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刮台风啊,你真的放心吗?不怕我被风吹走?”
我气急,一个眼刀杀过去,他蔫了,像一只失望的斗鸡,灰溜溜出了门。
以为他走了,我的世界就会安静恢复正常了,可外面仍旧风雨大作,将我的灵魂提携着,飘过来荡过去,悬在半空中不得安宁。
我幽幽地在房中踱步,低头徘徊,从客厅到门口,转了一圈一圈,最后,心神不宁地快步走到阳台,想打开窗户探头查探楼下的状况。可没成想,刚打开窗户一阵狂风大雨便直面扑来,拍打在我脸上,不可思议的疼。我又惊又恐,连忙关上窗户,飞快地朝门外跑去。
这么大的雨,真不该让他走,要是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我一边跑一边自责,顾不得身上湿冷冷的寒气,也顾不得黑暗的走廊上有没有开灯。
楼梯里,横冲直撞的我一头撞上一堵坚硬又有弹性的墙,撞得我眼冒金星,还来不及反应,已被抱入一个潮湿却温暖的怀抱,“嘿,别跑那么快。”
那熟悉的声音在我头顶很突兀地吓我一跳,“顾春晖!”
“哎!”他很愉快地大声回答。
“你没走?!”
“我等你啊!”
“……”
“你看,连老天都在帮我呢!”
“……你……混蛋!真该让你在这里站一夜!”
“你不舍得的!”
……
睡觉前,躲着顾春晖打了个电话给莘澜,那女人欢快地问我,“哎,事情成了没有?”
我忿恨道:“你个叛徒!”
“哈哈,良宵一刻值千金,好好跟你家流氓亲热啊,好几天不见了,怪想的吧?恩哈!”
“回来收拾你!”
我气得磨牙归磨牙,心里却一片甜蜜,很感谢莘澜的多管闲事。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几天没见,真的有点想他,挺担心他身上的伤的,却又别扭着不想表现自己关心的一面。
你说我这是什么毛病呐!哎!
顾春晖洗完澡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不是说好了,今晚上你睡沙发。”我头也不回。
“沙发太小,怎么睡啊!”
“那睡地上!”
“不行,那样就亲不到你了。”
“你去死!”我磨刀霍霍!
“你不能赖皮啊,你说要亲回家亲,现在在家了,可以亲了吧!”
一失口成千古恨!我悔得肠子都青了,“我说的不是这里。”
“那就暂且当一下吧,我忍不住了,真的很想你。”
身边的床下陷,他在我身边躺下来,动作猛烈又不失温柔地从身后将我拥入怀里。
耳边听到的是他清晰的喘气声,鼻子里闻到的是属于他熟悉又陌生的气味,我迷失了,我承认他的怀抱很温暖,让人很享受,不由自主地沉沦和陷身。
他的喘息声越来越浓重,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强烈的渴望,我心有戚戚焉,有激动有期盼也有害怕,却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一把将我转过来,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扫过我的唇齿,扫过我的口腔内壁,依旧是那样的浓重,深邃令人窒息。
我闪躲不开,战战兢兢地试着伸出舌头,毫不意外的碰到对方矫捷的舌。
心里一动,害羞的赶紧缩回,却被他一下吸吮住,想逃都逃不开。
“你终于回应了。”他突地放开我,喘息着抵着我的额头。
我捶他一拳,要离开,被他更大力地抱住,“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老是要拒人千里之外?”
我别开头,很不好意思地找了个借口,“那是你应得的!要不是今天台风我才不会让你进门!”
他苦着脸举手:“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耍手段了。”
“发誓有用的话还用警察做什么?犯人犯了事发个誓就好了嘛!”
忽然感觉到有个火热坚硬的东西,蹭着我的大腿,一跳一跳的。
再粗心如我,也知道那是什么,面上装着不知道,心里紧张得很。
“我以它发誓。”他居然抓着我的手覆上那个让我脸红心跳的家伙。
我想抽手,他却抓得更紧。
“明天跟我回家吧,好吗?”他继续在我耳边蛊惑,不顾我的挣扎,另一只手很不安分地摸索着探进我的睡衣,温柔的抚摸我的胸前。
我浑身一僵,很不矜持地呻吟出声,羞得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别。”
“现在由不得你了。”他低喃,不安分的手一路向下,紧紧抱住我,黑夜中可以明显地看到他放着光的眼神,很迷人,很蛊惑人。
他的手探进我的睡裤,隔着内裤轻柔地婆娑,我害怕得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身体反而不受控制地颤栗。我有些慌神,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陌生的感觉压在心底,很沉闷。
他一口擒住我的唇,左右来回描绘我唇棱,吱唔着让我闭上眼。
我无法思考,任由他摆布,在他带领下将手伸向他的胸膛,毫无规则地抚摸。
他放在我最私密地方的手慢慢加重,一点一点地侵入,最后索性一把扯下我的衣裤。
空调的冷气让我赤|裸的肌肤感到一阵凉意,不可抑制地颤抖,“冷?”他问。
我已经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唯有紧紧圈着他,“不要,我没准备好。”
他笑,强硬地覆上我身,“现在由不得你了。”
因为衣服都被淋湿,此刻的他赤身裸|体。
火热的肌肤相触,很温暖,也很诱人,我想离开又舍不得离开。
不知什么时候已被他甩去睡衣,笑着在我胸前流连,“还说没准备好,你看,衣服都没穿。”
说着一把含住我,左右抚|慰,直挑起我体内更深刻的悸动。
我用双手推拒他毛茸茸的脑袋,他却纹丝不动。我懊恼,一脚踹向他的大腿。
那流氓呲牙咧嘴地抬头,居然娇滴滴地调|戏道:“嘿,这就忍不住了?”
“去死!”我拿出仅有的理智骂他,却摆脱不掉他放在我隐□不断伸入的手,一下一下拨动着它,也拨动着我的灵魂,拼命的不由分说的将我引入另外个世界。
下腹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烈,强烈得我快要承受不住,使出全身力气拒绝,扭动身体想要挣脱。
顾春晖抽出手,调整姿势,与我贴得更紧,吐着浊气在我耳边警告,“你越动我就越兴奋。”
我立马僵了,一动也不敢动,只能紧闭着双腿捂着胸口把自己缩成一团,冷冷地喝道:“不要来了,再来我踹你下床!”
他咯咯地笑出来,“你上次不是很舒服吗?”
“哪有!上次都是你强迫我的!”
“恩?难道说你更愿意我强迫你?”他揶揄着拽开我捂在胸前的手,低头咬上我的锁骨,“晨晨,不要再生我气了。”
“你放开我,我就不生你气了。”我谈条件。
他猛然抬头,翻下我身,却仍旧紧紧地圈着我,可以看得出,他的眼中满是失望和无奈。
半晌,他哀怨道:“你还是不肯接受我?为什么对我那么吝啬?”
觉得好笑,我的心思他还不明白?要是我对他吝啬,晚上我会迫不及待地出门寻他吗?要是我不在乎他,他的生死与我何关?
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回答。
“心之所至无所不能,没什么好畏首畏尾的。”他眼里的光芒越来越黯淡,放开紧抱着我的手臂,翻转身体背对着我。
温暖乍然离开,有些许的不舍和寒意。我也明白他话中的意思,感觉甚是理亏,无言以对,良久才憋出一句话,“其实,我喜欢你。”
他骤然回头,用力吻上我,如狂风暴雨般侵入我口腔,肆意游走,“我要你全部,你不准逃!”
双手很直接地侵入我早已赤|裸的下面,疯狂揉按。
那个霸道的吻,那些霸道的动作,那句霸道的宣言,让我着魔,让我神志不清,我的身体立马就起了反应,慌张地扭动着,却逃不过他不经意间设下的魔障。
一阵阵美好的感觉通过神经末梢传输到大脑,越来越浓重,浓重得无法承受,理所当然的情感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急着释放,急着找寻归属地……
35
35、第三十二章 恃宠而骄 。。。
台风过境后,天气并没有凉快起来,反而逐渐闷热,午后的雷雨总是不期而至,轰隆隆的雷声沉闷地敲击在人心上,一下一下,似是要夺去人的精气神儿。莘澜唉声叹气,天天祈求秋天早点到来,天气凉爽点再凉爽点,唏嘘两年不在南方呆,都受不了这里的潮湿闷热了。
对此情此景,我冷眼旁观:心静自然凉,你那是想某人想得上火了。
莘澜愤怒,拳头握了又握,终是轻轻道了一句:这年头,承诺真TMD不值钱。
这一句感慨深深触动了我,正因这原因,我没有随着顾春晖搬回他家,而是说着很蹩脚的借口,赖在莘澜这里自由自在地和她过着“两人世界”。
顾春晖几次三番软硬兼施非要我跟他回去,被我兀自一笑,严词拒绝:在哪里住还不是一样?你拉走我的人拉不走我的心。
顾春晖气急败坏地吼了好几天,可纵使软磨硬泡加淫威,耍尽了手段,终究是对我没辙。
每每这时候,都可见洋洋得意的莘澜大笑道:都说H城地灵人也杰,可此般看来,顾同学的魅力没我大啊!说!丁衍琛你是不是les?是不是暗恋我好久了?
我抚额,得此友真是人生一大败笔!
时光,流逝在身旁,朝九晚五,忙里偷闲。常常一夜无梦,却在晨起时,不由自主地心悸,然后盯着天花板惆怅。我觉得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不能否认,他已在我的生活中占据了一隅,可我还是害怕,害怕交出全部。有时候心里想想,是这个社会的现实点滴磨灭我的自信心,还是我……我的心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往事纷至沓来。
那一年的暮春之时,我一时被眼里无波无光、眉间阴郁缠绕的顾沉康迷惑,许下“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愿望。然而,缘由天定,爱情这东西,不是说能爱就能爱,说不爱就不爱的。那是一种感觉,是人的大脑神经无法控制的一种感觉。
我纠结于满心的失落,愤怒命运的捉弄,感慨烟花的寂寞,更对着镜子顾影自怜,谁能读懂我心内的孤单滋味?
恰巧那个网络成型的年代,满世界的流行一句话: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
我将低落的心情诉于莘澜听,她笑我一根筋通到底。
我丝毫不在意,大有种“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感觉。
如今想起倍觉好笑。常常的,我们自以为很爱一个人,到头来,却流不出一滴属于他的眼泪;可是有时候不经意间的瞬间,目光早已绞在某人身上,不自知,更不明缘由地无法抽离。
曾以为,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明日生,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爱上他人,或者爱情只是单方面的事儿。
然当流光飞舞,思念千回百转时,方知自己到底还是离不开一盏清茶的余温,一抹花香的余韵。
就好比,“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索性还有他,带着淡泊却刻骨的欲|望在金粉斑斓的世界中亦步亦趋地勇往直前,不放弃。
记忆就像是花香,翩翩缠绕在你周围,给你带来芳香,却带不来持久的永恒,它会在白驹过隙中渐渐淡去,淡去……
公司一往如既地“热闹”,“热闹”得让我吃不消。倒是老板娘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闲暇中我偷偷打量宋老板,怀疑他是不是招供了什么。当然,这对我是好事。
顾春晖经常会来接我下班,然后整个晚上四五个小时就听他在那里唧唧歪歪地游说我跟他回家,还常常不厌其烦地摆出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心里笑翻了天,表面上一本正经地教训:“看你那样,分明跟要不到糖吃的三岁小孩一样。”
顾春晖垮着脸,嘴皮子再也不敢挪动半分。
正当我以为耳根终于清净,长吁一气时,他又突然冒出一句话:“老头子每天在我耳边念叨,我要是搞不定你,就让我别跟他姓。”
彼时正在啃一块排骨的我差点咬碎了牙齿,半天才缓过劲来,“你们真是越活越小了。”
他答:“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以为他这句话是在说老头子,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墨”指我。汗颜!
“晨晨,你不在的日子家里冷清得很。”他说的有点凄惨。
我依旧没心没肺,满不在乎地啃着螃蟹,“那又不是我家。”
他停下筷子,眼波流转,“糖醋排骨也没人吃了。”
“那就别做,还能给你省点钱。”
“没人吃排骨嘟嘟没骨头啃,这两天饿的老叫。”
“那不是我的狗,主人心疼也轮不到我。”
我很利索地一边回答,一边啃螃蟹,趁着空隙抬眼皮瞥了他一眼,只见他眼神阴弩,嘴角紧抿。心知他的怒气已到了勃发的边缘,不过我丝毫不畏惧,许因笃定的得意,许因爱得张扬。
“丁衍琛,你又犯病了是吧?告诉你,人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果不其然,没几秒他就发火了,虽然说来说去还是那几句话。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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