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上官朔没有,他要贾拾一心甘情愿的爱上自己。他是真的爱上了,所以不会用身份去得到。
夜幕很快落下了,可仍是没人见到那个熟悉的轮椅从迎春楼中出来。只听得房间之内依旧嬉笑连连。送酒菜的人都之被要求将酒菜放在了门口,然后由香柔拿进去。。。。。。
香柔,就是陪唐煜的那个青楼女子。
迎春楼中,紫鹃的房间内,申孤鸿赶巧也来了。不,或许该说,他是听到唐煜进青楼的消息后,特意赶来凑热闹的。
对于这类消息,申孤鸿听多了,在以前都是不屑一顾,置之不理的。朝廷之中的官员,有几个是干净的,男人逢场作戏,寻花问柳,再是平常不过了。可这回,他居然感兴趣了!还特意赶过来了!
对于唐煜,申孤鸿莫名其妙的特别在意。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理喻。
申孤鸿给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唐煜的理由是:嗯,平常唐煜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骨子都还不都一样!我倒是要亲眼瞧瞧!
“爷,您总算是来找紫鹃了,紫鹃想死您了。”申孤鸿的突然而至,紫鹃有点喜出望外。那天申孤鸿摔门而去后,就再没来过,吓得紫鹃以为做错什么得罪他了。
在紫鹃看来,申孤鸿还是个不错的客人的,出手大方,长得也俊俏,就是有时候有点阴晴不定。
紫鹃使出浑身解数,可劲的往申孤鸿的怀里贴。但申孤鸿只是一杯杯的饮着酒,没有半点反应。反而是阴着一张脸,对紫鹃的话也不答。
“爷,是紫鹃伺候得不好吗?您怎么都不理紫鹃?”紫鹃片刻就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申孤鸿不但没被打动,反而心中的厌恶之感更加。从进来开始,他就莫名的浑身不舒服,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一杯杯的猛灌酒。
那天离开之后,申孤鸿当真就没再进过青楼了,甚至都没再碰过女人了!
不该是这样的!
申孤鸿按下厌恶,试着想来一个逢场作戏的笑,却怎么也勾不起嘴角。“好了,你先下去吧!”忍无可忍了,申孤鸿干脆把紫鹃轰走了。
他现在在意的是,刚才刻意从唐煜在的那个房间走过,里面传来的嬉笑声,让他觉得很刺耳,很火大!到现在都心情很不爽!那些笑声,怎么都挥之不去,犹然在耳。
“哼!”申孤鸿烦躁死了,重重的将手中的酒杯放到桌上,吓得走到门口的紫鹃差点脚软瘫下去。
紫鹃畏惧的回头望了申孤鸿一眼,见好像不是她惹的,赶紧三下并作两下,开门,走人!
“唐煜!”申孤鸿撂下这两个字,一甩袖,将桌上的酒杯扫到了地上,然后便风风火火的走出了房间,气势汹汹,好像要吃人一般。
“哐”的一声,申孤鸿一脚踹开了唐煜在的那间房门。里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
轮椅上的贾拾一好像有点喝醉了,脸上有着好看的红晕,搂着香柔坐在他的腿上。刚要给唐煜喂酒的香柔因为申孤鸿的突然闯入,持着酒杯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媚人的笑脸都僵住了。
贾拾一随意的瞥了一眼门口的来人,“呦,少堡主怎么大驾光临了?”说着,贾拾一伸手接过停在半空的酒杯,一饮而尽。
识相的香柔看见来着怒火冲冲的样子,赶忙从贾拾一的大腿上下来,退到了一边。
“丞相大人好兴致啊!”申孤鸿说着走进房间,在贾拾一的对面坐下。
贾拾一正眼都没看对面的申孤鸿一下,替自己又倒了被酒:“少堡主何尝不是?”
面对贾拾一的不屑一顾,申孤真的怒了,还没人敢如此无视他!“丞相大人不打算请在下喝一杯?”申孤鸿压制住怒气。今晚不知为何,他特别容易生气。
“少堡主都坐下了,还用得着本相招呼吗?”贾拾一又一次一口饮尽,好像杯中盛的是水,而不是酒。
申孤鸿不言,满头的黑线。
“哈哈…”贾拾一忽然大笑,“少堡主当真是开不得玩笑呢!”语毕,贾拾一拿过个酒杯,替申孤鸿倒了杯酒,递到他的面前。
“给少堡主赔罪了!”贾拾一淡淡的勾起嘴角,“此处本就是寻欢作乐之处,少堡主何必那么严肃呢?本相方才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
申孤鸿抬眼盯着贾拾一,好像想从他的一言一行中挖掘出点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太让人看不透,猜不透了。
行走江湖多年,申孤鸿还从未遇到一个令他这般捉弄不透的人。完全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脑袋里在想什么。
“呵…”申孤鸿轻笑一声,接过贾拾一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在下以为丞相大人是个严肃之人,不会开玩笑的。”
“那不过是坊间的谣传,少堡主不可尽信。”贾拾一伸出食指,左右摆动了下。
“噢?那哪些可信?”申孤鸿怒气消了些,潜意识的,他想和贾拾一多聊点想多了解他些。这情况,有点罕见。
贾拾一似乎越来越醉了,如梦的笑浅浅的挂在她脸上,加上醉红的脸庞,看得申孤鸿竟有点痴了!
“申家堡有着最快最广的消息网,想必对本相的一切也是了如指掌,少堡主多此一问了。”
可偏偏,申孤鸿对唐煜一无所知。手下搜集查到的资料,都不过是些皮毛。因此,申孤鸿对贾拾一更好奇了。
申孤鸿正欲接话,迎春楼的老鸨子一摇三摆的进来了:“呦,我说紫鹃那里怎么不见少堡主的身影,原来是来和丞相大人闲聊了。”后面跟着的,正是紫鹃。
申孤鸿嫌恶的表情又浮上了脸,恨恨道:“你们来这里做什么?”被她们打断了好不容易和贾拾一聊开的谈话,申孤鸿极度不爽,超级不爽,很不爽!
老鸨子谄媚的笑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噢…老身见少堡主让紫鹃退下,想说定是她伺候的不好,这不赶紧带她来赔罪了。”
委屈的紫鹃,泪眼汪汪,任男人见了,都会心疼不已的。要是以前,申孤鸿早过去安慰她一番了,可如今,他一点都不想。
“好了,不关她的事,是我要来找喝丞相大人喝一杯。回去房间等我!”没有理由再在贾拾一这里待下去了,这让申孤鸿莫名的烦躁。
来了烟花之地,本就是要寻欢作乐,两个大男人在那聊也不是样。心虚的申孤鸿,怕旁人会把他和唐煜拉在一起说事,比如说龙阳癖什么的。因此老鸨子一来,他就亟不可待的要撇清和逃离犯罪现场,纵然他有千百个不乐意。
老鸨子和紫鹃闻言,赶忙告退,门都不记得关了。门外人来人往,不时的有人朝里面张望,弄得申孤鸿有点坐立不安。
“怎么,少堡主才喝过一杯酒就要走了?当真是说一杯就一杯么?”这会子贾拾一反倒是热情了,在留申孤鸿。
“就不打扰丞相大人,告辞!”申孤鸿果断起身,匆匆走出门。他没看见,贾拾一松了口气。
“香柔,关门!”待申孤鸿走远,贾拾一低沉着声音吩咐,哪里有半点醉意。
次日,一个消息如平地起雷,轰炸了市井百姓的听觉,他们不约而同的都掏了好几遍耳朵,唯恐自己听错了。
“什么?!丞相大人在迎春楼夜宿了!”
这个消息不到片刻就传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
“千真万确!”
丞相唐煜是百姓心中神一般的存在,遗世而独立,他圣洁,他睿智,他无双!可昨天一天的事情下来,让百姓们心中的幻想破灭了。
原来,丞相唐煜不过也是个凡人…
“可惜了啊…”
“男人嘛…先前还以为丞相是那个呢…”
“啥?”
“不好女色呗!”
“呵…”轻笑一声,略带蔑视。
接下来的几天,都城议论的中心都围绕着唐煜…
“第二天了!唐煜还是没出来!”丞相大人的尊称已然不再…
“哪里是两天,三天有了!”
“噢,是了…”
……
丞相唐煜流连迎春楼而不知返…
几天下来,都城的百姓们已然习惯了…甚至不屑于再议论他了。
直到第五天,一个震惊人心的消息出迎春楼中传出来:丞相唐煜不知所踪了!连带着香柔都不见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都城霎时间炸开锅了!
宫中的上官朔听到这个消息,惊得从龙椅上跳起来,拍案大喝:“什么?!”吓得旁边的太监们得得索索的软了腿,跪了一地。
申家堡中的申孤鸿一口茶没喝下,差点呛个半死:“来人,调动所有暗探,给我查到唐煜的下落!”
桃花坞中众堂主,一个个的眉头都皱成了麻花:明明派人监视着,如何莫名其妙的人就不见了?!蒸发了吗?!
一时间,朝廷江湖,都在探寻唐煜下落。而唐煜就像人间蒸发一般,销声匿迹。
第四十六章 丞相逛青楼(2)
御风堂堂主商的房间富丽堂皇,大之又大,在的他房间里,有着一间密室。密室中,烛光摇曳,陈设简单,墙面上映照着一个坐着轮椅的身影,一动不动。
石开关转动的声音响起,尔后是石门移动沉重的声音,昏暗的密室顿时亮堂起来。商进到密室后,石门又缓缓的关上,密室又是陷入昏暗中。
商瞧了眼茶桌上原封不动的饭菜,皱了下眉:“丞相莫非还在生气么?饿坏了在下可承担不起呐。”粗重的声线,相当符合商的外号“黑面神”给人的感觉,尽管他长得还算不错,就是黝黑些。
轮椅上坐的,正是在迎春楼中消失不见踪影的贾拾一。她当然要生气,被商扮成女人的样子偷偷带出迎春楼,她能不生气吗?
任守在迎春楼外的人再怎么死盯,也不会料到商竟然将唐煜扮成女子偷运出迎春楼,也瞧不出扮成女装的贾拾一的任何破绽。本来,她就是货真价实的女人一个。
倒是扮成女装的唐煜着实的把真实身份是御风堂女刺客的香柔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知道唐煜是男的,香柔一定会认定唐煜是女人的。
不过是粗粗的打扮了下,可眼前的唐煜瞬间由翩翩绝美男变成了楚楚俏佳人。柳叶眉,淡红腮,嫩粉唇…五官精致,面容清秀…只可惜,不良于行…
“你…”香柔惊讶得说不出话了,愣在当场。
贾拾一的一张脸,臭得不能再臭了,冷冷的说:“做好你们堂主吩咐你做的事!其他勿须多言!”
这警告所携带的危险气息,和那清秀俏丽的面容太不相配了。纵然香柔见惯了生杀场面,亦无惧威胁,但来自贾拾一的这句话,还是让她浑身冷了一遭,亦断了她过多的想法。
是的,一切都是商的安排。
让贾拾一到迎春楼,让她和香柔风花雪月,以迷惑旁人。趁着监视唐煜的人放松了警惕,就让唐煜扮成女装,偷偷的将她运出迎春楼,神不知鬼不觉。
不理会商的话,贾拾一直截了当的问:“解药呢?”若不是十六的性命掌握在商手上,贾拾一哪里会就范扮女装,搞不好自己的身份都会泄露的。好在,商不曾见过被扮成女装的唐煜。
商慢慢的走近贾拾一:“丞相放心,我已经让人送了解药给令徒了。”
“这里是哪里?你们是谁?你煞费苦心的将我带来,到底是为什么?”一切了然于心,但还是要做做样子。
虽然一路上贾拾一都被蒙起了双眼,但从一阵桃花香扑鼻而来的那一刻开始,贾拾一就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
这是久违的熟悉的味道,刻苦铭心,岂能忘记…
“这里,不就是桃花坞么…”商的回答倒是出乎贾拾一的意料,以为他会有所避忌而不将桃花坞道出,“在下桃花坞御风堂堂主商。”商倒是把自己介绍了个仔细。
“至于把丞相请来所为何事嘛…”商说得悠哉,没有贾拾一想象中的急切,“就是想借丞相的幽冥鬼玉一用。”
贾拾一对商的了解,仅限于他爱财如命。八年前的商,如在看戏,不发一言。
“堂主怕是误会了,本相哪里会有幽冥鬼玉。”贾拾一转动轮椅,正对着商,直视他说道。
“是吗?”商压根不信,贾拾一早就料到,他不会那么容易打发的。
“如果本相有幽冥鬼玉,哪里容得堂主这般放肆!”贾拾一语气急转直上,厉声道。
“哈哈…也是也是。”商扶额大笑,但很快,笑声嘎然而止:“哎呀,在下忽然记起,派人送去给令徒的解药好似拿错了呢!你看,在下这儿的药丸实在太多了,毒药解药的,都放一起了…”
商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墙边的柜子,指了指在那里放得密密麻麻的瓶瓶罐罐。
贾拾一放在轮椅把手上的双手,已然握紧了拳头。被困在密室之中,想要召唤幽冥鬼使是不可能了。
十六…你一定要坚持住,等着娘回来…
“唐煜,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