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擂台上,武器被禁用,他又无法像唐锦那样能直接凝出能破域的能量箭,于是,梁天一时落入了只能防守的窘境。
为什么这个毛头小子一上来就这样莽撞地用出了最后的手段?梁天的脑中快速地闪过这样的念头——其实,唐锦这也是没有办法,他这个刚升至十阶不久的菜鸟,比起老牌域能力者来讲,无论是从经验还是技巧,都差得太多,除了这样逼着别人用绝对的力量对抗,他实在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说白了,唐锦这是避短。
金箭的速度让梁天只来得及向右侧迈了一步……
血光暴闪,一条手臂猝然断落……火红色的域中,断臂违反重力的吸引,飘浮在半空,无数血珠亦同样飘浮着,域的范围中,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剧痛中,梁天对上了唐锦的眼神,那双眼凌厉、强悍,更有着无法错辩的明了,梁天一下便明白了,自己一开始的示弱,并不曾成功麻痹这位年轻的族长,他终于还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看着梁天眼中的神采变淡,唐锦眯了眯眼,既然敢参予算计他,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
场中再一次出现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破!破!破!……”一声声破,如海啸,与狂涛,汹涌澎湃,漫无边际。
当看到唐锦手上再次出现一枝金箭,梁天不得不认命地散开了他的域,低首臣服——比赛输了,可以再从别的地方赢回来,如果继续纠缠,唐锦恼怒之下真的痛下杀手,他大概就真的要把命丢在这儿了,命没了,那些得到的承诺又有什么用呢。
司徒家,司徒伯看着巨大的屏幕,放下了手中的话筒,不远处,满脸愤怒的司徒芸,正眼神焦急地一边关注自己儿子的第二场比赛,一边时刻注意着自家祖父的动静,此时,看到司徒伯放下话筒,她一下站了起来:“爷爷,怎么样?”
司徒伯看了一眼孙女,倒也并不曾责怪她的失态,靠回圈椅椅背,司徒伯接过老伴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闭上眼,唇齿间,茶的清香漫延,顺喉而下的茶水,带着暖意,润泽肺腑、清心、明目。
睁开眼,看着孙女已规矩地坐回了原位,司徒伯满意地点了点头,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只是,他们这样的家庭,从来不能因为情切而失去判断力。
“对于小锦来说,这是一次危机,却也是一场机遇。”
司徒芸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艰涩,难以出声。
司徒伯的老伴儿顾惠看着孙女的可怜样儿,瞪了司徒伯一眼:“秦家到底怎么说的?”
司徒伯轻轻敲着扶手:“秦家与崔家,同列副主席之位,崔家想要此次探险行动的领导权,先落了子,而秦家,希望小锦能吃掉这个子。”只要小锦赢了,崔家就不得不将主导权交出,秦家、小锦,就都将受益。
司徒芸几乎咬碎了银牙:“他们博弈,为什么牵扯上小锦?小锦还那么小……”
司徒伯放下茶杯,眼神严厉地看着司徒芸,“为什么?因为他是你的儿子,而你,是我司徒家的女儿。”
司徒芸的眼泪簌地一声落了下来,顾惠责怪地瞪了司徒伯一眼:“孩子正伤心呢,你就不能缓和着点。”说着,顾惠起身走到孙女身边,把她揽入怀中:“芸儿别怕,还有奶奶在呢。”
“奶奶。”司徒芸委屈而又悲伤:“当年,让我嫁给那个没本事的男人,为了家里,我咬牙和李泯分开,也想着认命了,生下小锦,那孩子,从小就知道维护我……这么多年,他自己一个人在唐家过得多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说到后来,司徒芸已是泣不成声:“现在又让他去做马前卒,出头的檐子,哪有什么好下场。”
司徒伯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待到孙女的哭声低不可闻了,他才睁开眼:“玉不琢不成器,你是想把他一辈子护在怀里,还是要让他彻底掌控唐家无人掣肘?”
“小锦现在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做得不错?”司徒伯冷笑:“如果做得不错,他媳妇会两度被掳?如果没有顾忌,唐家那三个老东西,这么多年会对他的处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真的不想控制小锦,他们会派人在京中四处相看世家小姐?”司徒伯看着孙女离开了她奶/奶/的怀抱,挺直了腰,满意地点点头:“小锦想要过得随心所欲,在唐家做到一言九鼎,没有让人无可辩驳的成绩,就不行!”
司徒芸狠命掐着手指:“可是……”她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屏幕上,儿子年轻英俊的脸庞让她心如刀绞,“让小锦冲在最前面,所有的危险都会最先冲着他去。”
司徒伯的神情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我会让秦家再捧一个挡箭牌出来,不会让小锦有太大危险。”小危险,肯定无法避免,别说外孙如今绽放的光华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就是如同以前一样平庸,又何曾真正安全过呢。
在凝滞的沉默中,屏幕上的唐锦再一次击败了挑战者,毫发无损地下了擂台。
“好!”司徒伯看着外孙再一次利落地收拾了对手,即使以他的城府,仍然止不住的高兴,难得地脱口称赞,看着闻声转头的孙女,司徒伯满意地笑了笑:“芸儿,你生了个好儿子。”
司徒芸放松地靠回椅背,举帕轻拭着眼泪:“爷爷,唐家在相看世家女?”
“我司徒家不会任由外孙被那几个老东西摆布,你不用担心。”
司徒芸低下头,最初,她对于儿子找了个空有容貌的儿媳妇是有些不满的,只是,如今看来,却成了最好的选择。既不用被唐家人摆布,又不必头痛爷爷他们相中的女子,不用左右为难,又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却是最安全的。而且,温妮那孩子短短一年由一个普通人升至如今的六阶,有一头实力强大的晶宠,又懂辩药、制药,潜力却是不可小睨,更可贵在于那孩子心思单纯,对儿子死心塌地,虽不免让人操心她的交际手腕,不过,刚来京中就结交了叶家,把一个本来只是交情平平的顶级世家与司徒家绑在了一起,哪怕,仅此一事,也是为司徒家做出了无可替代的贡献,何况,叶家老少几代人,似乎都是真心喜欢她的……
屏幕上,唐锦沉稳地走下擂台,温妮已飞快奔了过来,一手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玉白的丹丸,一手递给唐锦一个水杯,唐锦神情不变,咽下丹丸后,喝掉了一大杯水,而后,拥着温妮的肩慢步向五行城的席位走去。
“外孙媳妇给小锦服的是什么丹丸?”
“不知道。”司徒芸摇了摇头:“听小锦说,那孩子在制药上天赋非常,常会制出一些功效奇特的东西,上次他拿来的那种隐息丸,不就从来没听说过吗?”
司徒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温妮那孩子,处事虽憨直了些,于丹药一系上却灵性十足,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下一场,四象城韦昌挑战五行城唐锦!”
屏幕上传来的播报让司徒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司徒芸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爷爷?!”
司徒伯神情凝重地皱起了眉,“别急。”说着,再次拿起了电话。
与司徒伯做出相同动作的,不仅有叶家的老爷子叶森,京中但凡有一定分量的家族,都忍不住动了起来。
赛场上,司徒倍不顾司徒候的阻拦,跑到主席台一把捉住了播报员的衣领,“是不是报错了?”
播报员艰难地一边喘息一边把手上的单子递给司徒倍,司徒倍一把抢过单子,上面,唐锦的五场挑战赛,一场接一场,没有一场间断。
司徒倍冷笑着拿着单子跑到自家大哥身边:“这是想让小锦没有活路呢,可真敢做啊。”
大赛里有猫腻的比赛什么时候都有,但像今年这样明目张胆害人的,却从来没有过,何况小锦可是他们司徒家的外孙,:“大哥,他们当我们司徒家的都是死人吗?”
司徒侯看着与自己手上的赛程安排不同的单子,眯了眯眼:“大赛组委会里不只有对方的人,我们的人,也有!出这个赛程列表,不是一方能办到的。”
司徒倍惊讶地看着自家大哥:“你是说,咱们这边的人也同意了?”
司徒侯摇了摇手上的单子:“不同意,这表也出不来。”
“为什么?”
司徒候看着干脆走回到擂台边,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憩的外甥,轻声道:“需要!”
擂台边,温妮眼中已经没有泪水了,当痛苦超过一定的范围,人会变得麻木,温妮此时不是麻木,她只是在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时,再一次关闭了自己的情感神经,只剩理智在全速运转。
空间水确实能迅速无害地补充能量,只是,却不能暴露出来,以免为他们招来更大的灾难;现有的丹药连续服用,对使用者的经脉又有损害,而且,并不能十成十把能量补充回来……怎么才能两全其美?!
温妮将唐锦给她的小册子拿出来仔细翻看,很快再次物我两忘,唐锦起身时摇醒了她,对上她呆呆的目光,唐锦有些无奈,妮妮这是又入迷了,痴了,而她为什么在这样的场合还会这样,唐锦的手一紧——全是因为他。
“妮妮,回席位去。”说完这话,唐锦示意为他搬来椅子又一直站在身边为他护法的唐家人:“把夫人护送回去。”
唐家人动作迅速地护着温妮远离擂台——听说,以前的比赛,擂台曾经被打塌过。
回到五行城席位,温妮快速地拿出玉鼎,开始炼丹,她方才找到了一个丹方,十分有用,现在需要做的,是全力炼制成功。
72章节争夺
“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崔元看着自己嫡亲哥哥冰冷脸,自暴自弃地移开眼神,“能干什么?不过是抢个女人罢了。”。
崔始冷冷看着崔元:“也老大不小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胡闹?他做什么在这个哥哥心里都是胡闹!崔元咬紧牙关才没因心里陡生郁怒吼出声,闭上眼,深深吸着气:“唐锦身边那个女人,是吞噬能力者。”。
腰背笔挺崔始因为弟弟这句话坐姿稍微有了些改变,他左手闲闲搭在扶手上,右手撑着下颔,“吞噬?”。
“是。”
崔始眼神中快速闪过点遗憾神色,而后又很快恢复了冰冷:“吞噬宝贵在于处子元阴获取,不是知道吗?”。
崔元垂下眼睫:“查过了,另个吞噬能力者并非处子,也让男人升阶了。”
崔始想了想,敲了敲扶手:“是否查清楚,另人是自己觉醒还是继承?”
崔元稍做犹豫:“觉醒。”。
“看有必要再查!”崔始站起身:“觉醒者,可助男人升两阶,继承者,阶;觉醒者只于人有益,继承者因为肉/体与能量源存在部分排斥反应,与初次交合男人形成能源连接并不牢固,是可以用方法隔断,只是,这种隔断,于继承者能量源有损伤,除非逼不得已,没必要抢过来。”看着弟弟不敢相信眼神,崔始心中摇了摇头:“少把心力花在那些野路子上,进军队吧,在军队核心,这些信息随手可得。”。
崔元脸阵扭曲:“像样,十五岁参军,累死累活二十年,日不敢松懈才能取得任意查阅消息资格?”他又没自虐爱好……
崔始脸再次恢复了冰冷神情:“能肆意利用组委会,以权谋私,依靠,不就是二十年累死累活?”走到弟弟身前,崔始弯下腰,冷酷地逼视着这个懦弱无能男人,这是他弟弟,却软弱得不像崔家男人:“因为,母亲被父亲训斥,崔元,下次再敢利用母亲,就杀了。”
看着崔元眼神惊惧,连嘴唇都变得没了血色,崔始轻蔑地挺直腰,转身走向房门:“祈祷那个被设计男人不要太出采吧,否则,这次差事,就失去参予资格了。”
崔始走出门,对站在门外副官冷声下令:“将违令传令官军法处置。”这种不知道应该听谁命令军人,根本没必要存在。
副官双脚“啪”声并拢,“是!”。
房中,听到崔始与副官对话崔元头上冒出了层细汗,他没想到,这么短时间,他大哥就把所有事都察清楚了,母亲瞒着父亲与大哥,帮他多传了道命令给组委会崔家派系成员,没想到,就这样简单件事,就让哥哥直接把跟了他十几年亲信杀了……如果他不是崔始弟弟,如果没有母亲,他那位冷血哥哥真会杀了他吧。哥哥传令官活不成了,父亲那个亲信呢?
崔始走到赛场,看了阵擂台上僵持赛事,“后面两场挑战者是多少阶?”
“十三阶、十四阶。”。
“最后场换成十六阶。”。
“是。”。
觉得没必要再留下,崔始转身准备离开,个笑得邪肆,歪戴着军帽男人拦住了他去路,“呦,崔少将。”。
崔始目光落在男人肩上与自己同级肩章上,“秦勇,有事?”
“欺负小孩儿,崔始,长进了。”名叫秦勇男人只手搭在崔始肩上,人也象没骨头样靠了上去,崔始向侧后方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