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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帝京的中间地段,离皇宫最是接近的地方,那一处被装饰上红色喜花,大红布高高挂起装饰的府邸,便是六王府。
此刻,新侧王妃的花轿,正停在府门外,由于闻人子清的自身原因,这新郎踢轿门,迎新娘的步骤,便是省下了。
蓝枫下了马,站在花轿外头,便是恭敬地道,
“侧王妃娘娘,该下花轿了。”
蓝枫与外面的喜娘等了许久,却不见里面的人出来,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不禁让蓝枫有些奇'。kanshuba。org:看书吧'怪。
“侧王妃娘娘?”蓝枫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里面的人却依旧是没有反应。
蓝枫皱眉对喜婆做了个手势,那喜婆也是个机灵的,便对着里面的连韶阅说了句恭敬的话,就打开了轿门,才一打开,便是吓得倒退一步,稍显肥硕的身形便是跌落在地上,她指着里面,手指略微颤抖,
“侧,侧,侧王妃娘娘……”
蓝枫一见喜婆这般,便眉头一紧,
“侧王妃娘娘,属下越礼了。”说完,便是一下掀开帘子,任是他久经各种场面,也是被吓了一跳,立马又合上了帘子。
里面的女子,浑身衣衫凌乱,脸上,手臂上都被她自己抓出了血迹,这半透明肚兜,都是显露在了外头。
连韶阅已经没有力气和精力去说什么了,她现在如同着了魔一般,就想抓挠身子。
见有一抹亮光照了进来,抬起迷蒙的眼,直接便是要走出花轿,
蓝枫想要阻止,但一下便是来不及,眼睁睁看着连韶阅就这么衣衫凌乱,浑身血迹不堪地出现在人前,这迎亲的队伍,都是看见了这王府新娶的侧王妃的模样,蓝枫反应再快,将她塞进花轿里,命人将花轿直接抬进王府,都是来不及。
所有人都看见了,这来自连府的,尊贵的将军的嫡二小姐,尊贵的长公主之女,竟是这般姿容形态、
明日茶余饭后的八卦,便又产生了。
六王府里一嫁进来也是被冷落的杜浅锦今日梳妆整齐了,坐在王府厅堂中央,穿的是厚重的王妃的礼服,就等着这侧王妃过来朝她行礼敬酒。
却听到下人回报关于这侧王妃一事,杜浅锦婉丽的脸上有些忧色,吩咐下人好生照料着新妃,但小厮转身一走,杜浅锦却满是不屑和鄙夷。
原以为进来个厉害角色,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个女人,白费了她的心机了。
王府的消息,很快,便传回了连府,当荣华夫人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差一点便晕了过去,却只能皱眉含怒罢了,阅姐儿出嫁了,想要什么,便只有她自己争取了。
……
凉暖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她的心里倒是暗爽了一把,今日倒是狠狠搓了一顿荣华夫人的脸面。
“小玉,十三姨娘那儿怎么样了?”已经到晚上了,这白梨那儿怎的还是一点声音都没传出来?
孩子没了或者白梨怎么了,总该有什么传出来啊!
小玉摇了摇头,也有些不解,却想起了什么,说,“十三夫人回了常春院里,其余事,小玉便不知道了。”
凉暖摸了摸下巴,这白梨,不会像蛇吞大象,要做那连府主母吧?!
小玉可不管这些,她只想知道,夫人那封信里,到底说了些什么,为何小姐看完后像是没事人一般,也不与她说说。
凉暖见小玉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是知道,这丫头有什么像问自己,但她就是忍着,不说,也不问小玉她想知道什么,让那丫头自己憋着吧!
小玉见凉暖不和她说,精神都是没了,去了厨房,将今天烧的三个菜端上来。
饭桌上,也一直偷偷看向凉暖,见她家小姐吃的欢心,终于忍不住了,
“小姐,夫人的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凉暖一听,筷子一抖,垂着眉眼,没有直接回答小玉,
小玉着急,她想知道夫人留下的书信里都写了什么,她想知道,温善的夫人,会留下怎样的书信。
“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情,密密麻麻的,你这丫头怎的这般多问?快吃饭吧!”
凉暖依旧没有回答小玉,瞪了小玉一眼,便扯开了话题,小玉这一次,便也没再问了,因为她知道,若是小姐真的不想说,她再问一次,小姐也不会说。
主仆二人用完饭,小玉便去洗刷了,凉暖一个人进了里屋,又拿出那封信。
信上,是玉云颜用笔墨记载的关于她的身份的事情,
却,
凉暖拿出了脖子里挂的玉戒,仔仔细细再次看着这除了玉质上好之外,看不出任何其他的东西。
娘亲却告诉她,玉戒代表着玉鸣国至高无上的地位,那里蕴藏着的东西,只有皇室嫡亲才知晓。
娘告诉她,要好好保护玉戒,好好保护自己,
最后,嘱咐她,寻个良人,莫要与她一样,爱惨了,却也的确是惨了一生。
……
常春院里,伺候的丫头婢子,才端着血水离开,床上的白梨虚弱地躺在床上。
那孩子已有四个月,已成型,是以,她的小产,要被引产,才能将孩子完全取出,当白梨看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后,流下两行清泪。
“孩子,娘不会让你白死的,你在天上看着娘!”
没有对错,只有朝前走!
“去将外头的将军请进来。”白梨的声音有些嘶哑,那是哭喊过后的声音,带着沉痛。
待那丫头走了后,白梨才侧过脸,问她的贴身丫头书儿,声音虽还有些虚弱,但比方才来,是好上了许多。
“让你今日观察暖姐儿,有何发现?”
【055】下聘
更新时间:2012…11…17 11:51:35 本章字数:17424
白梨的脑子虽比不得荣华夫人或是柳氏那般深沉心机,但还是有些小聪明的,否则也不会从一个被糟蹋的猎户之女,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她那日听了凉暖对她说的话,自己依着当前的局势,估量着凉暖说得话,有七成是对的,但还有三成,便是她对凉暖的怀疑了,在外头野巷子里头生存,都需要盘算计量许多,她现在好不容易进了这大苍国的贵府里头,怎么也得替自己多计量十分。
暖姐儿说得话虽有准头,但也或许是她给自己下的套啊!她们非亲非故,她不相信仅凭自己一张与她娘生的相似的脸,会令其对自己如此好。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不会白白掉大饼。
今天出门前,就吩咐了书儿,观察着暖姐儿今日的举动,好心中有数。
这会儿不贴心的人都走了,只留下一个她精心准备培养的书儿,才可以说上些话了。
书儿一听白梨这般问,先是弯腰替白梨好好整顿了一下她身上的锦被,这才开口,
“夫人,您就别多操心了,这会儿身子正弱着,方才书儿都替夫人看着,五小姐看起来没什么动作,就是和其他小姐一样,穿了新衣裳,一起看着二小姐出嫁。”
书儿回想了一下方才观察凉暖的时候,的确是没发现什么,只觉得,五小姐和她的丫鬟两个人感情真好。
但这些颇酸的话,她是不会在夫人面前说的。
“是么?”
白梨皱眉,方才倒下去那会儿,是真的心痛了,是以,也没看着那暖姐儿的方向,但不知怎地,孩子没了,她的心,总有点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这一步棋,究竟是对是错?
白梨的心境变得有些快,反反复复的,既想着这一次是能绝地大翻身的机会,又觉得心中没底,惶惶然。
而白梨,也的确是该惶惶然的,一个小妾,怎么能够真的妄想简单顺利地就踢倒正室呢?这事情,长远着呢!
凉暖只是利用了一下她的脸,没想到这白梨,还真把自己搭进去了,原先凉暖还有些不忍,毕竟是个孩子,摔了对孩子也不好,真没想到白梨这般心狠。
有因必有果,白梨有此举措,将来会有什么样的果子,她自己必会吃到。
……
落华院里头,荣华夫人在屋子里,给自己描妆添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上,一直有着隐隐的笑意,但,越到后来,她的手越颤,最后,脸上笑意全无,手上劲儿一大,一下就将手里的眉笔给折成了两半。
罗素姑姑在旁边看着荣华夫人,这一次,却真的是不敢上前与夫人说些什么的。
“将军还在那贱人的屋子里?!”冷不丁的,荣华夫人便是问出口,令有些神游的罗素姑姑有些措手不及。
忙上前微习惯性地弯着腰,答,“将军方才才进去,这会儿还没出来。”
派人在常春院外头看了许久了,将军的确还没出来。
荣华夫人一听,手上断了的眉笔就是朝外边一甩,就是甩出去好远,那眉笔甩在地上,撞到桌角上,发出轻微却在这静寂的夜里十分明显的声音。
白梨这个小贱人,原以为前面被老太君这么一撮,气焰该小些,谅她一个猎户的女儿,脑子也不会有多么灵活,没想到今日来了这一出。
她可是看到了将军看着她那张痛苦的脸的表情,那分明是忆起往昔她痛苦时的表情!
这白梨如今又回到了常春院里,老太君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她没了孩子,老太君是个厉害女人,知道若是自己再排挤白梨,将军定是会真的发怒的。
白梨啊白梨,玉云颜啊玉云颜!难道她闻人烟芸这一辈子,就要被玉云颜的压在下面?即使是一个替身,一张与她相似的脸,就将她压得牢牢的?!
殊不知,没人知道连啸龙心中对玉云颜的怜惜爱意还有多少,但是可以知道的一点便是,男人总会放不下以前失去的或是得不到的女人,这是一个多数男人的通病,只记得以前,看不到现在。
这连啸龙心里,或许只是放不下玉云颜吧,这荣华夫人也是可悲,斗了这么多年,还是比不过一个死人,而这白梨,因这一张脸,虽会得宠,但也离不开那张脸了。
“老夫人现在在做什么?”荣华夫人又问,以前老太君在寺庙里时,她虽然不住在府里,可是对府里的一切还是很清楚的,不知这回了府里,有什么打算。
“回夫人,老夫人正吃斋念佛着,手机院里的灯还亮着呢!”罗素姑姑知道荣华夫人会这般问,便立马就回了。
也是,半生都在算计害人,老太君还不快给自己念经诵佛的,保佑将来不下地狱?!
荣华心里这般想着,连她自己,恐怕老了也得吃斋念佛,保佑着别下地狱了。
“夫人,还有一事,奴婢已去派人差了那阿晚,的确是京里的一介商户,除了这个,便查不出什么了,老太君已经派着媒婆前去说媒了,不知这商户何时来上门提亲。”
罗素姑姑也不忘交代一下这阿晚的事,那暖姐儿真是傻,不要贵府皇家,非要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商户,真是省了她家夫人算计的心了,下贱胚子倒真是配商户绝了!
“这府里,真是越来越不安宁了,将这贱种早些嫁出去省得心烦!”荣华对于前几次都没能将凉暖顺利弄出府,有些烦躁。
罗素姑姑点点头,是的,这暖姐儿在府里头,真是让人不得安生,原先已经有了一个和玉云颜生的一样的白梨,这所谓的嫡小姐,可应该快些嫁出去!
荣华心里头一烦躁,便又想起了连韶阅来,恐怕明日,这整个帝京都是知道了将军府嫁了个女儿,去了六王府,便是衣衫凌乱的模样。
真是给将军府莫大的耻辱,真是给她丢尽了脸!
罗素姑姑看着荣华夫人的脸面,只埋着头,什么也不敢多说了,今日夫人心情差极了,小姐又……
罗素也是想到了连韶阅今日出嫁的丑态,这明日,将军府,恐怕就成了个大笑话了。
而六王府里的连韶阅,被迎进新房后,便意识处于迷糊不清里,今日六王府也没什么人,毕竟今日只是娶一个小侧妃,昨日王府入府,早已大宴请过朝中大臣等。
是以,如今连韶阅自己在新房里,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带着一些血迹,连韶阅身侧从将军府带出来的丫鬟含秋只看着连韶阅,却也没想着上前帮忙。
看来,这连韶阅平日在将军府真是做坏了人,一出来,便没人让着,管着她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睁开眼的时候,连韶阅还有些迷蒙,见房内大红一片,喜烛也燃得差不多了,发出滋滋的声音,一下从床上坐起身子,便觉身子一阵阵刺痛,尤其是脸上,难忍的疼痛。
刹那间,回忆如潮水一般涌入脑子里,连韶阅一愣,便是忽的尖叫出声,
“啊——!”那声音里含着哭腔,她颤抖着站起身子,朝铜镜里走去,却在那镜中看到了一个丑陋无比的女子,看到了一个抓痕满布的女子,看到了怒目圆睁而可怖的女子,看到了那张纵横交错连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