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就投河分明是痴情女子负心汉的戏码!
瑞王目光微地闪动了下,道:“华家小姐?”心里已是沉思起来,视线不经意间与赵容穗互视了下,瑞王道:“去请华家小姐过来!”
恍若未闻,锦凰只顾着自己浅啜,再吃一口下酒茶,嗯,身边再有几个小倌儿弹弹琴,唱唱小曲儿就圆满了。
见那护卫出去,她慢悠悠开口,“去,把船上的几个小倌儿都请上来。”
“不行!”
“不许!”
是赵容穗与瑞王一前一后开口,前者无奈居多,后者斩钉截铁,不容辨驳。
“为何?怕他们人多挤着两位?”锦凰挑眉,扫了眼还未喝完的酒,再见他两人脸色有些黑,不由呤笑道:“有酒有筝,却无筝音相伴总归少了几分风流惬意。他们虽是男儿家,可弹起筝来是比女子还要悦耳目呢。又非寻欢作乐,两位不必慌张。”
解释一下倒是让两人脸色缓了许多,可……还是冷着脸。
若非她刚才就是叫上小倌儿在花船上饮酒作乐?
护卫是嘴角抽搐着退下,不肖一会华瑞纯先入船室,五位肩膀都在发抖小倌是瑟瑟着进来。等锦凰说完,顶着两道寒渗的视线五人皆是哆嗦着挑了挑筝,和的和琵琶,唱的唱小曲,斟的斟酒手脚麻利忙起来。
对男子的伺候锦凰很自然地享受着,而从未有过小倌伺候经历的两人冷着脸,盯着坐在锦凰身边的小倌儿,……欲要盯着几个大窟窿出来。
行为不检!太行为不检了!
女子不风流何谓大女人 ?'…'再说了,人不风流枉少年啊,朕身边女子哪能是虚度光阴呢。
听了一曲,心烦情乱的瑞王挥手,“你们退下!”简直是没有办法接受!一位小姐竟然请小倌儿在身边弹唱伺候!忍无可忍!
华瑞纯心里头还装着事情,并未多看在场的另两位男子是何人。她直接坐到锦凰的右侧,拧着眉头道:“锦凰啊,我这人虽然没有读多少书,识多少字,可是《女则》我还是读过的。可你今日一说,我又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华瑞纯出门大家,琴棋书画略通一二,识字最末。大周朝崇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若还能识几个字都算是家风开郎。多数女子都为目不识丁,哪怕是天家公主且也如此。
面对着锦凰,她神情是愈发地纠结了,“书上到底是写夫纲不正,红杏出场?还是妻纲不正,绿杏出墙。你又说的是妻纳不正,绿杏出场。可我又好像记得写的是夫纲不正,红杏出场啊。我怎么着就糊涂了呢?你快来给我理理。”
……
没了丝竹声的船室里是安安静静的,赵容穗与瑞王都忘记放下手里的酒樽,俊目盯着锦凰……呆了。
妻纲不正?绿杏出墙?
这妻纲是指女子要为悍妇吗?绿杏是指……男子出墙?
呃?这是什么歪道理!
锦凰斜睨了她一眼,冷哼道:“你身为妻,便连枕边人都降服不了,便是知道书里所书的,我见你也是烂泥扶不上墙!”
“你的意思是我先不管书里倒底怎么书,眼下应该是把张丹庭给降服住了?”华瑞纯若有所思起来,一会又是眼巴巴道:“锦凰,我就只有你一个手帕之交,你在厉害,要不你出手帮我降服那薄情汉可好?”
薄情汉?朕只听过“薄情女”!
脸色是更冷的,甩开她的双手,冰冷冷两字:“做梦!”
指望让锦凰出头给华瑞纯教训不守男德,绿杏出场的男人不是做梦就是你异想天开。自己夫郎守不住,妻纲不正沦落到二女侍夫还让她来出场清场子,你还不如直接将自己往墙上一撞。撞轻些的话最好是成白痴,撞重些呢早死早超生。
又补了一句,“他即敢纳妾,你大可休夫。”
瑞王再也忍不住了,额角是直跳动。
赵容穗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应该。
劝人……休夫?休夫?……他只听过休妻啊。
华瑞纯怔了怔,嗯,锦凰说的话都是有理的,要不权且信一回。
转又茫茫然喃喃道:“难不成我真要休夫!欸,总觉得锦凰说得有些……怪怪的。休夫?休夫?不应该是休妻吗?”
听到心头一跳赵容穗是重重地咳起来。
锦抽,你误人可真是孜孜不倦!还劝人家休夫!都说宁折十座庙,不折一桩婚。您倒好,合着还劝人休夫,反正都是休,还是劝人家休妻吧。您劝人休妻好过劝人休夫啊……。
世子爷,合着你也是不正常了……。
华瑞纯乃说一不二说做就做的性子,由其是见到锦凰发冷的眼睛,立马冲出船仓,休夫,她要休夫!
敢给本姑奶奶纳妾,本姑奶奶就敢体夫!回去就要让丫鬟奉上文房四宝,磨好墨铺好纸,狼毫挥就开始写休夫……。
……赵容穗与瑞王两人从惊愣中回过神,瑞王厉声开口,“去挡住华家小姐!”误人!这分明就是在误人!
男人三妻四妾天经地义,怎么能因为自家丈夫要纳个小妾回来就嚷着要休夫?为就是为妻不贤,祸及家门!
瑞王是直接说了出来。
锦凰闻言是连连冷笑三声,男人三妻四妾!反了不成?女人三从四德?哪个混蛋想出的!
前世修了近二十载的帝身,这世又习了两年的心性,暗帝骨子里的戾气早平复不少,面对这翻天覆地的这世间,面对瑞王的说话语她是面上很平静很平静,不过是在在心里骂几句三字经罢了。
“锦凰,你可知华家?”赵容穗并没有义正辞严指责,而是绕着弯开异,“华家是与宫中荣安太后有着莫大关系,这一点,想来张少夫人是最清楚的。”
他没有再说华小姐,而直接是唤张少夫人。
华瑞纯赤红着脸,忐忑不安地瞧了锦凰一眼,低声道:“没错,家母与荣安太后为结义姐妹。锦凰啊,我……我不是有意要隐瞒你的,实在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早在青水镇一别,翼云骑就已将华家祖宗十八代干什么的都写成了册子放在她书案上!
见自己惹她不悦的瑞王也有些懊恼,怎么就不知道放缓口气跟她讲道理呢!
“华家与张家联姻是荣安太后搓成,张少夫人,你今日若真敢休夫,我可以告诉你,明日定会在华、张两家掀起轩然大波,而一旦太后查出是锦凰劝你休夫,张少夫人,你认为以锦凰之力可乱太后之势吗?”
虽然皇上会护着,可皇上不会立马与出身谢家的太后撕破脸皮。
华瑞纯又惊又羞,她真没有想这么多!若是因她而让锦凰陷入不劫之复,她造的孽就重了!
不安地挪到全身散发着冷冽的锦凰身边,抽抽她袖口嚅嚅道:“对不起锦凰,是我没有考虑周道差点害了你。”
瑞王留下华瑞纯是有目地的,见她已是后悔,温言劝道:“张少夫人因一时情深也是情有可原,以后做事还望张少夫人三思,切莫因自己私心而连累无辜。”
“我怎么瞧着你……很眼熟?哦,他也是。”跳跃式的回答是华瑞纯经常干的事情,看了瑞王了会,她是恍然大悟过来,“哦,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病王爷瑞爷啊!”
……
瑞王点点头,风度翩翩道:“正是本王,想不到张少夫人记性如此之好。”
陛下不悦了,在她面前打情骂俏了?
站起来,无不歪视离开。
四大金刚一般的护卫如影相随跟上去,没有等赵容穗出口挽留,锦凰已是带着四人再次回到原来的花船上面。
瑞王太不安份了,看来这路上她得收敛起心思才行,不能再打他注意。
莫名失了帝心的瑞王注定以后是要过着一段相当自责的日子。
龙心难测,王爷保重啊!
瑞王有心要追上去,可不能放过与荣安太后有关系的张少夫人。出身谢家的太后并非皇上生母,非生母自然是母子不齐心,前段时日皇上查出谢家与华家有参与走私盐,积攒不少不义之财,因为这一事更是促进皇上要除去谢家的决心。
目前,皇上手上并没有谢家与华家走私盐的证据,若能在华瑞纯身上找出条路子,他在皇上心中位置又深一层了。
送走华瑞纯后,瑞王无力地坐回软垫上,听到珠帘轻晃,他揉了揉额角是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了担心,道:“她可还好?”
“应是不太好,没有让我送直接回了原来的花舫。”赵容穗摇头一笑,无奈深深,“殿下这回是见识到锦凰的与从不同了吧,真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样。”
“她是真这么想了……,也会真这么做。”瑞王吐出口浊气,她说那些话时他是一直看着的,很自然的认为,很为然的口气。
似乎……她本应该如此。
见他一脸疲倦,赵容穗道:“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再去看看她。我已派人暗中打听她住在何处。明日一起,我再去看她。”
“我与你一道去。”
瑞王脱口而出,面对赵容穗冷敛的目光,他镇定的回看过去,慢慢道:“对锦凰,本王一样很感兴趣。”
“殿下,臣早已心悦锦凰!”
“心悦又如何?本王倒觉得她对要本王是有些兴趣的。”
两人莫名其妙的开了个头,莫名其妙地说出了自己的心思,说完后皆是陷入沉默中。
“殿下,臣从未求过你什么,只求您……放过锦凰吧。”赵容穗没有退让,顶着瑞王温和下的目光,一字一字的顶回去,“臣会求娶锦凰为妻,殿下身为王爷,三千佳丽任由殿下选择。”
“不行,别的事情本王可依你,锦凰不行。”
“为什么!倾慕殿下的小姐数不胜数,为何殿下非锦凰不可?”
瑞王笑着站起来,在这一刻,他将平日内敛威慑很好地释放,他便是小姐们可远观而不可求的高高在上如神人存在般的瑞王,清贵不凡,带着睥睨天下之威,“是啊,世上女子多,为何本王非锦凰不可?”
“因,锦凰只有一个!”
掷地有声,震得赵容穗瞳孔放大,他抿紧的薄唇,尔后道:“臣心中所想与殿下一样,即殿下与臣皆心悦锦凰,不如,……看谁最先所得美人归!”
“好!击掌为约!”
两人兄弟情义,亦不想因为同喜欢一个女子而伤了兄弟情。击掌过后是相互一笑,到最后是哈哈大笑。
“没想到最后你我竟然同喜欢一个女子,更没有想到本王还需要顾忌着你才行。”
“殿下好是心狠,分明是我先心悦锦凰。”
“哈哈哈,你这话错了,能不能娶得锦凰可不是你先到的事情,而是最后结果如何。”
让两人差点打起来锦凰已是回到了客栈里,未睡的初妍、妙秋先是悄悄打量打量锦凰,看看自家小姐有没有宠幸哪家……良家男子。
锦凰洗漱后,想到瑞王说到“男人三妻四妾”那义正词严的口气,心里又有些好笑起来。难不成这大周朝的女子从来没有人敢写过休夫书 ?''
闲来无事,要不要她来教教这世间女子如何写休夫书 ?''或者说,今日让雪鸾送到瑞王手里去?哈哈哈,锦凰已是抚掌大笑起来,想到他神情绝对是精彩至极!
好!好!好!朕便戏你一回!好歹也是朕看得顺眼的男儿!
吩咐初妍去备笔墨,接过初妍手上接过厚薄适中的纸,指间摩挲几下,眉间一扬,清淡的笑意挽在嘴角。不错,上等牋纸。有好纸,自有好墨配,再配上纸中字更有几分书情雅意的。
陛下,您这不是书情雅意,而是让人惊悚好好!
在两婢子的不解中开始挥起狼豪了。
小姐这是怎么了?回来已不早些安寝还有心情练字?
雪鸾朝妙秋使了个眼色,示意让她出来一下。
调戏起瑞王是件让锦凰心情不错的事情,落笔唤来初妍,“去,把此信交与瑞王!”
原来是给瑞王写信,难不成小姐是给瑞王写情信?初妍是抿着笑接过这份相当有“份量”的情信,因还有黑迹便准备吹吹笔,凑过去一吹……待看清书信某三个大字后,初妍恨不得将自家无良小姐打包送到最好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无踪”的蛮荒之地。
休夫书……休夫书……小姐写给瑞王休书夫……如此“休夫书”三字绝绝地盘踞脑门上转得飞快,转得初妍一个劲的想“瑞王犯了什么错惹得小姐一怒之下来写休夫书!”
压根就没有想到她家小姐与瑞王现在是半个铜子的关系都没有!
如此看来,初妍成了个异类,直接体现出在锦凰的调教之下:御府上下难出一个与世相行的大周朝人。
向是稳重初妍在快要崩溃时,锦凰狼毫洗净,一双黛黑如画不加任何修饰的修眉微地一扬,潋潋清如山涧明泉的双眸几缕暗沉浮于眸内,瞬间又静于初时,“查查华家最近有什么动作。”细白修长的食指轻叩墨渍微湿的休夫书一下,惊中的初妍立马会意苦笑着将其折好入袖。
“小姐,这信真……真要送给瑞王?”初妍咽了数口口水,艰难地说着。
锦凰点头,颇有些恶趣味道:“大周朝有言,出嫁女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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