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心如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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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心如宅-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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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辞刚走出园子,忽然脚步一停,对夏嫣然道:“我有样东西落下了,你等我片刻。”言罢快步返回园子。 
  朦胧雨丝之中,依稀可辨精致披风的一角。云辞眯起双眼看着出岫的婀娜背影,目光锐利地瞧见披风下摆被风吹开,里头泛着隐隐血红。只这一眼,他好似已安了心神,转身重新出了垂花拱门。 
  自始至终,竹影撑伞相随其后,主仆二人谁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出岫回到住处,连忙换了衣裳,又将被葵水染上的衣衫用水涤净。两位主子不在知言轩用早膳,这令她与浅韵都轻松不少,而后者也已返回了屋内。 
  出岫想了想,将夏嫣然的披风叠在手中,敲开了浅韵的房门。 
  “何事?”浅韵的神色仍旧淡淡,看向站在门口的出岫。 
  出岫低眉看着手中披风,笑道:“今早不慎将夫人的披风弄脏了,我想这般贵重的衣料,怕是鲁莽手洗会扯坏。这才想去请教浣洗房的妈妈,该如何下手。” 
  浅韵瞥向出岫手中的披风,凉凉道:“只怕是洗干净了,夫人也不会再穿。” 

  “夫人穿不穿,这披风我也得洗了。”出岫扯出一丝笑容,虚心道:“我来府里时日短,从前又是侍奉笔墨的,与浣洗房的妈妈们不熟,怕是贸然过去有违礼数,想请浅韵姐姐代为招呼一声。” 
  浅韵闻言想了想,倒也未曾拒绝,从屋子里的架子上取出一张小纸,递给出岫:“这是侯爷专用的洗衣票,上月未曾用完,将这小票连同披风一并交给浣洗房,她们自会洗了。你交代清楚何时去取即可。” 
  原来各房洗衣服还得凭票,想必云辞与太夫人的衣裳是最受重视。出岫客气地接过洗衣票,连连道谢往浣洗房而去。 
  浣洗房的掌事名唤“荆妈妈”,见出岫是从知言轩来的,又持着云辞专用的洗衣票,倒是二话不说接过披风。出岫与之客套了几句,才撑着伞往知言轩里走。 
  刚走到半路,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动静。出岫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是谁,已被那人捂住口鼻拉进假山之后,上下其手轻薄起来……

第61章:刑堂铁律断人魂 
  出岫被一只大手死死掩住口鼻,双手也被人制伏在身后。温热的鼻息尽数吐在她耳畔,带着男人独有的霸道与强势,但那气味却陌生得很。 
  出岫奋力挣扎,支吾着想要逃脱男人的钳制,心中又惊又吓。是谁?究竟是谁在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在云府当众轻薄自己? 
  脑中蹦出一个人选,出岫还未及加以揣测,已听那人在身后徐徐笑道:“可算逮着你了。害得我好惨呵!” 
  果然是云起!他要做什么?出岫嘤嘤得想要喊出声来,却只换来云起更加狠劲的手风,连带几分咬牙切齿:“你害小爷在园子里禁足百日,成为阖府上下的笑柄,这笔账,今日咱们该好好算算。” 
  出岫的心立时跳到嗓子眼里,瞧见云起忽然松开掩在她口鼻上的手。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正待大喊,嘴里又被一块布给堵了上。 
  腾出了一只手,云起分外逍遥,开始往出岫腰上摸去,边摸边笑,很是轻蔑:“我大哥和嫂嫂正恩爱有加,你看着心里可难受?” 
  他嗤笑一声,又将下巴搁在出岫肩膀上,一张嘴几乎贴上她的面颊:“怎么?还盼着我大哥来救你?一个失了宠的奴婢,连下堂妾都不如,还做什么美梦!” 

  出岫一听,唯有支吾地哀求又抗拒,只希望云起能良心发现,放她一马。 
  “别挣扎了,否则我会动粗。”云起将手从出岫腰间向上滑,按在她起伏连绵的胸前:“连我大哥都没忍住,可见你滋味儿不错呵!” 
  说着他已狠狠在出岫胸前捏了一把,啧啧道:“小爷我等了两个月,就等着你落胎之后养好身子。今日你哪儿都别想去,还是乖乖伺候我,也能少受些苦。” 
  云起边说边将舌头伸出来,舔弄着出岫的耳垂,话语狎亵得下流:“我大哥那个残废,可能满足得了你?不若试试我那活儿,保管教你欲仙欲死。如何?” 
  此刻出岫眼里已是一片水泽,心中更惊,羞愤得难以自控。 
  云起伸手在她面颊上轻轻一抹,看着满手水痕,骂咧咧道:“装什么贞洁烈女!我道头次见你怎么眼熟得紧,如今终于想起来了,你是晗初!” 
  闻言,出岫顿时心中一凉,不自觉地停止挣扎。 

  云起再次猥琐地笑起来:“你伺候我高兴了,我自会将你要过来,这秘密我也替你守着,如何?”言罢再捏了捏出岫饱满的胸部,满意地啧叹一声,同时松手环上她的腰肢:“美丽的女子实不需说话,我反倒喜欢你失声那样子。” 
  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尝尝南熙第一美人的滋味儿。自从云起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出岫之后,一直恨得牙根痒痒,后又无意得知她为云辞落了胎,更是大胆生出觊觎。 
  一个被大哥抛弃的奴婢,想来他玩玩儿也不算什么。为了这一天,他足足忍了一两个月,今日终是逮住机会,又如何能轻易放手。 
  鼻中闻着美人特有的体香,云起立时心猿意马起来。他小腹奔涌出一股欲望,男性象征已是坚硬非常,死死抵在出岫腰后,环在她腰上的手也开始摸索着衣带,竟是迫不及待地要在这假山之后行那猥亵之事。 
  眼看云起要动真格,出岫吓得几乎晕厥过去。为免贞洁不保,几近本能的,她忽然伸手探上云起的欲望,耳中听闻他一声舒坦的呻吟传来时,狠狠施手一捏,同时一脚踩在云起脚背之上。 
  惨叫之声立时传来,云起再也顾不得其他,苦苦哀嚎。人在欲望顶端时,那地方虽硬,却也脆弱无比。即便出岫手劲不大,这一手下去却也毫不留情。 
  “贱人!”云辞弯腰捂着下体,恶狠狠骂道。 

  趁此时机,出岫连忙挣扎着逃出假山之下,也顾不得衣衫凌乱,冒着越来越大的雨势,抬步就往外跑。 
  云起见这情景,哪里肯甘心,亦强忍着疼痛从假山后跑出来,大声喝道:“来人!来人!抓住这贱婢!” 
  四周的护院闻声赶来,瞧见出岫衣衫凌乱面有惊恐之色,而云起又护着下体哀嚎不已,皆已猜到几分,连忙将出岫押起。 
  但听护院头领沉声道:“姑娘,得罪了。” 

  ***** 
  半个时辰后,云府刑堂。 
  太夫人与云辞皆是一脸阴沉,端坐两个主位之上。东侧下手,二房花舞英、四房鸾卿、神医屈方三人一字排开,亦是无言以坐,唯能听见二姨太花氏的轻微抽泣声。 
  刑堂正中尚有两人,一个跪着一个坐着。 
  
  跪着的是出岫,脸色苍白惊魂未定,几乎是浑身湿透,一头青丝贴着面颊,尚能看清隐隐的水汽。她双臂环抱在胸前,也不知是自我保护还是太冷,身子已是瑟瑟发抖; 
  坐着的则是云起,一身衣衫俱是崭新。他脸上毫不掩饰痛楚之意,咬牙切齿愤恨不已,口中尚且轻微地呻吟。 
  气氛几乎是冷凝,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伴着刑堂的情景,无端令人心寒不已。 
  “在下已为二爷诊断过,并无……大碍,休养两日即可。”屈方率先开口打破沉默,将方才为云起的诊治结果回禀给太夫人与云辞。 
  二姨太花氏这才停止抽泣声,长长舒了口气,还不忘狠狠瞪了出岫一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终于,太夫人沉声开口,威严而逼人。 
  “母亲!您要为儿子做主!”云起连忙告道:“她……她……是她要让我不能人道!她对我怀恨在心,又来勾引我!” 
  “好好说话!”太夫人依旧沉声,斥责云起:“好端端的,你如何与知言轩的奴婢搅在一起!” 
  “母亲明鉴!她哪里是什么奴婢!她是个妓女!”云起试图转移话题,忙道:“她本名晗初,号称南熙第一美人,是京州醉花楼的头牌!咱们都被她骗了!” 

  此话一出,堂内除却太夫人与云辞之外,皆是一脸震惊,二姨太花舞英甚至惊呼出声,毫不掩饰鄙夷之色。 
  “晗初”二字一说出来,出岫几乎不敢抬头,只抱臂垂眸看着冰冷的地面,咬着下唇。 
  云起偷偷瞟了出岫一眼,见她不说话,继续大着胆子道:“她一个妓女,假死投奔大哥,也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这是要用那狐媚子功夫,来败坏我云府威名!母亲,怎能允许一个妓女在我府里?” 
  “你如何得知她是风尘女子?”大庭广众之下,太夫人实在难以说出“妓女”这不雅字眼。 
  “这……儿子……从前去京州办差事,曾……见过她献艺。”云起支吾着道:“她在京州艳名远播,同九皇子、赫连氏长孙都有染,狐媚得很!” 
  出岫闻言霎时抬头,狠狠瞪向云起:“我没有!” 
  “没有什么?”云起直直反驳:“赫连齐是你入幕之宾,京州人人皆知。还有九皇子聂沛潇为你写的艳诗,早已传遍天下!你哪里还能狡辩!” 
  云起边说边伸手指着跪地的晗初,越发理直气壮起来:“母亲、大哥。你们合该好好盘问,这贱妓到底受了谁的指使才更名换姓?来到我云府又是意欲何为?” 
  “我没有!”出岫睁大一双水眸亟亟否认,只是这一次,她已不是看向云起,而是望向刑堂之上的云辞。 
  从事发迄今,那人一直没有表过态,甚至没说过一句话,寒冽着脸色一径沉默。 

  “侯爷……我没有。”出岫见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冰凉,顾不得来着葵水浑身湿透,颤抖着声音再道。 
  至此,云辞才抬目望向出岫,赤红着双目撂下一句问话:“你真的是京州名妓?” 
  四目相对,出岫看到云辞面上摸不透的神色,顿时哑口无言。多么想开口否认,一直忐忑着不愿瞒他,可如今,也唯有这一句,无论如何也否认不得。 
  出岫终于败了,垂眸无言点头,面上是一片死寂。 
  曾经以为跟随云辞来到云府,便能摒弃以往重获新生。他给她新的名字与身份,她也欣然接受,充满对未知的向往,还有,对他的信任。 
  却不曾想,世事翻云覆雨,她终不能逃过“妓”之一字,不堪、下贱、甚至是淫荡。 
  出岫居然不敢再去看云辞,只怕看见他的失望与后悔。失望她这个人,后悔与她这段情。 
  早知如此,彼此剖白心迹的那一日,她便该据实以告。那句未能出口的坦白,竟变成今日这番局面……令自己受到侮辱也就罢了,好似也生生在他脸上打了一巴掌。 
  “我就说,好人家的女儿如何能想出这种招数!竟往男人那地方下手!原来是出身风尘,难怪有这手段!”花氏想起爱子险些被弄断命根子,心中早已将出岫骂上千遍万遍,连忙添油加醋地道。 
  话音落下,堂内又是寂静无声,良久,云辞的声音才幽幽响起,沉痛而冰冷:“出岫,你太让我失望了。” 
  只这一句,已将她判了死刑,永世不得超生。 
  此时,唯有太夫人眯起双眼,不解地看向云辞。她不明白亲子的意图,明明早知这女子就是晗初,为何还要在此做戏? 

  太夫人心中几番思量,面上却对云辞道:“她是你知言轩的人,你看着处置罢。” 
  太夫人一句话定下基调,堂上众人都不敢再开口。云辞缓缓阖上双目,捂住胸口咳嗽一声,倏尔睁眼看向堂下:“将她关在刑堂,听候发落。” 
  霎时,出岫泪盈于睫。说不清的心痛汹涌来袭,盖过了所受的屈辱与委屈。服吗?恨吗?伤吗?她模糊的泪眼似想看清云辞,可努力了半晌只能看到他的侧脸—— 
  云辞正对着四姨太,无声地询问什么。 
  四姨太真美呵!出岫头一次见到这狂野又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只是她不明白,今日云辞为何要唤来这位毫无干系的四姨太,难道,仅仅是想多一个人来看她受辱吗? 
  她不愿将人心想得如此不堪,唯有闭上双眸,任由泪水从两腮潸然滑落。再睁眼时,已能清晰直视。 
  出岫看到四姨太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似是遗憾,又似怜悯。而云辞,面上顿生失望之色。 
  终究还是让他失望了呵!心中的侥幸与奢想,犹如她满臂的簪痕,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出岫想哭,更想笑,最后只能望向刑堂正中的“铁律”二字,重重俯首:“奴婢领命。” 
   

  第62章: 

  沈予来得很是时候,在出岫几乎要被这阴森潮湿的屋子关出风寒之时,他带着衣裳与被褥前来看她。 
  湿哒哒的衣衫紧贴着玲珑的曲线,衣裙下摆又隐隐氤氲出红色的血水,出岫本人却恍若未觉,只抱臂蜷缩在屋内角落,怔怔出神。 
  “晗初。”沈予命人打开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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