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你送点东西。”
羽泽从腰间摸出一件东西,递给了顾小穿,
好奇地接过羽泽的东西,在看清楚的时候,顾小穿吓得差点将东西丢掉。
那是一截小指骨,明明这么阴森恐怖的东西,却泛着白色的神圣的光芒——
顾小穿连忙将羽泽的手拽住,果然发现了他的左手的小指已经断了一截,甚至伤口都还没来得及愈合,还带着丝丝血迹——
她很怀疑这是羽泽在来的路上才弄断的,只是,他这么做是为何?
“你这是做什么?吓死我了——”
拍了拍自己惊魂未定的胸口,顾小穿依旧是不敢直视那截指骨。
“很吓人么?”
羽泽轻轻笑了笑,笑容很美很绝望。
自己的爱,是不是也会如这截指骨一样吓坏她呢?
“我就算让你不去天池,你也不会听我的,所以我就不说了。反正不管到最后我是死是活,这具身体都没有用了。这截指骨上凝聚了我九成力量,你要是身处危险的时候,用它能帮你抵挡危险。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你一定要小心。”
羽泽突然抱住了顾小穿,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不知是害怕失去她,还是——
害怕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
无论怎么样,一切的情绪,都只是为了她。
“我喘不过气来了——”
轻轻地推了推羽泽,顾小穿呼吸有些困难。羽泽实在是将她抱得太紧了,一点都没有一点病人的样子。
“我回去了,你要保重。从来没有人能到达天山顶峰,此去路途艰险,一定要小心。如果有什么危险,一定不要贸然前行,我宁愿自己就这么死去,也不希望你有事——”
怕勒疼了她,羽泽轻轻地松开了她,然后在她唇上蜻蜓点水地一吻。
“车夫,走吧——”
在她还未回过神来之际,就已转身上了马车,不再去看顾小穿一眼。
他舍不得她走,不想让她去——
可是,他也很想活下来,能看着她幸福地生活,即使——
是和别人在一起——
但是只要她幸福,那就比什么都重要,不是么?
不知为何,他一直有预感,她这么一走,当自己再一次睁眼的时候,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到最后,他连看着她走远的勇气都没有,只能自己先行离开——
现在既然可以选择,他宁愿自己最后留给她的,还是那个飘逸潇洒的背影——
“丫头,你还舍不得走吗?还在回味些什么?”
摸了摸自己的唇,看着羽泽的马车渐渐远去,顾小穿的心里五味陈杂,直到玄机子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前辈,你怎么来了?”
难道刚才的场景都被玄机子看见了?
要是玄机子将这事告诉况茗轩,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一直不喜欢因为误会将两人分开,要是况茗轩和她之间要是再有些什么误会,她真的可以去死了——
“还不是看你半天都没回来,怕你出些什么事我才来看看,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也管不着——”
对于顾小穿太过于旺盛的桃花运,玄机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默默替他徒弟哀悼着——
竞争对手太多太强劲,徒弟你还不努力,难道是打定主意要以师父为榜样打一辈子的光棍么?
顾小穿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默默地上了马车。
这个时候,越是解释,就越是可疑——
而且,对于羽泽的那个吻,她真的没有一丝抗拒的意思,这个问题,她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
“对了,你的白金蛇王呢?”
突然的沉默让玄机子很是无聊,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条好玩的小蛇。
“在我袖子里啊——”
将自己的袖子拉扯开,顾小穿将睡得正香的小黑展示给了玄机子看。
“你就这么把它放着?”
这么好玩的一个东西,居然让顾小穿这么随便的对待,还不如跟着自己呢——
“不然呢?”
玄机子不满的眼神她自然是能看出来,只是,这是一条蛇,想让她怎么好好放——
放到包袱中么?
她怕自己在包袱里找东西的时候惊扰了它的美梦——
要是不小心被它咬了一口,那自己就玩完了——
还是说,要让自己招摇地把它给缠在脖子上炫富——
那画面,光是想想就已经醉了——
“你这个傻丫头,要是哪一天你猛一甩袖子将她弄掉了呢?我来教你怎么弄,它不会咬我吧——”
本来手已经伸到了顾小穿的袖子里,但是想起这条蛇可是带着剧毒,玄机子连忙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
“当然会——”
就算是自己打扰了它睡觉那都是找死,玄机子前辈要是这么粗鲁地叫醒它,那可真的就是有麻烦了——
“那好,我直接告诉你。你把它缠在你的手腕处,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危险也方便攻击,另外,在你的手腕处,与你的身体接触,它也能吸收你体内内丹的饿灵力,方便于它恢复。”
听到玄机子这么一说,顾小穿才真的是觉得,自己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现在将小黑弄醒就是找死,不过,估计天黑了小黑就该饿了醒过来了,到时候再弄好了——
“对了,丫头,你有没有发现这马车前进地太过平稳了,连一点颠簸都没有,真的是太舒服了——”
经玄机子这么一说,顾小穿也感觉到了——
难不成这个马车加了减震系统么?简直牛叉到没朋友——
将帘子掀开,却发现——
马车压根就还没有动——
“大叔,你怎么还不赶车?”
看着窗外悠闲地看着天的大叔,顾小穿忍不住发问了——
“姑娘,你没有让我走我要怎么走——”
大叔压着嗓音,低声地回答道。
好吧——
是她的错——
但是大叔你要不要这么萌——
“去天山。大叔,那你开始赶车吧,尽量快一点——”
时间现在不是金钱,而是生命——
事关羽泽的生死,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是恨不得自己能坐飞机去——
话音刚落,马车就奔跑了起来,顾小穿就被颠得骨头都开始震动——
大叔你实在是——
太实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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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楼上,一直站在窗口的况茗轩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刚才羽泽的那个吻,顾小穿好像根本就没有躲——
她说了爱他,他不傻,自然也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心意——
可是,她的心里,对羽泽又是怎样一种情感呢——
也许她的心太大了,能装下的,不止一个人吧——
“爹爹,我们可以走了吗?”
温瑜虽然太矮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是拥有读心的本领,况茗轩的内心,还是让他解读了个透——
爹爹他,好像吃醋了——
这个爹爹在吃另一个爹爹的醋——
他应该,站在哪一边呢?
拼死码字中,每天去旅游探险累到虚脱还在码字,我可以颁个奖给自己么?
最佳偷懒奖——
☆、第125章 岳罗国之行:况良轩?你怎么会来?【3000+】
“吁——”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顾小穿差一点就扑倒了玄机子的怀里——
一直视女人为老虎的玄机子吓得往车厢边一躲,避过了顾小穿的飞扑——
于是顾小穿直接一个不稳,就侧着扑向了车厢壁上,牙齿都差点磕掉了半颗——
“前辈,有你这么见死不救的么?籼”
摸了摸自己发红的鼻子,顾小穿瞪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玄机子,腮帮子都气得鼓鼓的——
“还真可爱——姣”
为老不尊的玄机子当然不理会顾小穿的斥责,反而无耻地捏了捏她的脸——
她现在可算是明白况茗轩的无耻是跟谁学习的了,还真的是尽得他的真传——
不再理会玄机子,顾小穿对着外面车夫说道:
“大叔,怎么回事?”
“姑娘,有个人站在前面。”
谁?不怕死地拦截她的车,难不成是打劫的?
听到车夫的话,顾小穿拉开了帘子,眼前出现的,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老王爷?你怎么来了?”
站在马车前面的,正是几个月前就出来驻守边关的况良轩。
原来此刻,已经到了两国交界处,也就是况良轩所在的阵营。
只是,他事务这么繁忙,不好好驻守边关,监视着边关的情况,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
从之前看见顾小穿脖子上挂着况良轩送的玉佩,他就明白了两人之间肯定有些什么——
现在,他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地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在手中把玩着。
果然,况良轩一看见那件玉佩,脸色就变得很难看——
这是他赠给顾小穿的玉佩,而玄机子从来不会强抢别人的东西,所以,这个东西,是顾小穿自愿送给玄机子前辈的——
自己送给她的东西,她就这么不屑一顾么?
那当初,她为何满脸欣喜地将玉佩戴在脖子上——
尽管心里万分难受,况良轩但还是很恭敬地对着玄机子颔了颔首。
“前辈,好久不见。”
玄机子是二哥的师父,他一直很敬重二哥,自然会更敬重他的师父。
“二嫂,是二哥让我来的。”
本来皇上是下了命令让他最近班师回朝,但是却突然收到了二哥的飞鸽传书,让他在这里等候着顾小穿,与她一同前去天山。
不止这些,二哥还将最近的情况都告诉了他,洋洋洒洒写了十几篇信纸。他也是惊讶地从中发现,原来二哥想要的,竟是这天下——
这些事,他不想去参与,二哥和三姐之间,谁坐得皇位,他都不想去参与——
当然,二哥在信中还提醒了他,顾小穿是他的二嫂,让他收好自己的心。
但是,从他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才明白,那颗心不仅没有收住,反而这份感情更加浓烈。
“她让你来干嘛?”
一提到况茗轩,顾小穿原本的好心情都没有了——
“二哥说路途艰险,正好最近边关又比较太平,二哥让我同你一道前去,保护着你。”
当然,皇上让自己早日回宫的事,他没有说出来。
与二哥不同,在他心里,顾小穿的安危更重要。就算之后皇上会降罪于自己,他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
“哼——”
顾小穿轻哼了一声,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那个男人,现在是丢下了自己一个人回去了,却派自己的弟弟来保护她么——
这个小心眼的男人,不放心羽泽接近顾小穿一分,却是知道自己弟弟不敢打自己的主意,才敢这么放心地让他前来。
“马车坐不下了——”
之前,玄机子还以为况良轩只是对顾小穿有些异样的情愫而已,可是现在,看他看顾小穿的眼神,他就知道这个小子比自己徒弟还无药可救了——
喜欢自己的嫂子,真的是——
病得不轻——
徒弟不在,况良轩这小子又这么体贴,要是顾小穿的芳心不小心被虏获了,那么况茗轩这小子就自己哭去吧——
这个时候,还是护着自己的徒弟比较好,所以玄机子刻意地往中间坐了坐,硬是把三人都能轻松坐下的座位变成只能两人入座——
“没关系,我来驾马车吧——”
心思敏捷的况良轩怎么会不明白玄机子此举的用意,自然是要为自己找一个台阶下——
“大叔,给你银子,麻烦你自己回去吧——”
况良轩将银子递给了大叔,然后自己坐上了驾驶位置。
大叔拿了银子,看了看马车里的顾小穿,然后对着况良轩一颔首,就快速地离开了。
况良轩笑
了笑,然后扬了扬鞭子,驱动了马车。
大叔?
明明就是二哥的暗卫乔装而成的——
看来,二哥是真的很关心二嫂。暗地里派了这么多暗卫不说,还让暗卫中功夫最好的贴身保护着顾小穿。
只是,要是让他选,他肯定是选择自己亲自前来护着她。
“前辈,你怎么这个样子——”
知道玄机子是故意不让况良轩进马车,顾小穿压低声音有些责备地说道。
“那小子功夫高强,让他在外面守着总比大家都在里面安全点吧——”
尽管玄机子说得这么有道理,但是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顾小穿很轻松地就看了出来。
摆明了就是针对况良轩,刚才还故意将那个玉佩拿出来刺激他,真的是——
幼稚到了极点——
甚至她觉得,温瑜都比玄机子要成熟的多——
“前辈,你说谎话还真的都不带眨眼的。可是你知道么,这样反而更能看出来你在说谎。”
好久没做过侦探的活了,顾小穿拆穿起玄机子来,是一点都不手软——
“咳咳——”
自己的谎话一下子就被拆穿了,玄机子有些尴尬,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才严肃地对着顾小穿说道:
“丫头,不是我说你,你要搞清楚自己的心,不要耽误了别人,到时候大家都痛苦就不好了——”
虽然他自己不想沾染情爱,但是不代表他不懂,就现在看来,这几个人里面,没有一个人是开心的——
“前辈,我的心我很明白。”
对况良轩,她并无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把他当成关系很好的朋友和师父。
而羽泽,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真的很感激,也有些心动。
可是她明白,她心里真正爱着的,只有况茗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