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真的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如今我只想默默地看着扶桑,把他映在眼睑,让他一辈子都跑不了……至于十三娘,来日方长,以后慢慢再与她聊。
将军夫人曾经告诫我,女追男隔层纱。要想追到手,还得脸皮厚。扶桑拿手背轻轻探了探我的额头,我假以思索,抓住机会,一把掐住他的手臂,顺着手臂往上爬,直到我的双手整个抱住他的脖子。
我听到扶桑的喉头哽了一下,也听到十三娘大呼:“难道这毛头小子真的是神医,摸一摸你就满血复活啦?!”
是你,是你,真的是你……
扶桑意思意思地挣了挣我的怀抱,发现没挣脱,也就认命了。
扶桑转头朝十三娘瞪了瞪眼,颇有一副炫耀的意味:“十三夫人,现在你可以放心地让我单独医治钟姑娘了吧?”
十三娘连忙道好,然后一溜烟从我的房间消失。
我诺诺问道:“你为什么……”回来了?
我听到扶桑的轻笑:“你爹说你被鬼差勾了魂,我这个绝世神医哪能坐视不管,就揭了榜来诊治你这个被勾魂的姑娘。”
我有些惊诧:“这世上本无鬼神,我哪会被鬼差勾魂……”
扶桑煞有介事地摇摇头:“那可不对。我这个神医将将见你时,你分明是三魂少了两魂……剩下一魂留着续命。”扶桑端详了我半晌,继续道:“虽说现在你是活过来了,可这眼圈深凹,额头黑青,面色苍白,还是无甚生气。神医我秉着医德,还是给你开些药吧。不过……你且放开我……我又不会跑。”
我犹豫着收回了手,他正要转身走开,我赶紧拉住他的袖子:“我不需要药!如果你留下来,如果……要么你带我走,我不需要药,我一定可以好转!”
谢扶桑的脚步定住,他的胸腔平静地起伏。“我不是蠢货,所以我懂你的心意。”
我屏住呼吸,怕有一丝听不清他说的话。
“我是个废柴王爷,什么也干不好,这样的我,你也不嫌弃吗?”他干脆蹲下来,面对着我,与我对视。
我却忽然有了哭鼻子的冲动:“怎么会嫌弃,怎么会嫌弃……”
“三年前我南下来到千银山,奉皇兄之命前来借钱。结果钱没借到,还被你这个疯女人坑得不惨……”
我想扯出一道笑容,奈何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这人一辈子也没跟几个姑娘打过交道,你这个住得离我最远的女人,竟然是跟我一同经历了最多的女人……虽然之前我也没把你当成姑娘来看。
三年前,你在我眼中就是个比我还废柴的大小姐,不仅如此,还是个患有狂购症的女疯子。所以……凭着感觉,你不该是与我共度一生的人。”
我终于憋不住眼泪,合该是明白了与他再无希望,心中最后的防线也尽数崩溃,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朝他大喊:“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回来?!”
谢扶桑抓住我胡乱扑腾的手,“你先听我说完啊!”
我把头一别,觉得没什么好听的了。
“后来你追随我去了南疆,性情变化很大,我第一次觉得……你像个女人了。”
“……”
“后来千银山一别,我也想了很多。或许是耳边没了你的聒噪我不习惯了,我再去找大皇兄谈心,却又被他斥来千银山,说没借到钱不让我回去……当然了,借钱与否我也不在意,毕竟我借不到钱,大皇兄也不会拿我怎么样……”
我越听越迷糊,打断他道:“你到底要说什么?”既然不喜欢我,这些与我废话的时间你都该利用起来,去追寻你心爱的姑娘。
“钟灵,我是谢扶桑。那个曾经骗过你,和你一起逃命,和你一起做工挣钱赎身,和你共同见证过一场战争的谢扶桑。我做过许多错事,却依然有一个好姑娘的喜欢,是我的幸运。我比较笨,我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你,但是……感情可以慢慢培养,不是吗?钟灵,你愿意和我一起,培养我们两人的感情吗?”他伸出手,似是在等待我的应答。
嘎吱一声,房门被人拉开,我应声望了过去,看到十三娘和爹爹站在门口,一脸欣慰地看着我和扶桑。
我心里即将熄灭的枯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我一股脑从床上跳下来,抱着扶桑的手臂,拖着他就往爹爹方向奔去。
我掩不住欣喜,大叫道:“爹爹!我这次买了一个人很贵很贵,你快来帮我付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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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快要结文了……嘤嘤嘤……又用爪机码的!不过今天电脑就要修好啦终于盼来了春风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套功夫
七月流火。这几天天气闷热,虽然抬头不见太阳,只见彤云,但人稍微一运动,就隐隐有出汗的征兆。一大清早的谢长风就出去上朝了,小桃子唤我起*,待我用过早膳、家仆收拾好房间后,她便拿起一把蒲扇,跟在我后边扑啊扑。
小桃子试探着问道:“小姐,您这已经出嫁近四个月了吧?”
我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怎么了?突然问起这个?”
“小姐年方十七就嫁了人,如今都怀上了孩子。我这个老姑娘哟,都快二十岁了。”小桃子晃晃脑袋,顺带给自己打了一扇子风。
我嗅着这话透出来的气息,越嗅越觉得小桃子恨嫁了,于是挑着眉调笑:“哟?怎么啦,小桃子姑娘有些心急了呀?想马上跟伍子舒洞房啦?”
小桃子欲言又止,最终以一副狗腿的模样定在我面前,扑着扇子道:“也不是。只是忽然有些感伤光阴似箭。毕竟几个月前小姐还将将从青陀山上回府,到如今……”小桃子这一顿住,倒更加显得意味深长。
虽说小桃子整个人的状态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似乎有些违和,暂时不计较这些,被小桃子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时间过得微微有些快。
小桃子见我有些动容,便继续在我耳边道:“小姐你看啊,再过九个月,我就该有小侄子了。等到九个月后再回忆现在,甚至回忆过去,会不会很匆促?”
我抬眼看着小桃子一本正经的脸,微微思忖一番,发现她所说的不无道理。毕竟从现在回忆四个月前的事情已经有些困难,更何况九个月后。
小桃子又提议道:“要不小姐批给小桃子一个月的假期吧,让我好好回忆一下与小姐的点点滴滴。相信经过一个月的休息,小桃子一定会梳理清所有的细节!这样,小桃子不仅可以和小姐一起分享,等到小姐的孩子出生了,我这个做姨娘的,还可以将这些过往慢慢告诉她。”
当时夫人我一定是被小桃子的璀言璨语给迷蒙了,若是我知道小桃子拿着这一个月的假期与伍子舒度了个蜜月,小姐我是无论如何不会答应给她假期的。要知道,我给她的假期,是带工钱的啊!带工钱的!!
我感动于小桃子对我的姐妹之情,小桃子爱屋及乌,都为我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了,这该是何等的深情。于是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抽噎道:“这假我批了。你且多去梳理一段时日,我就当你还在我身边,这一个月的工钱照给。一个月后你回来时再去找李管家要。好姐妹!”
小桃子大喜若望,当即撒着两腿子,如风一般迅速消失在我视线能及的地方。
这姑娘,是多久没休息了?唉,还是来王府做工比将军府累,不然小桃子哪会稀罕这个假期。
我又一个人在园子里悠悠地逛。一阵夏风吹过,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看不出凸起的小腹。
听那些有经验的接生婆说,胎儿还在腹中时,就要趁早对他做教育。虽然他还未出生,我也坚信他是有意识的。所以……想到就做到,孩子呀,娘来唱首歌给你听。
沐着季夏的暖风,在这个绿树繁荫的园子里,有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唱着撩人心弦的歌。
至少小姐我是这么在脑海里布景的。
我渐渐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想必我肚子里的娃儿也惊诧自家娘亲如此多才多艺。
不知是谁从我旁边经过,也许是被我的歌声吸引了,不多时,那人啐道:“谁唱歌这么难听!别唱啦!别唱啦!还让不让人活啦!”
我一听,大怒,下意识地蹲下身子,顺手捡了一颗石头,朝着声音的源头砸了过去。石子落在物体上的声音都依稀听得清楚,然后那人闷哼一声,悻悻地逃走。顿时我被自己的内力吓着,原来我乱扔一颗石头都能砸中人……
整个园子又恢复清净,为了让我腹中的孩子有个良好的成长环境,我又开始唱歌。
直到周遭响起几个鼓掌的声音,由远及近,伴随着一道我熟悉的笑声。
我几乎就花了一瞬间的时间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谁,然后颇为娇羞地扭过头去,看见谢长风一脸笑意,眼中浓情脉脉,立定在离我几步遥远处。
我顿时有些羞怯,尼玛,谢长风也听到我唱歌了吗……
谢长风背抵在树干上,斜着脑袋优哉游哉道:“轻柳真是多才多艺,偶尔出来消遣一下,也是极好的。”语毕,他几步走上前来,捋捋我的头发,柔声道:“只是,不觉得热吗?小桃子呢?怎么不给你撑伞遮遮阳?”
谢长风一靠近,我就有了莫名的安心感。我一头埋进他的胸脯,蹭了蹭:“我给小桃子批了一个月的假,让她好好休息。所以,她没在我身边。”
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立正了身子,严肃道:“夫君大人,我给小桃子批的假还是带薪的!”
谢长风淡然一笑:“无妨,”他顿了顿,问道:“还记得我说过,要给你教一套功夫吗?”
“记得记得!!”我左顾右盼了一下,欣喜道:“终于想起来要教我了吗!”
谢长风舒展了眉眼,“今日我便教你一套功夫。“
我狠心压下心头的狂喜,犹豫问道:“你确定现在的我能学吗?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听人家说,习武之人,最爱的就是大动静的动作。”我又想了想,我现在的身孕尚且一月,若今日不学,再往后拖,就更加不能修习这套功夫了。要是保险起见,还得等一年……
都怪我之前在青陀山不学无术,不然哪能对谢长风的功夫这么感兴趣!
谢长风自是摇头:“我唯一的孩子,我怎么忍心让他有一丝危险。这套功夫,十分适合你,简单又好学,不会对腹中胎儿造成任何伤害。”
我喜出望外,赶忙催促他道:“那你倒是快教我呀……莫非,你还要传输一些内力或者真气给我?”
谢长风不语,兀自托起我的右手,然后松开,我非常懂他的意思,自己使力,让右手水平顿在半空中。
谢长风与我并排立着,见我立稳了步子,便沉声道:“轻柳,现听我言,看我动作。首先摊开的你右掌心。”
我压抑住激动的心情,表面颇为平静地照做。
谢长风继续道:“并拢四指。此时,你的拇指该与四指自成角度。”
我觉得谢长风这功夫越发深奥,于是非常小心翼翼地按照他说的去做。
谢长风见我已经做好姿势,便几步转移到我身子正前方,望着我的双眼,再垂眼看着我的右手:“现在保持手掌姿势不变,手臂往下移。”
我照做,直到他喊“停”,我的右手便停止在原来一半高度的位置。
“然后将你的右手掌虎口移到我的左手虎口。”谢长风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伸出他的左手。
我很是听谢师父的话,按他说的,我右手虎口将将一碰到他的左手,他竟然蓦地将自己的手掌一翻,手背向上,紧紧地扣住我的右手。
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这就教完了?正想开口问话,谢长风笑得像一只*成功的猫儿,道了一声“天色不早了,回去罢”便牵着我的手往回走。
沿途,夫人我一直盯着谢长风上扬的嘴角,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夫人我对于这个无赖的行为感到非常可耻,于是晃了晃我俩交握的手掌,问道:“夫君大人,您今日教我的这套功夫,叫什么名字呀?”
他幽幽道:“名字就叫‘一套功夫’。”
我:“……”
我又问:“夫君大人,敢问您这‘一套功夫’师从何人?”
若谢长风还敢说出这套功夫师出于谁,相信夫人我能在三天之内让他的师父名扬天下。
他面不改色,理所当然道:“这‘一套功夫’呢,是为夫自创的一套功夫。”
我:“……”
是谁让谢长风忽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啊啊啊!分明是个无赖嘛!!你要牵人家的手就直说啦!
当晚要睡觉时,想起白天谢长风的行为,我还是微微地甜蜜了一下。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我迷迷糊糊地抬手摸了摸身旁的位置,发现那处冰冰凉凉,似乎没有人睡过的迹象……于是,一个激灵,完全清醒过来。
看外头的天,这个时候,分明还没到他早朝的时间。莫非是去起夜了?可这被子这么冰凉,被子下的*单又平平整整……
忽的抬眼一望,看到谢长风身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也没盖个小毯子在身上。虽说是七月,但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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