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风风光光……前途无量。”
段昭仪回头看她一眼,眉眼带笑:“你啊……这张嘴真是,让我不知该怎么是好,我的前途能到哪里去,皇上前几日说妃位空缺,我帮皇上达成心愿,若是皇上肯念着这宗,封我为妃,我便没什么所求了……”
由青摇头,沉声说道:“娘娘何必如此气馁?如今皇上又没有立后,这后宫里哪个不是虎视眈眈地……娘娘在这个位子上正是极好,若说是升,就极快地升上去了,万别先自己灰心了。”
段昭仪笑道:“你说的轻巧,哪里轮得到我?别说皇上没意思要立后,就算是要立,头一个便是宜妃,那可是太后娘家的人,次一个就是瑾妃,皇上疼她疼得什么似的。”
由青冷笑:“皇上不爱宜妃,全仗着太后的面子才封了她为妃,这一个多月都不曾去过一趟,至于瑾妃,她的出身哪里比得上娘娘?若是她要当皇后,太后必然是头一个不会答应……何况娘娘正青春,若是皇上多宠幸两次,难保就怀了身孕,到时候,一飞冲天岂不是指日可待?”
段昭仪同她说了这么久,只觉心头也亮起来,她看着由青,抬手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握,往前走了数步,看着外头碧蓝晴空,喃喃道:“只愿如你所说,我真的有那个命……”看着那遥远的天际,仿佛能想想自己头戴凤冠手握风印统领三宫的模样,一时便踌躇满志地笑起来。
赵哲先前早一步回宫,被几个臣子捉了个正着,他表面上镇静心中却翻来覆去,时不时地看看殿门口,总是盼着承鹤出现,如此望穿秋水,过了小半个时辰承鹤公公终于去而复返。
承鹤刚进殿门,就对上皇帝询问的眼神,承鹤先一笑安抚,然后走到皇帝身后,俯身低声说道:“皇上放心,都已经妥当了,万无一失。”
赵哲唇角一挑,面上便露出心满意足地笑来。
赵哲心里有事,便想速战速决,当下打起精神来听臣子议事,却是监察院的人在参奏山东地方的一个知府假借朝廷之名贪赃枉法,然而那人却又是相国门生,因此朝中相国一党坚决否认此事,大肆维护那人。
监察院则竭力主张要派人彻查此人,不可放过,两方正因此事而争执。
赵哲便看监察院都御史:“既然各执一词,那眼见为实,不如就派人去看看,若是证据确凿再定罪不迟,省得只在此处争执不休。”
监察御史便道:“臣先前派监察院的人前去查过,也递了报告回来,言说确有此事,然而在返京途中却被山贼杀害,此案才正悬而未决,近来刑部又收到许多民怨状子,说是有的地方因民不聊生,已然起了暴动,皇上,万不可轻视。”
赵哲心头一动,凉凉说道:“朝廷的监察行走竟会死在山贼之手……哼,那此一番,要派个能干的人去才行。”
彼时练尚书便道:“皇上,所有都不过是监察院的一面之词,无凭无据,若总派人前去调查,查的公正也罢了,若是趁机滋扰,冤枉了能臣事小,恐怕更会激发民怨……还请皇上三思。”
赵哲不疾不徐:“若果真是清白能臣,何惧监察院之人,这回朕要一个能信得过的人前去,是非曲直,一目了然。”说着,就看都御史:“监察院可有人选?”
都御使见皇帝口吻大有偏袒之意,忙道:“监察院中,佥都御使段重言曾去过山东,正是上好人选。”
赵哲似笑非笑,又斜睨练尚书:“爱卿,段爱卿可是你的女婿,这一遭让他去,你该是无异议的吧?”
练尚书咳嗽了声,躬身:“微臣不敢,微臣全听皇上吩咐。”
赵哲快刀斩乱麻,能料理的不能料理的尽数都决断了,看时候也近黄昏,赶紧打发了这帮臣子出宫,自己便起驾要往寝殿去。
承鹤早知道他坐不住了,事先就叫小太监去传旨:他生怕知聆才进宫,不熟悉规矩,或者她仍惫懒睡着无法接驾,岂不是扫了皇帝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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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谁知道赵哲前脚刚出御书房的门;迎面就来了个小太监,跪地道:“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赵哲大为意外,同时十万个不愿意,皱了皱眉便问:“太后可有什么事?”
小太监道:“太后准备了晚膳;想请皇上过去一块儿用膳。”
赵哲暗中焦急地捏了捏手;心想:“真是个‘好事多磨’!太后竟在这时候……”然而他到底不是个毛躁冲动的性子;转念又想;“纯明才刚入宫,我却不能急于一时,若是拂逆了太后的心思;让太后起了疑心,反而不利于长久,不如朕暂时忍耐。”
当下赵哲便起驾往太后宫里去,进了宫门,见了太后,一阵寒暄,赵哲硬撑着打起精神用了晚膳,磨磨蹭蹭便是一个时辰。
晚膳之后吃了口茶,赵哲便故作淡然,道:“时候不早了,朕也该回去了,太后还是早些安歇。”
太后却更淡然,扫他一眼,絮絮叨叨道:“不急,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多坐回无妨,下午的时候永安王爷也进宫来,他倒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你来之前,他才刚走,本来说是要见你的,后来看你那里忙乱,就没去打扰。”
赵哲觉得太后在这刻把永安王爷提出来,是在比他的孝心呢,当下咳嗽了声:“皇弟是个有心的。”
太后一笑,却又皱眉:“他倒是有心,只不过性子却也有些荒唐,我近来也听了些不太好的传闻,只是他住在宫外,人也懒散惯了,我也管不了那许多了,就由得他去闹腾吧,但他若闹的太过了,皇上你却不能什么也不管,毕竟是至亲兄弟,倒也要约束约束他。”
赵哲一概点头应承。
太后说了这番,又看着赵哲,才缓缓问道:“……是了,皇上今晚上要歇在哪里?”
赵哲心头咯噔一声,暗叫不好,却仍露出笑脸:“近来朝政繁忙,今儿又在御书房里耗了半天,有些累了,想回寝宫去。”
太后便斜睨着他,半晌,微微哼了声:“朝政繁忙是真的,这个本宫也听说了,只不过,怎么本宫也听说,皇上这两天往宫外跑的很勤快呢?”
赵哲顿时黑了脸:“太后……”
太后便冷了声调,道:“你别打量我老了,什么也不知道,先前十天半个月的往外头一趟,‘微服私访’,也就罢了,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看不到的,可是皇上,你到底也要知道些收敛,宫里头传传倒也罢了,若是给外头知道了,皇家的脸面还往哪里搁?”
赵哲只好闷声不响。太后又说:“再者说,宫里头什么样儿的好玩意、人物没有,你偏喜欢那外头的,外头的又有什么好了?你若是不足意,就再让人选一些秀女进来,只别出去贪玩!”
赵哲垂头:“太后说的是。”
赵哲一路退败,太后却不依不饶:“你年纪也不小了,却仍没有个子嗣,难道你要眼睁睁地看永安王先养几个出来?成何体统!唉……以后不许你再偷偷摸摸出去了,把心思先放在这宫里头。”
赵哲这两天频繁出去,却是为了知聆,如今她进宫了,他的心思当然不在别处,当下真心实意地答应:“儿臣都听太后的便是。”
太后见他始终恭敬听从,才也露出笑容来:“按理说我不该如此说你,毕竟是一国之君了,但不管如何,我也是为了你好……是了,你是不是很久没有去宜妃那里了?”
赵哲一听,头便大起来,只好敷衍:“太后……近来时常觉得倦……”
太后便又冷笑:“先前听闻你对瑾妃十分宠爱,前日不是又去了段昭仪的宫里?可都是不亦乐乎的很,何况你跑外头的时候,更不见有什么倦!再者说,你去看看宜妃,表表心意也是好的,说什么倦不倦的!”
赵哲肩头一沉:“朕……改天便去宜妃宫中就是了。”
太后哼道:“择日不如撞日,别改天了,不如就今晚上罢了,我瞧着宜妃最近瘦了许多,怪可怜见儿的……”太后打量着赵哲面色,话锋一转,又道,“另外还有一件要事,就是立后之事……也该是时候仔细考虑考虑了,今日天晚,就不说了,你记在心里就是。好了,你先去吧,别让宜妃等久了。”
赵哲无奈,一低头:“是。太后早些歇息,儿臣告退。”便退了出来。
赵哲出了太后殿,站在门口上又是一阵犹豫,只觉得五爪挠心似,恨不得就调头往自己寝殿去,平日里也不曾如此“归心似箭”,但此刻因知道那里有一个人在等着,便仿佛飞蛾瞅见了夜空里的一点光芒,按捺不住地想要飞扑过去。
承鹤忽地轻轻咳嗽了声,赵哲反应过来,略侧脸,便看见太后宫里的一个太监,站在门口上“恭送”,名为“恭送”,实则是“监视”,赵哲磨了磨牙,冷道:“去宜妃宫吧。”
承鹤便扬声道:“起驾。”前头小太监便先飞跑往宜妃那里报信去了。
且不说赵哲在宫里头“左右奔走”,在金阳殿里,知聆先前睡足了半个时辰,便起了身,闲闲地翻了会儿书,后来近黄昏时候得了消息,就从女官所出来,往金阳殿来。
一干宫女太监都在承鹤的指引下认得了她,皆十分恭敬地迎了,知聆看了一番,见也没什么要准备的,便信步往寝殿里头去。
此刻寝殿里都点了灯,行动之间,光芒摇曳,两边伺候的宫女太监静悄悄地站着,一动不动,一声不吭,低着头连看也不敢乱看,就像是摆设一样。
知聆走了一会儿,便进了最里侧,看到前头的龙床,心中就想:“都说龙床如何,没想到居然会亲眼看到,不知道又有什么不一样的?”刚要走上前去看一看,忽然间旁边的帘子一动,有人从帘子后跳出来,一把将她抱住。
知聆吓了一跳,开始的时候以为是赵哲故意躲在此处,然而却极快知道不是,因听那人在耳畔低低笑道:“好香的宫女姐姐!你是刚进宫的?我先前怎么没见过你?”
知聆吃惊地转头,却对上一张唇红齿白的脸,双眼笑眯眯地,正看着自己。
知聆用力将他推开:“你是谁?”
那人见她高声,也变了脸色,忙道:“嘘,不要做声,别给人听到了,我是偷偷进来的。”虽然如此,却并不慌张。
“你……”知聆心想莫非这人是刺客,然而看他打扮,却又不像,一身白袍,玉带金线,头戴金冠,生得也很整齐,气度不凡,不像是恶人,知聆便问,“你是谁?在这做什么?”
永安王爷笑吟吟地打量着面前的人,道:“你果然是新进宫的,怪道不认得我是谁……只不过皇兄从哪里找来这样一个美人 ?'…'竟比京娘还要出色。”
知聆听他说了这几句,心中一震,便想到了他的身份,正要说话,永安王爷忽然面色一变,冲知聆摆摆手,后退两步,躲进了帘幕之后。
知聆这才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她看看永安王爷藏身的地方,想了想,就没吱声。
进来的是唐嬷嬷,垂手道:“禀恭使,方才承鹤公公派人来,说皇上给太后请了去,要跟太后一块儿用晚膳,恐怕要耽搁一段时候,让您自己先吃饭。”
知聆便道:“知道了。”
唐嬷嬷说完后,便抬头,四处看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知聆便问:“怎么了,可还有事?”
唐嬷嬷迟疑了一下,就说道:“方才外头有人说,似乎看到了王爷出现在寝宫周围,极快地却又不见人了……大概是王爷打这里经过吧。”
知聆问:“王爷经常过来吗?”
唐嬷嬷便回答:“因为皇上从不留人在寝殿过夜,故而王爷进宫的话,时常会过来这里。”
知聆“哦”了声,却见身侧的帘子晃了晃,永安王探头,冲她挥了挥手指,意思是不要让她多问。
知聆心中叹了声,就道:“嬷嬷,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儿出去吃饭。”
唐嬷嬷退下之后,永安王爷松了口气,从帘幕后出来,上上下下打量知聆:“你是哪里来的?是皇上新选的女官?”
知聆行了礼:“不知道是王爷,请王爷莫怪,我的确是刚进宫的。”
永安王爷道:“你叫什么名字?”
知聆迟疑了会儿:“王爷问这个做什么?”
永安王爷歪头打量她,一边摸着下巴思忖:“你生得这样美,我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难道你不是京里的人 ?'…'”
“难道京内的人,王爷就会全都见过?”
“不是全都见过,可也差不多了,尤其是美人。”
知聆笑了笑,不愿跟他纠缠:“我要出去吃饭了,王爷自便。”
永安王爷见她转身要走,便将她一把拉住:“刚说两句话就要走,你还没有说你叫什么。”
知聆敛了笑意:“王爷,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