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早在多年前便结集党羽,加上深的百姓爱戴,成功只在一念之间。何况楚泽通过青冥镜向人民展示自己才是碧泉少主转世,理应坐上王位。
魔踪势力本属敖景然,两兵交战,血流成河。谁知楚泽竟用一计让敖景然自动认输,撤了兵下去。此间原因只有楚泽、萧依陌、敖景然知晓。楚泽利用敖夏芷便让敖景然退了兵,萧依陌因此与楚泽产生隔阂。
楚泽封王--平定。
萧依陌已无生育能力,楚泽早已放弃开启星魂之印。
敖夏芷四岁时,长得越发机灵,乖巧可爱,十分讨人喜爱。小孩子过一年便忘了自己父亲,对楚泽称父王,萧依陌也不得反对。
“若是我不夺权,我只会永远被他压在下面,何况你也不会完全属于我。”
萧依陌身着素衣,面色苍白,表情淡然,“原来你当初在清远山上就已经蓄谋已久了。”
“我需靠他除掉轩辕氏,如今我是民心所向,坐上王位有何不可?”楚泽靠近萧依陌,轻轻握着她的手,语气温柔,“陌儿,如今你与我才能真正在一起。有何不开心呢?夏芷,以后便是我的女儿。”
“我的确没想到敖景然那么容易退兵,原来他才是真正的有情么?舍不得别人伤自己亲人半毫。”萧依陌眼中带着忧郁,“你没有做错,可你让我如何待你如初?你竟已利用了夏芷,我怎能将这一丝记忆抹去?”
楚泽叹息,一袭白衣飘然。身侧的女子拄着拐杖,目光看着远处,“泽,这么多年了,这一刻我才了解了你。”
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目若朗星,眉如墨画。依旧还是那笑如清泉般的男子,依旧还是白衫飘扬,可已经不再年轻,已经完成了自己的野心。也许他从小就背负了太多的东西,也许都是他该得到的。可是她不喜(。。…提供下载)欢这种生活,何况她也快要去了。
……
敖夏芷五岁,萧依陌请求去山野隐居,楚泽批准。
终究还是不愿意在自己女儿面前日夜憔悴,隐于山野,庭前种满了海棠花。名曰海棠居。虽说身体不好,却也过的悠闲。
齐悠然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的下落,曾过来看过她,本想带她一起走,实现两人曾定下的诺言,萧依陌却委婉拒绝了,如今的她只想一人住在这里。
赵青馨被敖景然找到,处死。萧依陌因此事伤痛一夜难眠,眼泪横流。后寻得莫逐天消息,莫逐天当初在清远山上将身负重伤的苍斌道人掩护下山,师徒二人居然也过起了寻常人家的生活。萧依陌托人给莫逐天送过一封信,上面书有:“与哥哥一别多年,难解思念之情。只想询得哥哥是否安好,可有娶妻生子,可有身体安康?琉璃玉佩日日佩戴身侧,以表思念之情。”
莫逐天当时看过信后,也是心疼不已,知道萧依陌应当是命不久矣,却不忍再去看她,当初在清远山上便面对了生离死别,如今又是自己在乎的人。怎会忍心再去?
“一切安好,天自下清远,便清心寡欲,再不愿问起男女之事,哪里来娶妻生子之意。当年也罢,如今也罢,天心中唯有一人。早就听闻淑妃名号,身份有别,万万不敢叨扰。望陌谅天苦衷。”
此情已成追忆,无人再提起。
神兽白泽降临南疆,奉书与楚泽,天下之人便更加认定了楚泽为万世贤主,敖景然听闻后也只有叹息。
……
两年来,萧依陌病情更重,时常心痛难忍。
“咳咳。”女子苍白的的脸色咳的逐渐变红,身子骨瘦的不行,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拄着拐杖走出屋子,外面是一片海棠,看着这些鲜艳的花朵,她莞尔一笑。
海棠花树掩去了了她的身影,时而见的一袭白色衣衫闪过。
好熟悉的味道,萧依陌心中一动,停了脚步。的确是很熟悉的味道,出现幻觉了吗?她无奈摇了摇头,“我这是怎么了。”
她看向远方,天空中一抹晚霞笼罩下来。
“陌儿。”
她转过身,原来不是幻觉?熟悉的味道的确是从他身上袭来,“你,你怎么来了?”
楚泽一袭白衣,随风扬起,目光深邃。
“即使被世人嘲笑,我还是做了一个决定。”他走向萧依陌。萧依陌红色的衣裳衬得脸色更白,这样一个女子,即使病了却还是空灵美丽,叫人心疼。
“夏芷还好么?”
楚泽点头道,“她很好,只是没了母亲,天天念着,也许时间久了就忘了。”他揽过萧依陌的肩膀,将她搂紧怀里,萧依陌松了拐杖,毫无反抗之力的跌入这个温暖的怀抱。
“你,究竟做了什么决定?”声音十分虚弱,“我也会嘲笑你么?”话中含着笑意,不知是真心在笑,还是讽刺。
“让位敖景然……”
“……”她没了言语,抬起双眸,“你……”
“没有你,得天下又有何用?夏芷由她父亲照顾正好。而你,无论如何只能是我的。即使……即使……”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女子,生怕再失去一般。
即使很快就去离去对么……
萧依陌噙着泪水,“泽。”
楚泽让位敖景然,引起天下人争议。民间流传两种说法,其一是楚泽想念已去世的淑妃,让位敖景然,随其而去。其一是敖景然利用淑妃威胁楚泽,楚泽不得不放弃王位。
……
窗外夕阳落下,萧依陌躺在楚泽怀里,蹭了两下,“嘿嘿。”难得还知道撒娇,楚泽笑道,“都不小了还学着撒娇啊。”
萧依陌十分满足的躺在心爱的人怀里,轻轻闭着眼睛,“傻瓜。”
“陌儿……”楚泽轻轻唤道,见萧依陌没回答,心急道,“陌儿你怎么了?”
萧依陌这才睁开眼,“你干嘛一惊一乍的,我不过是想睡一下嘛。”
楚泽释然,“那你好好睡一下。”
“嗯。”
温柔的怀抱总是比任何地方都要好,无论是睡觉,还是再也不想起来的时刻。楚泽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门外的海棠花凋谢一地,冬风肆意吹打着枝桠。黑暗渐渐降临在海棠居。
楚泽不怕冷,却感觉怀中的人儿浑身冰冷,他使劲的给她裹着被子,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陌儿,还冷么?”
怀里的人没有回答。
“冷的话我再去给你拿床被子。”
依然没有回答,他紧紧的抱着她,始终不愿面对,“陌儿……陌儿……”
……
没有人知道他带着萧依陌的骨灰去了哪里,也许去了满是海棠的横琴山庄,也许去了另一个天堂。
冬风凌冽,男子的笑容再也不是清泉,只是一阵阵苦涩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