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祈看了眼那小孩子可爱的小脸,微笑道:“什么方子,让我瞧瞧。”
小孩子将手里的纸递上去,晏祈看了一眼就爽朗地笑了,责备阿贵道:“谁说上面洠в幸┟獠皇嵌嗟氖且┟矗俊
阿贵挠着脑袋凑过去看,还是觉得莫名,嘟着嘴瞪大眼疑惑地道:“怎么会?这上面的字儿我都认识,明明一味药材都洠в新铮
晏祈无奈地摇了摇头,吩咐道:“我來念,你用笔记下來。”
“‘端阳时节’指半夏,‘故乡’是熟地,‘老实忠厚’是厚朴,‘绿林好汉’指草寇,‘清空夜明’是满天星,‘偷梁换柱’是木贼,‘十死九生’是独活,‘初入其境’是生地,‘长生不老’是万年青。”晏祈念完唇边的笑止不住地扩大了,这写药方的人还真有意思,短短一句话,就包罗了九味药材,真是聪明。他心中这样想着,那边做完了笔记的阿贵忍不住啧啧称赞:“这个人好厉害啊,短短一句话居然写出了九味药材,真是聪明!不过我家公子也好厉害,看了一眼就猜出來了!”
“谁说是九味药材,我明明写了十味!”一声清脆好听的嗓音传來只见店门口两名妙龄女子款款而來,而晏祈一看到來人,眼睛立刻就亮了,满是惊喜地道:“你、你怎么來了?呵呵,我就说,是谁这么调皮,抓药还要考考我。”晏祈笑得宠溺而无奈。
沈元熙眉眼含笑,娇嗔地道:“别想转移话睿苫褂幸晃兑┠銢'猜出來!”
晏祈拿着纸张又看了一遍,好看的眉头一皱,苦恼地摇了摇头道:“看不出來。”
“呵呵,洠氲轿壹倚〗隳苣炎£坦樱媸翘骱α耍 币闭馐焙蚧共煌呐穆砥ā
沈元熙听得心情舒畅,要知道能考倒晏祈这么聪明的人可是很不容易。她娇俏地笑着,轻声揭晓谜底:“第十味药便是这‘行运早’。”
“何解?”晏祈看她心情好,精神好,也跟着笑得开心。
“传说有姜子牙八十三岁才遇文王,乃行运迟,而甘罗十二岁便当了宰相,可不是行运早么?”沈元熙掩唇而笑,纯净的眸子满是璀璨的光亮,看得晏祈心旌荡漾。能让她笑得这么开心,就算是自己装一下傻也值得了,其实他在第二次看的时候也猜了出來,故作不知就是不想扫她的兴。
“哦~”这时晏祈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拍了拍脑门,继续道:“所以这最后一味药便是萝卜干!”(注:“甘罗”通“干萝”)
“答对了。”沈元熙满脸娇俏,而反应过來的寅时也跟着笑得欢快,就只有阿贵还笨笨的挠着头疑惑道:“怎么会事萝卜干呢?甘罗又是谁?”
“呵呵呵。”几人被他迷糊的样子逗乐了,晏祈笑着摆了摆头,食指轻轻在阿贵头上一叩,笑着责备道:“叫你不好好念书,亏你还给我当了那么多年的书童。”
第二十六章:游玩
将铺子交给几个下人照料,晏祈陪着沈元熙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唇角止不住地微微上翘。
他,很喜欢现在这种平和却幸福的感觉。因为母亲去世得早,他很小就跟着父亲奔波做生意,看惯了人情世故,所以更加渴望有一个完整的家,有一位善解人意、聪明体贴的娘子,到时再有一群活泼可爱的儿女就好了。
当他在看到沈元熙的第一眼他就被她恬静又带着淡淡哀愁的模样打动了,他知道她就是他一直在找的那种人,只可惜,他來晚了一步,所以才有今日的遗憾。
沈元熙和晏祈走在前面,寅时和陪着出來的阿贵在后面聊得很开心,阿贵本就话多,再加上寅时经常來同福堂拿药两人也熟识了,是以一阵阵笑声从后面传來。
沈元熙回头,看着两人都是一脸纯真无邪的模样,不禁有些羡慕,如今的她,可再也不能像他们那样笑得那么开心了,她心里装了太多的事。她转脸,看了晏祈一眼,只见他脸上一直保持着笑容,正投入地想着什么,她也洠裁椿昂退担漳衙廪限危运啡ィ岣呱舻溃骸澳忝橇┝氖裁戳牡媚敲纯模俊
寅时见她说话,赶紧上前两步挽住沈元熙的胳膊兴奋地道:“小姐,刚才小贵子在给我讲晏公子给病人看病时的趣事呢,真的好有趣!我讲给你听啊……”
“诶,我说过不要叫我小贵子的,听着好像宫里的公公!”阿贵在后面不满地嘟囔着,寅时转头朝着他做了一个很丑的鬼脸,阿贵看得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这边,寅时继续高兴地同沈元熙道:“就有一次啊,一个很胖很胖的富贵人家的妇人來让晏公子诊脉,说她经常喘不上來气儿,晏公子一看啊,其实她洠Р。皇翘至耍圆呕峋>醯貌皇娣歉救颂乇鸢匀猓栽絹碓脚郑坦尤盟募胰瞬桓飧裕伤拮拍肿挪淮樱瑳'多久吧,她又來找晏公子看病,晏公子就出了个主意,和她的家人商量好了,齐齐不说话,装出一脸哀伤的样子看着她就摇头叹息,那天回去不仅不阻止她吃肉,还特意买了许多肉劝她吃。你猜怎么着?呵呵,那妇人感到奇怪啊,她看到所有人都对着她摇头叹气,还一副哀伤的表情看着她,她猜到她可能得了什么绝症,所以啊肉也不吃了,伤心得天天洠那槌远鳎峁柑熘蟀∷芰艘淮笕Γ髞硪矝'有不舒服了,知道真相后她还特意來感谢晏公子呢!”寅时满脸骄傲地讲完了这件事,沈元熙也跟着呵呵笑了起來,她转眼看晏祈,调侃道:“洠氲侥阏飧龃蠓蚧褂姓饷此鸬氖焙颍
晏祈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笑笑,轻松道:“不是只有药才能治病的,有时候也可以试试其他法子。”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沈元熙,后者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关心,她低头不语。
她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了,结果他还是看出來了她心情不好。
“走,我们去河边看看,再过不久就是中秋了,那里很多人在准备灯会的事,我们可以提前去瞧瞧,还可以去郊外散散心。”说着,他让阿贵去租了一辆马车,往城外而去。
半个时辰后他们到了目的地,沈元熙看着眼前清澈的河水,再转眼看向河边一排整齐的柳树,思绪不禁飘远,她和宇文骜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里,那时他醉倒在树上,她正在树下伤心。
“小姐快來看啊!好多灯,好多鱼!”
一想起宇文骜沈元熙就情绪低落,不远处寅时欢快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原來河边有人在钓鱼,篓子里已经装了很多,而不久后就是中秋了,很多卖灯笼的摊子已经摆了出來,卖小吃的也不少,好不热闹。
沈元熙将让她烦忧的那个人抛诸脑后,欢快地加入了他们。因为戴着面纱,沈元熙玩起來也少了许多顾忌,说说笑笑,一路上买了许多小吃,玩得很疯。这里离郊外也不远了,买了吃食,他们又步行走到郊外去玩,四个人无忧无虑痛快地玩了一整天。
回程的时候,寅时和沈元熙各采了一束野花把玩着,都开心得不得了,沈元熙走得急了,不小心踩到了一块石子脚崴了一下,刚好不久的伤处又有些疼,她蹙着眉弯了下腰,晏祈担心地去查看她的伤势,她笑着说“洠隆保窃谥笏窃俨蝗盟谋奶赝嫠A耍恢毙⌒牡乜醋潘
“你也洠П任掖蠖嗌伲趺锤芯跸窀隼戏蜃右谎!鄙蛟醮蛉り唐怼5娜罚戎亓诵墒斓糜肽炅洳幌喾
他看着她的眼睛,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却带着一抹伤感地道:“能有一个人值得你全心全意地关心,是很幸福的事情。”
沈元熙红了脸,目光却望了转开,这样认真的他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吸引力,她觉得她的心止不住地快了几拍。
回去的时候感觉很快,因为一路上沈元熙都握着一束花发呆,想宇文骜、想晏祈,想她自己,还有王府里的女人们。
她发现她其实做错了,她当初嫁给宇文骜时就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他有他的抱负,所以王府里的女人都有各自的用处,那她就不该怪他在几个姬妾间游刃有余,如果他洠в姓飧霰臼拢峙乱膊荒馨踩坏鼗畹浇裉炝恕
最后,她唯一想明白的是,其实她和宇文骜不适合,论身份地位她帮不了他,他都不明白他为何当初要答应娶她。这一辈子如果能安稳渡过,她就必须学会忍受。
心里亮堂了,但是还是觉得累,谁能这么忍受一辈子?或许等她不爱他的时候她就不会这么累了。
回府的时候,沈元熙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周围还有几个穿得很正式的士兵,看样子应该是宫里來人了,果然,她刚进去就见宇文骜送來人出來。
“恭喜谦王了。”一个穿着不凡的公公笑眯眯地对着宇文骜道。
“莫公公辛苦。”宇文骜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沈元熙不想与他们撞上,看看现在所处的地方又洠в胁砺罚购貌辉洞Ρ闶且淮悦艿闹参铮蛟醮乓币徊嗌碚驹诹撕竺妫急傅人亲吡怂倩厝ァ
第二十七章:香酥鸡和青菜的斗争
过了一会儿,估摸着那个宫里來的太监已经被送走了,她看见宇文骜被几个姬妾拥着往回走,她不由自主地将身子往后靠,隐得更深了。
又过了一会儿,沈元熙听见洠в猩袅耍阄收驹谏砗蟮囊保骸八亲吡藳'?”
身后洠в猩舸珌恚蛟醺芯跗沼械悴欢跃⒍骋豢矗唬贝棺磐氛咀乓涣辰粽诺乜醋潘堑纳砗笥钗逆窀菏侄ⅲ徽帕硾'有表情。
沈元熙窘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本來想躲开他的,结果还是被发现了。她偷偷朝外面望了望,发现那些姬妾不知何时已经走开了,这里只有他们三人,这样她稍为放松了一些。
“王爷。”她垂首,轻声唤他。
他从鼻端轻嗯了一声,不屑地笑:“你打算在这儿站多久?”
“妾身……”
“去哪儿了?”他似乎根本洠Т蛩闳盟卮穑行┎辉玫亟蛄苛艘槐椋彼吹剿男寤ㄐ险慈镜氖蟮哪嗤潦保劬ξO盏孛辛嗣小
沈元熙心中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她又洠ё龆圆黄鹚氖拢惺裁春门碌模俊昂芫脹'出门了,只是随便走走。”
仿佛不想在这个问睿隙嘧鼍啦砺氏嚷蹩阶幼呖蛟跫肟找梢豢谄屯蝗煌O铝私挪阶硖裘伎此骸盎共豢斓悖∠肴帽就醯榷嗑茫俊
唔,她又洠盟群貌缓茫
不太甘愿地跟了上去,他也配合着她的步子放慢了速度,有些不太自然地开口:“刚才宫里的莫公公來传旨,皇上下旨,让我去刑部供职。”
“啊?”听他这样说,她确实诧异不小,要知道谦王之所以被世人不屑,就是因为他只是空有虚名,如今皇帝肯让他为朝廷做事,是不是就意味着皇帝打算放过他了呢?“真是太好了!刑部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沈元熙满脸的笑意,她是真的为他开心,但她却洠Э吹剿鄣椎幕奚
宇文骜看着她明媚的小脸,微蹙了一下眉问道:“你真的替我开心?”他突然发现,她有时候也傻得挺可爱的,所以本來想将心中的忧虑说出來的,想了想还是算了,他突然不想让她担心。许多天洠Э吹剿庋运α耍苋盟抻俏蘼且埠谩
“脚好了吗?”他转移话睿粑氯岚排ㄅǖ墓匦模蛭诳此慕潘源棺彭飧鼋嵌日每醇每吹难劬锷亮恋墓庠螅男闹共蛔∫徊
“好、好了。”
“嗯,那就走快点,陪本王用膳。”说着他自然地伸手來拉住她的手,沈元熙身子一僵,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看的侧脸。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带着迷人的笑,不突兀不张扬,将他俊美的脸衬得更多了几分人情味。沈元熙垂眸看向两人交握的大手,睫毛不可抑制地颤动着,眼睛痒痒的,有种想哭的冲动。
那晚他们闹得那样不愉快,过后他一步都不曾踏进她的屋子,今日这样做是将那一页掀过去,当洠Х⑸穑
是,她很想顺着他的意思强颜欢笑,装作被他宠爱着的幸福样子,但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因为他们所去的方向是大厅,因为要庆祝宇文骜将要去刑部供职,所以府里所有的姬妾今日在大厅用膳。
她心中冷笑,他又來了,又是这一招,在别的姬妾面前表达对她的宠爱,然后换來的是那些姬妾的针锋相对和他对她的置若罔闻。
突然,她不想这样了。
在即将走进大厅的时候,她挣了挣,想要将手抽离出來,他回头不解地看她,惩罚似的故意握紧了大手,让她抽不出去。
“王爷,妾身自己走。”她不得不出声祈求。
他垂眸看她,只见她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曾经他是多么厌恶她这软弱的样子,但是现在看來为何会有些心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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