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到了。你看这条小溪多清澈,里面的鱼都能看的清清楚楚。”长孙悠一边炫耀一边在小溪边捡树枝,看看哪个适合抓鱼。
慕容权站在一旁看着。
长孙悠找到了一根自己满意的树枝,然后脱掉鞋子和袜子,卷起裤脚,慢慢的走到溪水里,举起手中的树枝,认真的看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瞅准时机,用力朝水中一戳,抬起。
只见树枝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虽然学过在野外捕鱼的技术,可是自从执行任务以来,就没用过这项技术,所以都生疏了。
长孙悠再接再厉,再次举起手中的树杈,寻找合适的鱼,眼看着一只鱼儿又游来了,长孙悠屏气凝神,准备再插。
慕容权看着她可爱的模样,竟有些移不开视线,不忍再看她失落的模样,拿起身旁的一根树枝,朝小溪边走去。
“砰!”只见从长孙悠面前游去的鱼儿被插了上来,长孙悠惊喜的抬头望去,慕容权手上的树枝上插着一条好大的鱼,长孙悠开心的欢呼:“王爷好厉害。”
虽然她又一次看着鱼儿从自己的树杈下幸运的逃走,可是因为慕容权插到的这条鱼,让她一扫心中的失落,高兴的喜笑颜开。
“我也要捉一条大鱼。”长孙悠不气泯,再接再厉。
一会儿后“砰!”一条大鱼被插了上来,长孙悠开心的举着手中的鱼开心的炫耀道:“王爷,你看我也抓到了一条大鱼,呵呵呵——”从失败中感受到胜利的喜悦,这种心情好极了,好久都没有这么开心放松了,这次遇险算是因祸得福吧!
“上来吧!小心着凉。”慕容权冷冷道。
长孙悠开心的抱着大鱼走上了岸,开心道:“我们有烤鱼吃了。”眼睛瞟到了慕容权胳膊上的伤,立刻放下鱼道:“王爷,你的伤口该换药了,你等一下,我去采药。”话落,人已经跑走了。
看着在王府里和现在判若两人的长孙悠,慕容权黑眸微眯,深邃的黑眸如一滩望不到底的深潭,让人猜不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036:生死未卜
长孙悠采来了草药,趁着溪水,帮慕容权清洗了伤口,然后再上药,包扎,动作自然流畅,好似做这些只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对于一位深闺小姐,即便是不受宠,会这些是不是太多了?
慕容权的眸中再次闪过打量,一闪而过,没有让长孙悠发现。
清澈的溪水边,长孙悠小心认真的帮慕容权包扎伤口,身边有蝴蝶飞过,清风吹来,扬起二人如墨的长发,远远望去,一副祥和美好的画面。
包扎好伤口后,二人并没有急着回山洞,而是就地找了些干柴,在小溪边做起了烤鱼。
香烟袅袅在山谷里飘散,鱼香味四溢,闻的人直想留口水。
鱼烤好后,长孙悠立刻递给了慕容权一条:“王爷尝尝臣妾烤的鱼怎么样。”
慕容权接过树枝,看着树枝上穿着的鱼,色泽诱人,香气扑鼻,外焦里嫩,烤的的确很好。
慕容权尝了口,点点头:“不错。”
虽然没有很多赞美的词,但这两个字已经让长孙悠心花怒放了:“王爷喜欢就多吃些。”
二人吃过烤鱼,并没有回洞,而是在崖底转了转,希望能找到出口,可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夕阳西下,二人朝山洞的方向走去。
简单的找了些充饥的食物果腹,天已经黑了,下过雨的夜空格外的美丽,连星星都感觉比平时亮了许多,二人坐在洞门口仰头看着星空,长孙悠突然看向慕容权问:“王爷,若是我们再也出不了这个崖底了,你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吗?”
慕容权回视她,认真道:“我们会出去的。”
长孙悠笑了:“我知道风将军一定会来找王爷的,臣妾只是打个比方,假如我们出不了,王爷有什么舍不得的人或是遗憾的事吗?”
“没有。”慕容权回答的简单爽快。
长孙悠黛眉轻蹙,喃道:“我还以为你会说舍不得母妃,遗憾没有与沐侧妃要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呢!”
慕容权的眼底闪过一抹不屑。
长孙悠继续好奇的问:“府中那么多美女,王爷最喜欢谁?”
慕容权沉默。
长孙悠再换一个问题:“王爷喜欢小孩吗?你有没有幻想将来自己当父亲是什么样的?”
依旧沉默。
“王爷为什么要答应娶臣妾?”
……
“听说王爷爱使剑,那王爷有收藏到上等的宝剑吗?”这才是她想知道,可是慕容权却一直保持沉默。
长孙悠真是服了他,看样子再问下去也得不到回答,算了,还是别白费口舌了。
叹口气,看着星光璀璨的夜空,喃喃道:“如果我出不去了,我只有两件遗憾的事情,一是没有亲口向紫若和妙心说再见,毕竟她们伺候了我一场,虽然时间不长,但对我却很用心。
二是:没能再见我最亲的人,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却再也没有机会说了。”长孙悠的眼底浮上忧伤,她说的最亲的人是远在现代的哥哥,若是回不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
慕容权却冷冷淡淡的回了句:“会有机会说的。”慕容权认为长孙悠说的是养育她长大的三姨娘。
长孙悠却摇摇头,没再说话,抬头看着星空,眸中盛满伤感。
慕容权打量着她,心中被不解填满,明知道只是打个比喻,她为何会这般伤心,难道她说的人不是姨娘,而是——太子。她还没有死心?
不知不觉中长孙悠竟然睡着了,头靠到了慕容权的肩膀上,今天起那么早,又在崖底寻找出路找了一天,她的确累了。
看着依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长孙悠,慕容权眸中的寒冷渐渐的褪去,而她胸口上的那朵牡丹花吸引了他的注意,大掌不自觉的抬起,缓缓的朝那朵娇艳的牡丹伸去。
沉睡中的长孙悠没有任何的察觉,慕容权的大掌已经接近了那朵牡丹,只要再朝前一点点,便可碰到,可是他的手却迟疑了,停在半空迟迟没有去碰,看着长孙悠熟睡的娇容,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投下片阴影,犹如蝴蝶的翅膀,纯真可爱似孩童。
慕容权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长孙悠早上拿着水,紧紧的抱着山果跑到他面前的画面,还有那个大言不惭说要抓鱼给他烤着吃的纯真女孩子,她真的会是左相和太子派到他身边的细作吗?
是不是只要去摸一下胸口那朵牡丹,便可知那晚要行刺他的人是不是她,可是慕容权的手却怎么也摸不下去。
“王爷,王爷——”
“战王,战王——”有人的呼喊声传来。
长孙悠猛的惊醒。
慕容权的手快速的收回。
长孙悠站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灯笼和脚步声,开心的指到:“王爷,你看有人来找我们了。”
“走吧!”慕容权起身冷冷丢来两个字,先迈步离去。
长孙悠赶紧跟上去。
“王爷——”风跃和乐雪看到慕容权,立刻跑上前。
“王爷,王妃,你们没事吧!”乐雪一脸担心的看向慕容权和长孙悠。风跃从宫中出来直奔王府而去,在路上发现了几个御林军的尸体,便知慕容权出事了,他们派人找了一天一夜终于找到了。
长孙悠笑着摇摇头:“我们没事。”
“回府后对外宣称本王伤的很重,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慕容权突然冷冷的交代。
风跃没有多问,立刻领命:“是。”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慕容权被送去了长孙悠的住处,毕竟他伤得重不重她清楚。
☆、037:有本王在
府内的女人听说慕容权重伤,纷纷过来探望,却都被乐雪挡在了门外:“王爷伤的很重,军医正在为王爷诊治,有王妃伺候就行了,各位小主先回去吧!”
“王爷现在生死未卜,我们怎能能走呢!我们要在这陪着王爷。”
“没错,让王妃照顾我们可不放心,王妃一进府就害的两位夫人被赶出府,现在又是王爷重伤,看来王妃身上的煞气会伤人还真不是传言,我们要进去陪着王爷。”
说着,这些女人居然要冲进去。
“各位妹妹不要胡闹。”沐侧妃立刻出声阻止。
此时军医从里面出来了,满脸担忧。
“军医,王爷怎么样了?”沐侧妃满脸担心的询问。
军医摇摇头,叹口气道:“王爷能不能醒就看今晚了,若是醒了便可没事,若是醒不来只怕——”
这些女人一听军医这话,开始抹起泪来。
沐侧妃见状不悦道:“王爷会没事的,各位妹妹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若是真为王爷好,就请各位妹妹回自己的住处为王爷祈福吧!”
众人一听立刻止住了眼泪。虽然这些女人有不甘,有嫉妒,但是却也不敢放肆,毕竟长孙悠是正妃,王爷现在很危险,若是打扰了军医诊治,出了什么差错,她们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散去。
沐侧妃临走前看了眼房内亮着的等,眸中有失落,却故作大度道:“乐雪姑娘,麻烦你告诉王妃姐姐,照顾王爷固然重要,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莫要太劳累了。”
乐雪点点头:“沐侧妃放心,奴婢会帮王妃照顾王爷的,等王爷醒来,奴婢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沐侧妃。”
“那就辛苦乐雪姑娘了。”沐侧妃依依不舍的离开明月轩。
站在窗前的长孙悠听着外面终于清静了,不屑的翻了翻白眼,吐了吐舌头,在心中嘀咕:这些女人还真是能折腾,会造谣,明明是她受慕容权连累掉下悬崖,结果却把慕容权受伤的事怪到她头上,还煞气,有没有点常识,一群无知的女人。
躺在床上的慕容权却偷偷的把她这可爱的模样收入眼底,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王妃,王爷的药好了。”紫若在外间恭敬道。
在回来的路上,慕容权有吩咐,不准她向任何人说他真实的伤势,所以即便是妙心和紫若,也不知道慕容权其实并没有伤的很重,而且飞跃也不让闲杂人等进内室照顾,所以只能长孙悠亲自服侍。
长孙悠出来端过紫若手中的药碗来到床前,温柔道:“王爷,喝药了。”这娇娇柔柔的声音,和崖底的她判若两人。慕容权高强的武功和犀利的目光她已经见识到了,所以为了不被他怀疑,她依旧不能露出自己的本性,要继续装作那个柔弱胆怯的长孙悠。至于崖底的那个她,只是一不小心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但好在只是性格乐观了些。
慕容权睁开了眼睛,端过她手中的药一饮而尽,眉头都未皱一下。
长孙悠忍不住在心中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这个男人还真能吃苦,这药闻着苦的都让人想吐,他居然一口气喝完了,厉害。
“王爷,夜深了,早些休息吧!”长孙悠声若黄莺,温柔的能滴水。
慕容权打量向她,声音清冷却平静道:“你不问本王为何要装伤势严重?”
长孙悠柔柔的笑了:“王爷做事自然有王爷的道理,臣妾只是妇道人家,只要做好王爷吩咐的事便可,其他的臣妾不敢多言。”
“王妃和在崖底好像判若两人。”慕容权问出了心中疑问。
长孙悠依旧温柔甜美的笑着,娴静温婉:“人在陌生的环境中都会有所改变,而那改变只是暂时的,一旦回到熟悉的环境,就会做回自己。”
“现在的王妃才是真正的自己?”慕容权犀利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
长孙悠含羞带怯的点点头:“是,不知王爷是否喜欢现在的悠儿。”满含深情的看向慕容权,眸中盛满渴望。
慕容权立刻收回了目光,冷冷道:“本王想休息了。”闭上眼睛不再看长孙悠。
长孙悠在心里竖起了胜利的旗帜,长孙悠的投怀送抱果然能激起他的反感和不悦。难怪女人都喜欢玩欲擒故纵,因为男人都有征服的欲望。
长孙悠放下药碗,细心体贴的帮慕容权盖好被子,熄了灯,走到一旁的软塌上和衣躺下。
夜雾袭来,夜晚有点凉意,朦胧的月光下,看不到几颗星星。
房内寂静一片,长孙悠已经入睡。
“乒乒乓乓——”突然一阵打斗声传来,长孙悠猛地惊醒,刚要起身坐起来,慕容权突然朝他扑了过来,带着她滚到了地上。
只见几个飞镖插在了软塌上。
“王爷——”长孙悠故作惊恐的抓住慕容权的胳膊。明白慕容权为何会装重伤了,原来是要引暗中的敌人出现。
“嘘。”慕容权制止了长孙悠的声音,轻声安慰:“有本王在,没事的。”
突然有一个身影从窗户跃了进来,直奔大床而去,举起手中长剑狠狠的朝床上刺去,掀开被子发现床上没人,立刻意识到中计了,纵身一跃,从窗户飞出去。
而乐雪和风跃已经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大网撒向从窗户跃出来的黑衣人,黑衣人挥起手中长剑想割破网。
飞跃立刻上前点了黑衣人的穴,让她动弹不得。
上来两个士兵把网收走,乐雪上前扯掉了黑衣人的面巾,居然是个漂亮的女刺客。
“先押入大牢。”慕容权出来冷冷的下令,然后迈步离开了。
飞跃和乐雪带着刺客离开。
至此,长孙悠的明月轩终于安静了下来。
同样被打斗声惊醒的紫若和妙心来到了长孙悠的身边,担心道:“王妃,没事吧!”
“我没事。”
慕容权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休息,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