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厉呵道:“央及娜贝,说出你女儿的下落!说出来,我们就放过兰陵达尔!”
兰陵达尔冷笑道:“说出来,你们就不会点火,就不会以火刑于我吗?十大长老,我曾是苗疆首领,我比谁都了解你们十个老不死的……”
“啪!”一个老头用力抽了兰陵达尔一个巴掌:“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
“呵呵,正是快死了,才能说出平时不会说的,如果不信,以后你们快死的时候,就会知道的,我想那个时间不远了。”
“啪!”又是一个巴掌:“你是在咒我们!”
“如果苗疆的死咒对你们有用,我一定会咒!”兰陵达尔冷笑。可惜,任何咒语对于这十个老不死的都没用,否则他早就弄死他们了。
“杀了他!央及娜贝早晚会说的!不一定用他威胁才会说,先杀了他!”一长老气恼吼道。
央及娜贝被五名长老牵制住,根本无法靠近火柱,看着火焰燃烧,在熊熊火焰下,兰陵达尔一直保持这微笑,眼神中写满了让她放心的话语,但是她知道,此刻他一定很痛苦,可是她没有办法救他,她从未觉得如此无力,纵然是云启天娶了很多女人回来,她都没有如此心痛过。
原来,一直深爱的只是他!
云启天,只不过是她在河中央抓到的稻草,一丝牵挂罢了。
“兰陵达尔,不要死,我们说好要一起走遍天下的,不要扔下我……”
不论她如何撕心裂肺的大叫,火还是如凶猛的猛兽张开大口,毫不留情的吞噬她最心爱的男人。
“央及娜贝,若是你不说出你女儿的下落,你会死的比他惨一百倍!”
“死吗?”央及娜贝没有畏惧,反而笑的很美,“死了就能去找他了吗?”
“你不说出你女儿的下落,你以为你会死的轻松吗!我们会把你扔进寒潭,直到你自己忍受不了刺骨寒冷,说出她的所在!”
……
玉锦已经可以下床,这些日子他和云笑的感情进步不少。
云笑如往昔一样,说故事为他解闷。
突然,玉锦颤抖了起来,像是很冷很冷的样子。
“怎么了?”
“冷。”
云笑拿来棉毯为他盖上,可是盖上一层两层三层……
他却依然唤冷。
“怎么回事?”云笑紧紧皱起了眉头。
红衣突然着急的前来,眼见玉锦的样子,忘了赶来的事情,询问道:“教主,玉公子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清楚……”云笑慌了神,只知道一层一层为他盖上,但他的睫毛却都已经结冰。
“以教主的医术也无法确定他的病症吗?”红衣也帮忙拿被子毯子所有一切能够取暖的东西。
“不能,我没有办法……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云笑慌乱之下,突然想起云沧:“他也许有办法,快去找云沧!”
“是,我这就去!”刚离开,她想起来此要报的事情,忙道:“教主,皇上要攻打苗疆,好像是他找到一个和前任教主一摸一样的女子,然后弄巧成拙,反而害她被十大长老处罚,现在正不惜任何代价要救出那女子!”
“和我娘一摸一样的女子!”云笑一惊,前些日子还遇到娘,她来过云国,爹看见的莫非就是娘?如果那女子就是娘,现在被十大长老处罚的不就是娘!
云沧跟着红衣着急赶来,身后跟着金龙和小兔子。
云沧还未说话,小兔子吸了吸鼻子道:“是他身体中的蛊虫在作怪,蛊虫的母虫在受苦,所以它也跟着吃苦了!”
“母虫应该在外面寒潭的地方,否则不可能对子虫影响这么大!”金龙道。
云沧愁苦着脸:“我要说的,都被你们两个说了,让我说什么!”
云笑用力摇晃玉锦,让他能够清醒些,追问道:“母虫在哪里?”
玉锦的眉梢微微颤动,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声音。
云笑的耳朵凑到他唇边,再次追问:“快说,那种子虫在你身体中的人在什么地方?”
红衣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叫道:“对了,听说皇上要救的女子被十大长老关押在寒潭,苗疆寒潭万年以上!”
云笑一怔,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蛊虫来自苗疆,能够种下子虫者,必然是苗疆人!只是她没想到回事自己的娘!
她看向玉锦痛苦的样子,心下一颤,连子虫都会如此痛苦,母虫将是如何?娘现在守着什么样的煎熬?
眸光渐渐陷入冰窖之寒冷,寒潭是吗?苗疆是吗?竟敢伤害我云笑来这个世界上最在乎的两个人!那么不管是苗疆还是寒潭,我都将你们夷为平地!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父皇到底还干了些什么?红衣,在最短时间内,把一切查清楚!”云笑的声音低沉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之音。
云沧、金龙、小兔子极力将元气度给玉锦,玉锦这才好受一些,不再唤冷。
一盏茶的时间后,红衣赶了回来,将最新的消息告诉了云笑。
云笑的眉头越皱越紧,得知父皇打天下居然是为了找一个女人,心下不禁对其很失望。
过去,他造反,自己已经觉得他为人心胸狭窄,后来还为了保住皇位,想要把自己嫁到北斗国,自己当时想过,若是他真的把自己嫁出去,自己说不定会做这个世界大逆不道的弑父行为,不过还好,他最后还是清醒了,也为他自己保住了命,现在却为了找一个和娘一摸一样的女人卑鄙到强别人的女人,做卑鄙小人之事,通风报信给十大长老。
红衣不断的说着最新的消息,当她说道与那女子一同的男子被十大长老火刑之事,云笑手里的茶杯突然落地。
粉碎的声音,让她感到心痛,是为娘而心痛。
娘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一个她可以依靠的人,最后却要眼睁睁的看着对方被火烧死,这一切始作俑者居然是云启天,若是娘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因当恨他吧?不,也许连恨都懒得恨云启天,直接一刀杀了才痛快!
云笑长长的叹了口气,站起身道:“想要送信进苗疆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我父皇是绝对做不到的,这当中有人在搞鬼!再去查查,到底是谁送的信!”
红衣应声退下,这次比之前去的时间久很多,近一炷香的时间后,她才赶了回来。
她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也查不到。
“呵呵,连我的人都差不多。”云笑讥讽一笑道:“以为我差不多就不知道是谁了吗?这天下我查不到的人,我想也只有她了!”
红衣疑惑道:“教主知道是谁?”
“还能有谁?云国国母!”云笑笑的极为美丽,但是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笑的越是好看,就如罂粟一样,绽放的越是耀眼,毒素却是越重的!此刻也是越危险!
罗大的皇后寝宫内,皇后斜卧在软塌上。
“皇后,云笑公主求见。”老嬷嬷道。
“告诉她本宫睡着了,择日再来。”
“是。”老嬷嬷转身,倒抽了口气:“云笑公主!”
闻声,皇后懒洋洋的张开眼睛,看向门口,淡淡道:“云笑公主,这里可不是当年的侯府,宫里是要讲规矩的,本宫被你吵醒了,你可知道吵到皇后是个什么罪?”
云笑玩味一笑,没有畏惧,双眸带着浓浓鄙蔑,“皇后这是要处罚我?”
皇后依起身,半眯着眼睛道:“本宫自当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处罚你,只不过是提醒云笑公主,倘若有下次,在下人面前,本宫也难以给你面子,多少也会罚你了。”
“原来皇后害怕下人,是要看下人脸色做人吗?”云笑讥讽道。
“你这是什么话!”老嬷嬷看不过去道。
云笑冷冷看向老嬷嬷,“你是在指责本公主吗?”
老嬷嬷颐指气使道:“公主,请你对皇后说话客气点,还不对皇后行礼!”
云笑眯起危险的眸光质问道:“你是在教我做事?”
“公主你……”
“闭嘴!”皇后突然呵斥老嬷嬷,上前狠狠给了老嬷嬷一个巴掌,骂道:“何时轮得到你一个下人在这里说话,滚下去!”
“奴婢这是为皇后说话,皇后你怎么怪罪奴婢?”老嬷嬷不知死活的问道。
皇后冷冷看向她,又是一个巴掌:“本宫打你,需要理由吗?你是在质问本宫吗?还滚下去!”
“奴婢不敢,奴婢退下……”
“且慢!”云笑笑的温和,声音却如地狱修罗一般:“老嬷嬷,今日你胆子倒是很大!刚刚皇后提醒本公主,要本公主学会宫规,为了表现出本公主有认真学宫规,倒是应该好好的告诉你,下人指责主人是个什么处罚!”
老嬷嬷脸色大变,她这才恍然,原来皇后打自己,让自己滚,其实是在救自己,是想大事化小!
老嬷嬷祈求的看向皇后,皇后冷冷看着她,低沉道:“云笑公主,她是本宫的奴婢,处置自当由本宫处置。”
“那么皇后现在就处置她吧,本公主闲得很,倒是很像看看什么叫做笞一百!”
“皇后,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奴婢年老,笞一百就活不下来了!”
皇后无情的看向她,皇后已经给她机会,只是这老奴太不知死活。
“来人,将她拖下去笞辟!”皇后冷沉道。
笞是荆条打人脊背或臀腿的刑罚,一百笞已经是相当重的刑罚,但若是胫骨好,一百笞以后还没死,就能活下来,但现在皇后却说笞辟,辟为死刑,则是笞打到死为止。
“皇后,饶了奴婢……”随着老嬷嬷的声音越来越惨,她最终在鞭打七十八下后断气了。
皇后眯眼看向云笑,低沉道:“云笑公主,这场戏可好看?”
云笑收回审视老嬷嬷被鞭打致死的目光,挑眉看向皇后,毫不客气道:“好看是好看,但是要是主角换做你,应该会更好看?”
皇后倒也不生气,淡淡回应道:“可能云笑公主要失望了,这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是吗?”云笑伸了伸懒腰,云淡风轻道:“你是苗疆人吧?”
皇后的眸光微微闪动,淡笑道:“皇上告诉你的吗?前些日子本宫的确告诉过皇上,本宫其实是苗疆人。”
云笑皱眉,她本以为父皇不知道,说出她来自苗疆,多少能让她有些畏惧,也许可以威胁她,却没想到这底牌她倒是早一步向父皇摊开了。
云笑玩味一笑道:“苗疆罪人的女儿,被关在苗疆禁地,但你是怎么出来的,还真是让人好奇啊!”
皇后的身子微微一晃,皱眉道:“云笑公主知道的真多。”
“想来是苗疆禁地里的人帮你逃走的吧?听说你认了一个苗疆人为义父,他至今还关在苗疆禁地之中,你做这么多事情,是他指示的吗?”云笑摸着下巴,故作苦恼道:“其实大概的消息我都打听到了,但是你的义父到底是什么目的,似乎很难琢磨。”
皇后不语。
云笑挑眉看向她铁青的脸,冷笑道:“很惊讶吗?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是谁告诉你这些的?”皇后低沉询问。
“不难啊,你身边的眼线跟着你去苗疆禁地,该听的该看的,都能听到看到。”云笑淡淡一笑道:“你猜猜这个眼线是谁?其实呢,我并没有买通她,只是我来宫里的时候,宫门口遇到了她,她突然告诉我的。”
能够跟着自己进入苗族?能够进入苗族的除了苗疆人,不可能还有别人?到底是什么人?能在自己身边,时刻注意自己行动,甚至能够跟到苗族去,不让义父和自己发现的人,到底是谁?
云笑见她极为烦恼的样子,笑的更为好看道:“猜不到吗?呵呵,其实那个人从不是我的眼线,我只是救了她,她报答我,所以才在刚刚把你的事情全都告诉了我!那个人似乎很恨你,好像要我答应她,把你的命留给她杀的呢!”
皇后感觉到了危险,想要先发制人,刚要出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力气,目光落在酒杯上,紧紧皱起眉头,突然想起这酒是睡前云轻轻送来的,因为是自己的女儿,从小就听自己的话,百依百顺,这次从北斗国回来以为,云轻轻比过去更听话了,所以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孩子,现在却……
“是云轻轻!”皇后近乎是咬牙切齿道。
云笑歪着脑袋,苦着脸,“呀呀呀,被你猜对了,真是可惜,本来还希望你再苦恼一会儿呢!”
“居然真的是那个小贱人!”皇后想要站起身,却全身一软,摔在了地上。
云笑玩味笑道:“其实你根本不想喝她送来的东西,所以一直都没有喝,但是因为我的出现,你疏于防范,全心都在想着怎么对付我,也就忽略了这本酒,以为我激怒了你,你一时之间,只想借酒消愁,却忘记这酒的来历,所以说到底,到底是不是云轻轻害你也不一定,应该是你自己蠢笨吧?”
“云笑,你别说什么风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