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城外的黄石林,那不是安葬莫铃儿的地方吗?萧复来此了,那么清宇也来了。又在黄石林,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古达和阿罕也,这么说他们都来了。只是,这消息是谁传来的,看向窗外宁静的黑幕,脑中一个人影闪过,莫铃儿!一定是她,当初她答应过她她们还有一次见面机会的!她定是知道耶律砺有生命危险才出现的!
双手合十,悦悦对月光露出感激的神色,“谢谢你!你放心,答应你的,我一定会做到!”
只是,她要怎么把耶律砺在大牢中的消息送到萧复手中呢?这府里人人都恨耶律砺,还要找个十分信赖的人,脑中闪过一个个人影,喜绢!对,喜绢跟了她三年的时间,而且为了她宁愿留在契丹服侍她,但要说动她,需得动之以情!
五日后,皇甫府,悦悦揉着手中的丝帕,在地上踱拉踱去,直到从门外偷生道一个身影。
“喜绢,怎样?”悦悦上前握紧喜绢的手。
喜绢微微一笑,点点了头,关上身后的门说道,“放心,小姐,一切安好!”把袖中的消息递与悦悦。
看完后,悦悦这才松懈下来,感激着喜绢,“谢谢,你对耶律砺的救命之恩,此生悦悦记住了!”双膝正要跪,喜绢急忙打住,“小姐,快别,耶律大王虽是契丹人,但奴婢也跟着小姐瞧了他些,他对小姐的好奴婢看着眼里,记在心里。自知他是对小姐真心的好,小姐难得遇上这么一个知心的托付,喜绢打心里的高兴,也算对夫人在天之灵有个交待。只是,小姐,你这一走,恐怕日后再难见面?”
悦悦眼眸泛出泪花,却面露笑容,“怎么会,上京又不远,我会时常偷偷回来看你们的。你只记得给我准备好我爱吃的菊花糕等着我便是了。”
喜绢知她是在安慰她,便也笑脸相迎,不忍再多说,嘱咐了几句贴心的话自出了房门。
悦悦握紧手中的字条,抚摸着腹中的婴儿自语道,“孩子,你一定要保佑你爹爹安全离开这里——”
夜里,悦悦正睡得朦朦胧胧,忽听得外面灯火通明,刚要起身,便被一个黑衣人蒙住了嘴。
“嗯——”悦悦挣扎着,耳边一句夫人传来,便不再动弹。
“阿罕也?”悦悦惊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敢如此大胆,夜闯皇甫府。
男人拿下面布,说道,“夫人别害怕,快些穿好衣服,咱们离开这里。”
“耶律砺呢?”昨日,她只见得字条上写着一切准备就绪,却未知是什么时候,想不到他们这么快便动手。
“萧大王,古达,洪泰去了,夫人请放心!”悦悦套上外衣,阿罕也便带着悦悦离开,当他们刚走到后门时,便听到府内有人喊,抓刺客的声音。悦悦止住脚步,心急如焚,“不行,我得去救他。”说着,便要去牢房。
第119章 被挟持的人
“夫人,不可,府内是我们故意造的声势,咱们还是快走吧。”阿罕也不同意悦悦回头。
“我不放心,二哥把牢房布置精密,救人岂有那么容易,我们回去,有我在,二哥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也许更加有利,阿罕也,你是军人,你应该明白其中的道理?”悦悦分析道。
阿罕也想了片刻,便觉得悦悦说的极其有道理,再者,他心中也放心不下他的主子,于是二人便向着牢房奔去。
刚一踏入牢房,便见地上横躺竖卧的尸体,当中有皇甫府的侍卫,也有几个黑衣人。悦悦脑子一阵昏厥,再走几步,听见牢房深处劈里啪啦的刀剑碰撞的响声。
悦悦睁大双眸,只见皇甫术,皇甫品,李谟,李厉,昆香等人正和五六个黑衣打在一起,当然耶律砺被黑衣人护在身后。
耶律砺远远的便看见了她的身影,怕她靠近,利用最上乘的步伐越过打斗的几个人群,穿梭到她面前。
“悦悦!”他抱住她的身体,叫道。
“二哥?他们?”悦悦握着他冰冷的双手不知该何去何从。
“住手!”他不愿她为难,便对着人群大叫道。十几个人停下手,当然,皇甫府内的人并不是因为耶律砺的喊叫停了手,而是早已听见悦悦的声音。
四个黑衣人戒备得靠向耶律砺这边。皇甫品他们并不打算放弃,步步逼近。
“皇甫将军,你们五个,我们六个,你有赢的把握吗?”耶律砺不愿这么对峙,首先开口。
皇甫品丝毫不示弱,“耶律砺,你看清楚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由不得你,就算你们能逃出皇甫府,也离不开开封城!”
“二哥?”悦悦在耶律砺怀中乞求的眼神望着皇甫品。
“住口,我不是你二哥!”皇甫品狠狠的瞪着她。
“今日之事,与悦悦毫无关系,不管今日我们能否逃脱,耶律砺只求将军日后不要怪罪在悦悦身上!”耶律砺收紧悦悦的腰身,担心着她的身体。
“住嘴,她是我皇甫家的人,不用你假慈悲,你就是用这种骗话来蒙骗她的吗?悦悦,你让二哥好失望?”皇甫品握紧手中剑,迫在眉睫。
“不是,二哥,我——”悦悦咽下一颗颗涌在心口的泪水,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只想求耶律砺活着,小鹰不能没有爹啊!
“皇甫品,我本想看着令姑的份上,不愿多伤你们半分,但如果你这般相逼,那我耶律砺也不必顾忌太多了!”耶律砺念着父亲临终的嘱托,毕竟,皇甫翩翩是父亲最爱的女子。
皇甫品,皇甫术瞪起黑眸,不敢置信,问道,“你是耶律行的?”
“儿子!”耶律砺回答道,“你们可记得有一个叫阿娜的小女孩,如今她已长成,嫁了人。”他坦言明白的告诉他们真相。
皇甫术放松手下的兵刃,眼神看向皇甫悦,悦悦垂下眼眸,向他点点头。她一直隐瞒这件事,以免耶律家和皇甫家之间的仇怨更深一层。没想,今日耶律砺居然自己说出了口,她明白他的意图,无非想拉近一些他们之间的渊源。只可惜,他并不了解二哥的为人,这只会让皇甫家更加仇视他。
这一切都是真的!皇甫术胸口猛的释然,原来世事早已注定,注定皇甫家要与耶律姓的人纠缠生生世世。耶律安娜,耶律鹰,还有悦悦腹中的骨肉,这些无法割断的血缘会时刻记着他们。
“很好,既然你是他的儿子,父债子还,你等蛮人先夺我江山,在抢我亲人,今日新仇旧账一笔了结!”皇甫品从怀中抽出御赐的腰牌向天一指,对皇甫术等人下了命令,“你等接命,今日不是他亡,便是我等的死期!”
“二哥—”皇甫术想欲劝阻,可皇甫品不给机会,下了最后通牒,“如若有人违命,军法处置!”
“是!”李厉,李谟,昆香三人一接到命令,便剑锋一指向前与萧复等人打了起来。
皇甫术本想拦阻,但见对方五个对四个,无法不顾。看向对面也有些着急的耶律砺,心中有了几分主意,想必他也不想在悦悦面前杀人。看来,眼下只有破釜沉舟,让他来做个和事老吧。
一个飞身,跳到耶律砺面前,厉喝道,“耶律砺,我们一绝高下!”
皇甫悦急忙从耶律砺身后奔出,艰难道,“不要,你们不能动手!三哥,放我们走吧,他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悦,没事的。”耶律砺推她在一旁,嘱咐道,“乖乖站在一边!”说完,便向皇甫术走去。
“砺,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伤害我的家人!”她乞求的眼神看着他,她是如此的信任他!
耶律砺微微一笑,附在她的耳边,“相信我!”
皇甫术见他二人你拉我扯,有些啰嗦,便叫道,“耶律砺,你好生烦,要打便打!”
只听身后有人叫道,“谁敢伤我家主子!”古达正欲跳前帮忙,可李谟一个飞身把他拦截下来。
皇甫术见耶律砺迟迟不肯出手,只好长剑一声,直向耶律砺胸口刺去,耶律砺一个回转,躲了过去,皇甫术再次把剑劈来,耶律砺二次躲开,就是不出手,皇甫术有些急躁,便怒气喊道,“耶律砺,拿命来!”
耶律砺被他逼得无退路,只能从旁边刑具中抽出一把长枪,与皇甫术纠缠在一起。余光中,见悦悦满眼泪花,捂着胸口的表情甚是难过,心中记挂,招招相让,招招分心。
皇甫术岂有看不出之理,但剑锋却咄咄逼人,二人打斗到牢房一个拐角处,趁耶律砺出枪之际,皇甫术一个松懈,弃械于地下。
“你?”耶律砺及时收手,不明他的意图。
“挟持我,快点!”皇甫术脖颈伸到他未落的长枪下。耶律砺立刻明了,胁迫着皇甫术从拐角处走去,向对面打斗中的几个人喝声道,“皇甫品,想让他活命,就马上停手!”
皇甫品惊恐,见耶律砺用长枪口指着皇甫术的喉口,停了手,李厉等人也纷纷住手。同时,耶律砺叫众人退到身后。
皇甫悦不敢置信,扑到耶律砺的身上,双拳打在他的肩膀处,嘶喊着,“放了他,耶律砺,你骗我——”
古达急忙把她拉到身后,耶律砺掉转目光对他说道,“看好她!”
身后一道伤心欲绝的声音传来,“耶律砺,我恨你!”
耶律砺无视她痛苦的眼神,对皇甫品威胁,“将军,放我们出皇甫府!”
皇甫品锋利的眸子盯着他枪口插碰皇甫术的脖颈,见血封喉,他早闻过耶律砺的伸手,但未曾亲眼目睹,难道今日他要让自己的亲弟弟去证实吗——
“好!我答应!”皇甫品落下手中的剑。
耶律砺等人一步步退出地牢,直到到了皇甫府门口,但周围同时也被侍卫堵住。
“耶律砺,该放人了吧!”李厉眯起黑眸,逼迫着耶律砺手中的长枪。
“叫他们退下!”萧复从耶律砺身后走出,拿下黑面布。
李谟看清楚他,扬起讥讽的嘴角,“想不到曾经一心想剥掉耶律砺兵权的南院大王也来了?”
“兄弟有难,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契丹人重情重义,可不向你们这些中原人,里外不分,为人奸佞!”萧复不示弱。
“你?”李谟气急。昆香急忙拦阻,“不要与他逞口舌之快,耶律砺,快放开三哥和悦悦,否则休怪我不念往日情谊!”
“放开我!”被古达牵制的皇甫悦挣扎着想摆脱,叫嚣道,“耶律砺,放了三哥,别逼我恨你——耶律砺——”
正当此刻,皇甫术猛的发现,站在皇甫品身后一个侍卫鬼鬼祟祟,眼神正飘向——
“小心!”
悦悦听见耳边的声音,正要瞧头看去,只见皇甫术倒在她身前。同时一把匕首向那侍卫的胸口飞去。
“三哥!”
“术!”
惊恐声传出,悦悦和耶律砺扶着胸插一掌短箭的皇甫术。
“奸细——”皇甫术口中吐出黑血,艰难的说道。
悦悦咬紧牙根,脸上瞬间惨白,痛苦喊叫着,“哥,你别吓悦悦,不要——”
“傻妹妹,哥没事!”皇甫术尽量压制住胸口传来的痛楚,把话说完整,他不能死在她面前,否则她定会同耶律砺翻脸,到时恐怕妹妹就无幸福可言。
“术!”此时,皇甫品,李厉俩人推开耶律砺,来到皇甫术的身边。
“哥,放了他们——求你——”皇甫术一只手握紧皇甫品的手臂乞求,一只捂住胸口传来的疼痛。
李厉拨开他的手,胸口的黑红印瞬间映入众人眼眸。
悦悦见他眼神有些不对,拽紧他的衣服,“厉哥,他没事,对不对?”
李厉神色黯淡,艰难的吐出四个字,“箭上有毒!”
“解毒啊,你们看什么——,快点,解药呢,解药呢——”悦悦神色失常,拉住皇甫品的手臂失声厉喊。
“悦悦,别激动?”耶律砺安抚着悦悦,向身后的古达要了一瓶药,让李厉给皇甫术敷下,李厉皱眉。
“如果我想下毒,大可看着他死,这也并非解药,是悦悦曾给我留在身上备用的,只能缓解他毒性。”耶律砺解释道。他方才见悦悦不知所措的样子,便知她的病还是未痊愈,否则她不会连自己略懂医术这一点都忘了。
李厉急忙为皇甫术服下,片刻后,果见他脸色渐渐缓和。
“哥?”悦悦颤抖的双手握紧皇甫术的冰冷,心中无比痛恨自己。
“没事,别哭——”皇甫术咽了咽心中的苦涩,转眸浓情的看向皇甫品,“二哥,放他们走——咳咳——”话音未落,一口鲜红便从胸口涌出。
“术,别说了,哥什么都答应,快——,厉,谟,把术抬回房间!”皇甫品心急如焚,一同与李厉扶起他,便要往里院走去。
“等——”虚弱的皇甫术拉住悦悦的手,声音凄喘,“不要恨——恨——”
“哥——哥——”见皇甫术昏厥过去,悦悦心头坠痛,嘶喊了一句,只觉眼前一黑,便无了意识——
通往上京的路上,马蹄溅溅,啸风瑟瑟,马车内耶律砺护住悦悦的身体,撩起窗帘,看了一眼,便对驾车人命令道,“走慢些,夫人受不了!”
阿罕也骑着马对着耶律砺回复到,“主子,萧大王回头接清姑娘去了,古达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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