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感觉?”孙问渠问。
“就是,咱俩一块儿开着车,”方驰靠着椅背,“就我们俩。”
孙问渠看得出方驰的心情很好,这种两个人像旅行一样开着车的感觉……这样的体验对于他来说,有点儿陌生。
两个人,做点儿什么,跑步,聊天儿,一个人干活儿另一个人在旁边静静地待着,一起开几小时车去个什么地方。
以前大概也有过吧,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因为方驰开了闸一样的热情疯狂,让他这次的体验格外的深刻。
孙问渠往窗外看着,挺好的。
不过半小时之后表示过对这样的过程很愉快的方驰却心满意足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他看着有点儿想笑。
“你给亮子叔叔打电话了吗?”方驰睡了一阵儿之后睁开眼偏过头问了一句。
“打了,他差不多时间就出发去接我们,”孙问渠说,“有些东西得先给他带回工作室。”
“那你……这阵儿住哪儿?”方驰又问。
这问题他昨天问过一次,孙问渠没有正面回答,他这会儿没忍住又问了一遍。
“我让亮子给我找房子了,”孙问渠腾出一条胳膊搭到方驰肩上,“这几天我先住你那儿,房子弄好了我……两头跑吧,主要是你那儿离他家窑太远,我要是开工了就得住那边儿。”
“嗯,”方驰点点头,虽然孙问渠没打算一直住他那儿,但这个答案已经让他很开心了,想了想他又试着问了一句,“那要是……你不太忙的时候……我……”
“你过去住也没事儿的,”孙问渠看了他一眼,“顶多是我没工夫总陪你。”
“没事儿!”方驰一听这话立马一挑眉毛,“没事儿!”
车到市里汽车站的时候,马亮已经在等着了,见了面话没多说,直接开车带着路,去吃了一顿。
快吃完的时候方驰去了趟厕所,马亮看着孙问渠:“房,房子租了,要退,退吗?”
“干嘛退?”孙问渠愣了愣。
“你不住,住他那儿他得三尺,白绫上,上吊吧。”马亮说。
“不至于,”孙问渠笑了起来,“我跟他说了。”
“那行。”马亮点点头。
马亮送了方驰一台笔记本电脑,拿出来给他的时候,方驰吓了一跳:“这也太夸张了吧!”
“送你你就拿着吧。”孙问渠说。
“叔不能白,白叫,”马亮拍拍他,“这机子配,配置好,一边儿玩游,游戏一边儿看片儿,都没,问题。”
“看……片儿?”方驰愣了。
“你这当的什么叔。”孙问渠啧了一声。
“你孙爹那儿有,片儿,”马亮指了指孙问渠,“你问他。”
“……我靠。”方驰看了孙问渠一眼之后才猛地反应过来了,顿时觉得脸烧得头发都保不住了的感觉,差点儿把笔记本掀回马亮脸上。
“好好学习天,天天向,上。”马亮又拍拍他。
把要给马亮带回工作室的东西放到马亮车上之后,孙问渠开着车跟方驰一块儿回了他那儿。
钥匙还在原地儿,肖一鸣还很细心地把钥匙用胶带贴了一下,估计是怕丢。
屋里也收拾得很干净,完全看不出来他在这儿住过。
“欢迎光临,”方驰把孙问渠手上的行李接过来进了屋,“我这儿……比较那什么,比不上你原来住的高级房子。”
“无所谓,”孙问渠说,走到书桌边看着墙上贴着的他的画,笑了笑,“你家乡下那屋子我住着不也挺舒服么。”
“我先……收拾一下。”方驰拿着自己的东西进了屋,把衣服都收拾到柜子里。
床单肖一鸣应该也是洗了还帮他给换了新的,他拿了枕头出来,这个枕头是新的,他买了一直没用。
俩枕头在床上放好之后,他又趴床上拍了拍枕头,欣赏了几眼,这才下了床。
一转身发现孙问渠就靠在门边,正勾着嘴角看着他,唇边的笑容很明显。
他顿时有点儿尴尬:“我……你跑这儿来看什么。”
“看看我晚上要睡觉的地方啊,”孙问渠走进来,也在枕头上拍了拍,“枕头不错。”
“你要洗个澡吗?”方驰抓抓脑袋,看着他。
“嗯,洗,”孙问渠把自己的行李也拿进了屋里,“柜子给我腾点儿吧,我有些衣服就放这了。”
“好!”方驰赶紧打开柜子,把自己的衣服都扒拉到一边,他没想到孙问渠会说这样一句,手都有点儿抖。
孙问渠把衣服挂进衣柜之后拿着睡衣去洗澡了,方驰没动,站柜子跟前儿盯着他的衣服看了半天,又来回整理了两遍。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心情好得不行。
孙问渠洗完了澡出来的时候只穿了条大裤衩,光着膀子,一手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你这儿有吹风筒吗?”
“有,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方驰从抽屉里翻出了吹风筒,“我平时用不上。”
孙问渠摸摸他脑袋:“是,你这扒拉扒拉就干了。”
方驰嘿嘿笑了两声,目光扫过他光着的上身时觉得嗓子眼儿有些发干,伸手在他腰上抓了两把。
吹风筒还能用,就是吹出来的风有点儿风情万种,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偶尔还会停。
“凑合用吧。”孙问渠边吹边说。
“那你先吹着,”方驰进屋拿了换洗衣服,“我去洗澡。”
“嗯,”孙问渠看了他一,“你一会儿自己解决一下。”
“解决……什么?”方驰愣在原地。
“解决一下你的生理需求,”孙问渠眯缝了一下眼睛,“我今天开几小时车累了……”
“哎我靠,”方驰顿时一阵不好意思,扭头进了浴室,“知道了。”
“是不是挺后悔让我开车啊?”孙问渠说。
“你吹你的头发!”方驰从浴室里探出脑袋说了一句,又缩回去把门关上了。
方驰本来觉得自己没那么饥渴,他对晚上躺一张床上之后的事儿也没细想,就想着只有他俩了,没人干扰了,不用提心吊胆了。
但具体没人干扰了不用担心吊胆了又要怎样,他还真没来得及去想。
结果被孙问渠这句话一撩拨,他本来挺老实的欲望一下掀起了轩然大波,水冲到身上的时候都能联想到孙问渠抚过他小腹时的手。
这个老男人太没人性了。
方驰叹了口气,太没人性了,他闭上眼,手还是很有人性地滑了下去。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孙问渠已经没在客厅里了,进了卧室正靠在床头看着笔记本,听动静是在看电影。
“你……看片儿,不,看电影呢?”方驰问,空调的风吹到他身上,吹得他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18度,这人还真是纨绔子弟,非得享受开着冷气盖被子的腐败生活。
“嗯,”孙问渠点点头,“你这儿wifi密码多少?”
“我生日,”方驰拿毛巾胡乱擦了擦头发,又从柜子里重新拿了被子出来扔到床上,“你非得把夏天也过成冬天么?”
“我喜欢窝着。”孙问渠说。
方驰关了灯,只留了个小夜灯,然后把被子往孙问渠身上一盖,钻进了被子里。
“哎,”方驰躺下砸了砸床,“我这床你睡得惯吗?会不会觉得硬了?”
“还成。”孙问渠往下出溜了一下滑进被子里,把笔记本放到枕头边,翻了个身继续看着电影。
“你看完才睡?”方驰跟着翻身过去搂住他。
“嗯。”孙问渠应了一声。
方驰没说话,等了一会儿之后发现孙问渠还真是一直在看,他撑起胳膊伸手过去直接把笔记本给合上了,然后拿过来放到了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
“嘿?”孙问渠扭过头看着他,“你现在很嚣张啊。”
“憋着火呢,”方驰说,“别惹我啊。”
“洗澡的时候没泄泄火啊?”孙问渠笑了,翻了个身看着他。
“我这种韭菜馅儿的野狗,”方驰躺下搂紧他,在他鼻尖上嘴上亲了几下,“身上的火,一把泄不掉。”
“那你要看片儿么?”孙问渠的胳膊绕到他身后,手指在他背上勾了勾。
“你……”方驰本来觉得自己刚说出那么一句已经是奇迹发生了,现在孙问渠又接了这么一句,他立马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为你多大能耐了呢,”孙问渠笑了笑,躺平了,“睡吧小狗。”
方驰蹭过去挨着他搂好,胳膊腿儿都搭到他身上,跟捆着似的,然后才闭上了眼睛。
憋了半天却没什么睡意。
也许是因为突然就只有两个人了,黄总今天跟它的窝久别重逢没有进卧室,楼下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小子。
屋里很静,只有空调的风声,还有被子里暖暖的孙问渠的气息,好闻的混杂着椰奶香的气息。
这个娇气的人把沐浴露也带回来了。
很好闻。
舒服得睡不着。
“哎。”方驰小声叫了一声。
“嗯。”孙问渠也没睡着,应了他一声。
“亮子叔叔知道咱俩的事儿了是吗?”方驰问。
“知道啊,他一直盯着呢,随时打听,就怕我一失足误了终身。”孙问渠说。
方驰啧了一声:“那他知道……咱俩……呃,就……什么程度了吗?”
“这个没说,”孙问渠很轻地笑了笑,“要说么?”
“说什么?”方驰看着他。
“就说这小子太嫩,想了那么久要上我,至今也没敢动枪。”孙问渠声音带着笑意。
“靠。”方驰低头在他肩上咬了一口。
孙问渠笑着没再说话,方驰也没动,唇贴在他肩上,沉默了挺长时间才又小声问了一句:“那你……想要吗?”
“我啊,还成,”孙问渠摸着他的胳膊,“不过你要不介意的话我要撸烦了就先把你办了吧,你看怎么样?”
“是你说今儿累了让我自己解决的!”方驰瞪着他。
“是啊,”孙问渠笑了起来,“我也没说今天啊。”
“那明天。”方驰说得很干脆。
孙问渠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方驰又补了一句:“你那儿是不是有片儿,给我……看看。”
孙问渠没忍住乐出了声,笑得半天都停不下来:“哎,好。”
第62章
方驰今天醒得比较早,今天出分数线,要去学校找老李,心里挂着事儿,梦里都不踏实,天一亮就醒了。
孙问渠倒是还在睡,他坐起来的时候,孙问渠翻了个身,迷迷糊地问了一句:“起了啊?”
“嗯,”方驰过去亲了他一下,“我一会儿去弄早点,你想吃什么?面条还是巧……”
“豆腐脑。”孙问渠说完继续睡过去了。
方驰啧了一声,家里现成的就面条巧克力什么的,这人居然要吃豆腐脑!
腐败,奴役。
洗漱完了之后方驰还是下了楼,去买豆腐脑。
路上他接到了肖一鸣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学校。
“一会儿吧,我刚起来,正买早点呢,”方驰说,“你几点去?”
“我已经到了,学校没人呢。”肖一鸣笑了笑。
“你去那么早干嘛啊?”方驰愣了愣。
“我现在住的我哥的员工宿舍那儿,”肖一鸣说,“吵得要死,睡不着了就出来了。”
“那你等我一会儿吧,我吃完就去了。”方驰说。
“不急。”肖一鸣说。
豆腐脑,油条,油饼,炸糕,方驰也不知道孙问渠除了这个豆腐脑还想吃什么,把早点摊上的东西都买了点儿,拎着一大兜回去了。
到家的时候孙问渠已经起床了,正叼着牙刷站在窗户旁边刷牙。
“怎么跑这刷牙来?”方驰把早点袋子放到桌上。
“我以为你直接去学校了呢。”孙问渠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又进了浴室。
“你说要吃豆腐脑啊,我就去买了。”方驰说。
孙问渠洗漱完从浴室出来,看着桌上的一堆早点:“我什么时候说要吃豆腐脑了?我想着吃点面条什么的就行了呢。”
“……你不记得了?”方驰瞪着他,“早上我起的时候问你,你说豆腐脑。”
“你什么时候起的我都不知道,”孙问渠说,“我说梦话了?”
“你就说你吃不吃吧,”方驰指着桌上的早点,“早点摊那儿所有的东西我都买了。”
“我要说不吃怎么办?”孙问渠拿过椅子坐下问了一句。
“不吃就看着我吃,现在没有卖身契,还想我总惯着你呢?”方驰嘿嘿笑了两声也坐下了,把豆腐脑放到他面前,“你点的,吃吧。”
“还什么也没干成呢就这么牛逼了,”孙问渠喝了口豆腐脑,“今天去学校吧?”
“嗯,”方驰叼着根油条,“你今天呢?”
“一会儿我送你去学校,”孙问渠说,“然后我去亮子那儿……”
“晚上回来这儿吗?”方驰立马拿开油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