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阏氏与善丹王子,只是铁真子支持我父王,大阏氏他们手里虽有兵权,精锐都被大伯带走了,也不敢太过于猖狂。”
加洛想这泰邪王与铁真子没达成什么丧权辱国的条约,铁真子这样的政治精英断不会随便支持泰邪王的,就好比何慕枫如果不为了达到什么目的,也不会轻易把自己送给人家做上门女婿的。
罗照英讲了这些,又加上不用怕被阏氏送到狼山,终于放下一颗心,一直紧张的心松下来倒疲倦地依着榻,加洛暗暗松了口气,弄不好泰邪王同意这桩婚事也是有目的的,以要陪酒便出了新房。
泰邪王与何慕枫坐在上首相谈甚欢,显然,泰邪王是个适合玩阴谋的人,除了与铁真子联手,还想抓住任可,加洛从北胡上层许多人认识何慕枫,知道何慕枫所扮的任可在北胡应该是有些财力的,所以泰邪王还想进一步抓住财力。
何慕枫一见加洛便打趣道:“哟,新郎官出来了,舍得新娘子了?”
加洛只得悻悻笑了一下在何慕枫旁边坐下来了,坐到这里,她才觉得安心一些,酒席是临时凑起来,客人也是临时请的一些贵族,这些贵族对于泰邪王突然钻出一个大燕商人女婿,各怀不满与诧异,自不会放过加洛,纷纷要敬她酒,岳中海一见赶紧做为新郎家人,一一挡了去,加洛才松了口气。
昨夜到现在一直都是胡乱吃的东西,加洛倒有些饿了,只是经过这一惊心动魄的过程,还有些心神不安,拿筷子的手略有些打抖,却听何慕枫与泰邪王喝着酒由着两人手下的的人翻着话聊天,也是别开生面的一幕。
正听到泰邪王问:“任先生家祖上一直做着丝绸生意。”
“祖上在战乱前也曾是生意人,但战乱时都停顿下来,任某是战乱时无意间做上生意的。”
“任先生原是白手起家,佩服,佩服!。”
“王爷谬赞了,任某只是机遇比人家好一些,风水顺些。”
“任先生的绸缎在北胡王庭是深受追捧的。”
“还得承蒙王爷多多照顾。”
两人肉麻地你吹我捧过了三巡,加洛终于听到何慕枫问:“听闻王爷曾有兄弟三人,除了尊贵的那当可汗,怎么就只有您一位王爷?”
泰邪王抚着胡须道:“本王是曾有一个弟弟,但英年患病早逝,当时年纪还不到二十。”
“真是可惜了,任某提及王爷伤心事,该罚,该罚!自罚三杯!”
“不知者不罪,三弟曾是北胡一枝奇葩,很多人都讲他是草原上的一只神鹰,也难怪任先生问及此事。”
“真是可惜呀。”
加洛不知道何慕枫胡掐这些做什么,但她知道,就何慕枫这个人没有目的也不会轻易问的,之后都与泰邪王说些家长里短的事,或开一些男人之间的晕玩笑,甚至还有点**裸的。
不管加洛愿不愿意,酒席就有曲终人散的时候,终还得面对罗照英,心里又不措起来,何慕枫塞了颗蜡丸到加洛手里道:“笨丫头呀,你小姑姑那么善长的东西,怎么你就不会用,这个放到她酒里。”
加洛恨了何慕枫一眼才接了药丸,何慕枫无辜地摇了摇头,加洛才小声地道:“这让她以后怎么为人!”
何慕枫哼了一声道:“是她命好,遇着了你罢了!”
加洛看着何慕枫不满地跺了一下脚,回到新房,给罗照英下了药,本就有些受惊害的罗照英喝了放了药的酒没多久就睡了,加洛只敢倚着床头半睡半憩,倒是一夜无事。
一大早,听闻朗月郡主大婚,拖拓木、贺兰如云赶来庆贺,拖拓木是心如火焚,贺兰如云却是想知道泰邪王与善丹争斗的结果。
加洛听说拖拓木、贺兰如云前来庆贺吓了一大跳,趁罗照英还未醒转,手忙脚乱地先换了衣服,心里恼恨前夜多事来这里做什么,何慕枫现在不知在哪里风流快活,扔自己在这里受苦受累,不过这会她更着急的是如何把拖拓木应付过去,好在来时是化了妆,也不知罗照英怎么就认出了自己,这让加洛的心神稳了一下。
拖拓木看到加洛愣了一下,这不正是与任可的那个跟从,几时又成了朗月郡主的夫婿?没成想不过两夜间的功夫,罗照英花一般的人儿嫁给这么个不知什么身份的人,心里就来气,后悔自己没有勇气来提亲,但就算北胡风气开放,自己与罗照英是堂兄妹,也是不能成为夫妻的,他满五岁时便被送到圣安为质子,认识罗照英时还不知道这个是自己的堂妹,知道后是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痛苦的。
贺兰如云看到加洛也愣了一下,一看就感到不是本来面目。
依宾客之礼坐下来后,拖拓木很快切入正题:“请问方公子是何方人氏?”
贺兰如云一听罗照英称加洛为洛哥哥,立刻知道是谁了,心里那种震撼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她在这里,何慕枫肯定也在附近,何慕枫这个人的胆子实在太大了,好在自己最终选择了何慕枫。
“小可是十方城人。”加洛自跟按着任可的籍贯来编。
“任大当家是你的叔父。”
“是小可表叔父!”加洛本也怕拖拓木刨根问底,只能尽量按着何慕枫编的身世来编,又不知道这些北胡上层对任可的了解程度,天气本来就热,没两句话,她的内着的小衣都让汗水浸湿了,拖拓木又问:“家中还有何人?”
“父母双亡,随叔父在外经商,谋一糊口的饭吃而已!”加洛尽量说得含糊点。
“方公子真是好福气,能娶到我们草原上最勇猛王爷的掌上明珠。”拖拓木的口气有些酸酸的。
“是王爷及郡主抬爱!”加洛忙谦逊地道,贺兰如云却接过来调侃道:“本王怎么总觉得方公子与故人有些相象!”
“世上有万千人,偶有一两个相仿也是说不定的事。”加洛只恨当里没让贺兰如云陷沼泽里去,小心地应对着,正在有泰邪王府的婢女过来请用午膳,加洛松了口气。
北胡人好饮酒,贺兰如云、拖拓木自不会放过这么好机会,尤其是拖拓木,认定加洛是情敌,摆明了要与施加洛拼酒,加洛连连叫苦,早知道还不如与两人聊天还好些,而且自己还喝不惯这种马**酒。
拖拓木率先举起碗道:“新郎官,昨夜没有来得及喝着你的喜酒,今日无论如何也得补上!”
加洛心里想:谁叫你昨夜不来了,过了这村还想有那店的好事啊。
罗照英早就对不停逼问加洛的拖拓木不满,便道:“我的夫君刚到这里,还有不适,本郡愿代夫君饮酒。”说完便端起酒一饮而尽,拖拓木有些不痛快:“方公子,你也算是个爷们吗?”
加洛听了真想讲:本来我就不是个爷们。但知道这话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的,只得道:“世子认为只要会喝酒的才是爷们,不会喝酒的就不是爷们,那在燕国还真有不少男人不喝酒!”
“所以燕国就娘们多呀!”拖拓木听了嘲讽道,加洛听了笑了一下道:“原见世子谈吐高雅,姿容脱俗,自是有着别人无法可以比拟的气质,此话听来不过尔尔!”
“此话从何说起?”拖拓木“啪”地一声放下碗沉声道。
加洛不甘示弱地迎上拖拓木的道:“燕国男人少,为何北胡军队还总败给大燕军队。”
“大胆刁民,你敢造谣生事,肯定是燕军奸细!”拖拓木大怒,加洛哼了一声道:“小可有没有造谣,世子最清楚明白不过了,现在连王庭忙着送美女去狼山的事在民间都不是秘密,何况只是谈了个败字!”
“来人,将这奸细押下,仔细审问!”
“拖拓木,在我父王的王帐下你还反了不成。”罗照英终是忍不下去,拖拓木便问:“他不是奸细,这些事是从何而得知的。”
“世子,你可以到民间去问问,然后再查查,消息从何而来呀。”加洛不急不徐地回了,便拿起筷子吃起东西来,她吃不惯手抓的东西,所以让人专备副筷子。
午膳不欢而散,加洛吃完后就对罗照英道:“阿英,我还有些东西得回叔父那里取来。”
“我陪你一起去!”
“你陪父王吧,看他的心情不太好!”
罗照英点了一下头,便安排自己的亲兵送加洛回去。
加洛一走何慕枫的帐篷,又有人在那里禀报事情,好不容易才盼那禀事的人走了,加洛着急地道:“你快想想办法!”
正在思考问题的何慕枫听了懒懒地倚到枕上问:“想什么办法?”
“我不是早晚都会穿帮的!”加洛急死了,气嘟嘟地坐到在毯上,何慕枫听了笑了一下道:“哟,好不容易才和你的小相好见了面,上天如此眷顾着你,你们可是佳偶天成呀,应该珍惜,还怕穿什么帮呀?”
“你别开玩笑了,好不好?人家好烦呀!”
“绛衣去跟泰邪王讲一声:表少爷成亲匆忙要回表叔这里住两天!”
绛衣忙应了一声就出去了,加洛才松了口气,才觉查贴身的衣服全被汗浸了,直叫不舒服,何慕枫一看真的是自己给惯的,没人的时候,施加洛完全把他当个下人使,不过,好在这类事情自己还是挺喜(。。…提供下载)欢做了,忙起身帮加洛把腰带解了,宽了衣,又将她束胸的白绫取下来,这么热的天,确实让汗水都浸湿了,也是挺遭罪的,换过衣服,把脸上那层人皮面具取下来,洗干净了脸,加洛才舒服地跑到榻上躺着道:“这几日都没睡好!我不回去了!”
“只要你的小相好不来找你,你回不回去关我什么事?我还巴不得你不回去呢?”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狼山呀?”
“快了!”
正说着绛衣进来禀道:“爷,拖拓木世子求见!”
“有请!”
加洛只得爬起来找地方躲着,刚躲好那拖拓木就进来了,与何慕枫叙礼分宾主位坐下后,加洛就听何慕枫问:“不知世子找任某有何指教?”
“任大当家说笑,任大当家当日所谈之事,几日来,我辗转反侧无法安眠,还请任大当家赐教。”
“世子言重,任某南北经商,略有见地,在北胡,世子之地位实在让人看不下,以世子之才,足以与善丹、泰邪王分庭抗礼!”
“任大当家实在太高看我了!”
“怎么会,世子现在手里缺的不过是兵、兵器、权利,就算做不了可汗,至少也可以与善丹、泰邪王三分天下,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屈居二人之下呀。”
“任大当家所讲的东西,我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
“不才愿闻其祥!”
“世子与贺兰交好,泰邪王可以管铁真子借兵,难不成世子不可以管贺兰如云借兵吗。”
拖拓木没有说话,何慕枫倒也不急,慢慢给拖拓木倒入茶水才问:“世子思虑什么?”
“我怕那是引狼入室的事!”
“世子,这话就是你讲的不对喽,泰邪王不也在这样做吗,难道他不知晓这是引狼入室的事,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引狼入室,一旦大权在握,才可以把狼清出去,就北胡境内,燕军就不说了,北回、贺兰驻扎在境内的兵没有二三十万,十万也有吧,这狼已经都在北胡了,世子有什么办法可以驱逐它们,没有!”
“大当家一席话如醍醐灌顶,令我茅塞顿开,那兵器呢!”
“任某愿为世子提供购兵器之资。”
“任大当家对不才为什么如此慷慨?”
“原因有二,一是任某是燕国人,听闻世子的母亲也是燕国人,即是同乡之子,任某资助当仁不让;二是任某既为商人,自会唯利不图,他日世子成事,还望对任某多加照拂!”
加洛见拖拓木被何慕枫说得心悦诚服地走了,才终于可以重新躺到榻上,没想到何慕枫举手投足就帮了他大嫂的儿子,如果这北胡真能分成好几派,北边的边境至少在不用迁徒燕民的情况下,得到安稳,想着何慕枫的种种,加洛一时有几分黯然。
加洛还没躺舒服,绛衣又来报泰邪王来访,加洛只得又躲了起来。
泰邪王居然带着罗照英一起来的,把加洛急得又是一身汗,泰邪王与何慕枫的对话就得通过罗照英与岳中海来翻过来翻过去的,泰邪王虚委一番也是来向这个才成为亲家的何慕枫要银两的,何慕枫没有含糊一口答应下来,加洛听了叹了口气:起先以为何慕枫既帮拖拓木,是因为拖拓木是他大嫂的儿子,现在又去支助泰邪王,也并不想拖拓木真的在北胡坐大。
等泰邪王办完正事,要回时,罗照英终于问:“叔父,洛哥哥回来了,人在哪里?”
“她说要收拾一些东西,刚才还见着呢,绛衣,表少爷呢?”
“回爷话,表少爷说还有些东西忘在商铺上了,所以又去商铺了。”
“哦,郡主,去商铺了,怕要等些时候。”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