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杳离请上座位距离皇帝席最远的丞相,丞相上前跪下身,听候皇帝命令。
“丞相,朕手中是四颗药丸,其中三颗是毒药,一颗是无毒之药。”皇帝陛下舒缓着眉眼笑了笑,又朝着国丈说道:“素闻国丈以胆识过人而闻名,这四颗药丸无论是颜色、轻重、手感都一模一样,国丈可以先检查一下。”
国丈不知道谢杳离要做什么,只是他的预感告诉他,这小子绝对没想什么好事!既然皇帝陛下都邀请他去检查了,他检查检查也无可厚非。
国丈检查完毕,恭恭敬敬地对皇帝道:“老臣检查过了,这些药丸的确如同陛下所说。”
一桌子的大臣们有些不明所以,呆愣愣地看着皇帝和国丈二人,也不知道他们是要干什么,就像是在演谜剧一般。
“国丈敢跟朕玩一个游戏吗?每人从中拿一颗吃掉,拿到毒药吃下去会死,拿到无毒的吃下去没有任何作用……至于朕和国丈谁拿到毒药,谁拿到无毒之药,就看自己的造化了。国丈您敢不敢呢?”
所有大臣都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觉得皇帝陛下一定是疯了,不然怎么会与国丈玩这种游戏呢?
国丈素来要面子,他心底已然将谢杳离骂了个千遍万遍,表面上却还是笑意盈盈,他摊了摊手:“陛下欢喜便好,老臣自当奉陪。”
坐在一旁端庄优雅的皇后突然着急起来,皇后站起身来大呼:“父亲!不可!”
无论是皇帝还是国丈,都丝毫没有理她。
皇后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于是提起裙子三不作两步跑到谢杳离跟前跪下:“陛下,父亲是臣妾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还请陛下不要拿父亲的性命开玩笑……”
谢杳离突然顿住了动作,眼神却看都不看皇后一眼:“朕不是你的亲人吗?”
皇后霎时间就明白自己说错嘴了,立马改口:“陛下自然是臣妾的亲人,父亲生我,陛下养我,臣妾没有资本可以失去任何一个人!”皇后顿了顿,又道:“况且臣妾肚子里已经有了陛下的孩子,陛下您还要这样视亲情于不顾……”
皇后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厉声打断,不是出自皇帝陛下,而是国丈大人。
“皇后,坐回原位吧。”
皇后支支吾吾还想再说些什么,眼睛里都蓄起了泪水。可无奈坳不过国丈大人,她只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忧心忡忡地看着两人。
丞相在一旁站得腿都有些发麻,看着这几人终于没什么恩怨要扯了,她毕恭毕敬道:“陛下还是坚持要与国丈大人玩这个游戏吗?”
皇帝陛下点头,国丈也点点头。
丞相皱眉,她觉得自己若是选了毒药给任何一方,她都是将其致死的间接杀手。
过了半柱香时间,丞相终于挑出两颗药,分别给了皇帝陛下和国丈大人。
皇帝陛下毫不犹豫地将药丸塞进口中,嚼了嚼,露出一个欣慰的表情:“嗯,味道不错,橘子味儿的。”
国丈一看这势头,立马感觉不对。皇帝陛下那么年轻,怎么舍得这么早死?他不仅快速服了药丸,还敢嚼,还判断出药丸的味道,说明这药丸一定不是有毒的那一颗!
可是有毒的药丸一共有三颗。也就是说,除开一颗无毒的,其它三颗都是毒药。
国丈大人很要面子,他想吧,自己要是不吃这药,群臣都会嘲笑自己。可是,他手中的药百八十是毒药,吃下去会死……能封住人口的方法不多,一是收买人心,二是将其杀灭。
国丈大人嘴角扬起一道阴森的笑容,他立马朝天击掌三声,片刻,笑容僵在脸上。
怎么没有军队来发动宫廷政变?
人呢?人呢?!
国丈大人四处张望,发现他击过掌后,的确没有自己的军队来压阵。
国丈大人不甘心,又朝天击了三掌。
这一回总算是有些动静了,四周是铠甲摩擦出的簌簌的声音,霎时间,坐于席中的大臣们吓得青了脸,抱着脑袋四散飞逃。国丈大人感受着这短时间内的变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士兵们包围了整个宴会场,谢杳离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让国丈大人满意的惊恐之色。
皇帝陛下颤抖着声音:“国丈!原来你早就谋划好的!”
这时,皇后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她对着皇帝陛下柔声道:“陛下,本来素荷是想与你携手一辈子,可看到你眼中对丞相的关怀的神色,您在看臣妾的时候丝毫没有的神色……臣妾就想啊,这日子没法过了。还不如听从义父的指挥,安安心心做个太后来得好。”
丞相跌坐在一旁,听完皇后的话,又惊又怒。
皇帝陛下睁大了双眼:“素荷,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朕的骨肉!”
国丈大人眯着眼笑了笑,皇后看到皇帝陛下那悔不当初的表情,只觉得内心一阵舒畅:“陛下还记得陛下曾教予臣妾的逼宫吗?多少妃子身怀龙胎,逼宫成功,靠着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地坐上太后的宝座?这个方法着实不错,安天下人之心。陛下您看……”皇后伸出纤纤玉指向四周指了指:“陛下还真是养了一群好臣子呢,除了丞相,还有谁在性命不保的危急时刻为陛下效命?”
皇帝陛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原来……林悦是你的义父!你们合伙,就是要将朕的江山葬送?你们……是什么时候萌生了这样的念头?朕待你们不够好吗?”
国丈大人仰天长笑一声,面部狰狞,他挥了挥手,四周的士兵离他就近了一些:“陛下死到临头,疑问可真多。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等陛下到了阴曹地府,一个一个地去问阎王爷吧!”他又大笑一声:“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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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国丈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
一声令下,铺天盖地的兵器刀刃席卷而来,将宴会场围住的大批士兵欺身而上,顿时夜里银光乱闪,是冷兵器反射弦月的清辉。枝头群鸟受惊飞走,扑翅簌簌,加上兵器划破空气的声音,霎时间有些喧闹。等到兵器都在空中顿住,国丈这才猛然惊觉——
无数兵刃对着自己!密密的兵器堆叠,大抵只有空气和水流能从兵刃间穿过。
国丈瞪大了眼,却还是冷笑一声:“怕是你们认错了人!”国丈斜眼横扫:“马统领!”
被唤为马统领的人一身铠甲,闻声跑过来跪倒在地:“陛下!恕臣救驾来迟!”
国丈奈何被重重兵器包围,兵器几乎都要刺上他的肉,他分毫不敢妄动。皇后见势不对,立马跪了下来,摇着头咬唇抽噎,“陛下,陛下,臣妾、臣妾……”
“滚!”谢杳离高声喝道:“你方才的气势呢?皇后?”
皇后低着头默不作声,全身都在颤抖。
皇帝陛下也懒得跟皇后废话,他挑开几支兵器,离国丈近了些:“死到临头,国丈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国丈眯着眼不甘心:“陛下是如何会想到我会兵变,再撤换我的人的?”
“朕心肠好,就算方才国丈那么冷漠地对待朕,朕也不怎么记仇。这个,朕可以告诉你。”谢杳离顿了顿,继续道:“哦,差点忘了,去将胡进、刘辙、付太书都给朕抓起来。”
国丈暗自窃喜,胡进手中有一方八卦盘,正巧他今日带了偃师咒,只要胡进能把八卦盘交给他,那么这皇宫的山山水水都能被他变成偃人,有着大型机甲一般的功能,别说是一个皇宫,就是踏平了整个大月国也不在话下。
马统领受命而去,皇帝陛下不屑地撇撇嘴,瞥了国丈和皇后一眼。然后他颇为温柔地附身,将跌坐在地上的丞相抱了起来。
皇帝陛下无视掉丞相忸怩不安的挣扎,顾自说道:“国丈府的守卫很森严,唯独一个地方,一个派手都没有。那个地方不是茅厕,想必国丈自己清楚。好,现在让朕来分析一下,为什么没有派兵把守呢,一来,是怕知道那处的人多了,环境危险;二来,是那地方里头防守太好了,误闯的人有去无回,也用不着它的主人为其安全操什么心。”
皇后哭着颤着爬过来抓住皇帝陛下的腿脚,被皇帝陛下无情踹开,顿时皇后哭天喊地:“陛下!臣妾怀了您的骨肉!”
皇帝陛下继续采取无视政策,又将怀里的丞相紧了紧,他觉得这样站着,怀中还抱着一个球形年糕,有些累,于是干脆坐在椅子上,休息休息。
“听朕的人说,走错一步就会被飞箭射成刺猬……这个比喻挺不错的,后来朕试了一下,还真会如其所说。”
国丈一听,有些懵:“陛下进去过?”言下之意是飞箭都射出来了,您怎么还安好地站在这土地上。
谢杳离顾自开始回忆:“那真是一个安全系数极其高的房子啊……里面是有许多根交错纵横的银线,若朕没猜错,应当要按照一定顺序触碰那些银线,错一根就是死。”
这时,被押解过来的三位大臣均一下子扑跪在地上,大声呼喊:“陛下明察,陛下明察!臣等不敢造反!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皇帝陛下皱皱眉,觉得多出来的三个人着实有些吵,便使了个眼色,然后就有人拿着三块布捂上他们的嘴。这些人,就算被捂住嘴了还要闷闷哼哼,不过比起刚才,还真是安静了一些。
皇帝陛下接着刚才没说完的话,他将头仰得老高,以便他的目光能成功鄙视国丈:“国丈自诩神明盖世,却也有疏忽的一天啊。”顿时皇帝陛下的嗓音有些惋惜,还顺带着摇了摇头叹气。
国丈大人一听这话,紧张起来,似乎比刚才兵器指着他那时候更加紧张焦虑:“陛下何出此言?!”
丞相终于挣开了皇帝陛下的钳制,她有些狼狈地小跑了几步站在皇帝陛下的椅后,谢杳离只是睨了国丈一眼,又朝着国丈望去,冷声道:“国丈觉得,一个小房子的暗格能容纳下多少支飞箭?朕不过是踹开/房门之后往里头随便扔了几颗石子,就把所有的飞箭都了逼出来。所以国丈不想让朕知道的东西朕都知道了,就这样。”
一旁的三位大臣听皇帝陛下这样说,顿时明白了若是自己不与国丈撇开关系,那也是谋反的罪!
刘辙率先磕头颤声请求:“求陛下饶微臣一命!微臣是被国丈欺骗才与国丈同流合污的!陛下您想知道什么微臣都可以告诉您!”
国丈一听此言,指着刘辙的鼻子大呼:“刘辙!你能有今天,是谁一手扶植的!”
刘辙充耳不闻,只是一心等待着皇帝陛下的赦免。
皇帝陛下看上去有些动心:“哦……那让朕想想朕还要知道些什么。”
刘辙长舒一口气,以为自己有了救。就在这时,付太书也跪了下来,说了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意思是他也可以为皇帝效命,抛却前尘,皇帝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
皇帝陛下却只是笑了几声,又对着国丈说道:“国丈大抵是今年本命年吧?四十八了?”
国丈愤恨地点头。
“哦……难怪啊。”皇帝陛下恍然大悟,又道:“先是拉拢谢长风不成就去拉拢兵部尚书,然后又是给谢长风下毒反倒被化解,再是想破了脑子出来一张八卦阵给长夏国,不仅没有让朕的军队全军覆没,却是长夏国损失了几十万兵力,最后嘛……就是国丈东窗事发的今天啦。综合来看,国丈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以后这种卖/国的事儿还是少做,免得下地狱!”
皇后泣不成声,国丈的双眼布满血丝,原本狰狞的脸看上去更加可怖。
“若今日国丈兵变成功,是不是就要去刺杀谢长风,然后使个小计,让大月国被长夏国吞并了?”皇帝陛下伸出手,身后的小太监就奉上一个木盒子。
皇帝陛下优雅地打开那个盒子,随便从里头拿出几封信,一个一个念了起来:“王,大月国的小皇帝已经被迷惑……”谢杳离皱着眉吧唧下嘴,将信纸随地一扔,满脸的都是不屑:“不念了不念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国丈不停地朝胡进使眼色,胡进看了半天也没看懂。
国丈余光瞄到谢杳离抬了头,立马正了眼神,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这时,皇帝陛下站起身,晃晃悠悠地走来走去:“国丈可还记得朕父辈们与长夏国的一战?那一战可真是激烈啊,双方的损失都那么惨重,可到底还是大月国赢了,不过朕觉得父辈们用火枪喷射长夏国军营是挺不厚道的。后来父辈们在清点战场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具长夏将军的尸体,当然这个消息是被宫廷封锁下来了。”
国丈闻言变了脸色。
皇帝陛下伸出手,隔国丈老远,“抚摸”着国丈布满疤痕的脸:“国丈这脸被火烧得真是够完全的,整张脸除了俩眼珠子也没什么地方有看头了。朕听说国丈当年那些尸体模糊难以辨认,具体少了哪一位将军也无从得知;朕还听说国丈就是当年幸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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