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事情要问你呢!”一见面,江惜月便脸色冰冷地看着她。
海曼心里升腾地一股不祥的预感,“出什么事情了吗?”
“翠儿,拿过来!”江惜月吩咐着身后的丫鬟。
那叫翠儿的丫鬟便去里面拿了一件衣服出来,往海曼眼前一亮,“这个海掌柜应该认得吧?”
海曼一看到那衣服便吃了一惊,这件衣服跟她给江惜月做的十八套陪嫁衣服其中的一套十分相像。
“我说过我要连图样一起买下,海掌柜你也信誓旦旦地说过,不会再按照那图样给别人做衣服了,为何会有同样样式的衣服出现呢?”江惜月冷冷地盯着她,“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自己铺子做的衣服海曼如何忍不出来,一眼就能看出这衣服是别人仿制的,不管是布料、剪裁还是缝工,都比自己做的那些衣服要粗糙一些,而且有些该特别注重的接缝和省道并没有特别处理,让衣服有些走形。
“这不是我做的衣服!”她对江惜月说道。
江惜月冷笑一声,“你当然不会承认了!”
“江小姐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做的衣服!”海曼知道空口给她解释,她是不会相信的,于是打开包袱,从里面找出跟那件相似的衣服来展开给她看。
江惜月看到海曼拿出的衣服,眼睛亮了一下,细细看了半晌,确实觉出不一样来了,虽然她说不清楚到底哪里不一样,可是也能感觉出海曼手里拿的那件衣服比她拿出来的衣服好看太多了!
“是我们锦铭做的衣服,我都会在领下和侧缝缝制上这样的标记!”海曼将衣服翻过来,指着锦铭的标记给她看。
江惜月看了又让翠儿翻找那件衣服,果然没有看到锦铭的标记,将信将疑地看着海曼,“这衣服真的不是你做的?”
“不是!”海曼摇了摇头,“我能问一下,江小姐的这件衣服是从哪里得来的吗?”
“是红儿姐姐出去办事,在一家叫祥云布庄的铺子看到的,感觉跟海掌柜给小姐画的图样很像,就买了回来。”翠儿告诉她说。
海曼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她画的这些图样,或多或少地都加了一些现代的元素在里面,她敢保证这个时代的人是想不出这个样式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图样被偷或者偷窥了,偷窃者就是那祥云布庄。恐怕偷的不止是那一个样式!
“海掌柜,就算那衣服不是你做的,但是样式也应该是从你们铺子传出来的,我不管你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还是有什么隐情,这都是你们铺子的责任!”江惜月见海曼蹙着眉头不语,开口说道,“你要给我一个交代才行!”
江惜月很自负,不希望自己穿的衣服样式跟别人一样,可是她已经费时费力费钱做了一十八套,如果她不要了,对海曼来说可是要亏好大的一笔,毕竟这些衣服都是按照她的尺寸,根据她的喜好做的。当成衣也不是卖不掉,价钱肯定会低许多!
“江小姐,不如你先看看我给你做好的这些衣服,我们之后再商议解决的办法,如何?”她这么想着,开口征询江惜月的意见。
江惜月迟疑了一下,刚才她看了那件衣服,心动不已,对其他的也就充满了期待。虽然图样她已经看过了,但是成衣毕竟比图样要鲜活好看得多!
“那我就先看看吧!”她虽然明白海曼的意图,还是没能忍住诱惑。
海曼见她答应了,就知道有机会了,赶忙把衣服尽数展示给她看,并说服了她穿上试试。衣服是很神奇的东西,看图样跟看成衣不是一个感觉,拿在手里看跟穿在身上更不是一个感觉,江惜月试穿了一件,立刻舍不得脱下来了,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她太喜欢这件衣服了,样式新奇,做工精细,最妙的是将她身段的全部优点都显现了出来,让她整个更显得光彩照人。
海曼见她爱不释手的模样,趁机劝说:“江小姐,我的图样可能被人偷窥了,所以才会有相似的衣服出现。不过那些图样,全部都是按照江小姐的气质脸型、身体尺码和体型特点来画的,只有穿在江小姐的身上才最合适最好看,别人就算是照样马马虎虎地做了出来,也穿不出这个味道来的!”
“真的吗?”江惜月依然心存疑惑。
海曼知道不拿点实例出来,她是不会相信的,于是拿起那件仿制的衣服,“江小姐不妨穿上我做的这个样式的衣服,而这件就让翠儿姑娘来穿上,你们对比一下,看看是什么感觉?”
“会不一样吗?”江惜月有些不太相信,按照海曼的要求穿上了那件衣服,又吩咐翠儿穿上那件盗版货。
二人穿戴完毕,在镜子跟前一对照,双双睁大了眼睛,不一样,太不一样了,相差太多了,如果没人说出来,根本就看不出是同一个样式的衣服。
“真的呢,为什么会这样呢?”江惜月惊奇不已。
海曼笑了一笑,“因为这衣服是专门给江小姐做的,只有江小姐穿在身上,才会跟你整个人融会贯通,浑然一体,衣服不单单是衣服,而是你的一部分,处处都要映衬你的音容笑貌,与你一举手一投足相辅相成!”
“听起来很有趣也很深奥的样子!”江惜月赞赏地打量了她几眼,“虽然出现了不愉快的事情,不过这些衣服我还是全要了,你可以去找江叔领钱了!”
“那么图样……”
“不用了,我有这些衣服就够了,我相信你不会为别人做就是!”江惜月露出会心的笑容来。
海曼谢过她,去找江叔领了钱,出了江府,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的图样一直都是放在房里的,外人想要偷走不是那么容易的,除非有内鬼……
第069章 唯一嫌犯
“常大哥,你知道那祥云布庄在什么地方吗?”海曼问常九道。
“知道,不是我吹牛,咱们青山城还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呢!”常九提起这个满脸的自豪,“掌柜的要去祥云布庄吗?”
海曼点了一下头,“嗯,我们过去看看吧!”
“好咧,掌柜的你坐好了!”常九吆喝一声,甩了一个响亮的鞭哨,马儿便撒欢地跑了起来。
海曼坐在车里拧眉思索着,不管是她还是她的前身,对青山城来说都是陌生人,而且她的锦铭才做了几笔生意而已,断不会招人记恨。这个祥云布庄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偏偏偷取她的图样?
想想她所有认识的和可能招惹到的人,也只有海家和林家的人罢了。莫非这祥云布庄是海家和林家的人开的吗?
马车转过一条街,便在街口一家很显眼的铺面跟前停住了,说来这布庄也不算很大,比孙记要小许多,但是铺子的位置很特别,就在街口,是一个两面朝向街面的铺子,一块老旧的门匾上用金字写着“祥云布庄”四个字,看样用了很久也没有重新漆过了,金漆剥落了不少。
处在这么好的位置,铺子的生意似乎也并不好,两名伙计懒懒散散地靠在柜台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布匹也放得散散乱乱的,没有一点整洁的气息。
“哟,这位姑娘,您是要买布啊,还是要裁衣啊?”伙计见海曼进门来,赶忙打起精神来招呼。
“我想做两身衣服!”海曼不动声色地笑了一笑,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那两名伙计,是两张陌生的脸孔,自己从没见过他们。
那伙计一听说她要做衣服,态度立刻殷勤了不少,“哎哟,姑娘你来得正是时候,我们这儿啊新进了几个不错的样式,不要您楼上看看?”
哦?这么容易就进入正题了,当然要去看看了!
“好啊!”海曼点头答应着,随着那伙计上了楼。看楼上的布置,像是绣房,摆放着绣架和长条案几,有两个绣娘打扮的女人正坐在窗边闲聊着家长里短,见伙计领了人上来,赶忙闭了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双双扭头打量着海曼。
“张嫂,白嫂,这位姑娘要做两身衣服,你们招呼一下!”那伙计对那两个女人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才颇不情愿地起身来,问海曼要做什么样的衣服。
海曼笑了一笑,“不是说你们有新进的样式吗?有图样吗?让我先看一看好吗?”
被称作张嫂的女人去绣架旁边抽出一叠图样来递给海曼,“姑娘慢慢看吧!”
海曼接过来细细翻看着,这些图样里大部分都跟锦铭摆放在铺子里给客人参考的图样很像,其中有六张与她给江惜月设计的衣服图样相似。虽然画得没有她画的那么精细,却也画得有个七八成相似。
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来,画图的人并不懂得设计图,画的虽然仔细,但是完全不得要领。只能说是个图,称不上是设计图。就算是她这个专业设计师,按照这个图样也做不出好衣服来,更何况三流裁缝呢?
“这些图样倒是都不错!”她微笑地扫了扫那两个女人,“就是不知道你们这里谁管事的!”
“怎么,姑娘要做很多套吗?”那两个女人眼睛亮了起来。
海曼笑了一笑,“是啊,这些图样都很新奇,我想多做几套,就是不知道价钱是怎么样的?做多了有没有优惠啊?”
“跟我谈吧!”那个被称作白嫂的女人拍了拍胸脯,“我们掌柜的很少到铺子里来,下面的生意就是小茂照顾着,裁衣的事情就是我管着。”
“哦?你们掌柜的还真是奇人啊,竟然不经常来铺子!”海曼笑道,“敢问你们掌柜的高姓大名啊?”
“我们掌柜的姓于,叫什么就不知道了!”张嫂嘴快地说道。
海曼不记得认识姓于的人,看来这掌柜的还挺神秘的,“那这图是你们两位哪个画的?”她扫着那两个女人问道。
“不是我们画的,是掌柜的拿来的,说是请人画的,让我们照着图样给客人做衣服的!”张嫂挺喜欢说话的样子,又抢着说道,“姑娘,跟你说实话吧,这些图样真的不错,客人都很喜欢呢,这几天已经有人定做了好几件衣服了呢。昨天还有一位姑娘高价买走了我们给别人做的衣服……”
白嫂听她越说越多,赶紧扯了她一下,“姑娘,你到底要做几件呢?”
“做十件!”海曼瞟了她一眼,“用最好的料子,要多少钱呢?”
“呀,这个……这个我还真没谱!”白嫂兴奋又无措地看了看张嫂,“你有谱吗?”
张嫂撇了一下嘴,“咱们这儿就从来没接过那么大的生意,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谱去啊?”
“看来你们都做不得主啊,看来只有等你们掌柜的来了再说了!”海曼故作为难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掌柜的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来呢!”张嫂似乎对掌柜的颇有意见。
白嫂想了一下,“要不姑娘留下地址,等我们掌柜的来了,我们登门去拜访姑娘,我们再细细商谈价钱的问题!”
海曼本想将那掌柜的诈出来,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这掌柜还真是个甩手掌柜的,竟然把这么大一个铺子扔个几个伙计和绣娘,真够放心的!
“好,那我就留一个吧!”她略一沉吟,便笑着答应下来。要了纸笔,写了一个地址。这祥云布庄的掌柜的既然能偷到她的设计图,肯定也知道她铺子的地址,她想了想,就把唐家药铺的地址写了下来。
白嫂收了地址,恭恭敬敬地将她这个大客户送出门来。海曼特地留意了一下常九的神情,看起来他跟这些人不认识,路上她又故意提了一此祥云布庄的于掌柜,常九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想想也是,他目不识丁,让他仿画图样好像不太可能,!
而且仿画图样是很费工夫的事情,白天是不可能做的,只有晚上才能做,常九晚上是不住在铺子里的。
锦铭总共就六个人,除了她,月香和梅杏儿是绝对不会帮助别人盗取她的图样的,屈嫂也是可靠的人,常九的嫌疑又被排除了,唯一可能的内鬼就是孟书了,他识文断字,仿画个图还是不成问题的!
海曼和常九回到铺子的时候,月香和梅杏儿都等急了,“小姐,怎么去了这么久啊?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情了呢!”
“能出什么事情啊?”海曼笑了一笑,放眼一打量,不见孟书的身影,于是问道,“孟书人呢?”
“还不是躲在房里看书?他就是个书呆子!”梅杏儿对着耳房笑骂。
海曼笑了一笑,起身回到房里,将从江府收回来的银票仔细放好,便悄悄地把月香叫了进来,“月香,这几天孟书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除了梅杏儿一起照看铺子,就是躲在房里看书!”
“他有没有出去过?或者单独跟什么人接触过?”海曼又问。
月香听出不对劲来了,“小姐,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海曼也不瞒她,把设计图泄露的事情跟她说了,又说了自己的猜测和怀疑,月香听了很是吃惊,“这么说是那个孟书勾结外人偷了小姐的设计图了?”
“这个只是我的猜测,还不一定呢,我们来试探他一下,证实一下好了!”
“怎么试探?”月香凑过来。
海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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