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女人;怜香惜玉是冯孟升那种人干的事情。
这一下果然有效,蒙面人眼神突然一凝,由轻松转为专注,身形的动作突然加大,一面闪让刀劲,一面在一瞬间重组了部分丝网防御,另一部份的丝网才继续追向赵宽。
但这么一来威力可就弱了不少,赵宽猛一个加劲,两道刀芒分头甩出,一个拦向攻击自己的丝网,另一面则向着防御蒙面人的部分直冲过去。
这下赵宽身躯已经开始涨大,代表他又提高了两成劲,七彩光华散出之际更形耀眼,蒙面人自知不敌,身子急急后撤,攻击赵宽的丝网倏忽集中到他与赵宽之间,结成一个坚实而有弹性的防御网,将赵宽的攻击刀劲再度挡下。
看来要劈下这个家伙还得再用几分劲,赵宽正思忖着,突然间心生感应,舒家大宅那面上空突然腾起一股熟悉的气劲,那是……
赵宽脑海中的答案还没来的及出现,一道光华已经在瞬间飞射过这数公里的距离,杰然往那片挡在赵宽与蒙面人间的丝网直穿了过去——正是李鸿的心剑。
心剑腾空、其速如电,天下招数莫可与抗,只能以气劲抗衡,蒙面人吃了一惊,身前丝网连变化都来不及,已经被心剑硬生生穿破一个大洞,心剑更是毫不止歇,直冲蒙面人。
蒙面人被心剑所迫,猛一提劲,两道气劲从他两掌轰然爆散出来,在前方猛一下汇聚迎向心剑,让心剑迫近的速度倏然减缓,同时两掌提起已经断成数截的残余丝线,向着半空心剑迅疾地缠了过去。
若是被缠上八成会有点麻烦,可是赵宽这时已经不好插手,只好任由心剑应付;还好李鸿也不笨,从与铁门西云缠斗数次的经验中,已知道心剑的最大优势就是速度,他一感觉受阻,当即一个转向破离裹体气劲,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白色光弧,从后方向着蒙面人飞射。
可别真的伤了人了,赵宽心中暗暗祈祷。这三人虽然藏头露尾,但是敌是友其实颇费斟酌,若真的打伤人可能就结下了不必要的仇怨。问题是心剑只能感受气劲能量的变化,又听不懂言语,赵宽也没那个功力运音一传数里,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心剑发威。
还好这蒙面人虽然已经左支右绌地颇为狼狈,总还能借着大幅减短的丝线布下绵密而有弹性的防御网,加上适当的掌力为辅,还是可以将心剑不断逼退折向,但想占上风就几乎是不可能了。
还好对方挡得住。赵宽点点头正想发话,突然脸色一变,却是感应到舒家上头又冒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
果然又在一瞬间,另一道心剑再度破空冲来,这下另外两个蒙面人可按捺不住了,他们掠到同伴身旁,同时抬掌准备助其防守。
不过李鸿这道心剑却没再进攻,只在十余公尺外凝定不动、虎视眈眈,原先那道心剑则化成光束般地在三人周身团团乱转、飞来穿去,搞得人心烦意乱。
虽说第二道心剑一起,三个蒙面人就汇聚一处,但他们身法再快也没有心剑快,事实上,第二道心剑一开始就没打算加入进攻,早已先稳稳地停妥在半空中,否则另两人根本来不及冲去协防。
李鸿不愧是李鸿,感觉必胜就懒得打了。赵宽才要暗暗偷笑,看对方三人突然汇聚一处,他可就又担心起来了,这样一来对方实力提升,大可好好打上一场,说不定那两道心剑又忍不住疯狂乱飞起来。
这样下去终究会出事,赵宽心念一转,当即挥掌逼出一股力道探向李鸿心剑,稍稍一个回扯便即收势。
两人不愧是多年朋友,这一下李鸿虽然不在现场,却已经知道了赵宽的意思,本已腾腾欲动的心剑再度缓下,一动一静的两道心剑倏忽间同时破空飞回,眨眼间消失无踪——反正要再赶来也是很快。
心剑威胁一去,三人松了一口气,高瘦的蒙面人才缓缓地说:“想来那就是闻名已久的心剑?”
赵宽点点头说:“诸位算是印证过了,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找上我们?”
高瘦蒙面人目光一转,呵呵一笑说:“我们只是久闻两位功力高强,纯粹讨教而已。”
这么简单?赵宽可有几分不信,他微微一笑说:“如今印证已毕,诸位难道不愿露出本来面目,与胖子交个朋友?”
这话可有点难以对答,高瘦蒙面人顿了顿还没开口,手握丝线的那个蒙面人却先一步说:“我们有难处。”
不肯说总不能把人抓起来逼问,不过想也知道,这群人若与舒家无关,就是与大云湖的中级武群有关,说不定正是其中出类拔萃者;这次高级群认定自己与李鸿不适合参赛,虽然透出了几分私心,但也间接暗示了赵宽与李鸿两人功力胜过中级武群的大多数人,会有人不服气是很正常的。
不过眼前这个蒙面人也实在好笑,她的武器与招式如此特殊别致,难道日后会认不出来?这也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
赵宽心中暗笑一声,摇摇头说:“既然如此,那就不留诸位了,他日若难处消失,我们再好好交个朋友吧。”
“且慢。”右侧一直没说话的蒙面人突然沉声说:“想请教赵先生一事。”
这个蒙面人身材普通、声音普通,属于下次遇到了可能认不出来那种,赵宽目光转过,脸上堆起笑脸说:“请说。”
“敢问阁下,功力是否亦足以与那两道心剑一拼?”蒙面人沉声说了这句话。
这话可有点不大礼貌,赵宽微微皱眉,脸上笑容微收说:“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我们自承不敌。”那蒙面人似乎没感觉到赵宽的不满,自顾自地说:“若否,还想再请赵先生施展身手。”
赵宽白眼一翻,没好气说:“那就当是好了,慢走,不送。”
那人似乎没想到一直和和气气的赵宽会突然这么回话,他楞了片刻才说:“可是……”
“算了。”中间的蒙面人一挥手说:“今日就到此为止,赵先生,咱们就此别过。”
“但他刚刚……”最后说话的蒙面人还想说话。
“没关系,回去再说。”高瘦蒙面人一笑截断说:“日后见识的机会还多的是,赵先生您说可是?”
看那人似乎没生气,也许是个性比较鲁直吧,赵宽的气也消了,呵呵一笑说:“也许吧,诸位慢走啰。”
三个蒙面人不再多言,向着赵宽微微拱手施礼,同时加速腾空直去,方向正是北面的世界屋脊。
没想到与这群人缠了半天……自己的行踪既然被李鸿注意到,大长老功力胜出众人,自然更是一清二楚,自己还要不要下去找舒郸果聊天呢?
赵宽还在空中考虑,没想到舒郸果却先一步飞了上来,兴奋地说:“赵先生实在是太厉害了,没想到您这么高明。”
我厉害高明?赵宽有点莫名其妙,正不知道舒郸果这份感觉从何而来,却听下方舒宜年正发话说:“郸果,别打扰赵先生,我们也该练功了……大家各自去用功吧。”最后一句话自然是对其他年轻人说的。
“不会打扰啦。”舒郸果笑嘻嘻地往下回话说:“我等等就下去练,七哥你自己先去忙吧。”
“别胡说!”舒宜年脸色沉了下来。
“没胡说啊。”舒郸果一脸委屈地望着赵宽说:“赵大哥,我会打扰你吗?”
这小子也颇会打蛇随棍上的,赵先生一转眼变赵大哥了,赵宽只差没笑出来,他自己送上门来可方便多了,赵宽连忙一脸正经地说:“当然不会,聊聊没有问题。”
“七哥你看。”舒郸果可高兴了,往下笑嘻嘻地说:“赵大哥也说不会,你自己去忙啦。”
年轻一辈中,舒郸果对他同宗大哥舒明岳的话还听上两句,行七的舒宜年虽然才是他真正的同胞兄长,但两人间感情既好,反而管教不动,舒宜年拿他没辄,也只好自己去了。
赵宽见下方人群都已经散开,他微微一笑说:“我们下去聊。”
“好啊好啊。”舒郸果高兴地说:“一直飞也累。”
首先得搞清楚这小子佩服自己啥事,但又不能直问,赵宽落地之后,目光一转说:“你们在这儿,都是借着那洞里面的怪物练功吗?”
“也不都是。”舒郸果笑说:“那时是测试掌法的熟练,还有力道的拿捏。”
“哦?”赵宽讶异地说:“力道的拿捏……莫非是指如何能不伤对方?”
“对呀。”舒郸果脸苦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连续几次都是在危急下施出了重手,打伤了四只才撑过那段时间。”
赵宽这才懂了,点头说:“所以上次大长老说你没有进步。”
舒郸果尴尬地点点头,往前往后东张西望片刻之后才说:“其实我根本不想这样练。”
“怎么说?”赵宽讶异地说。
“这样不是很奇怪吗?”舒郸果睁大眼睛说:“对付这样一群怪物,明明该下重手杀光光才合理,却硬是要留劲不发,我怎么想地想不通,每次打到气闷就忘了,不小心就用出重手……不过反正也没关系了,来不及了。”
最后这两句话是啥意思?赵宽一头雾水地说:“什么东西来不及了?”
“去参加‘化日比试’啊。”舒郸果神色无奈地说:“大长老规定,要能通过这边的各种测试,才算有资格去试试,我反正已经去不成了,晚几天才通过也没关系。”
原来是这个意思,没想到他自己先提到“化日比试”,赵宽顺势问:“你明白什么是‘化日比试’吗?”
“知道一些……”舒郸果顿了顿,脸上有些担心的说:“还是别说了,大长老不准我们谈论这个。”
赵宽眨眨眼,一脸奇怪地说:“你是这么守规矩的小孩吗?我怎么看起来不像?”
“呃……”舒郸果忍不住笑了起来,隔了片刻才摇了摇头低声说:“赵大哥别开我玩笑了,你不知道,大长老可以远远听到我们说话呢。”
原来是指这种能力,赵宽一笑说:“放心,那是远距离的心神感知,我会先察觉的。”赵宽虽然还没有这种偷听的能力,但要察觉对方的心神接近,对他来说已经不算困难。
“真的啊。”舒郸果脸上的神色更显敬佩,倾慕地说:“赵大哥果然功力超群。”
“所以你可以放心说。”赵宽呵呵一笑说:“我感觉不对,就立刻通知你去练功。”
舒郸果当即用力点头,大有赵宽此言深得我心之感。这下他放了心,话匣子立刻打开,他一脸正经地说:“‘化日比试’,听说跟一个古怪的东西有关,而那个古怪的东西,又听说几百年前与那讨厌的圣殿有关。”
讨厌的圣殿?赵宽忍不住失笑说:“‘众星化日之宝’?”
“赵大哥也知道?”舒郸果连忙问:“您看过吗?”
“没有。”赵宽摇头笑说:“你知道的多半是老人家的传说吧?也不知道对不对。”
舒郸果脸上有些尴尬,顿了顿又说:“以前有个三叔,练功练到走火不能练,我小时候就常缠着他说故事,我相信他不会骗我。”
“我们坐着说吧。”赵宽站得烦了,随便找个平坦的地方就盘坐下去,一面说:“你三叔跟你说什么?”
“他说,那个东西邪门得紧,明明不是人也不是合成人,构成的物质也十分奇怪,没人听说过。”舒郸果接着说:“可是就这么奇怪,那东西居然是活的,听说是吴定岳搞的鬼,那人还真有点鬼门道。”
吴定岳?全世界会指名道姓这么称呼“无祖”的,恐怕也只有这批路南遗族了。赵宽暗暗吐吐舌头,点点头说:“怎么知道他是活的呢?”
“听说那东西大概这么大。”舒郸果手在胸前虚圈了一下,一面说:“圆滚滚的,四面生着十只像是触手的东西,我猜可能像个大章鱼,不过三叔说不对,又说不出到底像啥;总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东西没有眼睛,却知道身边发生的事情,没有耳朵,却能听到声音,没有嘴巴,却能说话,真是好怪好怪。”
能听能说?难怪说是活物了,不愧有“妖壶”之名,赵宽点头说:“这么说来,那东西确实真像活的。”
“是啊。”舒郸果说:“那十只触手,据说可以同时连结十个人,把其中九个人的内息吸化传递到第十个人身上,而且不管内息的性质是不是适合,都能变成让那个接受的人得到适合的内息,挤入他体脉让他运用。”
原来是这么回事。赵宽点头说:“这样一来,那人的功夫不就陡增十倍了?”
“对啊。”舒郸果一脸不平地说:“可是另外九个人的功夫可就都白练了,而且一点都不剩唷,被吸得干干净净,经脉内束,连重练都练不起来。”
难怪大云湖这么多人没功夫,赵宽点头说:“所以只要这么连弄个几次,就可以培育出超级的高手了。”
“也没这么简单。”舒郸果大摇其头说:“听说刚吸纳的人短时间不能再来一次,否则经脉适应不了会出问题,也就是说,不能很快地利用几千人变出一个高手来,得好好等一阵子,否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