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赵宽心中还记挂着外空声音交代的事情,并不是很想参与讨论,他悄悄往后退开几步,看着合成人的通讯器,却有些困扰……用那东西说话,岂不是搞得整个洞里的人都知道了?赵宽目光一转,走到陈山恩身旁说:“陈先生。”
“赵先生好。”陈山恩客气地点点头说。
赵宽传音到陈山恩的耳朵中说:“这样听得到吗?”
陈山恩一愣点头说:“可以。”
虽然是合成人,还好耳朵的功能仍跟人类差不多。赵宽笑了笑,接着传音说:“有件事情,要请你私下通知你其他的夥伴,做一个查证的动作。”
陈山恩不能回传,但他明白赵宽既然用这个方式告知,就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于是只点点头,没有开口。
赵宽接着说:“在差不多五十七日二十小时之后,有一股高能宇宙什么……射线粒子之类的东西,可能会侵犯地球。”
陈山恩一楞,顿了顿才说:“宇宙高能粒子射线?”
只不是顺序颠倒而已嘛,这么计较。赵宽白了他一眼,接着说:“估计你们可以……事先确定这东西来的路线。”
陈山恩虽然知道自己不该开口,仍忍不住疑惑地说:“我们……早就知道宇宙中存在这种射线啊,还有很多不同种类。”
“你别说话。”赵宽见目光转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忍不住骂了一句,想想叹口气说:“我们出洞说好了。”
陈山恩无可无不可地随着赵宽往洞外走,赵宽刚要打开门户,恰好在一旁的孙飞霜瞧见,忍不住皱眉说:“又要出去?”
“嗯。”赵宽眨眨眼说:“找合成老兄逛街。”
“胖宽?”柳玉哲注意到,有几分意外地说:“外面不安全。”
“一个人还是别出去的好。”大长老一拈长须也跟着说。
“还是我或玉哲陪你出去?”冯孟升接着说。
真是头疼。赵宽抓抓头皮,见李鸿坐在一角闭上眼睛,入定的跟死人一样。赵宽叹口气说:“你们说的对,我们还是别出去逛街吧。”说完又拉着陈山恩回头。
陈山恩就这么任赵宽抓来拉去,也没表示什么意见,两人到了一个角落,赵宽叹口气传音说:“听就是了,别问。”
“好的。”陈山恩只好点点头。
赵宽整理一下思绪,接着传音说:“总之有个很强的什么射线,会在两个月之内接近地球,还跟什么太阳狂风有关系,在地球和太阳间会冒出个洞跑来……总之会把地球上的生物杀得乾净……嗯?你有问题?”没想到合成人听几句话表情也能有这么多种变化,赵宽无奈下只好停下来发问。
陈山恩连忙点头,低声说:“可以说话吗?”
“说吧,小声一点。”赵宽也是无奈,自己当时听还不是一堆问题,逼陈山恩住嘴好像也过分了些。
“你说的是太阳风吗?”陈山恩低声问。
“不知道怎么说才对。”他问的东西与自己问的倒是完全不同,赵宽传音:“别这么计较正确的称呼,我还记得大概已经不容易了,你就自己消化吸收一下。”
陈山恩一笑说:“太阳风与宇宙射线恰好相抗,怎么可能?”
赵宽只差没翻脸,气呼呼地说:“你不信?”
“不是这个意思。”陈山恩笑说:“且不论抗衡的问题,高速的宇宙粒子接近光速,几乎无法事前侦测,你说我们能事前能测知……这……”
“别管这个。”赵宽没想到单纯的转达也有这么多问题,皱眉说:“他说跟路径有关,什么异空间穿越过来之类的……”
“这……不能说没有机会,但如何能事先察知?”陈山恩讶然说。
那声音不会骗人吧?赵宽摇摇头挥去了这个想法,叹口气说:“我这样问你好了,假如确定会射来,你们可否事先找出可能的方位?”
这时赵宽已经懒得传音了,毕竟陈山恩的声音听到的人也不少,该有的麻烦总是会有的,且搁到以后再说。
陈山恩听赵宽这么问,似乎正处理着相关资讯,没有立即回话,赵宽趁机四面打量,暗暗放心不少,看样子听到的人虽多,听得懂的也没几个,每个人望过来的脸上都是一脸迷糊,应该不用花太多心思去解释……比较麻烦的是吴耀久、冯孟升和柳玉哲三个。这三个人,前一个喜欢穷追猛打,后两个不好唬弄,都是麻烦……
赵宽正想着的时候,陈山恩已经开口说:“你说的可能是太阳外侧的空间跳跃孔,在太阳风暴开始的时候,会受到影响而扩大……是可以从过去经验配合上密切的观察来估计,但也很不保险。”
有办法就好,赵宽连连点头说:“那就这样去找吧。”
“这……”陈山恩苦笑说:“没这么简单,放置于外空各观测站的资源有限,不能这么随便挪用。”
说来说去还是不相信自己。赵宽有些垂头丧气,抓抓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明。
陈司恩见赵宽为难的神色,他好心地说:“我不是不相信你,这些话,我相信你没办法编织出来。”
赵宽高兴一半又被泼了一桶冷水,陈山恩虽然好心,毕竟也老实,简单说,就是认为自己没这个知识编派这种谎就对了……算了、算了,相信就好了。
赵宽正要说话,却见陈山恩接着说:“但事实上,就算是真,我们却也不认为存在着这样的科技,有办法早在两个月之前对你做出警告,所以,告诉你的人,必然是欺骗了你,不过他希望藉着赵先生来骗我们,倒是打错了主意。”
结果还是完蛋。赵宽长叹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陈山恩说的合情合理,要怎么说服他?何况合成人又是机器脑袋转不了弯,他们深信真理如此,自己还真的无法扭转……
陈山恩见赵宽似乎没打算继续这段对话,他微微一笑说:“赵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询问,我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谢谢你了。”赵宽一面挥手一面想,合成人这边说不通,还有一个地方得试,反正合成人这儿只是增加可信度,阻挡还得靠圣殿高手,有那八字真言,圣主应该会相信自己……
咦?是哪八个字啊?忘了就完蛋了……赵宽一惊猛跳起来。
好像跟无祖的名字“定岳”有关?还有承恩塔的“承恩”……第一句该是“定岳承恩”没错,第二句呢?赵宽抓头抓半天,终于忍不住传音到李鸿耳朵里说:“快醒来,有重要事问你。”
李鸿要是当真入定了,说不定出定就忘了,岂不是得往空中发掌乱炸找那声音?赵宽正发急的时候,李鸿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了回来:“什么事这么急?”
“还醒着,太好了。”赵宽连忙说:“‘定岳承恩’的下一句呢?”
“嗯?”李鸿愣了愣才知道赵宽问什么,他思索片刻后说:“‘定岳承恩,建塔以证’。”
“太好了。”赵宽咧开大嘴说:“还好你记得。”
季鸣不可置信地说:“你……居然忘记了?”
赵宽嘻嘻笑说:“这次不会忘了,你入定去,别管了。”
李鸿瞪了赵宽一眼,这才又闭上眼入定,赵宽正想着应该如何寻找圣主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奔去陈山恩身旁,抓着他说:“你不信我说的,万一是圣主说的呢?”
赵宽想到这一点过于兴奋,别说没记得用传音,说话的声音还稍大了些,一下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引了过来。
玛莉安首先皱眉斥责说:“你又胡说些什么,‘圣主’两字岂能拿来开玩笑?”
赵宽还没来得及搭话,一旁的乐方东平倒先冷冷接口说:“圣主又如何?不就是圣岛那群人的头头而已,有神圣到连说说都不行吗?”旧大陆遗民几百年前本与圣殿是死对头,乐方东平听到玛莉安对圣主如此推崇,马上大起反感。
“你……”玛莉安脸一沉说:“我尊敬你是前辈,但圣殿有大恩于南极洲,请勿在我等眼前轻出侮辱之言。”
“说便说了。”乐方东平傲然说:“老夫不想惹事,但也并不怕事。”
这刹那间整个石山内的气氛为之一变,所有南极洲的官兵们都沉着脸望着场中的几个路南一族的外人,颇有他们再出言不逊,不惜就此一战的感觉;要知道南极洲百岁以下的人,几乎都是在圣岛出生、成长,直至功夫稍有小成才能回返南极洲生存,也就是说,所有人幼时几乎都受过圣殿恩泽,自然容不下别人有一点不尊敬。
乐方东平与戴池等人虽有意见不合之处,但仇视望殿的态度倒是相同,虽觉得乐方东平太过率直,也不会觉得哪儿说错了,戴池、菲丝、乐方东平、大长老、托坦、华若丝等留下的六人,自然而然地站在一起,双方这么一对峙,情势一触即发。
说错话了……赵宽没想到不小心说句“圣主”就引起这么大的纠纷,两边都不是傻瓜,打起来的机会不大,但这时需要携手合作,不欢而散可不是件好事啊……
人在场中的冯孟升也正急得搓手,他着实不愿眼睁睁看着两方关系破裂,忍不住鼓起勇气说说:“两位都太激动了。”
玛莉安沉着脸缓缓说:“你……说什么?”她没想到算是半个南极洲人的冯孟升居然扯自己后腿,这小子凭什么评判自己?
乐方东平则是横了冯孟升一眼没开口,脸上倒是不在乎的神情。
被玛莉安一瞪,冯孟升就有些手足无措,原因无他,玛莉安虽称不上艳丽,也是女子,依习惯应该马上道歉退开,但此时又不能如此,所以冯孟升大感挣扎。
“加油、加油。”正困扰时,冯孟升耳中突然传来赵宽的传音,他不禁暗骂不休,这事儿还不是这臭胖子惹出来的?这时躲到一旁叫加油?只有这家伙干得出这种事。
不过赵宽这么一传音,冯孟升可冷静不少,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玛莉安卫统稍安勿躁,平心而论,乐方前辈之言虽稍嫌直率,却没有侮辱圣殿或圣主之处。”
见玛莉安表情难看,乐方东平虽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是十分得意,没想到学南极洲功夫的人也帮自己说话?他两手一摊说:“所以说……”
“乐方前辈。”冯孟升却也打断了乐方东平的话,正色说:“但您之后那一句,无意间却彷佛自承有辱,如此岂不是容易引起争端?”
看着两个当事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冯孟升虽然提心吊胆,但仍努力维持一脸正经说:“虽说都是无心,但若因此而衍生误会,可是一点也不值得,何况两位都是统领一方的人物?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处境危艰,正应携手合作,因言语上误会而导致的一点小冲突,希望两位能宽怀大度、彼此各退一步,愿示出两位的胸襟,才是所有人的福气。”
老实说,冯孟升这段话未必有多动听,但却十分长,整段说下来,玛莉安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她目光扫过眼前大人,只见戴池踏出一步说:“冯先生此言有理,我们现在应该同舟共济,一些小误会,希望两位都别放在心上。”
玛莉宏基本上是个讲理的人,仔细一想,乐方东平虽然无礼,却也称不上侮辱圣殿或圣主;她虽然不怎么想笑,仍勉强挤出微笑说:“是我想岔一时失言,还望诸位见谅。”
玛莉安这么一开口,剑拔弩张的情势立即缓了下来,戴池等五人自然而然地望着乐方东平,等他开口。
不过乐方东平其实还颇有几分不愿,直到大长老咳了一声说:“东平老哥儿?”
也罢。乐方东平不甘不愿地说:“老儿说话就是这个调调,常得罪人,真听不顺耳当老夫放屁就得了。”
“乐方前辈言重了。”玛莉安既然气消了,言语上就得体起来:“前辈言语率真,正是真性情,刚刚其实是我失礼,希望前辈别见怪。”
玛莉安姿态放得这么软,乐方东平也硬不起来了,他乾笑两声说:“卫统客气、卫统客气……这事儿就别提了,都是误会。”
“好。”大长老朗声笑说:“两位都是有器量的人物,不过也多亏冯贤侄出言提醒。”
冯孟升连忙谦逊说:“玛莉安卫统与乐方前辈都是大人物,只要稍一冷静,马上就会明白只是误会一场,自然就会化解,其实我还多嘴了。”
算你这多嘴小子说话得体。玛莉安望了冯孟升一眼,终于有三分欣实。
此时乔梦娟也是欣喜地望着冯孟升,他不但武功越显高强,连言语行事都逐渐有了份量,她自然深感高兴。
但冯孟升与乔梦娟对望、相视而笑的时候,却感到另有两道目光凝望着自己,冯孟升眼角扫过,发现其中之一是华若丝,她眼神中颇合着些崇仰,这倒是不难理解,冯孟升感觉全身飘飘然,十分舒服。
另一道呢?目光转去与对方一碰,原来是菲丝,她眼神中除了欣赏又带着些复杂的意味,见冯孟升目光转来,她还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朝冯孟升笑了一笑;这一笑可把非常容易见色心动的冯孟升笑得乐陶陶,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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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没事了?赵宽总算有时间回头找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