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认为,我只能送你一句好自为之。”程浩天已经不想再去劝服她,所以他先抬步离开。
莫思婷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仔细回头想想,自己竟那么愚笨,就算程大娘将店铺转给她,程浩天本是不堪一击的身体,又怎可能在进宫后,说好就立马痊愈。
而张幻儿一直以喜爱美甲为由,时常去找她谈心,可她却从来没有第二次修护指甲,这些都是她大意忽略的细节。
还有李世民一次次的接近,就比如第一次相识,他明知她的店,是给女人提供的服务,可他一个才学出众的大男人,偏偏跑到她的柜台前做指甲,然后故意将折扇遗留在她那里,为他们接下来的见面,提供了恰当的缘由。
她直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李建成会说她是细作,因为他认得那把折扇是李世民所有,而当有人意外看到她那把折扇时,为什么他们都是一副惊疑畏惧的样子,想必都是熟悉折扇上的印章,而唯独没有人告诉她。
程浩天送莫思婷回到太子…宫时,得知李建成正在仪容殿陪张幻儿,所以他直接将她又送回仪容殿,毕竟莫思婷之前的岗位,也就是在仪容殿。
李建成陪闷闷不乐的张幻儿,又在院子里赏花,由于张幻儿情绪不佳,他也只是偶尔逗逗她开心,更多的时间,是对着手中的一本书籍阅读。
这时,一名小宫人匆匆忙忙的跑至李建成耳边,轻轻的低嘀咕了两句,又神神秘秘的退了下去,张幻儿本是出神的状态,也被他们的举动牵引。
李建成放下手中的书本,又随手端了杯茶盏在嘴边轻啜了一口,“幻儿,想不想知道谁来了?”
张幻儿以为他会告诉她,他和小宫人窃窃私语的话,没想到他还只是表面的问候,所以她爱理不理的说道:“没兴趣。”
李建成已经受够了张幻儿这种不温不热的态度,如果不是得知莫思婷突然回来,他肯定会拂袖走人,但眼下他需要的是耐心,所以他又意味深长的说道:“别这么早下结论,你还没问是谁来了呢。”
“你不说,我先回屋了。”张幻儿说着便起身,她一大堆思绪在缠着她,哪里还有心思跟他在这里浪费时间。
“哎~”李建成急忙拉住她,正好这时莫思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中,他又得意洋洋的说道:“看那边。”
张幻儿见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便也顺着他指示的方向看去,由于莫思婷紧随在程浩天后侧,加上距离有限,所以她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渐行渐近的时候,她隐约记起莫思婷熟悉的脸孔。
李建成起身也看了过去,“记得她是谁吗?”
张幻儿将不明的眼神投个他,像似是在询问,也像似是在确认,因为她对莫思婷的印象,还算是深刻。
李成金凑在她耳边,一脸阴险奸诈的轻声说道:“她就是莫思婷,那个加害你的人。”
张幻儿头脑嗡了一下,她没有其它的思维,而是冲动的要冲上去,好在李建成手快,并一把将她拉住,“忘了我怎么教你的吗?”
张幻儿看了他一眼,也压制内心的冲动,就算她现在冲上去杀了莫思婷,最多也只能给自己报仇,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这样的举动可算是犯法,所以她还是冷静了下来。
李建成和张幻儿又做回位置上,两人一副闲情逸致的喝茶谈天,莫思婷和程浩天走近时,两人不约而同的行礼说道:“参见太子殿下。”
李建成闻音看去,他故意只将视线留在程浩天身上,所以他略带惊讶的说道:“原来是程太医,想必是来给幻儿复查病情的吧?”
“微臣此次前来,并非是为张姑娘复查病情,而是”程浩天犹豫了一下,故意看了眼身后侧的莫思婷。
“咦?这不是思婷嘛。”李建成故作惊奇的说道:“你不该是在”
李建成将责罚和柴房都及时的止于唇齿间,但意思却表露的明明确确。
莫思婷双膝跪地,并颔首垂眸,样子是并不打算解释,程浩天适时的又说道:“殿下有所不知,这位宫女在受罚期间,由于天气炎热,导致出现严重脱水中暑现象,经过微臣数日救治,如今总算是脱离险情,微臣得知此宫女是太子…宫的人,所以特将其送回,交由殿下处置。”
“原来还有这种是,本宫竟全然不知。”李建成故作自责的说道:“看来还真是本宫的过失。”
“殿下言重了;”程浩天又颔首说道:“殿下日理万机,一名小小宫女,又怎能劳烦殿下您上心。”
“程太医过奖了,本宫倒也不是忙碌政务,而是幻儿重拾记忆,本宫这不为她高兴嘛,所以近来都得空在仪容殿陪伴。”
李建成又转眼对张幻儿说道:“幻儿,快过来看看这是谁。”
张幻儿好奇的探出小脑袋,由于莫思婷跪在地上,且压低着脸,所以她歪着头看着她,突然又惊喜万分的说道:“思婷,真的是你啊。”
张幻儿激动的扑在莫思婷面前,让莫思婷一时竟不明时怎样个情况,所以她只是很淡然的看了她一眼。
“思婷,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幻儿呀。”张幻儿一脸莫名的看着她。
“我”莫思婷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受她突然大好,所以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李建成,这才想起李建成一直有心让她恢复记忆的目的。
李建成自然看得出莫思婷的意外,在短时间内,将张幻儿的记忆恢复,是谁人都不曾想的事实,所以他不温不冷的说道:“都别跪着了,先起来再说吧。”
张幻儿先起身,还不忘将莫思婷也搀扶起来,这时,程浩天已经看出了眉目,所以他适时的说道:“启禀殿下,此宫女已经送回,微臣的任务也算完成,微臣现行告退。”
“有劳程太医。”李建成也颇为客气的说道:“程太医好走。”
程浩天颔首退下去时,还不忘瞟了一眼莫思婷,就算种种迹象都看似正常,但他总有种不安的直觉在里面。
张幻儿拉着莫思婷说道:“思婷,来,我们坐下慢慢聊。”
莫思婷看了李建成一眼,多少还是要顾忌身份礼节,况且李建成还没有对她回来,做出任何指示,她便意味着还是待罪之身。
李建成想起莫思婷私自换下张幻儿的药物,显然她是另有意图,更确切的说,是更自己过不去,所以他冷不丁的的说道:“幻儿记忆刚刚恢复,你就陪她多聊聊天,之前的过错,本宫先给你记着,以后如若表现优异,本宫便既往不咎,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本宫也绝不顾主仆之情,你明白吗?”
莫思婷又跪下说道:“奴婢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
李建成点头‘嗯’了一声,转眼对张幻儿时,他已是一脸笑意的说道:“幻儿,你先跟思婷坐坐,本宫晚一些再来看你。”
张幻儿为了表现出和李建成并非友好的现状,她故作冷淡的说道:“请恕幻儿不远送。”
李建成并不介意,反倒是很满意张幻儿夫人表现,起码她能隐忍,并伪装的天衣无缝,这就意味着她真正的报复才开始。
李建成还没走远,张幻儿迫不及待的拉着莫思婷说道:“思婷,别跪着了,快起来吧。”
张幻儿的行为,貌似并不把李建成放在眼里,所以莫思婷在想,她是不是记起来那晚的事,或者还在因为李建成横刀夺爱,而记恨他。
张幻儿见她出神,她又急着说道:“发什么愣啊,快过来坐啊。”
“我”面对突然转变的张幻儿,莫思婷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才好,这样的她,看似是恢复了记忆,但好像并没有被那晚的事捆绑,所以她怀疑,她记忆到底恢复了多少。
第286章 女军师
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幻儿,你真的什么都记得了吗?”
莫思婷的疑问,对于张幻儿而言,就是一种打心底的心虚,她害怕自己恢复记忆,想起她为她出谋划策的一切,以及她之后的预谋。
张幻儿依旧是若无其事的说道:“当然了,我哪里还不正常吗?”
“没有,只是”莫思婷一再的纠结,张幻儿现在到底是处于什么状态。
张幻儿又不明的说道:“怎么,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当然不是,就是有点感到意外。”莫思婷从张幻儿的态度中,应该能看出来,李建成肯定没有把她换了她药的事情告诉她,不然她肯定不会有这般热情。
“意外我还能重拾记忆?”张幻儿像似是无心的疑问,但她更加从她的话语中,找到她真是的内心。
“你能重拾记忆,我当然为你高兴,不过有些事,我希望你能去淡忘它,毕竟日子还要继续,我们不可能只停留在某一个时间段逗留。”
“当然了;”张幻儿不以为然的说道:“那些该忘记的,我都会去淡忘,但是该铭记的,我也同样会铭记于心。”
张幻儿的语气,显得有些决绝,因为她在暗中提醒莫思婷,她不会忘记她对她所造成的伤害,亦或是在提醒她自己。
莫思婷笑了笑,如果张幻儿真的能记得一部分,或忘记一部分,倒也是好事,况且现在这个状态,比起之前的情况,确实又要好很多。
李世民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忍不住来到云香殿,虽然是以看望李云儿为由,但他的来意,各自心里都清楚。
兄妹俩散步在小河边,没有火热的骄阳,空气要舒适很多,只是一片片乌云,一阵阵飘过后,也带来了一阵沉闷的空气。
李云儿见李世民迟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莫思婷的状况,她也不打算主动去告知,但她又不太习惯这种沉闷的气氛,所以她随意的说道:“听说最近又有叛党起兵生事,不知二哥出宫可是为此事?”
提及到战事,李世民总是不能自控的严肃起来,他边走边说道:“倒也不完全是,不过这次的叛党,可不容小视,据说是一名赫赫有名的大将带头打前锋,所以我打算向父皇请命去战敌。”
“二哥还要亲自去打仗?”李云儿有些担忧的看着他,经历那么多次的生死之战,如今江山算是稳固,对于她而言,李世民完全没有必要再亲自去冒险,况且他为唐朝打下的功劳,可谓是半壁江山。
李世民怕她过分焦心,所以他又淡和的说道:“只是这么说说,父皇也许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李云儿猜想他口中的那个人选,应该是李建成或李元吉,因为每次被视为紧要的战事,都会由一些出色的皇子去临战,这也是体现他们智勇的最佳形式,而李世民和李建成以及李元吉,向来都是人人皆知的明争暗斗。
李建成论智谋远不及李世民,所以他一直拉拢李元吉的势力,以致如今二对一的局面,尽管是如此,李世民独揽的势力,依旧不次于他们二人。
所以李渊也看的很透彻,他不会将所有的战事,在不管成败与否的情况下,都交给一个人去打拼,所以他会依照情势而定。
“其实平乱反党是小,做出实际的功德,才值得人敬仰。”李云儿认为,在战场上打拼出来的成就,只单单概括了一个‘勇’字,至于睿智,还是在当今的朝政中,才能拿捏的更好。
比如一直在战场上打拼,打拼出来的只是英勇的名气,而在朝政策略上,去设计谋略,并拉拢朝员关系实力,也很重要,再比如,一个文臣,一个武臣,哪一个更适合做帝王。
李世民也跟在李云儿身旁,边走边感叹的说道:“所谓功德无量,如今这局势,有了权势,自然也就成就了功德。”
李云儿转脸看了他一眼,皇宫中的女人,按理不该讨论有关朝政之事,所以她也不好深究,因为李世民所指的,很显然是现实黑暗的人心。
李云儿也全当散步闲谈,所以她悠然的说道:“但所谓的权势,也不见得只有上战场才能赢得,况且战场上危机重重,万一遭遇一个不测,以致最终战败,岂不是无功且无德,更谈何权势。”
李云儿的话,像似在提醒李世民,就算他不能去战敌,也不见得功劳就会被别人拿走,如果战事大败,前去接战的人,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要知道一场战败,所损失的兵力,等于失去自己的左膀右臂,严重则性命不保。
李云儿更希望他能彻底斩情丝,断情义,一直以来,李世民只跟她说过,由于顾念手足之情,他已经隐忍了太多,所以换得如今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陷害和排挤。
如果一再的忍让,得不到相应的回馈,那么就没必要再隐忍下去,每个人的心胸,即便是宽广似海,也会遇到个岛屿的限度,所以在一忍再忍后,反击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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