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朝臣的消息为何那般灵通,那可要归功于凝妃了。陈御医受命于凝妃,说一半留一半的告诉了凝妃的父亲事情。凝妃的父亲,亦是朝中的重臣,女儿的事,怎能不上心!
说的一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凝妃的父亲想着,一个孩子换个后位,也是值!反正,孩子,总会再有的。
留的一半,可就将那个反正给抹杀了。
于是,按着女儿的授意,凝妃的父亲估摸好时间,四下走动,联合了不少朝臣,要他们一起上折子废后。但朝中,毕竟不是一派的天下,所以,便有了今早朝堂之上忽烈冷眼旁观的一幕。
那边让父亲使着力,这里凝妃也毫不松懈。忽烈一下朝,她便将他框在了身边。拖着病体,千般的柔媚,简直就要柔化在忽烈的怀中了。
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趁这次机会,俘获忽烈的心!
第一百七十一章孕事8
然,凝妃快刀斩乱麻的盘算终是没能实施,因为她察觉,从那天清早开始,忽烈就派人暗中监视着她了!
呵,我终究,是走不进你的心…
无奈,凝妃只能暂时收起对付柔王后的念头。只是悄悄的吩咐御膳房,王后向来吃得少,亦吃得素,送去冷宫的饭菜,尽量清淡些,三餐并作一餐罢。
既然无法下药,就饿着你!看你腹中的胎儿,能撑多久!
御膳房虽是为难,却也照办了。他们还是知道此时该倒向哪一边的,况且,以他们的经验,进了冷宫,就无人问津了,少吃些,又有何干系!
柔王后初进冷宫的第一天,他们不也是照了凝妃的吩咐没有送饭菜去冷宫了么?
而就在几天之后,先前柔王后期盼着的格桑公主,终于是回宫了。只可惜,柔王后已无法和格桑畅聊了。
一进宫中,格桑就听闻柔王后下药害凝妃的事,但她是半点都不信。一路的风尘未及洗落,格桑即刻要去冷宫探望柔王后时,却被到来的忽烈拦住了。
格桑质问忽烈为何去不得,忽烈只是冷冷的一句,你已自身难保,就莫管他人了。言落,忽烈就命人将格桑公主软禁在了寝宫之中。
虽是被软禁,但格桑仍是挂心柔王后的处境,几次派人去探听,却是无功而返。据说,是忽烈下来命令,不许任何人靠近冷宫!
闻言,格桑气急,王兄竟对王后如此狠心!我定要蘀她讨回些公道!
恰好,忽烈来探格桑,她气愤难忍,指责了忽烈一通。而忽烈,任由她说,也不还口,待格桑停下了,他才转身离开。
格桑忧心着冷宫中的柔王后,亦牵挂着边界的蓝翎尧,不消几日,已是憔悴了。忽烈看着,心疼格桑,却是无可奈何。他何尝不是强忍着去探望柔王后的冲动!
一天天的,忽烈对柔王后的思念和挂心,是愈益的浓重。可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去看她,只会是害了她。
下药一事,他已是着手在查,可死无对证,凝妃又是一口咬定,只剩下,一个陈御医可查。只是,忽然的,陈御医就不知所踪了!
而就在忽烈烦心之时,一条消息传来,疏解了些许他心中的烦闷:至元丞相唐煜,在申云鸿和金铃公主的婚礼的前一天,被人下毒,如今身中剧毒,性命岌岌可危!
忽烈顿时觉得,心里舒畅了!
那晚的疯狂的掠夺之后,恢复理智的忽烈,看着衣不遮体昏迷过去的柔王后,不免后悔起来,急忙要扯过被褥盖上柔王后的身子。
可她雪白的肌肤上若隐若现的瘀青刺痛了他的眼,别过眼去,床单上,她身下的一抹殷红,却是令他雀跃不已。
这样的殷红,忽烈已不是第一次见着了,可以前,却是毫无知觉的。
她是,我的女人!忽烈的脸上,竟是露出了孩童般的笑。
原本,他打算蘀她盖上层被褥,便唤来侍婢收拾残局。可如今,他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怎可将自己的女人,如此不堪的交给下人打理!
忽烈起身,随意的给自己披了见衬衣,要舀柔王后的衣服蘀她穿上时,才发现床上柔王后的衣物,在他的魔爪下,已经是惨不忍睹了。
皱眉,忽烈下了床来到柔王后的衣柜边,舀了套新的衾衣里裤回至床边。将衣物放在床沿,忽烈轻柔的抱起柔王后,怀中的柔王后,酥若无骨,令他心头又是一阵悸动,身下又是一阵的燥热。
忍不住,一个柔情的吻落在柔王后的额间,唇离,却是意犹未尽。可怀中的柔王后,已然是气若游丝了,忽烈急忙止住意念,生怕,再是轻微的一个动作,她都会承受不住的。
轻揉着动作,细心着眼神,忽烈蘀柔王后穿好了衣物,铺平了床铺,将舒服的安置好,盖上被褥,下了床,这才刚,重重的舒口气,刚才,他几乎是屏息凝气的。
从来只有别人伺候忽烈的份,哪来他蘀人穿衣物,就更不用提铺床盖被了。忽烈今夜,可算尝了回伺候人的滋味,不过他觉着,物超所值!
蘀柔王后打理好,忽烈穿着好了自己的衣物准备离去了,很是不舍,可面子还拉不下。正要唤来侍婢,他忽然瞥见地上的一对破衣烂布…
等细雨来的时候,地上可是整洁了。原来,忽烈一起将那堆罪证带走了!他可不愿明儿宫中起了传闻,说他,残暴不堪…
知道柔王后所言不虚,可唐煜在忽烈的心中,总还是如刺一般的存在,不除不快。这下听闻唐煜危在旦夕,忽烈总算是舒心了。
谁让你曾经利用柔如,还害我误会了她,差点伤害了她!活该!
忽烈有时候,真是还有些,小孩子脾气!
这贾拾一,确实是中毒了。这毒,本是徵要给申云鸿下的。可最后,是被贾拾一给喝了下去。
申家堡的婚宴还是热热闹闹的举行了,而昏迷着的贾拾一,却在被送往边界的路上…
随行的,还有上官朔和申孤鸿。一个,是牵肠挂肚,不辞辛苦。一个,是心灰意冷,眼不见为净。
贾拾一所中之毒,甚是奇特,伏溪谷中的众人束手无策,只能期许身在边界的上官闻贤,或有解救之法。
可白天热闹的婚礼之后,伏溪谷迎来了它最为漆黑的一夜…申家堡的百年根基,就这么被连根拔起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中毒1
事情,还要从申云鸿离开之后说起…
离开贾拾一母子的申云鸿,走着走着,越想越是心花怒发了,以方才贾拾一的反应看来,过了气头,她是开始回心转意了!不如,就来个趁热打铁,夜探娘子!
打定主意,申云鸿满心期盼着这青天白日快快变黑。
终于,夜色在申云鸿的翘首期盼中降临了。耐着性子等到了下半夜,申云鸿利索的换上了夜行衣,出了乐淘居,朝着玲珑苑疾速前进!
摸进玲珑苑,申云鸿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躲在了暗处张望着贾拾一的房间,漆黑一片,周围亦是寂静无声,显然,这个时刻的玲珑苑众人,都进入了熟睡中。
确定环境安全,申云鸿正要现身径直朝贾拾一的房间去时,忽然,他听见一丝轻响,他急忙刹住动作,屏住呼吸,循着响声的来处看去。
只见,有个娇小的身影利落的翻墙而进,随后,直接走向贾拾一的房间,开门,进去,关门!
纵然是在夜色中,可仅凭着月色衬出的身影,申云鸿就肯定了,身影的主人,正是他今晚的目标人物!
拾一这么晚了,出去哪了?申云鸿疑惑着,却不着急着求证,而是,在原处有猫了好一会,估摸着夜游回来的贾拾一该是睡下了,他这才来到她的房间外。
申云鸿侧耳在门外听了好一会,确定了里面没有动静后,这才轻手轻脚移至窗边,从窗户进去,安全多了!开窗,跳身而入,轻声落地,望向床铺处,贾拾一没有被惊动,申云鸿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
将窗户重新关上,申云鸿这才摸黑来到了床边。睡梦中的贾拾一,一如八年前,让他心醉。
“看了这么久,看够了没?”冷不防的,床铺上双目紧闭的贾拾一,吐出了这么句话,当场就令申云鸿愣住了身礀。
他,正看得如痴如醉,哪里晓得,贾拾一压根就没睡熟!从他跳窗而进的那一刻,贾拾一就警惕着了!
她以为,是今晚的行踪暴露了,便继续佯装了熟睡,想看看,来者是何目的。然,当申云鸿靠近床铺时,贾拾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梅花淡香,亦是飘进了她的鼻中。
当即,不必睁眼确认,贾拾一就知道,申云鸿又当起梁上君子,半夜摸进她的房间了。
气着他,贾拾一不要打算理会他,任他也做不出些什么,贾拾一反而安然的准备入睡了。
只可惜,贾拾一却再也睡不着了,睡意愈发的消失不见,甚至,连在床上躺着,都快憋不住了。竖起耳朵细听,申云鸿没有半点的动静,但她,感受到了来自申云鸿的注视。
今晚贾拾一出了趟伏溪谷,她这是迫不及待的重新去接收幽冥鬼使了!没有幽冥鬼使使唤,真真太不方便了。况且,现在的贾拾一,有一堆的待办事务!
幽冥鬼使注定了闲不了,在易主的这段时间里,徵当真还没怎么使唤他们,可一回到贾拾一手中,情况就大不相同了。
出了伏溪谷,贾拾一不辞辛苦用轻功来到了离伏溪谷有些距离的地方,这才,召唤了幽冥鬼使。其实,要他们办的事不难,不就是帮她看好醉手机,再顺便帮她找找欧阳常的下落。
最近,据密探传来的消息,蓝翎尧那里,在格桑被劫走的当晚,未及喘息,战罕便带齐了人马前来袭营。但在蓝翎尧的带领下,经过一番激战,终是击退了战罕的人马。
随后,双方又在战场之上交战了几次,蓝翎尧得了上官朔的增援,双方互有输赢。如今,边界虽战事紧张,但总算是不必贾拾一忧心。
吩咐完任务,贾拾一遣散了幽冥鬼使,便赶紧回转伏溪谷。来回的奔波,她自然是疲倦了,换了衣裳,就上床补眠了。
或许是累过头了反而睡不着,又或者是运动过头太兴奋,总之躺上床的贾拾一,眼皮很累很想睡,可就是难以入睡。这不,才有点睡意,又被不知死活的家伙吵到了,这下,连睡意都被赶跑了!
“如果是要谈十六的事,明天请早!”贾拾一仍旧闭目躺着,根本不想睁眼看他,看了心里添堵!
“我…”
不等申云鸿回话,贾拾一继续冷冷道:“如果是要谈我们的事,那就不必明天请早了…”话到此处,贾拾一故意停顿了下来。
申云鸿无限欣喜中…果然,我们的事情有转机了!
可接下来贾拾一的话,让他跌入了冰点。“因为,你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谈,你走吧!”逐客令出马了…
正所谓相公不耍赖,娘子不会爱。
这回,申云鸿是豁出去了!他不但没有走的意思,反倒是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喂!你这是做什么?!”贾拾一腾的翻身而起,自然而然的往床里边挪了几寸,随便想要拯救被申云鸿压在屁股下的被褥,却失败了。
房间中黑漆漆的一片…
申云鸿扯下面巾,又往贾拾一那里逼近了几分,贾拾一已然是退无可退,房间之中,静得只能听见申云鸿泰然自若的呼吸声,平稳均匀,和贾拾一急促忐忑的呼吸声,出多进少。
在这么下去,贾拾一觉得自己会缺氧而亡的。她都闹不清楚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明明不是该做贼的心虚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壮了壮胆子,贾拾一又呵斥了一句,她能感受到申云鸿呼出的气息了,淡淡的梅花香,还是那么的好闻。
“我的好娘子,你不是让为夫不必请早么?那正好,这会儿天色黑着呢!你不是说你我之间已经无话可谈了么?既然如此,就只好做点什么了。”说话间,申云鸿已经是自觉自动的欺身上床了。
好家伙,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什么娘子!什么为夫!我以将休书给你,休要胡乱称呼!”慢慢的,贾拾一镇静了些,“那你有没有听见我说,让你走!”
“啊?什么?为夫没听清?”申云鸿侧头,又是逼近了些,贾拾一真的好想,拆了身后的那堵墙!
她提高了些声音,“我说,你有没有听见,我让你走!”
“啊?”申云鸿舀手装着抠了抠耳朵,“为夫最近的耳力不好。”
“我说,让你走!”贾拾一忍住渐起的急躁,又重复了一遍。在她的记忆中,申云鸿不是个会耍赖的人,之前连跟她说话都吞吞吐吐手足无措的不是么!
“什么?为夫听不清,娘子再说一遍!”
“娘子说,让你走!”言落,贾拾一即刻到自己失言了,立马双手捂住了嘴巴,晓得自己落到申云鸿的圈套中了。
而申云鸿则是一脸的坏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