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行动起来
大家傻傻地瞧着眼前场景。屋内的一切都被翻过，箱笼橱柜通通大开，衣物被丢得到处都是。很多物什被蓄意砸烂。迪梅特拉家显然遭了大难，寄居在此的艾蜜丽极可能无法幸免。
“怎么办，人都不在了！”
梅琳大急。
“别急。”
赵无恤忙安慰。
“都怪你，拖到现在才来。”
梅琳不禁埋怨道。
赵无恤情知梅琳关心则乱，拿他出气，和颜悦色地道：“是我的错，都怪我。”
接着又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还是想办法找人。”
“迪梅特拉不在，怎么找？”
梅琳恼怒地道。
赵无恤瞧着被洗劫过的室内，发现地上摔碎的茶杯被人踩成粉状。他蹲下身，探指捻起一些白色粉末。这时硬瓷器粉末。能碎成这样，不是普通一脚能踩成的。
“他们动过武。”
他肯定地推断道。
“迪梅特拉性格虽好，但不是任由宰割的人。如果有人对她不利，她肯定会反抗。”
克里斯蒂娜道。
“不过，似乎没打起来。”
赵无恤除茶杯粉末，没找到其他被非人力摧毁的物品。
“也有可能是对方水平很高。”
凯瑟琳插话道。
“如果有打斗，附近的邻居或许会知道点东西。”
赵无恤思忖着道。
“我去问。”
梅琳急着转身要走。
“出事应该没多久。”
赵无恤伸指轻抹躺倒的椅子上檐，发现只有很薄的一层灰尘。
“还是先问问周围邻居是否了解情况。”
梅琳此时已迈步出屋。
克里斯蒂娜应声跟出去。赵无恤继续搜索室内，希冀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迪梅特拉家是所独门小院，位于一条平民大街。周围的邻居同样是下层人民，院落不大，跟迪梅特拉家挨得很近。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首先走进最近的一家。简单的礼貌性致歉问好后，立刻打听迪梅特拉家地情况。她们得到的答案很令人吃惊。
迪梅特拉家并非遭歹人袭击。而是被士兵炒家。他们一家人都被官府抓走了！
梅琳急切地问起艾蜜丽的情况。她得到既高兴又忧心的答案。迪梅特拉家确实有这样一个小姑娘，而且同时被抓走了。梅琳高兴知道艾蜜丽和迪梅特拉的去处，又忧心她们被抓走。
这家人只知道迪梅特拉一家被抓走，却不知道原因。他们也很奇怪。迪梅特拉夫妇可是好人。
梅琳和克里斯蒂娜见问不到更多情况，告辞离去。她们又走访了几家，所获没超过第一家。两人商量后，放弃继续走访，返回迪梅特拉家。
赵无恤已经逛过所有房间，却毫无所获。反倒是凯瑟琳在艾蜜丽的房间找到一样小物什，把玩不停。
“什么东西？”
赵无恤闻“教会的东西。”
凯瑟琳道。
赵无恤虽奇怪艾蜜丽有教会的东西。但还没来得及细问，梅琳和克里斯蒂娜已回来。她们同时带回关键线索。
“怎么会惹到官府？”
赵无恤惊讶地问。
“不清楚。”
克里斯蒂娜道：“迪梅特拉是身家清白的老佣兵，只会主动避开官府，不会去招惹。”
“我们在这里瞎猜没用，还是去监狱找找门路，看看能否见迪梅特拉他们。”
梅琳道。
“那好，我们现在就走。”
赵无恤干脆地道。
“你认识人 ？＇…＇”
克里斯蒂娜奇怪地问。
“有钱就行。”
赵无恤说完。率先走人。
诸女恍然，即刻跟上。
一行五人很快抵达监狱。赵无恤从把门的人开始悄悄递钱，最后根据指引找上一个守卫小队长。黄灿灿地金币奉上，守卫小队长立刻眉开眼笑，对赵无恤也变得极为客气。
赵无恤见此，忙讲明来意。
没曾想。守卫小队长大摇其头，“不行！”
“你看？”
赵无恤谄媚地有奉上五枚金币。
守卫小队长吞着口水接过。非常为难地道：“真的不行。”
赵无恤此时真想变贿赂为强逼。凭他的手段，不信这守卫小队长不老实。
守卫小队长并未把第二次送上的五枚金币收入囊中。他极为不舍地捏着金币，又还给赵无恤。
赵无恤非常惊奇，不明白此人为何如此做。
“不是我不想，而是真不行，你说的人是城主大人亲自下令抓捕的重犯。”
守卫小队长无奈地道。
“我只是想见见他们，如果你肯帮这忙，”
赵无恤说着又摸出五枚金币，和守卫小队长还回的五枚放在一起。十枚金币对一个普通小队长绝对是巨款。这从守卫小队长瞪大到极点地双眼就可看出。赵无恤很有信心使守卫小队长屈服。
那守卫小队长猛吞口水。显然万分不舍。他最终叹口气道：“你说的人关押的地方我进不去。”
赵无恤听此，决定不再勉强。他同时放弃武力审问的打算。此人能忍着十枚金币不要，显然真办不成事。不过由此看得出，迪梅特拉一家关押的地方很不一般。最重要的是，他们地麻烦肯定很大。居然是城主亲自下令。
“你没有见过我。”
赵无恤从十枚金币中取出二枚又送入守卫小队长手中。
“是是是，当然。”
守卫小队长毫不客气地接过后，慌不迭地道。
赵无恤转身离开监狱。
四女在街对面枯等。她们见赵无恤出来，忙迎上去。
“怎么样，见到艾蜜丽了吗？”
梅琳急问。
“还有迪梅特拉，见到她了吗？”
克里斯蒂娜也想知道朋友的情况。
“没有。”
赵无恤简单说明此行成果。
“怎么办。去劫狱？”
梅琳不想再拖，很干脆地提出最直接地办法。反正他们五人有此实力。
“不急。我已经问清楚地方。今天夜里先去探探。”
赵无恤道。
“还探什么，如果能找到人，干脆救出来得了。
斯蒂娜嚷道。
赵无恤转念一想，不禁赞同。此行本就是救人，既然找到了，顺手救出正是最佳选择，何必再去踩点，凭他们，有谁能挡住。他点头道：“蒂娜说的有理，事不宜迟。今天夜里就行动。”
诸女自然赞同，唯雪莉尔默然无语。赵无恤等人的打算完全蔑视王国权威，视监狱如邪魔。她不能赞成，却也不好说反对。正义感永远不缺的凯瑟琳，此刻更相信自己的男人不会错。赵无恤地计划虽见不得人，但目的是为救人。
毕竟，根据他们的描述。迪梅特拉一家实在不像坏人。很难想像一个小商人，一个退休的女佣兵和一个未成年地少女能与死刑犯联系到一起。按赵无恤打探的消息，迪梅特拉和她的丈夫波西被关押在专门放死囚和特大重犯的地牢。那种地方连普通守卫都不能靠近。这很有点秘密监狱的味道。
赵无恤没有理会神圣法师的异样。他心思都放在行动上。
到了晚上，五个人一起溜到监狱背后。雪莉尔以看住赵无恤四人，免得他们做出过份事地理由说服自己跟来。
“你们先在这里等着。”
赵无恤低声吩咐道。
“干什么，一起进去吧？”
凯瑟琳道。
“是啊。你一个人也无法带出他们。”
克里斯蒂娜道。
“虽然那家伙说人在，但是不能完全保证。我先去探探，确定是否在，你们都去，万一惊动了守卫，就不妙了。”
赵无恤解释道。
“还是让无恤一人进去吧。他做这种事有经验，也最有把握。”
梅琳选取安妥办法。
“他一个人也带不了三人，你们早晚都得进去。”
克里斯蒂娜说出重点。
“别争了，梅琳跟我进去，凯瑟琳护着你们留守。”
赵无恤做出决定。他一方面不想把两个法师单独留下。另一方面梅琳修炼真气有成，轻功身法已很熟练，而凯瑟琳所修的斗气于匿行潜踪方面并不擅长。
“好吧。”
克里斯蒂娜见赵无恤已下定决心，也不想在这种无关重要地小事上扯皮。
赵无恤见此，提气轻身跃上墙头，又飘飘悠悠如片枯叶无声落地地上。
梅琳紧跟着赵无恤，施展轻功跃进。她从赵无恤所传的功夫里，首重内功，次看轻功，最后方研武技。内功因与赵无恤双修之助。已经不必每天都耗费大量时间打坐，就可稳定增长。轻功则是保命的本钱。赵无恤行事地一大原则就是杀人之前先有保命的资本。梅琳即为他地徒弟兼夫人。自然有同样地原则。她也没发出一点动静就踏足地面。
赵无恤白天已从守卫小队长口中套的监狱内部大致方位。他前方引路，沿墙根急行。梅琳紧紧跟随。
今天的夜空乌云密布，没有一颗星星。如此“好”天气正便于他们行动。
赵无恤没有走正门，而是跃上房顶，来到通风窗边。他探手搭在铁窗上，以真气驭使里面的插销，轻轻拔起它们，打开铁窗。
走廊里面静悄悄。此处是办公区。工作人员早下班回家。是进入的最佳场所。
赵无恤和梅琳悄然潜入。他们沿走廊东绕西绕，躲过几个巡逻兵后，安然无恙地来到关押重犯的地牢入口。此处有人专门值班。既防止外人，更阻止自己人进去。赵无恤施展变态速度，轻松点晕守卫。他把守卫摆成一个伏桌而睡地姿势，还不忘向其衣服上洒几滴美酒，造成醉酒睡下的假象。他和梅琳轻松进入地牢。
不过他们刚露脸就和一个守卫打个照面。这出乎双方三人地预料。赵无恤和梅琳没相当地牢上下都有专门的守卫值班。地牢里的守卫更加料不到深更半夜会有陌生人闯入。他本来是打算上去，却恰好撞上不速之客。这不能不说该他倒霉。
就在守卫即将大喊出声之言，一道灰影闪过，守卫只觉喉咙剧痛，他想要喊出的话也变成极低唔哝声，旋即不可闻。
原来赵无恤处于本能地时刻保持戒备。他第一眼看到守卫的时候手已摸上无影飞刀，待到守卫试图叫喊。他的飞刀即刻出手。守卫第一个音节尚未发出，飞刀已然扎进喉咙。
倒霉地守卫捂着喉咙不甘心倒下。他如果不是临时其意想上去，就不会跟赵无恤撞个对面。那样赵无恤就能无声无息地潜进来。再对付他的话，很可能是和上面被点晕的守卫一样，如此也就无性命之忧。
赵无恤猛运真气，电闪窜出。他及时接住身子已躺倒一半地守卫，避免发出不必要的声响。
梅琳见再无守卫，急不可耐地往地牢深处跑。
地牢并不太深，借着两壁点燃地数盏长明灯照耀，能相当清楚地看到走廊末端。两边的牢房间间紧挨。全是独门的小牢房。
“艾蜜丽，迪梅特拉！”
梅琳压抑着声音呼唤。她不敢大声喊，怕惊动不必要的人，唯有一间牢房一间牢房地轻叫检查。
赵无恤放下守卫后，采取同样的方法检查另外一面。
十几米长的走廊，不过二十多间牢房，两人极快地检查到最后三间。当梅琳非常紧张地冲最后一间屋叫时。正在休息地犯人里，忽然有一个咕噜爬起来。
“艾蜜丽，是你吗？”
牢房里非常昏暗，梅琳看不清坐起的人，不得不问。
那人听到艾蜜丽时，猛地坐起来。伴随铁链蹭地引起的哗啦哗啦声。那人急速跑过来。
梅琳虽未达到赵无恤视黑夜如白昼地本事，但其夜视能力也相当强。随着来人临近门口。她只凭一点点灯光，就辨认出来人正是被抓的退休女佣兵迪梅特拉。
“迪梅特拉，是你吗？”
她急切地确认。
“梅琳？”
迪梅特拉已经趴到门上。她地声音发颤，充满按耐不住的激动。她完全不敢相信会再见故人。
“是我。”
克里斯蒂娜得到确认，亦是非常激动。她转身叫道：“无恤，这边！”
赵无恤放过眼前地牢房，急窜过来。
“我以为见不到你们了。”
迪梅特拉万分激动。自从被关入死还的希望就越来越渺茫。只想不到，此时此刻。消失一年半的梅琳会现身监牢相救。
梅琳从狭长的瞭望孔中看到迪梅特拉虽然非常憔悴，但是身上并无明显伤痕，心中微微放下，安慰道：“放心吧，我们马上救你出去。”
赵无恤此时已至。他让梅琳闪开后，抽出钢长刀，迅捷劈向门锁。钢制大锁嘎嘣落地，在幽静的地牢格外响亮。
有些睡的不沉地囚犯即刻爬起，趴到门上的通风口瞧动静。
梅琳急忙拉开牢门。
迪梅特拉激动地扑入梅琳怀中。她虽做过很长时间佣兵，在刀口血走过。但嫁人后，安逸多年。如今骤遭大难，情绪难免出现较大波动。
“艾蜜丽呢，她被关在哪里？”
梅琳抱住迪梅特拉，安慰几下后，急不可耐地问起更关系地事情。说不句不厚道的话，若非因艾蜜丽，他们或许不会如此积极地来搭救。
“她没和我关在一起。”
迪梅特拉知道艾蜜丽是梅琳的干妹妹，忙道。
“怎么回事？”
梅琳大急。
“我们被抓后就分开。”
迪梅特拉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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