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宣知道这是什么毒药吗?”长孙悠好似看到了希望。
南宫少宣摇摇头:“这种毒药像是一种病侵入到人的身体,慢慢的折磨人的身体,使人没有精神,没有食欲,慢慢的让身体变得虚弱,毒药一点点的侵入到肺里,引起咳嗽,症状看似和感染了风寒很像,却比风寒对人体造成的伤害大得多,若是用治疗风寒的药,只会加剧体内的毒发作,这种毒药真的很罕见,真不知下毒之人是用什么炼制的。此药应该无色无味,否则凭十七王爷的睿智,定能发现,看来下毒之人是花了心思的。”
“那少宣能解吗?”这才是长孙悠现在最担心的。
南宫少宣叹口气道:“若是有充分的时间,或许我可以试试,可是如今,毒药已经侵入到王爷的肺中,已经很严重了,只怕我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来研制解药。”
长孙悠很失望:“怎么会这样?早知道就让十七叔和我们一起去北方赈灾了,这样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慕容宏听了长孙悠的话笑了:“傻丫头,若是有人有心要害十七叔,就算是十七叔和你们一起去了北方,那人还是会害我的。何况本王在京城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怎么能跟着你们去北方呢!不要难过了,十七叔早就想通了,看开了,对生死早就无惧无畏了。”
“十七叔!”长孙悠伤心的唤道。
南宫少宣突然又开口道:“其实王爷的毒也并非没有办法解。”
长孙悠眼睛一亮,看向他追问:“此话怎讲?”
“既然是毒药,必定会有解药,只要找到下毒之人,要到解药,十七王爷的毒便可解。”南宫少宣道。
长孙悠的嘴角勾起了笑容:“太好了,这么说十七叔还有希望?”
南宫少宣点点头。
“太好了。”长孙悠开心的笑了。
南宫少宣见她这么开心,下面到了嗓子眼的话又咽了下去。
慕容宏知道自己的身体,南宫少宣说这些话无非是在安慰情绪激动的长孙悠,自己现在的身体,只怕撑不过七日,七日的时间,怎么可能查到下毒之人,找到解药。
下毒之人心思如此缜密,连给他下毒都想的这么周到,趁着慕容权不在京城,右相不在京城期间给他下毒,还下的是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中毒之后症状像感染风寒,而且还是在他最忙的这段时间下毒,好让他无暇去顾及自己的身体,看来下毒之人不但对他了如指掌,更是对他的性格一清二楚,知道他忙起来根本就不顾及自己身体,所以选在这个时候,真是高明。如此缜密的局,若想找到设局之人谈何容易,就是找到,没有证据又能怎么样。
但让丫头抱着一丝希望也好,至少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十七王爷的身体现在很虚弱,要多休息,才能有效的克制毒药蔓延。”南宫少宣交代道。
慕容宏点点头。
长孙悠立刻道:“那十七叔赶紧回屋休息吧!悠儿送十七叔回屋。”
慕容宏笑了:“十七叔还没虚弱到如此地步。你和右相早些回去吧!刚从北方回来,身子一定很累,回去好好歇着吧!”慕容宏起身离去。
看着慕容宏离去的背影,长孙悠很心疼。
慕容权早朝后来到了宏王府,朝他们走来。
“怎么样?”慕容权走进凉亭问道。
长孙悠惊讶:“王爷,你怎么来了?”
“不放心十七叔。”慕容权淡淡道。虽然慕容宏只比他大五岁,但是在他心中,他就像一个长辈,对自己很照顾,很关心,若是说这世上谁和他最亲,他一定会回答十七叔和奶娘。
南宫少宣摇摇头。
长孙悠不傻,她怎么会不知道刚才南宫少宣的一番话是有意安慰她的呢!如今十七叔离开了,长孙悠看向南宫少宣问:“十七叔还能撑几天?”
南宫少宣一怔,没想到她看出了他的担忧,叹口气回道:“最多不过七日。这么短的时间,只怕很难查到下毒之人,就是查到,没有证据也没辙。既然下毒之人有意要害十七王爷,定不会轻易交出解药的。”
长孙悠无力的叹口气,突然看向身边的慕容权。
慕容权一脸戒备道:“王妃为何这样看着本王?”
长孙悠打量了慕容权一番,然后幽幽道:“你平时与十七叔关系最好,走的最近,彼此最了解,十七叔的事情你都很清楚吧!十七叔在朝堂上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所以有人要故意治他于死地。”
慕容权摇摇头否定道:“十七叔虽然做事果断,但并非无情之人,他很少得罪人,朝堂上也没有谁和他有仇。”
长孙悠眼睛一眯道:“那就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别人见你残忍无情,不敢对付你,就拿你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十七叔是遭了你的鱼池之秧。”
“你——”慕容权气恼。
长孙悠却笑了,拍了拍他的肩道:“好了,给你开玩笑的。大家为了十七叔的事情真的很伤心,放松一下心情啦!这样处在悲伤中,怎么有心思找下毒之人嘛!”
慕容权凤眸一眯道:“想查下毒之人也不是全然没有线索。”
长孙悠立刻瞪大眼睛看向慕容权:“王爷知道是谁下的毒了?或是有怀疑的人?”
慕容权摇摇头:“那倒没有。”
“且!”长孙悠一脸的失望:“你和十七叔平日里走的最密切,你都不知道他在朝堂上得罪过什么人,我们更无从查起了。”
慕容权继续道:“有时下毒之人也并非就是朝堂上的政敌,当初你被诬陷是偷拿军机图的刺客时,还记得是因为什么吗?”
长孙悠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因为你身边的女人太多,太嫉妒本王妃才——”长孙悠立刻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你的意思是情敌?十七叔有情敌吗?难道有别人喜欢十七婶?”长孙悠并不知道慕容展对楚玉研的感情。
这点南宫少宣也不知道,因为慕容展和慕容宏也算是他们的长辈,上一代的恩怨,若不是走的很近,真的不会知道。
而慕容权和慕容宏走的很近,更亲身经历过皇祖父驾崩时,十五叔与十七叔之间的不愉快,虽然十七叔从未说过慕容展和楚玉研之间的关系,但是那次楚玉研被关进天牢时,慕容展很担心着急,甚至早朝后找慕容宏谈,当时慕容权正好听到,所以他猜想慕容展应该喜欢十七婶,因为十五年前慕容展出使悦凤国的事情他知道,想必那时他就认识了楚玉研。
但这也只是慕容权的猜测,没有证据。
看向长孙悠道:“或许是情敌,也或许与悦凤国有关,毕竟十七叔曾经伤害过十七婶,或许是他们报复,这都不好说,但不管是哪种,关键人都是十七婶,所以——王妃应该去找十七婶谈一谈。虽然十七叔和十七婶现在闹得很不愉快,但是至少要让她知道十七叔现在的身体情况。”
长孙悠赞同的点点头,朝慕容权竖起了大拇指:“王爷真高明,我现在就去找十七婶。”话落,人已经朝碧落园跑去了。
南宫少宣走到慕容权身边道:“你是不是已经查到是何人给十七王爷下的毒了?”
慕容权看向他,淡淡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下毒之人是谁?”南宫少宣很好奇。究竟是何人这么恨十七王爷,居然要治他于死地。
“十五叔慕容展的嫌疑最大。他在很久以前就痴情于悦凤国公主,如今悦凤国公主嫁给了十七叔,而十七叔还做了很多伤害她的事情,所以惹怒了他,他便使了这个暗招。还记得十七王妃被关进天牢时,十五叔一直在向皇上进言要放了十七王妃的事情吗?”
南宫少宣点点头:“原来十五王爷和十七王妃还有这些渊源呢!”
“不止这些,本王还查到十五叔身边的冯凭与本王府中的白美人走的很近,看来他们暗中和悦凤国有联系,所以十七叔的毒也有可能和悦凤国有关。不管是十五叔还是悦凤国,若想拿到解药,关键人都是十七王妃,只有她出面,十七叔才有一线希望。”关键时刻,还是慕容权最冷静,他没有因为听到慕容宏的噩耗而悲伤的绝望,而是让自己保持高度的冷静,去应对这一切。或许从小到大经历了太多的悲观离合,大起大落,以至于他都已经麻木了,对生死已经看淡了,所以才能做到如此的镇定。也正是因为他的镇定,或许慕容宏还有一线希望。
南宫少宣赞同的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十七王爷吉人自有天相。”或许在外人看来,他这个战王残忍冷漠,对所有人所有事都不在乎,但是身为他的好友,南宫少宣知道,他对慕容宏这个十七叔很在乎。
“走吧!本王有些事情要与你商议。”慕容权淡淡道。除了在长孙悠面前会露出他的喜怒,其他人面前,他永远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漠模样。
南宫少宣点点头,二人一同离开。
碧落园
长孙悠来到了碧落园,看到楚玉研正坐在院子中的亭子里,手中拿着一张纸,面前放着书,可是视线却不是在书上,而是在发呆,清风吹来,书页翻了几张。
长孙悠见状,叹口气走过去:“十七婶。”
楚玉研收回视线,赶忙把手中的纸叠起来塞到腰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长孙悠,嘴角努力的勾起一抹笑意,温声道:“悠儿来了?你不是和战王去北方赈灾了吗,何时回来的。”
长孙悠走到楚玉研面前坐下,暖暖一笑道:“昨天就回来了,十七婶脸色怎么这么憔悴?是不是十七叔又欺负你了?”
楚玉研温柔的笑着摇摇头:“没有!可能是天热,不习惯吧!”
长孙悠叹口气道:“十七婶就不要瞒悠儿了,十七婶和十七叔的事情悠儿都听说了。”
楚玉研苦涩一笑道:“或许我们真的是八字不合吧!不管我怎么努力,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的心真的很冷,不准任何人走进去。”
“十七婶,你不要这么说。十七叔是在乎你的。”为什么有情人想在一起这么难呢!
楚玉研摇摇头:“悠儿不要劝我了,我会尽快离开宏王府的。”
长孙悠惊讶:“什么?十七婶要离开宏王府?十七婶是宏王妃,怎么能离开呢!”
楚玉研自嘲一笑,拿出腰间刚才收起的纸递向长孙悠:“你看看这个吧!”
长孙悠打开看,惊讶道:“休书。十七叔要休了十七婶。”这太不可思议了,十七叔非要做的这么绝吗?伤了她的心,也伤了自己的心。
“这是今天早上王爷派人送来的。”楚玉研淡淡道。虽然十天没见面了,但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慕容宏会给她一封休书,以前不管慕容宏怎么羞辱她,嘲讽她,从未说过要休掉她,多是口口声声的警告她,就是死,也休想离开宏王府,今天收到这封休书,她真的很震撼,慕容宏是彻底的讨厌自己了,所以要放她这个玩物走了。
长孙悠赶忙安慰道:“十七婶,这封休书不是十七叔的真心话,他是有苦衷的。”
楚玉研摇摇头:“悠儿,你就不要再安慰我了,休书都已经写了,说明他真的讨厌我,不愿给我接近他的机会。”
“不是的,十七叔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因为十七叔太在乎十七婶了,所以才会休了十七婶。十七叔现在——现在病的很严重,只怕撑不过七日了。”长孙悠如实相告,担心的看向楚玉研。
楚玉研听后很震惊,猛地站起来,摇摇头道:“不可能,他只是感染了风寒啊!怎么会要了他的命呢?悠儿,你是给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觉得我会恨他,所以故意这么说安慰我的是不是?”楚玉研伤心的扶住桌子来支撑自己的身子不倒下。
长孙悠立刻跑到楚玉研身边扶住她,安慰道:“十七婶,你要振作起来。”
楚玉研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落下来,一把抓住长孙悠的手道:“虽然他那晚对我说的那番话让我很生气,很恨,可是我从来没想过要他死,我希望他可以好好的活着,哪怕是被他欺负,也希望他平安无事,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爱上一个欺负我,侮辱我的人,可是面对他,我就是心不由己的爱上了,好像我们前世就有约定般,每次看到他那双眼睛,我的心就好痛,好疼。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总觉得前世好像欠他的,今生他对我的折磨都是应该的,我应该弥补他,悠儿,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她死。”
“十七婶,你冷静些。你怎么会有这些想法呢?你之前见过十七叔吗?你们认识吗?”难道她真的是岳过?
楚玉研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有六年的空白人生,十五岁到二十一岁这六年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后来我又大病昏睡了四年,我不知道我之前有没有见过他。悠儿,他现在怎么样了?”
长孙悠收起心底的猜测,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救十七叔最重要:“十七叔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药。”
“毒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楚玉研很震惊。
长孙悠摇摇头:“无从查起。问了战王,他说十七叔在朝堂上也没得罪什么人。十七婶可知道十七叔有什么仇人?”
楚玉研摇摇头:“我更不可能知道了,他的事情从不跟我说。”
长孙悠叹口气:“七天之内若是没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