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沙感到一种媚眼抛给瞎子看的挫败感,咬牙切齿地,一个华丽的滑步冲了过去,一看,那个貌似寻常的匣子居然加了量子密锁,这年头怪事真多,练功房里的小小一只匣子都加上量子锁。老沙也感到好奇起来。量子锁是不可能被破解底,这是理论与无数经验证明了的,可惜这个匣子的机械结构没有它的电子锁这么出色,在老刘的手中,拆起来跟拆人一样轻松写意。里面是什么东西呢?居然放到老陈的私人练功房的墙角这么有创意的地方,而且郑重其事地加上量子锁。如果不是老沙急着来炫他的新腿,如果不是老刘眼光毒辣,帮老陈搬家肯定会放过这里,也就不会发现这个怪东西;如果不是老刘手段高明,其它人发现了也拿它没办法。
三人带着疑惑,带着好奇,“打”开了匣子,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一个蝴蝶状貌似骷髅质地的怪东西,是什么呢?三人不解,作沉思状。
良久,老沙作似有所悟状,老刘见了,问他:“你想到什么线索吗?”老沙深沉地说:“我想到一个喝油曼。”
“谁?”
“庄子。”
“庄子是谁?”
“一个伟大而古怪的喝油曼。他能在梦里变为蝴蝶到处采花,还能在梦里跟骷髅扯淡。”
“那么这个东西是他做的曼恩器?”
“不是。”
“这么肯定?”
“对,因为他死了很久了。”
“多久?”
“不清楚,大概有好几千年了。”
“我靠老沙,那你还拿来说。”
“你问,我就说咯。你要不问,我肯定还在想,不会说。”
沉默。许久,老刘听到小弟在叫,东西都收拾好啦,可以回家啦。
“那么,我们下次有空再研究研究吧,先回去再说。”说罢,老刘打开肚子,把东西放进肚子里面的空腔里。
第三章 四方云动
无影腿老陈从曼恩殿里复活出来,一边哀叹自己的倒霉,刚找到个曼恩器,还没来得及研究,就被人干掉;一边钦佩自己的睿智,把东西收好后,就狠下心来喝油曼殿买了保险,更新了记忆。不然惨了,就算东西没被人发现拿走,自己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个东西,就算自己细心发现了那个东西,没有钥匙,也别想开它。剩下的心愿就是祈祷敌人没那么无聊没那么细心,发现自己的小匣子了。
老陈做了全套的体操,觉得这个备用的身体真差劲,用得真不习惯。“别让我知道哪个混蛋杀的我!”老陈恶狠狠地咒骂着,心里边却在想着自己的基地不知道有没有被那该死的凶手占领,回去不知道有没有危险。如果对方来了个人去楼空的搬光政策,那又该怎么办。
想了想,先去找了个自己以前埋下的宝藏,然后去苍蝇那里买消息,被歹毒的苍蝇榨光了自己最后一个铜板,才得到自己想要的全部消息,(老沙擦了擦汗,庆幸自己没动用最大的那个宝藏,同时感慨苍蝇们消息的灵通,居然连自己身上有多少铜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幸好他们破不了我的帐户密码)原来自己是被三个跟自己同级别的精英追捕者群殴致死的,一挑三,死得也不算太冤。另外的消息就是,他们果真给自己来了个人去楼空,并没有鸠占雀巢的意思。自己倒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家去瞧瞧东西还在不在,这事情太重大,不敢问苍蝇,这帮家伙没有任何商业原则可言,惟一的原则是谁给钱谁就是亲爹,如果给的钱够多,把自己卖了都乐意,可惜它们的个体太渺小,既没战斗力,卖出去后又算是脱离了组织,不能跟组织信息共享,真卖谁谁也没人要。
回去一看,东西居然不见了,老陈不由又怒又急,生怕去晚了被人开了匣子,别人不一定行,但老刘,他可能有这本事。怎么说也算是邻居,彼此间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东西既然被老刘他们拿去了,匣子是难不倒老刘的,匣子开了,破解里面的曼恩器,就只是时间的问题了。东山再起?等到自己再起,黄花菜都要凉了。那么,只有借刀杀人了。这刀怎么个借法呢?老陈想到了老沙,不由大喜,老沙虽然横空出世不久,但这方圆三千里的鲁特连山,老沙却已经算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这一片凡是占了点山头家里有点好东西的,除了几个硬扎子,和几个摆明能克得他死死的角色,其它的大王几乎都被他光顾过,得手率还颇高。可以说,所有他得罪得起的他都一个不落地得罪过了,而他得罪不起的,也有几个被他一时冲动得罪了,在这里头挑出一两把刀子来,惟一的麻烦是不能让太多人知晓。以前老沙大盗独行,行踪不定,大家虽然都知道他很阔(值钱货都让他偷了,能不阔么?),却一直劫不到他。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定所,机会难得,要是让大家都知道,一窝蜂跑去找他“算账”,那曼恩器就甭想了。所以找的人不能是个大嘴巴,这一点不必担心,能混成人模狗样儿的,IQ便差不了。但是又不能太聪明,被看出点什么来就不妥了。
想来想去,瓦来山的老孟大孟小孟三兄弟可以,葫芦谷的老牛也不错,蓬蒿湾的老何更是不二之选,比老铁还能打,而其质朴与好哄,更是胜过老铁。六对三,想输都难。是不是人太多了点?人多眼就杂,意外也跟着多起来。算了算了,我现在装备太差,不在状态,人少了也难保不出意外。终于决定请这五人做刀。
于是从某个角落挖出自己一副淘汰了的装甲,半新不旧,但总比身上的好点。然后又带着自己一半的身家去喝油曼殿买了保险,更新了备份里面的记忆。这是有备无患的万全之策。出来的时候心里面不由自主地想起一个亵渎喝油曼的念头:“喝油喝油,这哪是喝,分明是榨,非榨干我们最后一滴润滑油不罢休。”想完再在心底念一声罪过罪过。他却不知道,不久前的同一个地方,有三个人起了跟他类似的念头,这三人跟他英雄所见略同,惜乎是他的死对头,正是老刘三个。自打他们确定那骷髅蝴蝶是个曼恩器,他们也像之前老陈做的一样,把自己备份保险的记忆更新了。因为人多,花费也多,这么的一转眼,他们这次发的战争财还没捂热乎,便有三成落入喝油曼殿的功德箱。
老陈买好保险,便去找老孟三兄弟,说起这三位,也是一大异数。老孟本是老姚姚不飞手下头号战将,因战功卓著,表现出色,老姚特地开恩让他做了二大王,还为他撒出大把银子,给他办了备份,买了保险。当时喝油曼殿给他CPU备份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出了点岔子,乱码区复制出错,于是诞生了精神不太正常的大孟,喝油曼殿为补偿此次失误,特免费为他再做一次备份,同时附赠了这个叫大孟的水货。不料老孟的好运气居然还没结束,复制再次失误,这一次出错的是他的加密区,结果得到一个失忆的,纯洁的,什么也不懂的小孟,于是再次免费备份,再次附赠次品小孟。这就是瓦来三孟的由来了,整件事就这么透着邪门,直叫人怀疑老孟跟某个喝油曼拜过把子烧过香,不然哪来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别人就一次都碰不着,偏偏他一次就碰两。不管怎么说,老孟反正成了三个,一时实力大涨之下,便请老姚退位让贤作了山上的长老,得知此事的人们纷纷赞扬老孟做人厚道。
老孟三兄弟一听说有了老沙这个人民公敌的踪迹,马上踊跃报名参加讨伐,惟恐老陈不收,乐得老陈合不拢嘴,唯一的遗憾是,那个久不理事的老姚听说了这个消息,居然也想跑去瞧瞧热闹,老陈当时真想跟他说声对不起您过时了,但想想他也算这里的半个主人,自己也正在失势中,勉勉强强就允了。这样一来,就不必去借葫芦谷老牛的刀了,正应了那句欲话,割鸡焉用牛刀。
蓬蒿湾的老何也是一说就动,这样一来还是六对三,不过老孟那边一共占了四个名额,有点喧宾夺主的意思。但要老陈再去多请点客人,老陈却也怕人多出事。请都请了,说不得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当天下午,瓦来与蓬蒿两家的兵力便分别开出基地,天上大大小小的月亮出了七八个的时候,两家的兵力便已经汇合在黑桃山下,深得兵贵神速的妙谛。
这时的黑桃山弥漫着异样的寂静,只有山风呜呜地咆哮,蓦地,两家联盟军众一齐叫声:“恶贼沙流斯,出来!出来,出来,出来!”
黑桃山内,老铁在叫:“大哥,咱们出去揍他娘的。”
“不急不急,天亮了再说,现在天黑黑,拆起人来不大方便。”
里面不愿出来,外面也不愿现在就攻进去,大部分小弟原地休整警戒,小部分四处探测地形等情报。
第四章 利涉大川
远处一束刺眼的光射来,老陈六人吓了一跳,以为敌方发动了突击。结果侦察兵押过一辆破卡车来,车上的驾驶员哆哆嗦嗦,一副大限临头的样子。
“带上来。”老陈发令。
一个彪悍的小弟一脚便把那人踹下车,拎着那人的脖子送到六巨头的面前。
“干什么的?”老姚问。
“打…打酱油的。”那人觉得自己舌头打结了。
“什么油?”
“不是,不是,是润滑油。老大叫我去打润滑油。”
“哦,他们的润滑油快用完了?好消息呀,耗光他们的润滑油,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动不了啦。行啦,你可以走啦。”
“我,我可以走了吗?”
“是的,你可以走了。哦不是,不是这样,我亲爱的朋友,把你的油车留下,哦不对不对,不是这样走的,从这里,这里。从我这里钻过去。弟兄,高抬你们的贵脚,放这位小兄弟一条活路回去呀!”
“哈哈哈哈……”众小弟乐得哈哈大笑。张开自己的双脚,一道长长,长长的一路拱门的大道出现在那驾驶员的眼前,如果那些拱门,是真正的象征荣耀的凯旋门,而不是现在这些人的下肢组成,那就好了。驾驶员如是想。
“八百一十二,八百一十三……”驾驶员一路爬过,一边心里默默数着。
看着那个远远爬去的抖抖索索的身影,老姚为自己一时的灵感爆发感到满意。“小孟呀,夺一人命易,夺三军气难,我们这么‘放’过一个人,却能打击他们所有人的士气,这个道理,你可学到了?”小孟茫然地点点头。老陈等却在一旁为老姚此人的狠毒暗暗惊心,心里还腹诽着:“这家伙长老当久了,憋成变态狂了吧。”
驾驶员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基地,感到安全回到了自己身边。一抬头发现自己的老大也来到了自己身前,脸色神妙莫测。用一种机械的声音问自己:“士兵,告诉我你的名字。”
“报告长官,我还不够资格拥有名字,我的编号是LSJHS008。报告完毕请指示。”
“LSJHS008是什么意思?”老铁在一旁好奇地问。
“报告长官,L是我们老大的姓的首字母,SJ是司机的意思,LSJ就是说我是我们老大的司机,H是润滑油的滑字的首字母,S是水的首字母,意思是我为老大开的车是装润滑油与水的油水补给车。008是我的编号。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我是为我们老大开油水补给车的008号司机。报告完毕请指示。”
“好了没你的事了,下去休息吧。”老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老刘你问他名字干嘛?像这样儿的小弟,你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我先问了他名字,回头有时间就把他拆了回炉炼钢,能被我惦记着拆他,他足以为他的这一生感到荣幸了。”老刘如是说。
次日,两军阵前。
“老刘,咱们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此次前来,不为其它,只为讨伐恶贼而来,老沙这厮恶名远扬,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我们这些人都是吃过他的亏,这次听说他居然敢到黑桃山来祸害老刘你,我们跟你老刘虽然谈不上什么交情,但咱们都是互相神交已久的,不能看着你吃这厮的暗亏,这才劳师远征,其实对你跟老铁,是没有任何恶意底。我们真心实意,只为老沙而来,只要你们两位置身事外,我等绝不为难,不仅如此,事成之后我等必有厚报。如若不然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两位大好前途,岂可被老沙这等恶贼连累?我等言尽于此,愿两位三思。”老陈这么说着,心想老姚的分化瓦解之计真毒。一边告诫自己今后应该仔细提防这个据说已经退居二线的姚长老。
老刘沉吟不语。老铁却在一旁叫道:“大哥,我看行,我老铁其实也是被这厮祸害至此,不是老沙这厮连累,我老铁还在好好儿地当我的山大王,虽然前次因祸得福,让我得以跟到大哥这等英雄。这次却又要被他连累,铁定没有好果子吃了。叫我的弟兄们跟他一起完蛋,我可不干。”
老刘听闻此言,不由嘀咕出来:“嗯,这么说来,的确是出卖老沙合算一点。”
“我靠老铁,老刘,咱们的誓约这么不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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