘一伙的那位?”
元魍面貌奇特,只要见过一面,就很难忘记。
元魍倒是没有想到当时柳州城匆匆一面,这人在那般情境下,还能注意到周遭事物。看来竟还是个心思谨慎的。
既然被他认出,元魍也有疑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青年摸着下巴装哲人:“我可以说因为京都是都城,有钱人肯定多,我是来发一笔横财的吗?”
元魍左手握住右手,免得自己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再问:“我的意思是,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柳州城牢狱里吗?”
青年豪气万丈:“矮油,那点小锁怎么困得了天下第一神偷余鱼大爷我?”
元魍面无表情:“天下第一神偷?谁封的?”跟玉多多血无衣待一起久了,对于江湖上的高手他也有所耳闻,但还真没听说过这么个人。
余鱼无限娇羞:“我自封的。”
元魍抬脚走人,他觉得在这儿跟这傻子说话,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继续回城门口观察去。
余鱼拖着他腿表决心并且誓不放手:“大哥,您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活啊?”那情深意重的模样,比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还要悲情。
他“大哥”终于没忍住,一脚把他踹翻了。
走了几步,元魍突然停了下来,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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