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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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本无邪-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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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看着方墨白,举杯便喝了那杯酒,眼神之中带些决然的意思。

方墨白怔了怔,对上面前这双眸子,不知为何,心里滋味两样,却仍一笑,看着京娘道:“我来之前,重言曾跟我说‘英雄莫论出处’,这句话,我也送给姑娘,请!”也一仰头,将酒干了。

京娘望着他的举止,眼中闪闪烁烁,蒙了一层水光,继而低了头,对永安王道:“京娘不胜酒力,在此恐怕出糗,就先告退了。”声音竟略带哽咽。

永安王也不拦阻:“你且自便,不如先到后面休息片刻。”

京娘点点头,临去,又看了方墨白一眼。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屏风之后,永安王跟段兴玮面面相觑,然后一并看向方墨白。连段重言也看着他,方墨白被三人看的毛骨悚然,便道:“这、我脸上莫非是有花么?”

“有。”段重言道。

方墨白一怔,挑眉:“真的?”

段重言不语,永安王却哈哈笑了两声:“果然是有。”

段兴玮却是个心实的,将方墨白的脸左左右右看了一番,道:“哪里有,我怎么不曾见?”

永安王笑道:“可见你不是混迹朝堂的,终究不如你们家的御史,墨白脸上带的是桃花,你又哪里能看得出来?”

段兴玮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你们、是说方大哥有桃花……哈哈。”

方墨白却咳嗽数声:“玩笑了。”

段重言只是淡淡地笑,永安王却道:“怪道我云芳妹子要嫁你,原来连京娘也为之心动……”他摇了摇头,忽地听到里头琴音又起,永安王凝眸听了会儿,了然其意,随手拿起手边银筷,轻轻地敲击玉杯,接着唱道:“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作者有话要说:4397388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8…25 22:21:36

苗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8…25 10:57:37

谢谢萌物们~

第二更还在修改,先发这个吧。。

☆、第104章

永安王又问方墨白亲事如何;方墨白便只先说要考虑一番,跟家人商议。永安王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又知道郡主钟情于他,便由得他去了。

永安王见众人辞别;就叫人带了段逸出来,小孩儿在王府转了一圈,惹得人人喜*,永安王姬妾又多;那些姬妾,个个心心念念想有个子嗣;见了这样聪明可*的小孩,格外喜欢;争相来抱,又送给他许多好玩好吃之物。

王府的嬷嬷给段逸收拾了个小包袱,把礼品之类收拾进去,便领他出来,包括永安王在内众人一看,都有些惊讶,那嬷嬷笑着把情由说了一遍,永安王笑道:“这孩子,倒是有人缘儿。”不由细看了段逸两眼,又赞了句,“生得真好,将来恐怕要在你爹跟你舅舅之上。”

段逸这两天进进出出,颇长见识,听了永安王夸奖自己,就像模像样地行礼:“多谢王爷夸奖。”

永安王看他这样小,偏这样可人心意,一时也欢喜大笑,便道:“御史大人,快把你家孩儿带走,若是再让他留下来,我王府的人可都要喜欢上了,本王也舍不得他走了。”

段重言跟方墨白在半道分别,跟段兴玮自回段府。方墨白便抱着段逸回别院去,此刻跟往日不同,身后跟随着五六随从,都是赵哲所赐,五品的金吾卫,进进出出其实只须带三人便可,如此,足见皇帝的重视。

方墨白进了别院,便将段逸放下,段逸背着他的小包袱,刚要往里,就听到里头汪汪乱叫,小弓箭真如离弦之箭,便重过来,两人抱在一块儿,你追我逐,一挠一抓,其乐无穷。

此后两日,方墨白便要进宫当值,他能在御前行走,同知聆见面自然比之前要容易很多。

方墨白抽空,便托了个太监入内报信,顷刻知聆得信来到,方墨白便把王爷做媒的事跟知聆说了,且问她的意思。

知聆想了会儿,便说道:“哥哥可知道云芳郡主的品性如何?”

方墨白道:“我并不曾跟她见过。”

知聆觉得奇怪:“听王爷的意思,倒好象这个郡主早就留意哥哥了似的,不然的话,怎么哥哥才回京不久,且身份也正尴尬着,她竟要王爷提亲?”

方墨白见左右无人,便低低对知聆说道:“妹子,你觉得这事会不会是有人从中摆布?我跟云芳郡主并未曾见,郡主又是皇室中人,如果下嫁,对我自然有好处的……”

知聆心头一动:“哥哥,你是怀疑……”

两人十分谨慎,都未曾开口,片刻,知聆说道:“他就算是要扶植方家,这种法子也太过招摇了些,不像是他的脾气。”

方墨白看着她,微微苦笑,忽然间想到昨儿钟京娘的举止,心里一动,便想:“我跟这位京娘姑娘也从未见过,她怎么竟对我如此留心?那夜的事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也能猜得到,此中必然有许多惊险,她是个风尘中人,为何竟对我如此?”

方墨白想到这里,不免便把那一夜及时救援全仗钟京娘的事也说给了知聆。

知聆大为意外,然后反应却有点跟当时在王府桌上那三人一般,笑笑地看着方墨白:“哥哥,她对你有意呢。”

方墨白有些不好意思,便笑:“这是从何说起?我都不认得。”

知聆说道:“哥哥之前毕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她们怕是早就留心了,本以为永世不见,哥哥却又重回来了,失而复得,是最叫人动意的。”

方墨白轻轻地叹了声:“我现在并无心这些,谁知道反而……”

知聆想了片刻,说道:“这是好事呢,哥哥,你不如打听一下云芳郡主其人,如果脾性真的很好,哥哥也是时候该娶个媳妇,开枝散叶了,答应了王爷也是无妨。”

方墨白笑着摇摇头,又道:“对了,先前我当值的时候,听说北边有紧急军情,仿佛是青国人有了动静,好些大臣都在御书房议事。”

知聆心头一震,方墨白又道:“朝臣里,好像多半的人都主和。”

知聆便问:“哥哥觉得该如何?”

方墨白目光一利,低声却决然说道:“我的意思,自然是要战,一让再让,只会助长青国人狼子野心。”然后却叹了口气,“只是不知道皇上的意思。”

知聆微微一笑,不去说这个,又问段逸如何。方墨白听她问段逸,才又挥去心头阴云,说道:“逸儿极讨人喜欢,我看他在别院里十分快活,是了,他可跟你说了?他养了一条小狗。”

知聆道:“那夜抱他去睡,他迷迷糊糊说了几句,我还当是梦话……哥哥带着他倒好,我只怕他太顽皮了,会讨人嫌。”

方墨白笑道:“我倒是怕他一声不吭,这样正好儿。”

两人说罢了,各自叮嘱了番,方墨白便同知聆分别。

谁知道刚出宫,就见有两个仆人打扮却面生的人等在午门边上,见了方墨白的打扮是个禁军,又生得俊朗,便过来行礼:“请问可是御前行走的方大人 ?'…'”

方墨白见不认得,便客气道:“正是,两位是?”

两人一听,陪着笑说道:“小人是相国大人府上,相国大人有要事,想请方大人过府一叙。”

方墨白怔住:这相国从来跟方家不对付,比如先前赵哲说要重审方家案子,相国一党的曾竭力反对,这次又是如何?难道是鸿门宴?

那究竟去还是不去?

且不说方墨白出宫,知聆同他分开,就想回金阳殿,谁知正走着,便被承鹤派来的小太监拦住,说道:“恭使,皇上在御书房等候。”

知聆听了,心想正好打听一下云芳郡主的事,便前往。正好围聚在御书房的大臣们都散了,知聆入内,见赵哲正拧眉细看桌上的什么,看了会儿,却又合起来,用力扔在一边。

知聆有些吃惊,她很少见赵哲会发脾气,此刻承鹤咳嗽了声,赵哲一抬头,看到知聆,双眉才缓缓展开,抬手向她一招。

知聆上前,便问:“皇上怎么了?”

赵哲揽着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没什么,就是些政事实在烦人,朕头疼了半日了。”

知聆看他果真有些心浮气躁的样子,不像是以前,便说道:“我替皇上按按头吧?”

赵哲有些意外,转头看看她:“好啊。”

知聆起身,走到赵哲身后,把手搓了搓,便替他揉太阳穴,并眉心等处。

以前在现代,赵宁哲忙公事忙的天昏地暗,回到家里,有时候也会叫头晕头疼,知聆便暗中留心,学了些按摩的手法,时常替他按一按,按过后,果真会轻快些。

没想到此刻竟也能排上用场。

知聆轻轻替赵哲按着,一边垂眸看他的脸,此刻比之先前不同,心情十分平静,波澜不起。

偌大的大殿内,只听到彼此细细地呼吸声,静谧而安稳。

大概是半刻钟过后,赵哲轻声道:“朕好了。”他长叹了声,抬手握住知聆的手。

她身上那股淡淡地香气一直萦绕鼻端,手劲不高不低,绵软地按着他的额头,从未有人这样做过,因无人敢如此对待堂堂天子。

但是她不一样。

她做的如此堂堂正正,顺其自然,就像是曾有过许多次一样。

赵哲静静地坐着,忽然间想到知聆曾说过的一句话,在他看来那是个玩笑话,又或者是她用来讨好他的,那时候,她说……她梦见在另一世,他们两个是夫妻。

或者,那是真的?

赵哲笑,心头忽然变得非常柔软,他闭着眼睛仔仔细细感觉一切,恍惚之中心极为满足,但却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闪念。

就好像,真的曾经在哪里经过……

他心里大为感激,却也大为惶恐,就好像一切太好了,最终不留神就会失去。

因此赵哲探手,握住知聆的手,仍旧把她拉到身边来,抱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知聆垂眸看他:“真的好了吗?”被按过的头,略微有些红。

“嗯。”赵哲答应了声,用力抱住她,把头压在她的胸口上,“纯明,让朕抱一会儿。”

知聆不言语,任凭他抱着,他把头靠在她柔软的胸前,感觉那一处令人神魂颠倒的馨香,情愿就这样一生一世地就埋首其中。

隔了会儿,赵哲才抬起头来,说道:“北边有事发生了。”

知聆道:“皇上想如何解决?”

赵哲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好些人都主张和谈,说是不必要劳民伤财,妄动干戈,说什么戾气于天不祥。”

知聆摸摸他的脸:“皇上的意思呢?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哲眉头一蹙,并不说。

知聆便也不问,这不是个张口就能给出答案的小事,的确是举足轻重,关乎整个国家。

而且她的身份敏感,也不能多参与其中。

赵哲想了会儿,却道:“你可知道段重言的意思?”

知聆万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便道:“皇上怎么提起这个?”

赵哲看着她,微微一笑:“朕听闻,昨儿段重言一身素衣,当街拦马,大骂相国,说他们一力主张求和,对青国人献媚,实在是国之耻辱。”

知聆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有些难以想象那副场景,喃喃道:“他居然……”

赵哲一笑,看着她,说道:“相国已经在朕面前告了他了,说他身为大臣,当街举止失措,口没遮拦,有失官体。”

知聆道:“皇上罚他了?”

赵哲叹了声,沉默片刻,说道:“你在宫里,大概是什么也不知道,昨儿他房里的人没了。”

知聆一惊,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叫道:“皇上的意思,是说练素*……练大奶奶没了?怎么会这样?”

赵哲看向她:“听闻是小产了个孩子,大概就留下了病根,一直拖延着。”

一重又一重地,如海浪袭来。让知聆大为震惊,一时无语。

赵哲说道:“朕便跟相国说,段重言是因为丧妻加上丧子心痛,故而才一时举止失措,朕便没怎么责怪他。”

知聆听着赵哲的话,心头忍不住抽了两抽,又想到段重言,心中滋味就很奇异了。

赵哲的手轻轻滑过她的肩头,打量着她的神色:“纯明,以后,就别想着他了。”

知聆身子一颤:“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赵哲在她唇上亲了口,双眸对上她的眼睛:“朕的意思是,以后,就只想着朕,只是朕的人……如何?朕忽然也很想,让你给朕生个孩子。”他越说越低,知聆却几乎没忍住将他推开。

“皇上,你在说什么……”知聆仓促一笑,看向别处。

赵哲捏住她的下颌:“你明明听见了。”

知聆道:“皇上说笑了。是了,太后曾问,今晚上皇上准备歇在哪?”

赵哲眉头一皱:“哪也不去,就在寝殿。”

知聆试图下地,赵哲却紧紧地抱着她:“朕说到段重言,让你心里不痛快了?”

知聆抬眸看他,摇了摇头,赵哲道:“真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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