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你你全用我身上了,自作孽不可活啊。”老头缓缓站起身,突然看到一抹白色身影一闪而过。
那一身白色,长长白发风中飘扬,一张精致脸,美丽容颜,样子不过二十姑娘,一脸冷漠,带着淡淡忧愁。
“长公主回来了。”老头深深叹一口气,摇摇头。
“长公主?”蓝夏可从未听过此人,但是那人眼里冷漠夹着哀伤,却显得美丽。消瘦身子,让人不知为何,看了就莫名哀伤起来。
“长公主玉心,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回来,但是却从未进府。她会站公主服大门外,一站就是三天三夜,不曾动摇。三年前,她驸马身亡,她伤心过度,一夜间白了头发。驸马下葬之日,她无法接受失去事实。策马离开,一年之后,她还是孤身一人回到皇城,却默默站公主服门口,等待着驸马出门迎接。可是她再也等不到驸马出门接她,三日后,她又离开。第二年还是如此,父皇要撤了公主府。她却说,若没有了公主府,她将终身不再踏入南海半步。”玉琪微微蹙眉,他也很替这位公主伤神。
“他们一定很相爱,所以公主无法面对这个事实。”蓝夏看着那抹白色身影越来越远,心中想,她站府外三天三夜会是怎么样情形。
“他们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然相爱。不过驸马没有躲过那场劫难。”玉琪握紧蓝夏手道:“以前我不懂为什么玉心会如此,如今我懂了,若失去你,我可能也会如此,终身不会踏入王府,府外想象着你府内忙碌嬉闹。”
蓝夏想起玉琪那日没有回王府,别提登月楼。蓝夏握紧玉琪手道:“不会失去。”
那是一种坚定,给玉琪一种心安慰籍。
“改日再去依人镇,今日先回城,我想看看这个长公主,希望能解开她心结。”蓝夏拉着玉琪站起来。
老头被晾一边,很不爽,吹着粗气,收起棋子站起来道:“你这个臭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师父,哼。”
“师父,请一同回府吧。”玉琪恭敬邀请,老头扭过头,不屑地撇撇嘴,十分懊恼地样子。
“师父,那您老人家就这里吧,夏儿棋局你也别费心了,还有灵芝酿也别想喝了。”玉琪翻身上马,将蓝夏抱进怀里。
“你…早知道我就不教你。”老头很生气,一听到棋局,他耳朵一竖,灵芝酿,他就流口水,看着还有一匹马,知道是玉琪故意给他,他也翻身上马道:“老夫好久没骑马了,过过瘾,替你把马送回府。”
蓝夏噗哧笑了,玉琪策马离开,后面大队人马才刚到,却少了一队人马,还有负伤,身上都是敌人和自己血迹,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斗。
“王爷,若你所料,事情都办妥了。”冷血满脸血迹。
“好,打道回府。”玉琪只是淡淡命令。
“玉琪,你都做了什么?能告诉我吗?”蓝夏不解,抬头问。
“你我策马狂奔出城,引来刺客。轩衡接手了我暗阁,收集到情报,北朝皇后派出大批死士前来,不用猜,都知道要做什么。放心,本王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玉琪收紧腰间力道。
“我想去看看大公主,可以吗?”蓝夏偏着头看看玉琪。
“我也要去,一起。”玉琪夹紧马腹,很进入城中。
沸沸扬扬人围住了公主府,侍卫围城一个大圈,防止任何人去打扰,大门口,果然站着一个白衣女子,美丽却又凄凉,一身单薄,长长白发,风中飘散着。她就是大公主玉心,美丽容颜,哀伤眼神,带着期待,却那么令人心痛。
蓝夏和玉琪翻身下马,走进门口,玉琪吩咐士兵将百姓都散了,打扰大公主。却听到百姓议论声。
“她就是大公主,大驸马死后,她就不再笑过。她一夜之间,满头白发。”
“能不伤心吗?大驸马人那么好,却英年早逝,真是可惜啊。”
“大公主没办法接受事实啊,真是苦了大公主。”
“散了,散了。”
“…”
“皇妹,你又瘦了。”玉琪走上前,看着这样憔悴玉心,心中微微发紧,大公主却恍若未闻。
“皇妹,这是夏儿,我妻子。”玉琪拉着蓝夏到玉心面前。
“见过长公主。”蓝夏只是淡淡地笑,眼里全是心疼,看着那双满是哀伤眼睛,心中苦,她能明白。
“下去吧,不要打扰我。”玉心看着那扇熟悉门口,那里曾经是他们一起进进出出门口,全是他们影子,携手欢笑,府内每一处都是他们幸福共处回忆。
“大驸马一定也很难过,公主何必折磨自己?”蓝夏眼里微微湿润,拉住玉心手。却全是血,玉心紧紧捏着拳头,指甲早就扣进手心里。白发浮动着,那么美丽。
“他一定会出来迎接我归来。”玉心声音沙哑,抱着这个不可能实现希望,看着门口。所有侍卫和侍女都如往常一样站两边等着,物是人非,那么凄凉。
蓝夏看着这样玉心,鼻子一酸,轻轻抱住玉心道:“我和你一起等他出来。”
玉心眼泪突然夺眶而出,第一次正眼看了看眼前蓝夏。蓝夏眼里全是薄薄泪光,那是心疼。蓝夏自己伤心绝望时候,多希望有一个人给自己一个温暖拥抱,告诉自己,你还有我陪着,你不是一个人。
“他会出来,他只是累了,没有听到。”玉心自欺欺人,沙哑声音,透过心痛,那是骨子里痛。
“我陪你一起等他。”蓝夏给玉心一个安慰笑,拉着她手,给她温暖。
玉琪揉揉额,一只手拉住蓝夏另一只手,温声道:“我也陪你。”
“你还有我们。”蓝夏浅浅地笑了笑。
“心儿,哥哥陪你等。”林枫不知何时站一边。
玉心看了看林枫,长长白发风中随意浮动,遮住了自己半张脸。
“心儿,一切都会好起来。有些人,永远活我们心中,不曾离去,一刻都不曾。哥哥支持你爱他,一直爱下去,用生命去爱。”林枫走到玉心身边,伸手将玉心凌乱白发拨至脑后,那么温柔,那么疼惜。
“大哥,他会出来对吗?”玉心脸上那么痛苦,生不如死痛苦。
------题外话------
鲜花…
故意试探
“心儿,有些人离开了,但是却一直停留我们身边守护着我们。我想他也许一直站门口等着你,只是我们肉眼看不到。”林枫擦去玉心脸上泪,他以前也是如此自欺欺人吗?
“真吗?”玉心泪却又多了起来。
“当然,他看着你这个样子,心里一定很疼。也一定很着急,心儿希望他如此不安吗?”林枫握住玉心一只手,那么轻柔,却那么真诚。
“晨,你真吗?你真等着我吗?你一刻都没有离开吗?晨。”玉心终于走进大门,哭喊着,发泄着,声音沙哑,那是多么撕心裂肺痛。
“心儿,他没办法回答你。心儿,心儿,看着我,看着我。”林枫抓住玉心肩膀,摇晃着她,逼迫她看着自己。
“心儿,告诉我,如果死人是你,你愿意看到驸马为你伤心成这个样子吗?如此作践自己,却无能为力。你能体会他心里怎么想吗?他要你活下来,是要你乐活着,而不是如此作践自己。你伤他心,你懂吗?”林枫声音很温和,那么温柔,小心翼翼。
玉心看着林枫,眼泪夺眶而出,泣不成声。摇摇头,她不要接受事实,她不要,她不想这样。“他没有死,他没有,他没有。”
“他没有,他就站你身边,一刻都没有离开你,看着你如何伤害自己,他除了心疼,他无能为力。你折磨了自己三年,你也折磨了他三年,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林枫摇晃这玉心,希望她能清醒。
“我不要,我不要失去他,我不要。”玉心终于奔溃,接受事实。
“公主,难道你只记住你失去他痛苦,就把拥有他乐都忘记了吗?你们曾经美好回忆,那一定是他留给你美回忆。难道公主都忘记了吗?”蓝夏走上前,用自己心得开导别人。
玉心突然想着那些一起度过美好记忆,心里伤痛少了少,微微回过神,踏进公主府,那里每一处,都有一个美好画面,那些记忆,只属于他们两个人,侍女们纷纷跟上。
林枫看着蓝夏,近咫尺,却远天涯,紧锁眉头,声音却还是那么从容优雅,绅士道:“夏儿,你开导了她。”
“是你功劳,让她接受事实,这才是重点。”蓝夏浅浅一笑,转身走向玉琪,玉琪还是带着那么温柔宠溺笑容。
“你今日立了大功。”玉琪声音很小,却那么好听,字字流进蓝夏心里。
“这就是昨天你说让我出手?你真黑,连你妹妹你都算准了。你可以救活我心,我才不信你救不活她心,只是你不想出手而已。”蓝夏有些懊恼,轻捶了一下玉琪肩。
“怕你无聊,只要能让你活得开心,自然要为你找点事情做。”玉琪宠溺地拉着蓝夏往回走,翻身上马,两个人就这样消失林枫眼里。
“为什么你眼里只剩他一人 ?'…3uww'”林枫哀怨地看着两人背影。
“你真是无敌了。”蓝夏玉琪怀里轻笑,用胳膊捅了桶玉琪胸口,算是惩罚。
“真舍得下手,疼。”玉琪轻笑,抱紧蓝夏。
“还痛吗?”蓝夏像回身揉,却被禁锢玉琪怀里,动弹不得。
“有你心疼,就不痛了。”玉琪蓝夏耳边轻声说着。
“我怎么发现你被轩衡带坏了,油嘴滑舌。”蓝夏脸微微泛红,心跳又加速,耳边那一阵阵热气,如羽毛拂过。
“这叫学无止境。我自然不会错过,十五弟还说了一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很费解,但是可以学学。”玉琪轻声笑出来,那么悦耳,街上百姓都竖起耳朵,一脸差异看着玉琪,被那俊美笑容震摄,心情也被他感染,变得愉。
“不许,这样很好,别学,做好你自己就好了。”蓝夏有些急了,恨不得捏死轩衡。
“我是跟你学,随心所欲。”玉琪收回笑声,轻咬了一口蓝夏耳垂。
蓝夏几乎崩溃,不带这样误人子弟啊。
二人成了城中美丽一道风景,任何人见到了,都感叹不已。
“为什么我们不进公主府,安慰玉心呢?”蓝夏不解,微微蹙眉。
“有林枫,自然不需要你。她心结,也该结了。”玉琪叹了一口气。
“你不喜玉心?”蓝夏是疑惑。
“夏儿果真明察秋毫。本王对她惩罚也够了,也该解开她心结了。”玉琪表情,看不出一丝情绪。很两人进了王府,走入登月院,大树下石桌前坐下。
“可以说了吗?我八卦一下。”蓝夏好奇地看着玉琪,两手撑着下巴。
“大驸马司马晨是司马大将军之子,司马将军有意谋反,性病作乱,宫内也有不少他爪牙。众多皇子,个个夭折,都是拜他所赐。因此玉林才被母妃送至南岛,由于我还小,母妃舍不得一下子都送走两个,于是留下我。如今只剩十五弟,玉枫,玉林和我。当然这事情必然也与皇后有关,要不然十五弟不可能存活至今。玉心一心只爱司马晨,帮着司马晨一家做了不少事情。皇后后发现司马将军意图,不是辅佐玉枫,而是蓄意谋反。于是皇后一举揭发了司马将军,司马将军发现事情败露,顿时骑兵谋反。”玉琪看着蓝夏微微蹙眉,修上玉指划过蓝夏眉,抚平秀眉。
“继续说下去,我还想听。”蓝夏笑了笑。
“司马晨带着玉心一起逃入司马将军部下,南海进入了一场大难。之后父皇派我平乱,那日我还记得玉心跪地上求我放过司马晨。但是司马晨却说,用自己死来维护玉心声誉,不想玉心背上反贼罪名。那场战役中,我失去了四位衷心侍卫,他们随我出生入死,却死司马晨手中,我十分愤怒。但是没有杀他,而是告诉他,父皇要将玉心一并擒回京中复命。他若想护着玉心,自己以死谢罪也没有用。唯一方法就是戴罪立功,才能保玉心。于是我收兵玉曲城,我相信他会处理。果不其然,他为了玉心,夺回司马将军兵权,却放走了司马将军。我早就猜到这一点,暗中将司马将军押回京中。他到死都不知道,也走得坦然了许多。”
“你说他死了也不知道他父亲已经回京伏法?”
“是,他将派军兵权交到我手上,便以死谢罪,那场战役因此减少了很多伤亡。父皇念此,便没有追究他叛乱之罪,也没有对玉心如何。只说大驸马平乱有功,大义灭亲,不幸殉职,厚葬。”玉琪只是轻描淡写描写了当时事情,但是却还是透漏着哀伤。
“好了,不要想了。”蓝夏能感觉到,也许是为了那四个侍卫,他很重感情,但是失去痛苦,让他不敢随意付出感情,变得冰冷。
玉琪握紧蓝夏手道:“此生有你,足矣。”
“真这么想吗?”蓝夏微微抬头看玉琪双眸,明亮,清澈,充满光芒。
“臭小子,跑哪儿半天,让我一个人等到什么时候。”老头气呼呼冲过来,将棋放石桌上。
玉琪微微蹙眉,刚张嘴要说话,又被这个老头焦糊了。
“小丫头,再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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