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可是他却感慨,感慨和铃真的能猜对一二的,她看的,与他们所在的角度不同,想的也更多!
这般想着,他越发的注意这个孙女儿,可是又见她张扬跋扈,倒是说不出个什么来了!
这样的日子很快便是到了中秋,中秋赛事会是每年极为盛大的一个节日。各家小姐都是准备的妥妥帖帖,楚府自然也不例外,楚老夫人一早便是给几个姑娘做了新的衣衫,几个孙女儿之中,她最是不喜和铃,但是倒是奇怪,老爷子倒是对和铃最为关注,正是因此,她倒是不好说其他。
原本的时候她只觉得和铃有些不懂事儿,但是这些日子时常听如珠念叨,倒是也发的觉得和铃是个心肠狠毒的。
她之前生女儿的气,那是气她瞒自己瞒了这么多么年,可是现在倒是不同了,她知道了女儿的苦楚,而且母女哪有隔夜仇。老夫人不喜欢和铃,便是懒得理她,她自觉自己这样就是给和铃好看,却不知,和铃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
而这时,和铃鼓着小脸儿,有点不乐意,她本来一点都不乐意去什么中秋赛诗宴,但是却又不去不可,你看,纵然是重生,纵然是跋扈,也总有那么一两件事儿不能称心如意。
一大早兰氏就来催了两次,没办法,如若不催,这个丫头还指不定磨蹭到什么时候,现在哪里是磨蹭的时候,兰氏叮嘱道:“你莫要继续磨蹭,娘亲知晓你不愿意去那人多的地方,但是你也不想想,家里人都过去,只你一个不去,像个什么样子?你去稍微做做样子,之后便是找个茶楼坐下休息便可,别的也无需想太多了。”
和铃颔首:“我知道的!”既然不能不去,她也没必要板着脸让大家都不高兴,虽然她脾气不好,但是也不至于做那些无用的。
“小姐穿什么衣衫?”
兰氏扶额:“换个颜色吧,你整日的大红,看着也太鲜艳了,女孩子家家,哪有如此的。”好看是好看,但是看的多了,倒是有些不喜了!
和铃却并不肯,她摇头拒绝:“娘亲莫要管这些了,我穿什么衣衫您都要管么。哪有这样的,娘亲先出去啦。”和铃顽皮的推着兰氏出门,兰氏忍不住碎碎念道:“你这孩子,忒不听话……”饶是如此,没有多管。
兰氏出了院子,正好赶上致宁进院子,他笑着作揖,兰氏言道:“你怎地没去学习?”致宁新近换了先生,虽然不是重新学习,但是教学风格不同,他自然要重新适应,不过好在,这人也是个极有名气的,而且,最关键的是,竟然是天家推荐的,能得皇上推荐,天下也独这么一份儿了,如此一来,致宁更要认真学习!
半路换老师,总是要比别人多几分艰辛,不过致宁倒是并不觉得有多难过。新的先生虽然讲课的方式与之前的赵先生不同,但是却自有风格,也更能拓展。只是,他的离开让赵老师有几分不满,算起来,赵先生对他十分不错,也算是青睐,不仅如此,他与赵家姐妹都处的极好。
他再三与赵先生解释,但是赵先生似乎不以为然了。其实说起来几个哥哥也是有怨言的,他离开了,他们却还在书院读书,总归是怕赵先生穿小鞋。可是楚老将军并未让他们换先生。如此倒是也说明了,真是如他们所言道的那般,只是觉得致宁年纪小,不太适合赵先生。如此也算是全了赵先生的脸面。
致宁并不晓得,其实楚老将军要的也是这样的效果。
“今日休息,母亲忘了么?”致宁微笑,“我怕姐姐起的晚,过来看看。”
瞧瞧,都是怕和铃太晚起来,兰氏理理衣角,埋怨道:“她倒是没有你这个弟弟懂事了!这样大的事情,偏是漫不经心的,倒是要我们这般担忧。”
致宁劝道:“娘亲莫要怪姐姐了,姐姐身体不好,自然不愿意去那人多的地方,”
说话功夫,就见和铃出门,她一身糯粉的齐胸底裙,长长的莹红外裙与糯粉裙子交相呼应,轻盈的真丝外搭更是鲜艳几分,如若一般女子穿了,只觉得俗气万分,但是和铃这般灿若桃李的姿色配合这样循序渐进的红,倒是相得益彰,没有什么比这更合适!
兰氏愣了一下,随即满意的点头赞道:“我的女儿,就是这样好看,像我!”
和铃咯咯的笑,问道:“我不是最后一个吧?“
说起来,和铃还真不是最后一个,最后准备好的,恰是李梦,李梦最后一个到,一脸的冷若冰霜,倒也不是故意,只是便是没有表情,李梦也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
赛诗宴在城东举办,楚家早早就已经在城东定了位子,只待傍晚。这赛诗会与上元节的猜灯谜还是极为不同的。上元节大抵是各家小儿女为了玩耍,而赛诗会则是不同。每年赛诗会的魁首,多数的嫁的极好,没错,这赛诗会,其实是为各家女子准备的。
往日里纵然有些名声,可是都是小打小闹,而今就是不同了。如若夺得魁首,哪里是寻常人可比的。
和铃的视线扫过其他人,皆是打扮的十分盛大,和铃若有似无的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每个人想法不同,她不喜欢的东西,未见得别人就不喜欢。而且,和铃自认为诗词歌赋并不在行。许是年少的时候读过一些书,但是随着年纪渐长,她与谢丞相争斗,也逐渐对那些浑不在意了。
“铃姐儿什么时候都这么好看!”二夫人恭维道,一旁的和真听了,只蹙眉,心里暗自气愤。如何能不生气呢,在她看来,母亲这样实在是落了下乘!
和真心里不愿意,面上只强忍着,见她这般,和铃若无其事的笑,率先上了马车。
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清楚,二夫人夸奖和铃恭维和铃,不过是因为和铃出手大方,又哪里是真心,可是和真却偏是忍不下这股子气,整个人都怏怏的。
赛诗会是在城东最大的酒楼福泰楼举办,福泰楼并非京城最豪华的酒楼,但却最大,也最悠久,福泰楼是四层的桶形酒楼,与现今四四方方的风格截然不同。可虽然是桶形,却又自有特别之处,整个雅座,均是依照酒楼形状而建,周围一圈,俱是小桌,十分讨喜,而中间则全都是空的,一个演出的台子立在那里。一般情形,楼层越高越是地位尊贵,而最高层也基本都是皇亲国戚,楚家定的位置,地处于二楼,虽然不是三楼,但是却胜在位置好。按理说,三楼是比二楼高档许多,毕竟每一层代表的意义不同。
楚家思量之下,选择了二楼位置,虽然地位低了几分,但是胜在座位的位置好,自家姑娘会更有露脸的机会。其实这个选择,也是大夫人定的。不然就老夫人来说,她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见解的人。如若她看,还是三楼更好,只是大夫人惯是会说,说服了她。
这些座位虽然有规矩,但是也不是严格界定,大体范围内的调整,也是可行的。而这赛诗会的主持者,正是陆寒的母亲,当朝长公主是也。长公主少女时期便是巾帼不让须眉,更是在天家最得意的女儿,当时几个皇子夺嫡,这个女儿为父亲是立下汗马功劳的,而她辅佐自己父皇登上皇位,之后更是不在涉足朝堂,十分恪守本分。因此在整个朝堂名望极高。
她曾经也是征战过沙场之人,并不是那文弱女子,对有些小细节,也不在意。是以,对于楚家选了二楼这件事儿,倒是也不让人觉得吃惊,未放在心里。
而因着长公主负责这件事儿,陆寒一早便是出现,这边自然是妥妥当当不需要他做什么,但是早些来给母亲助阵,也是好的。
楚家算是来的早的,楚老夫人往常惯是坐在三楼,只是十分靠后,这次坐在二楼视野好的位置,感慨道:“果然还是前边更好。”
楚家坐在一桌,和铃摆弄桌上的茶杯,不说话。
大夫人含笑言道:“可不正是的,我想着,坐在靠前边的位置,总是好过坐在后面。虽然看起来是降低了些身份,但是隐形的好处,是数不清的。”
老夫人赞赏,“你说的确实极有道理。”
许是因为来了二楼,不少已经到了的,都互相见了礼,寒暄几句。
见他们那般的自得,和铃四下看了看,一般官位低一些的都是来的比较早,相反的,四楼基本没有坐人。这个时候和铃倒是感慨,也亏得荣华长公主交代过,不需互相见礼,更是不用专门拜见她,如若不是这般,怕是她们还真是要忙死了。果然,这上过战场的女子,就是与一般高门贵女不同。
不过说起来也是的,身份尊贵总是不同。
其实赛诗会已经默认了没有男人,除却几个王爷郡王这些皇亲贵族,一般人家都是只有一个小公子陪着,其实也算是照顾,其他的,总是不好也来的。而那些皇亲贵族,其实也不过是以这样的名义变相的相看各家姑娘罢了。
这次他们家陪着来的,是二哥致安,致安惯是八面玲珑,比致信更会处事,其实和铃根本不知道,出门之前,楚老将军已经叮嘱过致安,千万要看好和铃,是以这般,看和铃四下看,致安都觉得提心吊胆的。
不过好在,她看过了,回头继续老实的待着,多说话都没有!致安默默松了口气,只是很快的,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是的,虽然和铃没有挑事儿,不代表别人不会过来。
听说楚家到了,陆寒来到二楼,他一身藏青色衣衫,羽扇纶巾,清朗如玉,实翩翩佳公子也。二楼也有不少人到了,见到人人称道的寒沐公子,皆是将视线望向了楚和铃,要知道,前段日子,外面可是有传言的,关于寒沐公子与楚五小姐的传言。虽然现在变成了梅九公子,但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若真要争,梅九哪里是寒沐公子的对手呢!
只是,一个病怏怏的姑娘,看上她什么呢?只是有一张好看的脸蛋儿么!
果不其然,陆寒来到楚家的桌前,只冷淡的与楚老夫人点头,纵然楚老夫人年长,陆寒身份却更尊贵。
楚老夫人还不待开口,就见陆寒带着笑意看向了和铃:“小铃铛今日可不要让我失望才是!如若想嫁入我肃诚侯府,可要好生的讨好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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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铃铛今日可不要让我失望才是!如若想嫁入我肃诚侯府,可要好生的讨好我的母亲!”陆寒浅笑言道。
这话说出来,当真是让众人一惊。
和铃捏着帕子,恨不能直接摔到他的脸上,她何尝不知晓,这个人不是真心想娶她,现在这样说,不过是为了挤兑她。再看他眼里看的戏谑,更是可知他的想法,怕是,他还记着上次她的“重创”呢!
“咳咳,咳咳咳咳!”和铃捏着帕子掩面,咳嗽个不行,咳嗽够了,抬头,我见犹怜的言道:“如若要娶我,还要我愿意才是呢!寒沐公子怕是把主动权弄错了吧?”
陆寒早就知道这个丫头会装模作样,现在看了,一点也不奇怪她会如此。
“是么?难道小铃铛不愿意么?我想不是吧,小铃铛才貌兼备,可不要让我失望!”陆寒这是打定主意要和和铃扯上关系了,十分的温柔。不管什么人见了,怕是都会认为,他与楚和铃的关系不一般。亦或者说,他是极为喜欢和铃的!
和铃眨巴大眼睛,无辜道:“多谢寒沐公子夸奖!”又不说旁的。
楚致安看和铃的状态,生怕她下一步又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连忙言道:“陆公子快请坐!”
陆寒也不看楚致安,只盯着和铃,突然伸手,众人皆惊,倒是和铃自己动都没动,她只是浅笑,直到陆寒的手到了和铃的面前,他张开手掌:“给你。”
竟然是一个小纸条,和铃浅笑问道:“这是何物?”并不接过,谁知道他又闹什么幺蛾子,和铃觉得,还是小心些好了,对他太过放松,是会让自己吃亏的!
和铃不解,陆寒倒是不意外,他缩回手,笑言:“你无须这样防备我的,总归,我怎么都不会害你!”
这样含情脉脉的说话,委实是让人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和铃忍不住揉了一下胳膊,有点不太想搭理他,但是看陆寒倒是不然,他似乎成心与和铃扯上关系,满是温柔的看她,若说一眼万年,也不为过!
“咱们好像也没有那么熟悉吧,如若我要了你的东西,倒是让人觉得,我这人有点奇怪!平白无故的就收人家的东西。而且,我可当不得那个私相授受的名头,您这个纸条,还真是会引起大麻烦,不如陆公子直接说说,直接对着我说出究竟是为何,我倒是觉得这样才是最好。”
和铃扬着小脸蛋儿,只盯着陆寒,她以为,自己这是针锋相对。别人看来,四个大字,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