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野猪大概是感受到了人类的不善,“咻”一下停住了蹄子,不再往前。
金蓝瞪着那黑猪的绿豆小眼,嘴角抽搐:“今天怎么回事?马闹事完了,出了老虎,老虎声儿没了,又来一头猪!小全子,去查查黄历,今儿是不是适宜动物出行啊?怎么全都跑出来溜达了?”
刘全眼尖,指着猪背上一丛橘黄奇怪道:“那是什么?”
似乎响应小太监的话般,那丛橘黄突然凌空翻起,动作迅捷得踏过众人头顶,准确得落到金蓝跟前。
金蓝低头一瞧,乐了。
只见来物不足一尺,圆滚滚的脸蛋,圆滚滚的身子,再加上圆滚滚的四肢,根本就是一只球般的存在,若不是那额头间一个隐隐的黑色“王”字存在,很难让人认出这只小东西居然是只小黄虎。
此时它两只后蹄着地,一只肥掌撑靠着刘全小腿立起身来,另一只肥掌托着自己的脸蛋,仿似娇羞无比——那姿态,竟跟人般无异,当真灵气逼人。
慢慢的,它抬起了肥脸,嘴里还叼着一枝鲜花,水汪汪的圆眼热切得向上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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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风sao小虎
“啪嗒”一声,在看清眼前之人时,小家伙脸色骤变,嘴巴大张,鲜花落地,漾着水光的眼睛顿时变得阴郁无比,仿佛都能在它眼眶下方瞧见黑眼圈,整张脸,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囧”字。
在它面前的,早就换了个人。
元魍早就在小东西落到金蓝跟前时无声无息得挡在了她面前。
画面定格,黑面对黑眼,两两相望,只一眼,就互相生厌。
金蓝捶着元魍的背,笑得肩膀发抖,肚子抽筋。
刘全嘴角也在抽筋,初初看到小老虎时的惊悚早就变成了无语:要说这只自恋的小虎能够对军伍产生威胁,鬼才信!而且,这只小老虎是把他的腿当成柱子在扶吗?
突然,小老虎动了,仰着鼻息朝元魍“噗”了一口。
元魍挑眉:“它在干什么?”
金蓝从他肩膀上探出脑袋,又笑内伤了:“也许,大概,它是在向你吐口水吧?”
小老虎一瞧见金蓝,顿时眼睛冒光,仿佛看到了光明大道通坦道途。
“蹭”一下,小家伙就弃了背景柱子刘全,四蹄并用,朝金蓝奔去。
元魍大刀在手,“锵”一声,就朝小老虎砍来。
刀刃堪堪就要落到小家伙身上,变化突来,速度之快,金蓝甚至来不及叫元魍停手。
眼见小老虎命已危矣,却见小家伙腾空一个翻身,球状的身子居然敏捷得很,“啪”一下,落到刀片之上。然后躲在金蓝看不见的角度,朝元魍龇牙咧嘴挑衅一番。
元魍大怒,翻刃便出杀招。
金蓝赶紧阻止:“别伤它!”
大刀停在空中,不再动弹。
小家伙仿佛没感觉到什么危险,越过元魍,就朝他身后的金蓝蹦去。
金蓝只觉左肩猛然一沉,脚下一个踉跄,小老虎已经稳稳得落到她的肩膀上,抱着她的脸蛋就使劲蹭。
柔软的毛皮,腻腻的肉感,叫金蓝心里也跟着柔和了下来。
“哎呦喂,你太胖了,站我肩上,吃不消啊!”她笑着从肩上捧下小虎。
小虎张开四蹄,眼睛眯得极其满足模样,乖乖得任金蓝抱在胸前。
刘全咧咧嘴:“这真的是老虎?不是有人装的?”这虎也忒通人性了吧?
金蓝瞥他一眼:“你可以披张虎皮装了试试。”再翻着小虎的肚皮搔搔痒,笑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家伙?”
小老虎“哧、哧、哧”得答了,可惜没人听得懂。
元魍冷笑一声:“身如秽色,大概是叫屎黄吧。”
金蓝黑线:小四讲的冷笑话越来越冷了。
刘全捂着心脏:完了完了,殿下已经愤怒到取名都如此粗俗了。
众人冷汗,此时居然仿佛都能看到缭绕在左将军周身的浓浓黑雾。
大概感受到元魍的不爽心情,金蓝咳了咳,道:“始皇,倒是个好名字!起始之皇,霸气得很,确实符合兽王的身份。小家伙,就叫你始皇吧!”一句话,生生将小四那句侮辱之名拗了过来。
原本在听到元魍那句“屎黄”时就僵住身子的小老虎似乎听懂了金蓝的话,顿时又乐了起来。当然还不忘朝元魍翻个白眼。
如果小家伙会说话的话,此时大概会朝元魍吼一句:“瞧!这就是有文化跟没文化的区别!屎黄?你才屎黄!你全家都屎黄!”
一场虚惊,乌龙结尾。
众军士看着此情此景,不禁再一次对金蓝的驭兽才能表达了仰望之意。瞧!老虎都能被她驯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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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晚上8点第二更!
067 夜抓内jian(二更)
月黑风高,适宜杀人放火打劫强奸等等一些列不和谐之事,只是……
刘全同志蹲在马厩深处,鼻底下尽是骚臭,黑着眼圈,呆呆远目:“金姑娘,咱们为什么要放着好觉不睡,大半夜跑这里来喂蚊子?”
最重要的是如果叫他家主子知道自己三更时分还跟金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怕是殿下连杀他的心都会有了——虽然自己已经不算男人,虽然这“一室”只是马厩而已——但是他家殿下的思维不能以正常人标准衡量,因此小全子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很危险。
于是,小太监偷偷挪挪步子,就想蹲得离金蓝远点,以免之后生得无妄之灾。
金蓝一把扭住他,悄声喝道:“乱动什么?再往外就要被月光照到,从外头都能瞧见你了!”
小太监捧心忧桑:“金姑娘,你不懂我的心啊!”
金蓝浑身恶寒:“我又不是你娘,更不是你娘子,干嘛要懂你?”
蹲在金蓝旁边的小虎始皇同志也斜着眼睛,朝小太监“噗”了口口水,而后乖宝宝样再蹭蹭金蓝,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自从白日里这只小虎蹦上金蓝身上后,就再也不肯离开她的身边,到了晚上,更是就睡觉问题跟元魍打成了一团。
小家伙自然是要窝到金蓝身边的,可元魍怎肯旁人霸了金蓝的怀。白天让这肥虎被金蓝抱抱就算了,晚上怎可能再让这色胚占了金蓝的便宜?
若不是金蓝不准他杀了小老虎,他怕是早就一刀结果了这色虎性命吧!
于是,争宠的一人一虎当真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在营帐里打得天昏地暗。
小老虎不仅机灵,动作还很迅捷,就算是元魍,居然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于是,我们无比深沉的四皇子左将军越战越勇,火气越来越大。
若此时进来个小兵,就会发现他们白日里那般威武老辣沉稳的左将军大人现在竟有几分少年耍小脾气的模样。
金蓝看着被絮翻滚、纸张乱飞、桌椅碎裂的帐篷,生怕这两只再待在一处,整个营帐就要直接被拆咯。
不过,也亏得小虎添乱,才让她晚上要秘密去做的事情能够顺利进行,而不引起元魍怀疑。
拎起小虎,就往外奔,告知元魍去处理小虎的事情。
跑到帐外,正巧碰到端着盆出来打水的刘全,于是扯着小太监一起走。
以至于,小太监到现在都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小太监被小虎鄙视后更加内桑,无语凝噎了好一会儿又忍不住问:“我们到底到这儿来干嘛?”
“抓内奸。”金蓝答得很镇定。
小太监立马淡定不了了,一下子就要跳起来:“什……”
却被金蓝一把拍倒在地,顺便被小虎抓起一坨泥土砸中了脸面。
金蓝再一次惊讶于小虎的通灵,抚摸上小老虎的脑袋,对小太监很是鄙夷:“瞧,小黄都知道叫你小声点,咱们是来抓内奸,不是来让内奸抓的!”反正小老虎不知道此“小黄”非彼“小皇”,她叫得也很顺口。
果然,小老虎一听金蓝赞扬,立马很是娇羞得扭过脸去,欢乐得扭起了肥屁股。
刘全嘴角抽筋,抹一把脸,小声嘀咕:“这只老虎其实要修成精了吧!”想了想,还是不对,“金姑娘,这军营里哪里来的内奸?”
金蓝解释道:“白天那声引起众马慌乱的啸音不在远处,分明就是军营附近传出来的。可是军营方圆三十里,均是我军控制之内,有谁能进得里来?最大的可能就是,有内奸混进了军营,想要趁乱搞鬼。那匹棕马分明以前被人专门训练过,才会听到啸声便那般狂躁。况且我问过了,军营内外到处是我们的人,只前两日那马夫突然病亡,才急急从后方城镇找了个看马人。综合所有,我怀疑那人就是内奸。”
刘全大惊:“这可是大事,咱们还是报告连将军来抓人才是!”
金蓝白一眼缺根弦的小太监:“这只是我的推测。你拿什么证据去叫连成玉抓人 ?'…3uww'说不定还会被有心人诬你家主子一个扰乱军心之罪。你家主子就我们两个人可以相信,明里暗里我们都要帮他铺好路。如果真如我推测,那马夫看一计不成,总会有下一步行动,我们仔细盯点,总能找到他的纰漏。到时候,你家殿下就能立一大功!”
一番话听得小太监心里也是颇多酸楚,虽然他向来嘻哈,神经大条,但是殿下的处境,他比谁都了解。那一年,殿下被污与明妃有染,其实这件事一直在他心里是个阴影。
他为人厚道,一直觉得,做一个合格的奴才,自然要保护好主子。只是当时的他,当真没那个能力。
后来,殿下不怪他,还说以后会保护好他,叫他心里更是默默下了决定,一定不会再叫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即使他没有天赋,他依旧每天锻炼好自己的体魄,努力练武,争取有一天能帮上殿下的忙,至少不能拖殿下后腿。
所以说,这世上,污浊种种,即使是心灵最纯净的人,也不可能永远不长大,活在无忧无虑的年纪。
不过小太监向来不适合伤秋悲春的角色,沉默了一会儿,就恢复过来。
抬头看了看为他们作掩护的马匹,突然觉得奇怪:“金姑娘,你看那马是不是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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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感谢小黄虎的起名母亲,暖暖,是她赋予了小虎“始皇”这么个霸气的名字啊,因为恶俗如偶、取名随便如偶,只能想到“屎黄”两字……
068 声东击西
只见跟前那匹黑马当真浑身战栗,肚子上的肌肉隐隐在颤抖着,马头马尾甚至都不敢乱晃,仿佛在它身后的是洪水猛兽一般。
金蓝摸了摸鼻子:“什么时候我们也像鬼兽般可怕了……”
声音戛然而止。
兽?
他们这儿貌似还真有匹兽!
仿佛响应两人的心思一般,始皇小老虎“蹭蹭”走近马身,抬起肥蹄就踢向那可怜的马儿,嘴里“哧哧哧”冒泡几许,好似在警告什么。
果然,马儿不敢再抖了,只是身子比之前僵硬得还要厉害。
金蓝跟刘全两人眼角抽筋着看着小老虎明显邀功似的转回来,眸子亮晶晶得望向金蓝,脸色变化无需过渡。
刘全扶墙:“所以这马是因为害怕这肥虎?”娘喂,这个世界好玄幻。一只肥猫披上虎皮就能成为慑人的兽王。
金蓝无语半晌:“我想,白天那只真虎恐怕就是小黄吧?”
小老虎通人性,居然点头如蒜倒,而后再娇羞扭脸,前蹄还抬空左右晃晃。
不知是不是带有“二”这个特征的物种总是心性相通,不管是人,还是兽。
刘全同志居然解读出了小虎的心意:“它是在说,不要夸我了,我会害羞的……吗?”
金蓝:……
这边两人一虎还兀自说得欢,却见转角处黑影一闪。
金蓝到底警觉性高,两臂一边儿一个,抓住刘全跟小老虎就往地上伏去,悄悄透过马厩缝隙朝外瞧。
只见来人一身灰布粗衣打扮,个头不高,农憨模样。
巡夜的士兵喊话过来:“老张头,大晚上的,不睡觉,出来做什么?”
老张头笑道:“军爷,这不是白日里马儿出了那般状况,小人这心里头实在是不放心哪。我这怎么睡都不踏实,想想还是来看看这些马吧。别到时候战场上误了军爷们的大事儿。”声音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让人更觉老实可靠。
那士兵听了,夸道:“你倒是个认真干活儿的。那这边你看着点儿,哥儿几个去别的地方了。”
老张头点头答是。
举着火把的队伍渐行渐远。
那看马人老张头抬起低伏的脑袋,转脸,憨态尽敛,精光迸射。
金蓝眯眼:果然如此!
老张头稳步走近马厩,迅速打开各个马栏门,解开缰绳,赶着马儿就全出到外头去。
刘全用嘴型问:“他要做什么?”
金蓝皱眉没答话,只盯着那人下一步行动。
只见他伸手入袖,摸出一只皮筏哨子,入唇就吹了起来。
“嘶嘶”的声音,很是细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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