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九暂且止住了呜咽,回头看着竹竿若有所思道:“应该是竹竿舞。”
“竹竿舞?你要给我跳舞?为何?”
南宫九转过身来一面抽泣着一面瘪着嘴答:“因为我要色诱你啊。”
西门飘雪的小白脸刷一下通红,低着头干咳了两声,如此大胆的话语,相信也只有她才能说得出口。南宫九见西门飘雪不吱声,追加一句:“昨天晚上我们同床共枕你都不为所动,所以我只好用色诱了。”
西门飘雪一直回避的问题如今被撂上台面了,局促不安。
他不是没见识过自己这位夫人耍人的手段,一旦上了钩,就是给自己找难堪。但如今这一番分不清真假的话,他若信了,大概也没什么损失吧?西门飘雪深呼吸,抬头,面色恢复了正常,温柔地望着南宫九,“别哭了,该吃饭了。你不是还要给我跳舞么?”
南宫九的啜泣渐渐停歇了,眨巴着哭红的眼睛瞪着西门飘雪,头顶冒出一行金灿灿的大字:巴结西门飘雪第三步,成功!
原来应付男人最有用的招数是——女人的眼泪,哇哈哈哈!
每日的晚饭,全家人齐聚一堂,大圆桌座无虚席。谷主夫人最喜欢这种人丁兴旺的感觉,尽管有一半人都是表亲。大家和和气气吃着饭,忽然上来一罐子汤,直接搁在了南宫九面前。南宫九左顾右盼,在西门飘雪耳边小声嘀咕:“怎么你们没有?”
谷主夫人听见了,便笑道:“三媳妇,你喝罢,这是专门给你补身子的汤。”
南宫九点点头,为表示自己是个体恤老公的好媳妇,端着汤罐往西门飘雪那边推,“夫君也要补身子。”
一桌子人的脸色都变了变,斜睨着已经涨红了脸的西门飘雪。谷主夫人尴尬笑道:“三媳妇,这是给女人喝的汤。”
“哦……”南宫九心想,一定是滋阴补血的,为表示自己的确是个好媳妇,她又开口问,“为什么夫君没有补身子的汤?他这几天可累坏了。”
满桌人都不约而同“哦~~~”了一声,音调拐了三拐。原来那些流言是真的,把三少爷都累坏了。
西门飘雪正巧一口茶含在嘴里,呛得好一阵咳嗽。南宫九关切地给他拍拍后背,“怎么好好地呛着了?”
谷主夫人越看这率真的儿媳越喜欢,呵呵笑起来:“阿三血气方刚的,身子骨强的很,不需要进补。”
“怎么不要,他这几天都没睡好。”南宫九一本正经道。因为她一直骚扰他,所以他没睡好是肯定的。
原本齐齐整整望着小两口的众人纷纷低下了头,默默扒饭吃。西门飘雪用胳膊肘撞了撞南宫九,低声道:“你别再说话了。”
南宫九一头雾水,低低哦了一声,开始喝那罐汤。
万花谷 72、竹竿舞
吃饱喝足,南宫九摸着肚子惬意地在走廊里游荡。方才吃完饭正打算撤,谷主夫人忽然叫住了西门飘雪,神神秘秘进屋去说什么,南宫九便在外面等着。待西门飘雪从屋里出来,南宫九好奇问他:“娘找你何事?”
“还不是你惹得祸。”西门飘雪瞥了她一眼,摇着扇子淡定道,“娘非要我喝了那碗汤。”
南宫九舔舔嘴唇,想起刚才喝的那罐子美味的汤,“她给你喝了什么汤?”
“南宫燕。”西门飘雪顿住脚步,十分严肃地瞪着她。
“啥事?”
“以后正在人多的场合,你能不能少说点话?”
南宫九皱眉,她已经说得够少了,难不成要她当哑巴?
西门飘雪见她有些不高兴,脸色缓和了。“或者你先动动脑子再开口。”
南宫九板着脸,半响,又笑起来。目前她是不能得罪这尊夫君的,于是拉着西门飘雪的胳膊撒娇:“阿三,你别叫我的全名,好像人家做错了事一样。”
西门飘雪已经习惯她多变的表情了,无语望天,“那我该叫你什么?”
“夫人啊!你看大哥管大嫂就叫夫人。”南宫九又低着头冥思苦想了会,“或者……娘子?许仙就这么叫白素贞的。”
西门飘雪深吸口气,叫不出口。
南宫九也没再强迫他,还是慢慢来吧。挽着他的胳膊一蹦一跳往前走,叽叽喳喳说个没停。突然打了个饱嗝,一种香甜的味道涌了上来,她摇摇西门飘雪的胳膊,“那个汤到底是什么汤?”
西门飘雪从容淡定答:“送子汤。”
“嘭——!”南宫九脚下踩空,摔了个大趴。坚强地爬起来。弹弹身上的灰尘,很囧地问,“那你喝的什么汤?”
“十全大补汤。”
“呃……”南宫九不纯洁了,眨着眼,十全大补耶……
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他们俩的小院,西门飘雪推开房门,扇子往前一打,很有礼貌地请南宫九进去。可是南宫九怎么察觉到了危险,好像那不是房间,是个陷阱一样,于是在门槛前收住了脚步。
西门飘雪耐心地等着她但老这么杵着也不是个事儿啊,终于不耐烦用扇子拍拍她的头,“看什么,进去啊!”
南宫九眼珠子一瞪,“你先进去!”
真是奇怪,西门飘雪哼了一声,自己甩甩手进去了。这个女人还真是不领情,枉他想以西门三少的风度对她客气一点,但对付这样的女人,还是以暴制暴比较有效。
屏风两旁,烛台上的十余支蜡烛都点燃了。透过大红的床帐将里间映得红漾漾。
西门飘雪径自走了进去,脱下外裳挂在衣架上,有意无意回头瞟了眼杵在外面发愣的南宫九,干咳两声,“你发什么楞?”
南宫九盯着床前一丈处那根竹子,不知怎么双腿发软。再看一眼镇定自若的西门飘雪,南宫九忽然有些打退堂鼓了。跳钢管舞。这可是极富有献身精神的项目,如果这样都不能令西门飘雪化成绕指柔,那她的人生就悲剧到极点了。
西门飘雪倒了杯茶,眯着眼呷了一口,侧目睨着南宫九:“你打算用这个竹竿色诱我么?”
南宫九望着西门飘雪喝茶的姿态咽了咽口水,这情形,似乎本末倒置了,他是小受啊,怎么可以让他翻身!南宫九决定拿出点御姐的气魄来,昂首挺胸大跨步走上前去,一把将罩衫和外衣脱了,露出连身的及地长裙,只不过事先被她咔嚓一剪刀下去,长裙成了超短裙,两条修长的腿暴露无遗。
西门飘雪双眼一瞪,险些被茶水呛到,赶紧擦了擦嘴角,心有余悸道:“你……这是跳什么舞?”
南宫九冲他放个电,一手攀上竹竿,摆了个S形的POSE,“钢管舞,古称,竹竿舞。Music,GO!”
西门飘雪望着紧挨着竹竿的那个S 形曲线,眼都直了。
南宫九扯开嗓子唱了起来:“Baby,I'm so into you; I'm so sexy; Do you love me? ……Oh ~~Cnagy; I just can#039 ;t deep; I'm so excited……”
曾经她在漆黑的林子里也唱过这样的歌,那时候西门飘雪只觉得她在发病,可现在她搂着竹竿在那S来S去,他倒是看得热血沸腾。不过再热也不能表现出来,他是玉树临风、气度非凡的西门三少,怎能在女色面前失仪。于是西门飘雪贪婪地盯着那两条在竹竿上蹭来蹭去的腿,一边狂扇扇子,还偏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南宫九又唱又跳的,还要挤眉弄眼地耍媚,深切体会到色诱也是一项技术活。一首歌下来,南宫九气喘吁吁,西门飘雪坐在大红的床帐中满头大汗,扇子摇得是一顿一顿。
南宫九迈着猫步一扭一扭走过去,眯眼笑着往他腿上一坐,“夫君,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呐?”说着,她抽了条丝绢替他擦额上的汗,擦着擦着,从额头擦到脸颊,从脸颊擦到了下巴,柳叶眉、桃花眼、直挺挺的鼻梁,白白细细的皮肤,那张红唇微微张着,热乎乎的吐纳好在她颈间。南宫九发觉她的小受夫君简直太诱人了,于是垂头在他唇畔轻轻啄了一口。
并不是第一次,却是最激动人心的一次,因为她的臀部明显能察觉到某人的某个部位发生了某种可喜的变化。南宫九激动得在内心欢呼雀跃,西门飚血对女人有反应、有反应诶!她本来想继续进攻,彰显一下御姐的魄力,不料瞬间天翻地覆,她被西门飘雪高大的躯体压住了,接着便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法式热吻。
喂喂,不能这样,你是小受啊!南宫九挣扎了几下都无效,用拳头,被钳住。踢腿,反倒被他乘虚而入,一股炙热的力量烘在双腿间,南宫九脑子里嗡地一下,一片空白啊一片空白,全然没了主意。她没吃过猪肉,但什么样的猪跑都见过,不过真正进入了实战阶段,她却是茫然无措。看起来好像、似乎、可能……西门飚血要反攻了。
耳畔攀上一阵湿热,南宫九只觉得浑身软瘫得跟团糯米糕似的,无力挣扎。闻见一股墨香,像是从西门飘雪颈间散发出来的,清淡极了,很好闻。她晕晕沉沉,想起西门飘雪喝的那碗十全大补汤,觉得自己就快被生吞活剥了。就在这时,突然想起急促的叩门声,伴着小四的呼叫:“少爷少爷,北堂静和雁南飞进谷了!”
小四的呼叫声和呼叫的内容就如春雷一般轰地一下就把意乱情迷的两小只给炸清醒了,你瞪着我,我瞪着你,最后一惊一乍呼道:“镜子姐姐?!”“嫂子!?”
南宫九一脚踢开西门飘雪,捂紧差点就被扒开的衣服,心有余悸到:“还以为你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原来熟练地很。”
“你在说什么?”西门飘雪被她踢得这一脚可不轻,龇牙咧嘴,“什么君子?什么熟练?”
南宫九摩拳擦掌,凶神恶煞道:“你说,你睡过几个女人!”
“你!你……”西门飘雪又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反击她一句,“那你给几个男人跳过竹竿舞?”
南宫九下巴一昂,甩头不理他。
“哼~!”西门飘雪哼完之后,拾起衣服大步流星冲了出去。
万花谷 73、夜路
出了城门,便是一望无际的黑森林,西门飘雪领了一小队人出去迎客,南宫九也凑热闹似的跟了上来。
两行人提着灯笼在林子中穿梭,如鬼火一般。西门飘雪走在队伍的中间,一袭水红长裳在灯光映照下泛着惨白,显得很阴森。南宫九哆哆嗦嗦跟在西门飘雪身后,时不时地左顾右盼,怎么越看越觉得黄泉路就跟这地方差不多了。前面有打灯笼的小鬼在领路,中间还有个阎罗。
南宫九脚下忽然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发出咕咕的声音,南宫九吓得跳起来大叫:“鬼啊!鬼啊!”一面跳一面跑,把整个队伍都扰乱了。西门飘雪一爪子伸过去把她揪住,厉色道:“别叫了,小心把狼给招来!”
南宫九当即噤声了,眼睛往附近一棵树上瞄去,瞄见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她痛苦掩面,“我不去了,我回去等你们。”
西门飘雪带着几分嘲意笑道:“你一个人回去?”
“这……”南宫九抓紧了西门飘雪的胳膊,把心一横,“那我闭着眼睛走。”
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西门飘雪看着南宫九的样子不免失笑,却装出很不屑的语气说:“上次进谷你都敢一个人尾随而入,这次怎么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南宫九闭着眼,但能准确无误找准方位,冲着西门飘雪嚷嚷:“那时候我以为是普通的林子嘛,谁知道有毒瘴毒草还有狼啊!”
“难道你闭上眼睛就没有了么?”
“至少我看不到……这样就不会害怕了。”南宫九悸悸然。
这森林的布局很诡秘,寻常人进来轻则迷路,重则丧命。八年前北堂镜为救东方玄夜性命,曾大胆闯过万花谷,不知是她反应机敏还是他们命不该绝,她是百年来唯一一个不靠人带路而顺利进谷的人。
其实夜晚进谷要比白天容易得多,这是北堂镜在林子里摸索了一天一夜后才恍然大悟的。白天雾大,看不清太阳的方位,夜晚晴朗,满天星子都是指路的明灯。山路险难,他们只得弃了马车。北堂镜在前面探路,雁南飞背着金邪。原想等东方玄夜一起进谷,但金邪的伤势恶化了,恐怕等不及。
远远飘着几点光亮,流萤?鬼火?这些都不担心,最怕是豺狼之类的野兽,北堂镜忙点起了油火把,若是野兽应当不敢靠近。
火把熊熊,腾起一阵浓烟。不一会,西门飘雪带领家丁赶了过来,看清了来人,北堂镜松了口气,没了火把。南宫九也睁开了眼,欢呼着跑去拉着北堂镜好一阵蹦跶:“镜子姐姐!镜子姐姐!”
北堂镜微微愕然,语气却很平静,“燕子,你在这里。”
南宫九又冲雁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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