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涵被迫抬起头,望进东翔深邃的眼眸里。
“你……干……干什么?”若涵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东翔如此动作,吓了一跳。
“……”东翔不答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若涵的眼睛,确定她刚才低头不是因为难过或者陷入什么不好的回忆里,这才放下手指,在若涵的身边坐下。
倒了一杯香茶,东翔缓慢的抿了一口,扭动了一下脖颈,似乎只是单纯的在休息。
若涵被东翔弄的莫名其妙,伸手去拿桌上的糕点,小小的白糕里放着若涵不认识的奇怪东西,咬下去入口即化,不甜不腻,香气弥漫,引得若涵眯起眼睛,满足的像只小猫。
旁边的东翔端着茶杯看着若涵这副样子,不自觉的勾起微笑,眼神里满是温柔,正忍不住伸手想触碰那张俏丽的脸蛋,鼻尖下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拧眉,转头,东翔环视了一圈屋子,目光落到角落尽头一扇开了一个小缝的窗子前,看了一眼,东翔又转回头来,眼睛瞟了瞟虚掩着的房门外。
门外有人影闪过,房门被轻轻关上。
东翔心里叹口气,眼里闪过难解的光,再看向若涵,果然对方脸上已经起了诱人的红霞,像是喝醉酒似的,若涵咬着糕点神情渐渐迷蒙起来,身体微晃,似乎要坐不稳。
东翔在若涵要掉下椅子前,伸手搂住了那纤细的腰肢,若涵不像平日立马跳起来要求自己和她保持五米远距离,眼前的她,水汪汪的眼睛,微烫的肌肤,额头出了些汗,浅笑着靠在自己怀里,睁着眼睛好奇的瞅着他。
东翔无奈的苦笑一下,心想若是平日这丫头也能如此乖巧,那便好了。
抬手抱起她,将她放到自己的大腿上,一手搂着腰身,一手拂上那光滑细腻的脸颊。
东翔轻声问“若涵?还好吗?”
“恩?”若涵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好……不好……恩……感觉有些奇怪……”
东翔看着她迷糊的样子,有些失笑“哪里怪?”
“嗯……很热……”若涵晃晃脑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身上一阵火烧般的滚烫,可是东翔触碰她,却觉得一阵酸麻的'炫'舒'书'服'网',忍不住就想朝对方磨蹭过去。
小脸轻轻蹭东翔的大掌,若涵想要思考,却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脑袋里思维混乱,身体却在理智之前,率先行动起来。
“东翔……”第一次面对着他叫出他的名字,东翔眼神一暗,只觉下腹一热,几乎想立马翻身将若涵压倒在身下,再好好的让她只能不断的叫出自己的名字。
“东翔……很热诶……你不热吗?”若涵笑嘻嘻的问着,一面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锦袄,然后是丝绸的衣衫,最后只剩下里衣,若涵正想再脱,却被东翔一把按住了手。
她再继续下去,东翔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他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让若涵变成他的,现在倒是无事,就是不知道第二日醒来,若涵会怎样对待自己。
说不定会变成自己亲手毁了这段还在萌芽的感情。
若涵突然被东翔按住手,不满的眯起眼睛,嘟起红润的嘴角,身子在东翔身上蹭了蹭,嘟囔着“你干嘛,我很热诶……”
“会感冒。”东翔说着,又将锦袄披上若涵的身,他俯身拉锦袄,头低下时嘴角无意的擦过若涵的脖颈。
“唔嗯……”一声能软掉全身所有骨头的呻吟突然从若涵嘴里发出,东翔身子一僵,抬眼看向若涵水雾弥漫的双眼。
那双眼睛里有着茫然失措和不解,只是遵循身体的本能靠在自己的怀中。
艳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的唇瓣,是无声的引诱,东翔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吼,猛的低头,吻住了那只让他品尝过一次的芳泽。
房内,春意弥漫,干柴烈火,气温上升到让人喘不过气来。
一男一女坐在圆木桌前,若涵跨坐在东翔身上,衣服被胡乱的扯到腰间,属于东翔的大掌罩在胸前的丰盈上,毫不客气的爱抚着,引得身上的人不断的颤栗颤抖,红唇里发出欢愉的呻吟,鼓励着东翔更深的探索。
东翔站起身来,一手举抱着若涵,一边大跨步走到床前,轻轻地放下怀里的人,东翔悬宕在若涵身上像是观赏着艺术品般细细的看着。
若涵全身的肌肤都染成了粉红色,肚兜下的弧度惹得人遐想连连,白皙的肌肤,修长的四肢,如葱般的玉指挽着自己的脖颈,双眼迷蒙。
如果平时的若涵娇俏可人,此时就只能用活色生香来形容了。
卷曲的黑发像妖艳的花朵无声的绽放,东翔咬紧了牙关忍耐,但是若涵却不满的嘴里乱哼哼,东翔只得俯□轻轻地亲吻着若涵的脸颊,嘴角,沿着脖颈一路啃噬到锁骨,聊胜于无的为她稍稍纾解难受。
东翔忍耐的疼痛不已,额头浮现出细密的汗珠,无奈的嘲讽自己,如此大餐就摆在眼前却不能动,简直如同地狱。
若涵手指乱动,沿着东翔的脖颈滑到衣襟上,想要解开对方的盘口,却因为全身无力,一个简单的动作却怎么也做不到,焦急的发出小猫咪般的尖叫,双手在东翔的胸膛上胡乱的摸着,小腿在空中乱蹬。
她觉得很难受!
十分十分的难受,先是身上有一把火在烧,然后开始意识迷蒙,头昏脑胀,现在她的身上又像是有千万根针在刺,疼痛难忍,胃里翻江倒海,全身都像是要虚脱了。
“咳咳!”
房门外,有人轻轻咳嗽了一声,粱狮忍着笑轻声道“大王,人我抓住了,大王是现在就审……还是……”
东翔微一拧眉,又低头看若涵眼里都要落出泪来,心下难受,抬头,声音异常的危险。
“叫她给我把解药拿出来!”
正说着,怀里的若涵却突然不动了,东翔一低头,就见若涵的眼睛缓缓闭上,嘴角居然流出暗红的血来,她脸上的红潮迅速的退去,化为一片骇人的惨白,全身瘫软了不动,只从微微颤抖的肩膀还能看出,她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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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屋里的气温瞬间降至冰点。
东翔恐惧的一把抱起若涵,放在怀里摇了摇。
“若涵!若涵!”
这是他第一次叫出她的名字,却不想,居然是在这种状况下。
怀里的人丝毫没有反应,东翔探住她的脉搏,惊恐的发现那象征的生命微弱的几乎就要消失了。
门外的人听到声音不对,立即推门跨了进来。
穿过前厅,绕过圆桌,粱狮猛的停止了脚步。
他从未见过露出这副模样的东翔,脸色惨白,眼神冰冷而危险,像是受了伤的野兽。
东翔发现身后来了人,猛的一手掀起被盖裹住了环燕的身体,随后转头怒吼——
“叫御医来!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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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已经快要到春天的夜里,寒风依然嚣张的呼啸着。
帝永宫,王后寝宫内,灯火通明,气氛压抑。
此时,直雁生和汤时已经到了,一旁站着粱狮,床榻前,东翔绷紧了身体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床榻里的人,像是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房间中间,跪着一个侍女,她脸色惨白,似乎无法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浑身冰冷的颤抖着。
御医收回针灸的银针,又探了探若涵的鼻息和脉搏,随后快速的开了个方子,教给一旁等着的药童。
“把这些药抓来,熬好了马上给王后喝下去。”
“是。”药童领了方子,连头也不敢抬,快速的奔出了房间,那个房间里气压太低,他只觉得自己再多待一会,就要受不了的昏倒了。
御医回过头,又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取了几分药材,合在一起放在药罐里打碎,倒上热水,起身想扶起若涵,一旁,猛的伸来一双手,东翔脸色依然难看,他撩袍朝床边一坐,小心的扶起若涵,替她裹好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中。
御医看了眼难得如此火大的大王,也不作声,只是将碗递到若涵嘴边,捏开一点下颚,将药水倒进去。
若涵毫无知觉,药水灌不进去,直接从嘴里留了出来。
御医连忙拿出帕子提若涵擦嘴又抹了抹打湿的被盖,然后将帕子垫在若涵下颚处,有些为难的抬眼。
“大王,这碗药很关键,王后必须喝下去。”
东翔点了点头,又低头看了若涵一眼,接过药碗,大喝了一口,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吻住若涵的唇瓣,缓慢的喂药进去。
“咳咳!”若涵被水呛到,闭着的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但依然没有要醒来的样子,东翔就这样在众人安静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将药水喂进若涵嘴里,直到药碗见底,足足喂了快半个时辰。
药喝下后,东翔替若涵擦了擦嘴,看她的脸色终于不再是惨白一片,稍稍恢复了一点红润,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长松一口气,东翔将若涵小心的放回床榻里,盖好被子,他转过脸来,目光凶狠。
“这是怎么回事!”
御医被那骇人的声音吓得一抖,说话都差点结巴“回大王,王后中的是‘七伤’,此毒没有实体,靠让人闻见其香气而中毒,这种毒来源神秘,分量稀少,据说是从一种叫七伤花的花蕾里提取出来的。”
东翔听得心里一惊,回想自己还将若涵的胡乱蹬踹不当一回事,几乎差点害得她丢了小命,他握紧了拳头,直想给自己狠狠一拳。
“中了这毒会怎么样?”
“中此毒者,先是浑身发烫,然后意识混乱,头晕难忍,胃痛心焦,随后身体血液停止流动,体温下降,神经痛觉、视觉、听觉、触觉、嗅觉消失,让人像死人一样死去。”
“像死人一样死去……”东翔缓慢的咀嚼这句话,全身都像被扔进了冰水里,他扭头看向御医,眼神里有噬人的杀气“她……现在……怎样?”
御医额头冷汗直下,这就是他最不想回答的话啊!
“……呃……呃……王后她……”
一声怒吼震天:“说!”
“是是!”御医噗通一下跪下“微臣、微臣已经用了所知的所有方法,若是王后三天后不醒来,微臣、微臣便无能为力了!”
头顶一声抽气传来,粱狮和直雁生抬眼,就见东翔黑瞳里风雨欲来。
“大王……”
“大王……”
粱狮和直雁生不忍,却又深知此时也许说什么也没用。
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回头,看若涵均匀的呼吸着,脸上已经恢复了红润,像只是平静的睡着了,似乎只要叫一声,她便会迷糊的睁开眼,懒散的打着哈欠看着自己。
努力控制自己生平头一次感受到的恐惧,他还从未怕过失去什么,就算是立马结束自己这条命,他也丝毫不会皱一下眉头。
若涵……若涵……若涵……尹若涵……
他还有太多的事情不了解,还有太多的话想问她,还有太多的话没有告诉她,若是她愿意醒来,他愿意付出一切,愿意从此以后什么都依她的,她若是不愿看见自己,自己就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就算只是远远地看着她也好!只要她活着!
“把其他的御医也叫来。”东翔声音低沉,看向地上抖成一团的老头子“若是三天之后她不醒,本王要你们全部陪葬!”
“是!”御医冷汗湿透了衣裳,连忙磕头谢恩,末了,他又战战兢兢道“微臣,微臣还有一事禀告。”
“说!”
“微臣在王后中的毒里还发现了三日春……”
粱狮扬了扬眉,目光落到房间中间跪着的侍女身上。
东翔和他的视线落到一处,两人目光有短暂的交接。
“你是说,春、药,三日春。”
“是的。”御医点头“七伤毒实际上是一种复合毒药,普通人直接闻到,不会中毒,两日后,药性便散去了,但那人如果闻过七伤后,又闻了三日春,便会立即催发毒性。”
御医似乎有些费解“复合毒陆地上很少见,知道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