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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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秋山-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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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结局
  
  付篱将我挡在身后:“你要做什么?”
  
  “呵呵,”婉罂歪头笑了,她踮着脚尖,轻挪上前,将脸靠在付篱肩膀上蹭着,不怀好意地看着我瞬间变青的脸色,问了句,“这话,还是我来问比较对吧。”
  
  付篱一把推开她:“自重!”
  
  婉罂也不恼,仍然不紧不慢说完她刚才的话:“付篱,你来,是做什么?”
  
  付篱单边挑眉,似是隐藏了怒气,他握了握我的手,开口:“本王来接回被你骗走的小王妃。”
  
  “骗走?”她哧地一笑,不屑地抬起我的下巴,对上我的眼睛,“欧阳琪,你说,你告诉他,是你自己要走的还是我骗你离开的呢?”
  
  “我,我……”我想说什么,被付篱拉住。
  
  “别和这个女人多费口舌,我们收拾一下就离开,”他向婉罂一低头,“无论如何还是感谢你对她的照顾,这些日子本王的妻给你添麻烦了。”
  
  婉罂别开脸,轻笑,不知是在对说话:“你就真的不怕?”
  
  我犹豫的间隙刚好被付篱拉跑。
  
  “以后不要和这个女人说话,尤其不要看她的眼睛。”付篱紧紧盯着我,就好像他一不小心我就会跑开一样。
  
  “为什么?”
  
  付篱咬牙切齿:“她就是个妖物,彻底的黑心蛇蝎妇人。”
  
  “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女人。”我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就是觉得婉罂有苦衷。
  
  “别这样说,”付篱正色看我,“不要心软。”
  
  “怎么了?”我看他面色难看,似是隐忧些什么。
  
  他笑笑,摇头:“琪儿,你永远也不会想知道她以及田国的大内高军都对大晨做过什么。”
  
  我无言。手下迅速收拾东西,等着和付篱随时离开。
  
  付篱抓住我的手:“别再跑开我身边,行吗,嗯?”
  
  我点头,转身亲了他一下:“不会走开。”
  
  他从后面环住我的腰,我听到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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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迟策正和妖儿练剑,他长剑扫过,却发现妖儿里在原地,不躲不闪,差点真的刺中,尉迟策生生收回了剑势,弄得自己没有调节好伤了气。
  
  “怎么了?”
  
  “她回来了。”妖儿换了副表情,就像换了个人一样,用平板的调子讲道,“我的母亲。”
  
  尉迟策剑眉皱起,心下惊叹,这么快!这才不过来了一天,她就已经闻风回来,还是当他们还在路上的时候,她就已经听到了风声?
  
  “婉罂。”尉迟策低低叫她的名字,就连他自己也数不清楚这里面包含了多少情感。
  
  “师兄?”疑惑的声音在尉迟策身后响起,尉迟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
  
  是故作疑惑。
  
  而且,最令尉迟策感到害怕的是——他没有发觉。婉罂走近他,他竟然没有发觉!
  
  “你回来了。”婉罂歪头灿烂一笑,看着青春明媚,完全看不出一丝阴郁的情感在里面。就像很久以前的很多个夜晚,二人在谷中游荡,手拉手,不思其他,那些甜蜜的日子,婉罂就是这样笑着的。
  
  后来,也就是现在,尉迟策晓得了,那笑容也是种毒,专门针对他尉迟策的毒药。
  
  名为,单纯。
  
  这物是婉罂出生起就没有的,也是她装扮的独门秘笈和拿手好戏。
  
  他已经栽在上面一次,不会再有第二次。绝不能再有第二次!尉迟策沉重告诉自己。
  
  婉罂见尉迟策头不怎么抬,问话也不理,觉得甚奇,就低头弯腰对上他的眼睛,一味向上靠,甜腻道:“师兄?”
  
  尉迟策后退半步,从牙缝里憋出冷冷二字:“自重。”
  
  “怎么,生分了?”尾音调皮的翘起,婉罂一脸无害的眨巴眼睛。
  
  尉迟策感到一阵恶心,别开脸,不屑回答。这个女人终归和他不是一路,唯有妖儿,还算是个小小男人,能找到些许像他的地方。
  
  婉罂神色一冷:“你还真的有脸带外人过来?”
  
  尉迟策沉默。
  
  婉罂见软硬兼施都得不到尉迟策的反应,不耐烦地叫了妖儿过来。
  
  “母亲。”妖儿一弯腰。
  
  “你,愿意和你父亲一起走吗?”闻言,尉迟策才抬头,不免惊愕。
  
  “走?”妖儿看看尉迟策,又低下头去。
  
  “对,离开孓幽谷到外面生活。”婉罂虽是在和妖儿讲话,眼睛却死死盯着尉迟策,那目光,真真是柔情万种,任是谁都抵挡不得这样的眼神。
  
  尉迟策目光微动,平静转开脸,等着儿子的回答。
  
  “母亲,你愿意吗?”妖儿恭敬问,“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出谷吗?”
  
  妖儿又笑了,她拍拍儿子的肩膀:“我早已经不是这里的人,就算离开也不会和你们一起。”
  
  “那我,就离开。”
  
  尉迟策实在是高兴,没忍住笑了。看到婉罂一下子变得冰冷的眸子,正色向儿子感激点点头。
  
  “这些不过是我欠你的。”婉罂走开,连丝风也没留下。
  
  尉迟策默然,这样对婉罂也不公平。正有些内疚,婉罂隔空传音,“不过是卸下个包袱,不必内疚。”
  
  妖儿身形一震,转身离开:“我去收拾东西。”
  
  尉迟策也默默回房。
  
  不知为何,婉罂没有阻止我们离开。
  
  带到蒙上眼睛出谷时,她在我耳边轻语:“勿回京城,以后你会知道该怎么办。”
  
  我点头。
  
  一味逃避不是办法,以后我会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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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
  
  付炎卿一连四天留宿琉璃舍,引来宫前宫后一片哗然。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没有背景来历的女子,相貌中等平凡,平平无奇,却身怀龙嗣。
  
  而且,传说,皇帝十分不受她待见。
  
  茉群——珺婕妤。
  
  现在不仅是在后宫,就连街坊上都在讨论这个奇女子。
  
  其实一切传闻都不是真实。付炎卿每日在茉群那里,只是睡觉而已,借了半张床。他心里的也许没有多少床上的女人,但可都是那女人腹中的孩子。
  
  第五日,付炎卿面有喜色的推开茉群房间的门,那是茉群正坐在圆桌边给孩子绣鞋子,见皇帝驾临,忙躬身行礼。
  
  付炎卿摆摆手:“不必。”
  
  茉群见他连喝了三杯茶,开口问:“是有好事?”
  
  他点头:“是,他们回来了。”
  
  “他们,”茉群一下子惊呆了,竟是不敢开口说出名字,“他们是……”
  
  “篱王爷,尉迟策,”付炎卿斜眼睨着这女人紧咬的下唇,慢条斯理道,“一个男孩儿,和欧阳琪。”
  
  那天他派人去查信件内容,得到的结果就是——孓幽谷有一个男孩儿,是尉迟策和婉罂的儿子。尉迟策此行缘由浮出水面,他问了才知道,原来茉群也早已晓得。
  
  茉群听到一下子跳起来:“都回来了?”
  
  付炎卿看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也微笑点头。
  
  茉群眼睛一下变得晶亮,她凑近付炎卿问道:“那琪琪,会来京城吗?”
  
  付炎卿摇头:“付篱不回来,她也自然不会回来。”
  
  “我……”茉群对上付炎卿墨色的眸子,闪烁不语。
  
  “等你生完,可以去看她。”付炎卿握了握茉群的手。
  
  茉群一喜,抬头就亲了一下付炎卿的下巴:“谢谢。”
  
  付炎卿被这一亲弄得愣愣的,一直板着的脸也罕见的露出红晕。他摸摸下巴,看着毫不在意形象大笑的茉群,在她身上,看到了欧阳琪的影子。
  
  从前,欧阳琪吸引他,也是因为这般灿烂自由的样子。
  
  他没有。
  
  所以遇到一次,就会陷落一次。
  
  欧阳琪有了付篱,他最疼爱的弟弟。无论如何回不到从前,回不到欧阳琪还迷恋他的日子里。
  
  但现在这个女人,也许,他应该抓紧,值得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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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要,看过来】以下是这文的结局,各位慎重,想看HE的不要往下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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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算付篱带上的密兵,一行四人,很快到了擎湖城。
  
  这个城与杭季城或京城完全不同,没有密密麻麻的建筑和辉煌的宫殿,也没有海,没有水,没有太多绿色。这是一座铁铸的,有风沙,有烈日,有严寒的重城。
  
  很威严,很有大晨国的气势。
  
  就在付篱府中住下,是我新的家。
  
  尉迟策带着妖儿离开,我不知道他们以后会怎样,那都是另外一段故事了。
  
  在篱王府里,我当了王妃,重新回归了京城那种娇惯的生活。
  
  这世上,没有一个爱我胜过我的夫。我害怕连累他,但他不怕。
  
  所以我也不能害怕。
  
  婉罂在我没住下几天就来传信:“只有不到五年,你一直清楚。”
  
  是,我一直清楚。
  
  只剩下五年了,我的生命,或者,我的魂。
  
  我没法提前死去,不仅祸害莫枫他们,也对不起会因我而死的欧阳六小姐。
  
  婉罂在我离开前教我抑制住自己身上的霉气的方式——除非受孕时胎儿会自动替自己吸收这些不好的气场,其他时候每日冷浴浸泡身体一炷香的时间。
  
  我听到方法,笑了。
  
  这样冷浴下去,就算五年之后无人取我性命,也必然活了太久。怎样的身子能经得住这样的折腾呢?
  
  孓幽谷因为阴气慎重,所以适合我居住,现在没有阴气旺盛之地,只能靠吸收这冰水中的气来维持。
  
  付篱阻止我,但我坚持要如此,以命相抵。他奈何不了我,只是每次我洗完,都能看到他微红的眼眶。
  
  小帘生产后来看过我,在我这儿待了许久后来被付炎卿的急召召回。
  
  再后来,我们每月都会有书信联系。
  
  第二年,我为付篱生了一个孩子。
  
  就叫满辰。付满辰。
  
  不是满晨军,是我们的满辰香。
  
  又过了一年,明显发现自己日渐虚弱,付篱请了无数大夫来看,都表示无可奈何。
  
  他血红的眼,和着吻,让我在无数夜晚沉沦,疯狂着迷。
  
  每天,我们都知道,离分别更近了一分。
  
  到了最后一年的春天,付篱带着极度虚弱的我去了杭季城。
  
  我看到了大片桃花林。
  
  付篱说:“那年,如果我真的战死,就打算拿它作为最后的礼物送给你。”
  
  我笑了,虽然嘴唇早已没有血色,但我心里仍然开心。看着跪在我身旁的人,付篱还是他,还是那个有着迷人笑容和性感声音的男人。我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温柔缠绵,辗转悠长。
  
  花香,人美,未亡时。
  
  我轻轻告诉他:“除了做你的桃花,我还有更喜欢的花。”
  
  “我知道,”付篱摇头,“不要说。”
  
  是啊,不要说,那太不祥。
  
  杏花,苞时嫣红,开始雪白。就像现在雪白的我,不知道何时,就会败落。
  
  “那时分别,梦里都是你,和那花朵在一起。”我们都是这样。
  
  那年夏天,我收到了婉罂送来的礼物——东巴之印。
  
  我虚弱的闭上眼,心内是挣扎。
  
  本来,我的身体,就只剩下一小股悬着的气儿了。
  
  最后一次冷水浴洗好,我吃力穿上衣裳。
  
  素色里衣,捻金银丝线滑丝锦浅橙底绣花抹胸长裙,粉色百鸟图外衣。
  
  我不想看到付篱痛苦的样子,自己将下人赶走,房门关上。
  
  一手持匕首,一手拿着那块玉。
  
  将冰冷利器刺进胸膛的时候,我绝望地看到推门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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