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掩妆,戒瘾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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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掩妆,戒瘾皇后-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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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王果然是端王,哀家佩服,那么,一箭双雕的另一雕是什么?”
    “另一雕,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雕,皇上选妃立后,我们就可以安排自己的人进驻后宫。历来朝堂后宫本就是相互制衡,皇上登基之时立下不立妃嫔的誓言,虽可能是有做给天下人看的成分在,但是,他必定也是不想让自己的后宫变成大臣们牵制他的地方。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以让一个年轻帝王崛起,根基深驻,也足以让他将老臣们手中的权利一点一点消弱,尽数掌握手中。所以,我们不能让他如愿,他不立,我们偏让他立!”
    “原来如此!”太后恍悟地点点头,丹凤眼中的眸光慢慢敛起,阴笑漾开,“好计谋!”
    端王微微弯了弯唇,“娘娘谬赞。”
    太后看着端王,一双美目眸光流转,冷光散去,柔意一点一点散出来。
    她伸手将他落在石桌上的大手握住,朱唇轻启,其声幽幽:“多亏有你帮助哀家。”
    端王目光凌厉,扫了一眼立在凉亭外眼观鼻鼻观心的婢女。
    与此同时,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抽出,就势端起面前的杯盏,送到唇边呷了一口茶水。
    太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面色微尬,收了自己的手,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马淳天那老匹夫一向自视清高、不为人所用,更不会干涉政事,哀家很好奇,端王是怎样将他给请下山的?”
    端王又是一笑:“像这种自命清高的人,用强肯定是没用,我只是给他讲了一些道理,说服了他。”
    “什么道理?也讲给哀家听听。”
    太后浅笑如花。
    “他虽淡出朝政,却是一个心系天下之人,这些从当年他跟先帝的一些事迹就能窥出来,所以,我找到他,跟他讲了皇上的誓言,也跟他分析了如今的局势,本就是激流暗涌,想要对付虎视眈眈的各路王爷,根基尚浅的皇上就应该暂时笼络各个朝臣,否则朝中势力都被别人所得,皇上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江山社稷危矣。而笼络朝臣的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便是选妃,可是,皇上当初立了三年不立妃嫔的誓言,金口玉言也不得违背,皇上很难做,举步维艰。所以,我请马淳天想个办法,看能不能用天意帮皇上破了这誓言,他考虑再三,终于答应了。”
    “那他会不会将你说出来?”
    “不会,他是明白人,我跟他说,让他替我保密,因为皇上是九五之尊,肯定不想被别人安排,若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皇上怕是会接受不了,他让我放心,他说,既然是天意,就跟任何人无关。”
    “那就好!”
    ************
    夜离刚回到戒坊不久,宫里就来了,说皇上有急事召见。
    她就心里纳闷了,这才下朝不久,能有什么急事?
    莫非跟选妃有关?
    可是选妃,也涉及不到戒坊啊,不应该是礼部和内务府的事吗?
    虽心中疑惑,却也不敢耽搁,想起早朝上陌千羽那副憔悴不堪,一宿未睡的模样,她眉心一跳。
    莫非真的出了什么大事?
    她随去戒坊传口谕的小太监一起,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外,霍安手执拂尘守在门口。
    见她前来,眉心微微一拧,欲言又止,最后只化作低低一叹,伸手替她推开了御书房的门,“夜大人请!”
    夜离疑惑地看了看霍安,拾步而入,一颗心莫名地揪了起来。
    房内,陌千羽一袭明黄,坐在书桌前,手执朱砂笔,正在批阅奏章。
    此时正值晌午,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投进来,打在书桌上,将他整个人都笼在一片光芒下,让他身上的那一袭明黄更加耀眼刺目。
    夜离微微眯了眯眸子,躬身上前,跪地行礼。
    “奴才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急着召见,所为何事?”
    陌千羽没有抬头,依旧眉眼低垂,看着手中的奏章。
    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想要先将手中那本没有看完的奏章看完。
    夜离便跪在地上等着。
    她的动静不小,声音也不小,他不可能没听到。
    她等他将那一本奏章看完。
    谁知,看完一本“啪”的阖上,陌千羽又拿起另一本继续看着,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就像是她根本就不存在。
    夜离心里就打起了鼓。
    这是什么意思?
    略一思忖,她便再次提高了音量请了一个安。
    陌千羽这才徐徐抬起眼梢,朝她看过来,原本就深邃的目光,绞着透窗而入的阳光,更加的让人看不懂。
    夜离微微一怔,等着他继续。
    凝了她一会儿,陌千羽便收了目光,再次看向自己手中奏折的同时,薄唇轻启,清冷的声音逸出:“说吧,你上次的蜈蚣毒是怎么来的?”
    夜离心头一撞。
    怎么忽然这个时候提这个?
    莫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道理啊。
    这世上只有她、凤影墨以及张硕三人知道,凤影墨跟张硕都不可能告诉他,他又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想诈她?
    强行抑制住徐徐加快的心跳,她面色如常地回道:“就是不小心被蜈蚣咬了一口。”
    陌千羽挑起眼皮,瞥了她一眼,“到底是不小心咬的,还是有心咬的?”
    声音依旧不徐不疾,清冷寡淡,似是随口那么一问,并未放在心上。
    而夜离却是听得长睫一颤。
    “奴才愚钝,不知道皇上的意思,还请皇上明示。”
    夜离嘴上说着,心里却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陌千羽好一会儿没有理她。
    两人都不说话。
    御书房里静谧非常。
    夜离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声,一下一下,撞进耳朵里,以及前方男人不时打开奏折和阖上奏折的声音。
    这样压抑的气氛不知持续了多久。
    骤然“啪”的一声,陌千羽将手中奏折往桌案上一丢,身子猛地靠向龙椅的后背,目光如注,盯着她。
    “夜离,你还要骗朕骗到什么时候?”
    那沉急的语气,就像是憋了很久。
    夜离呼吸一滞,脸色微白地看着他。
    只见他面色黑沉,凤眸阴鸷,胸口微微起伏。
    在她的注视下,他骤然伸手,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朝她面前一掷。
    那东西直直飞来,她没有避,也没有伸手挡,就任由那东西砸在她的脸上,带起一阵凌厉痛感。
    东西跌落在地上。
    她垂眸望去。
    是一本小册子。
    因跌落在地上是打开的状态,所以,依稀能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只是看不清上面写了什么。
    没有弯腰凑过去看,也没有将其拾起来看,她就背脊挺直地跪在那里,一动未动。
    虽然她很想知道那是什么。
    “有人交给朕这个,朕看了看,似乎是张硕的笔记薄,其中一页这样写着,冰火缠之蛊毒,暂时还未有解药能解,唯一的解蛊方法只能让中蛊者被毒蜈蚣、毒蛇、毒蜘蛛之类的毒物所咬,让毒物的毒与冰火缠的蛊毒在其体内生成第三种毒,解第三种毒的方法是,只要被同一毒物所咬的异性的血做药引,配以其他普通的解毒药即可。”
    夜离身子一晃。
    “毒蜈蚣,”陌千羽咧嘴而笑,笑声冷得耍拔私獾裟橙松砩系谋鸩悴幌白派O眨枚掘隍妓В钦庋穑俊�
    夜离抿了抿唇
    ,低着头,没有吭声。
    事已至此,她也无法再否认。
    “夜离,朕还真是小看了你,原来你是这样伟大的一个人。”
    陌千羽依旧是笑着,声音却如同腊月飞霜,从牙缝中挤出来。
    夜离轻轻攥了自己的袖襟,依旧没有做声。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陌千羽正在气头上,她也不想火上浇油。
    可她不知道,对于此时的陌千羽来说,她的沉默,无疑是更大的伤害。
    骤然,陌千羽手臂一挥,“哗啦”一声将面前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奏折尽数横扫在地,哑声怒吼:“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否认?为什么不解释?”
    夜离浑身一颤,抬头,就对上他已然猩红的眸。
    “你为什么不跟朕说,你身上的蜈蚣毒跟凤影墨身上的冰火缠没有关系,为什么不说?”
    陌千羽再次沉沉逼问。
    张硕的小册子上,只是记录了如何解冰火缠的方法,却并没有说她因此中了蜈蚣毒。
    这一切都是他猜的,只是他猜的。
    他甚至告诉自己,只要她否认,只要她开口说,这两件事没有关系,只要她说,这一切都是巧合,他就信她。
    可她沉默。
    沉默就是默认。
    她的确为了另一个男人,连命都不要。
    他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如果冰火缠根本没有解药,那那日在戒坊,大理寺查众人续瘾一案时,在这个女人的身上查到了续瘾药,然后,那个男人就拿出一瓶戒毒药,说是这个女人给他的时候,给错了,他要的是续瘾药,因为自己中了冰火缠,冰火缠的解药里需要。
    冰火缠根本没有解药,所以,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在胡说。
    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演戏,目的就是帮这个女人脱困。
    几时,几时开始,这两人在他的眼皮底下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她不顾生死救他,他想法设法帮她?
    还有,既然那个男人身上的冰火缠早就解了,那这几日跟他告假说是要解蛊,又是在做什么?
    今日上朝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伪装,的确像是病得不轻的模样。
    难道……
    他陡然想起这个女人的内伤。
    那日在后山,他明明给了这个女人致命一掌,可后来在缉台的时候,太医却说她的内伤还好。
    很明显是有个内功深厚的高人用自己的真气给她疗过伤。
    而疗伤的结果就是她痊愈,对方身体却要严重受创。
    所以,这几日那个男人告假在家?
    是这样吗?
    是了,就是这样。
    “夜离……”他摇头,放声而笑,痛苦的神色纠结在眸子里,“你骗朕骗得好苦。”
    睨着他的样子,夜离心中也是早已滋味不明。
    少年天子温润如玉,极少见到他盛怒成这样子。
    记忆中,似乎就只有两次。
    一次就是那夜在龙吟宫,他得知是她替霓灵代嫁。
    再就是这次。
    说实在的,她不知道,他为何会气成这样?
    的确,她骗他瞒他,他应该生气。
    可是,从另一方面来讲,这只是她的私事。
    她救谁或不救谁,那是她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为何要一副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
    昨夜凤影墨说,这个男人对她有居心。
    呵。
    有居心会明确跟她说,自己心里有人?当日没有杀她,也不过是她跟那人有几分眉眼相似而已?
    有居心会为了另一个女人将她推上风口浪尖?又为了那个女人差点对她一招毙命?
    有居心会永远分不清楚她跟霓灵,而对另一个女人说,虽然你易了容,但是你的背影,你的眼神,你的言行举止朕记得很清楚,朕不会认错?
    没有心。
    他对她从来没有心。
    你骗朕骗得好苦。
    如果没有记错,这句话那日在皇宫的后山,他也曾经对易敏说过。
    他说,易敏,你骗朕骗得好苦,朕以为你死了。
    摇摇头,夜离轻轻笑。
    当然,这些她已经不在意。
    “你笑什么?”
    陌千羽只觉得自己的眼睛被她唇角的那一抹笑靥深深的刺痛,那种痛就像是被无数颗碎石子骤然揉了进去。
    鲜血淋漓。
    “没什么,奴才只是在笑自己。”
    夜离垂了眸子。
    她曾经为他豁出性命的事还做得少吗?
    “那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处理?”陌千羽冷声问向她。
    夜离一怔,什么怎么处理?
    不是已经早就过去的事?
    难道还想治她罪不成?
    不太懂陌千羽话里的意思,她抬眸朝他看过去,发现他的眼中浓墨重彩,一片妍艳炽烈,就好像真的出了血。
    夜离眼帘一颤。
    刚想说,这是她个人的事,应该没有触犯王法吧,男人的声音却已先她一步响起。
    “救不救谁,的确是你的自由,可凤影墨和张硕就不同,他们明知道你是中了蜈蚣毒,且是如何中的蜈蚣毒,却在缉台的时候,都跟朕装作一无所知,他们两个分明就是欺君!”
    “欺君”二字咬得极重。
    夜离浑身一震。
    ************
    夜离来到凤府的时候,张硕也在,跟凤影墨两人在院子里,似乎在找什么。
    对于她的突然到来,凤影墨似是很意外,眸光一亮的同时,快步迎了过来。
    “你来了?”
    夜离淡“嗯”了一声。
    见她面色晦暗,似是一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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