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宇修偷偷地笑,他就知道她没有当尼姑的潜能。
见他不答,苏话便不再抱有希望,说:“当我没问。”
一句话把索宇修刚刚还暖洋洋的心浇得冰凉,但他也想改善与她之间的关系,于是转身好脾气告诉她:“你是皇后,等你身体好了,想去哪就可以去哪。”
苏话错愕,不相信经历那么多事后他还会对自己说出这种话,岂不是太过于宽容了?
索宇修又走近苏话,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以前的事,最好通通忘掉。”
以前的事,他其实更想说的是“以前的人,某人”。
“人都走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苏话明白他的意思,只要忘掉以前的一切,他就会以最大的仁慈善待自己,然而,以前的一切,当真可以说忘就忘吗?苏话做不到,更何况一开始就是带着强迫性的。
“我是不放心你。”索宇修认真地吐出这几个字,同时也给了苏话某种意义上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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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不会……”苏话开始觉得不舒服,连话都不想说,她知道是时间“吃药”了。“我要回去了。”
不知情的索宇修一把拉住她,有些不爽道:“朕还没说让你回去。”
苏话的妖花瘾来得很快,根本顾不上跟索宇修解释,只是一个劲地挣扎要跑回凤来宫,口里含糊不清喊着:“放开……”
“皇上,娘娘她该吃药了。”奴儿见状忙上前提醒说。
索宇修方才顿悟,忙松开抓住她不放的手。
一摆脱束缚,苏话便跌跌撞撞往凤来宫的方向跑,丫鬟小意知道是她吃药的时间,便把妖花制成的丹丸送了出来。苏话看到她手里的瓶子,就变得更加急切了,欲速则不达,在快接近小意的时候,她身子一失衡便摔了个哀哉。
这一摔不要紧,倒是把一边的丫鬟奴才们吓得半死,索宇修更是冲上前要扶她。
苏话反而觉得他碍事,用力推开,连站都不要站起来,直接爬向小意,不等她把该吃的份量倒出来,她便抢过瓶子,直接往嘴里灌。
“娘娘,够了……”小意见状焦急地喊,苦于索宇修在场,劝也不是,抢走瓶子也不是,哆嗦着就跪到了地上。
“够了!”索宇修大步上前,一把夺过瓶子,而后想也不想扔到了地上,小小的药丸散落一地。
苏话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沉浸在对妖花的回味中,身心愉悦,好像不管现在发生什么事都勾不起她任何其他情绪。
索宇修第一次见她渴求的样子,似狼狈,似狰狞……
“没事了。”苏话又恢复正常人的样子,从地上爬起来,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因为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送娘娘回宫休息。”索宇修一声吩咐,便调头离开,就连苏话也不知道他为何走得这样突然。
晚上,苏话正闲得发慌的时候,奴儿就八卦起来,问她:“娘娘,您知道皇上今天突然走掉干什么去了吗?”
“不知道啊。”苏话也不关心。
“皇上召集了所有医官,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想出根治妖花毒的办法来。”奴儿兴奋地说。“依奴儿看,娘娘,皇上是真的很关心您呢。”
“我不稀罕他的关心……”苏话嗤之以鼻,但想想还是觉得应该在别人面前给他留点面子,于是把话题转向妖花:“要根治妖花毒,谈何容易?治不好的。这样也好,就这样慢慢死去,也好……我求之不得。”
“皇上……”奴儿突然惊惶地叫了声。
苏话方才看到索宇修一脸铁青站在珠帘后面,定定地盯着自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他从哪里开始听到她跟奴儿的谈话。
奴儿担忧地看了苏话一眼,而后识相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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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话故作镇定站起身,吝啬地冲索宇修笑笑说:“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告一声……”
“要是通告了,”索宇修走进屋,走到她跟前,意味深长道,“我怕是很难有这个机会知道你心底所想吧?”
“我只是……”苏话心虚地低了头,“随便说说。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随便说说?”索宇修抬起她的下颔,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目。“你不稀罕我的关心,被妖花慢慢毒死,你求之不得,是吗?”
苏话歪歪头想躲开他的手指,总觉得这是一种不尊敬,让她很不舒服,只是他不放,她就躲不掉。
“没有,”她做出妥协,说,“我要是求死的话,大可自行了结,何必这么麻烦?我要是死了,估计我娘也会跟着死,她那么疼我。”
下颔的力度变得轻了些,但陡然又加紧了,以至于苏话吓了一跳,喉咙里不自觉跳出一句:“下巴要掉了……”
索宇修听言手指僵硬了,面部表情也变得扭曲,有种哭笑不得却努力隐忍的味道,终于还是忍不住,便急切地需要掩饰,他故作霸道地覆上她的唇……一旦触及,他便忘记一切,潜入的只剩深情。
苏话皱着眉闭紧了双目,只是任由他吻下去,不给半点回应,冷淡得就像一蹲雕像。索宇修当然是有感觉的,他不过忽略她这种态度,挑…逗着看她能忍到什么时候。
接吻不动感情的人通常不会有窒息的感觉,所以,无论索宇修的舌尖怎样试探,怎样打着卷,苏话都不为之所动,最后换不来气的反而是索宇修。
他退出来,大口喘息着两手抓住她的肩膀,气愤道:“这不是你。”
他宁愿她抗拒自己,也不要她这般冷淡。
“我就是这样啊。”苏话心里得意,脸上却装得平静如水,不过没想到的是,一时的得意会遭来惨败的恶果。
索宇修笃定地将她拦腰抱起,几步便走到里面的寝殿。苏话方知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有些惊恐,忙借口说:“皇上,我今天不舒服……”
“怕了?”索宇修冷笑,毫不怜香惜玉把她撂到床上就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袍。
自从回到皇宫这么多天,他还没有碰过她,之前就是有那种想法,也被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而这一次,怕是再不能拒绝吧!更何况,他此刻心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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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定后的苏话,认命地接受索宇修的欺身而上,心想,只要做得冷淡,他以后就会对自己失去兴趣吧!她是真的很不喜 欢'炫。书。网'他碰自己,因为不爱,所以不喜 欢'炫。书。网'。
任凭他的亲吻像雨点一样降临全身,再怎样牵动,她也拼命忍着,安静得像一具吃了软尸丹的女人。
索宇修一开始没怎么发觉,太久没碰她,所有的情愫在这一刻化成洪水般汹涌冲击他的头脑,他想把她揉进骨头里,吃进肚子里,从此再也不让她逃掉。当他擦觉到她在以一颗冰冷的心给自己只属于本能的回应——甚至刻意压制——再一次怒了。
“看你能忍到几时……”他喘着粗气,扯掉了她身上所剩不多的遮挡物,而后又是缠上,放肆地亲吻和噬咬,直到她身上多出一些血瘀的印痕,粉唇也变得红肿……他的一只手像银蛇一样滑到她下…体的边缘,在那里挑…逗徘徊着近乎戏谑,终于探进了两指,感到甜腻的潮濡,方才露出满脸的胜利笑容。
苏话又羞又恼,想夹紧双腿却显得那样无力,身体的微颤更是让她觉得自己没用,竟然这样就屈服了吗?她恨死了自己……
玩得差不多了,他也耐不住下…身的寂寞,急着想要从她那里得到怡人的慰藉……他一边在上面亲吻她娇人的双…峰,一边缓缓挺进,直到深处……她的紧抿双唇不想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却在那一刻控制不出在喉咙里闷哼……他兴奋了,让攻势变得更加猛烈,她抓紧床单,在被子的一隅留下深深的下陷,小小的身体也随之剧烈抽动着……
末了,他停止了动作,舒服地发出长长地呼吸,方才退出她的身体……深受摧残的她也终于松了口气,然而,深沉的恨意感直冲击着她五脏六腑,只是被强压着找不到出破口……跟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上床是什么感觉?如果不是性饥渴的话,感觉如斯。
正当她要将被子扯到自己身上盖住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手,俯身凝视,邪恶地宣告:“还没结束……”
他翻转她的身体,精力充沛地好像一百年没碰过女人……
这一晚,苏话没有掉一滴眼泪,尽管满心的不甘和屈辱。只是,以后都要这样吗?以后都这样,多么不幸,在她眼里,他是一只饥渴的禽兽,总有一天会把自己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好吧!让他吃好了,吃干净了就没了,她也好解脱。
只是恨,很恨……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话被一场噩梦惊醒,梦里,她看到墨剑杀人不眨眼的嗜血容颜……他重归自己的职业了吗?还是做一名冷面杀手……
“怎么了?”索宇修也醒过来,关心地问。
“没事……做梦。”苏话放下担子,重新合上了眼。
“不要怕,”索宇修伸手把她揽入怀中,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有朕在……”
随即便发出了男人特有的平稳呼吸。
苏话恍然发现这个姿势似曾发生,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一更,从这一卷隆重开始啦~啦啦啦~
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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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话知道索宇修何时轻轻起身穿好衣服,何时悄然离去,只是假装睡着了。如果他是他,那该有多好……
早朝后,索宇修再次召集医官,要听他们讲苏话的“病解”,只是没有人敢发言,一个个垂首躬身惴惴不安的样子。
“连皇后中毒都治不好,朕养你们这群庸医有何用!”索宇修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白胡子医官率先跪到地上,无奈道,“那妖花乃花中尤物,食者成瘾,终身不能去而舍之,确实是找不到根治之方啊!还请皇上恕臣等医术浅薄。”
“臣等医术浅薄,皇上恕罪。”其他医官齐声大呼,纷纷跪倒。
“当真就不能治了吗!”索宇修又气又恼,来回踱着步子,忽而扫到齐刷刷跪成一片,伏地不敢抬首的众医官里有一双锐利的眼睛在探视自己,于是问:“那谁?你有话说?”
“皇上,”拥有锐利双眼的是一个约略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身形修长,麦色肌肤,眉宇间自然暴露出他的聪颖和狡黠,或者说调皮,或者说自信,或者说对盛怒下索宇修的毫无畏 惧“炫”“书”“网”。他依然跪在地上,但挺起了腰杆,款款道,“既然这妖花,能让食者成瘾,如若不食,那会是什么样子?”
其他医官一阵唏嘘,想这白小子脑袋一定是被门板压了,居然问出这等愚蠢至极的问题。
“会痛不欲……”
“住口。”年轻人边上一位已过壮年的医官出声制止他把话说下去,而后又万分畏 惧“炫”“书”“网”地向索宇修请罪:“微臣教徒无方,请皇上降罪。”
年轻人很不服气地把脸侧向一边,就差把他的老师气得浑身哆嗦。
“你叫什么名字?”索宇修问。
年轻人大喜,但还是装得很不卑不亢道:“回皇上,下官姓楚,明颖,是何太医的关门弟子,也是众医官中位居最尾巴处的一名小罗罗。”
何太医听了心里更是叫苦,想这徒弟一向调皮,说话没大没小,不分场合,就算皇上在眼前也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他直后悔先前说他是自己的徒弟。
索宇修却对这自称楚颖的小医官感到有兴趣,和颜问:“你对这妖花毒,有何见地?但说无妨。”
“下官想,”楚颖直勾勾看向索宇修,不紧不慢,有条不紊说,“既然食者成瘾,不食则痛苦难当,如果依靠顽强的意志力去克制自己,不去吃那些妖花,会不会苦尽甘来,从此……”
“荒唐!”白胡子医官回头怒斥,道,“那妖花岂是凭着区区意志力即可摆脱的毒物?更何况,娘娘凤体何等娇贵……”
“此言差矣。”楚颖打断他,不慌不忙开始反驳,“古人云:天下无难事,只要有心人。一个人的坚强意志力是无穷的,老太医您岂能用‘区区’两个字来形容?娘娘,正因为是娘娘,她的意志力才比一般人更加强烈。”
“只怕万一……”索宇修皱眉,他所担心的,也是很多人担心的。
“皇上大可找个人试试,”楚颖自然也有过索宇修同样的担心,于是说,“先给那人吃上几天妖花,然后突然不给他吃,看看他是苦尽甘来,还是索性死去……反正皇上的天牢里有的是死囚,不妨……”
屋子里沉寂了,只等索宇修一句话。
“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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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交给楚颖和他的老师何太医全权负责,索宇修让青衣带了一名死囚交给二人。二人便开始好吃好喝对待囚犯,每天大鱼大肉供着——只是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