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月,汐月,你没事吧?”尔青温柔地呼唤着瘫在自己怀中的汐月,汐月无力的摇摇头,还是没有半点说话的力气。
刀疤胡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吐了一口,望向尔青,他的眼睛里夹杂着一丝恐惧。
其中一个跟班的斗胆叫唤了一句:“大胆,你可知道我们胡哥是谁吗?他是郡王府里淳世子跟前的人,你和他过不去,就是和整个郡王府过不去!”
汐月听到他说淳世子,脑海里闪过那个油头粉面,对自己动手动脚的人来,原来今天这个脸上有刀疤的人,是他的人!
淳厚?又是他?当初就是他把汐月逼到跳江自尽,今天又是他的人再一次要加害汐月,这个淳厚,仗着自己是郡王府里的世子,就这样为非作歹,连他身边的人也这般目无王法,真是可恶至!想着尔青眼中的怒火愈烧愈烈了!
别说郡王爷是当今皇上的堂弟,淳世子是当今皇上的堂侄,就是天王老子,只要是对汐月不利的,他尔青绝对不允许!
尔青把汐月扶入碧萝怀中,满目愤怒地走到刀疤胡跟前,刚才那一脚已经让他吃力不少,现在见尔青再度上前,刀疤胡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尔青提起刀疤胡的衣领,两个跟班使了一个眼色,一个顺手拿起一根棍子,一个拿起一块青蓝色砖石,左右夹击,向尔青头上砸去,“少将军,小心!”碧萝喊着。
说那时迟也快,尔青先是一个飞脚踢开了左边拿棍子砸自己的人,又提过刀疤胡一挡,右边那个跟班的砖头结结实实砸在了刀疤胡后脑勺上,刀疤胡顿时觉得眼前一晕。
跟班的见砸到了刀疤胡头上,赶紧缩着身子:“胡爷,饶命啊!胡爷,我是不小心的!”
刀疤胡哪还顾得上理会他,命都快砸没了。
“说,你给汐月姑娘下了什么药?解药呢?”尔青问只剩下半条命的刀疤胡,刚才被自己的跟班砸到,血顺着头发流下来,刀疤胡为地说:“那是软骨散,各种麻药配制,两个……两个时辰自动化解!”
“就这么简单?”尔青有点不相信刀疤胡。
“大爷啊,就是这么简单,我哪敢骗你!”
“你要是敢耍花招,我会追到郡王府要了你的命!”尔青狠狠地说。
刀疤胡可是领教了尔青的厉害,他不知是何神圣,这京城方圆几百里哪一个不买郡王府的帐,唯独他,已经告诉他自己是郡王府里淳世子的人了,他也丝毫未有畏惧,所以说刀疤胡真是觉着害怕了。
尔青这才推开刀疤胡,刀疤胡瘫坐到了地上,尔青回头去照顾汐月,两个跟班的赶紧扶起刀疤胡,趁机溜走了。
尔青无暇顾及刀疤胡的离开,他抱起了汐月直奔帽儿胡同,边走便急切地吩咐碧萝赶紧去请一个好点的郎中,碧萝赶紧去找。
尔青抱着汐月跑得飞快,汐月这么近贴着尔青的胸脯,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汐月被尔青这样结结实实地抱着,有些羞赧。
到了门口,尔青急切地呼唤:“刘妈,刘妈,开门!”
刘妈应声打开院门,一见这个架势吓得不轻。
“少将军,这小姐是怎么了?”
“中毒了!”尔青依旧抱着汐月直奔她的闺房,把她平放在了床榻上,因为是大暑天,尔青又抱着汐月狂奔,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汗水浸透大半,豆大的旱地顺着尔青那异常好看的脸淌下来,刘妈妈赶紧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尔青。
汐月看着尔青,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每次在自己危机的时刻,他总能适时地出现,今天要不是他,也许自己就被那个刀疤胡带去郡王府给那个淳世子了,在汐月的记忆里,有过淳世子那猥/琐不堪的脸,她知道自己要是今天真被送去郡王府,那可真是羊入虎口啊!
“刘妈,给她倒点水!”尔青吩咐,刘妈妈端来水,尔青从她手中接过水,亲自一汤勺一汤勺地喂汐月,汐月有些不好意思,尔青说:“我不是你的蓝颜知已吗?你说过蓝颜知己比亲人亲,比朋友亲,所以我喂你,是理所应当的!”
蓝颜知已!亏他还记在心上,汐月心中暗想。
不消一刻,气喘吁吁的碧萝就把郎中请来了,郎中给汐月把把脉,细细查看了一番:“姑娘的确是中毒了,但是这种毒只对身体起到麻痹作用,药力过后,自然会消散,对身体没什么大碍!我给她开几副药,吃着便可!”
尔青听得郎中这么说,这才放心下来,送走郎中,碧萝张罗着去煎药,而尔青就一直守在床榻前,静静地看着汐月,汐月的药力逐渐在消散,身上觉得灵活了些,但是舌头还是有些麻,说不出话来,但看着尔青焦急关心的目光,她竟然觉得不自在起来,索性微闭起眼睛,装起睡来。
029章 到底爱谁
尔青看着汐月微闭着眼睛,长而卷翘的睫毛密匝匝地覆盖在眼睛上,她睡着的时候也是那般是动人,盯着汐月,尔青的心竟不自觉都狂跳起来,他伸出手忍不住在汐月的脸上轻轻抚了一把。
汐月本来就是装睡,只觉得尔青的手轻柔地触到了她的脸上,她是心也如小鹿般乱撞起来,下意识地她侧了侧脸,尔青的手如触电般地收了回来。
对她,自己竟是这么的情不自禁!
碧萝端来了药,打破了这种空气中的尴尬。
尔青轻轻呼唤着汐月:“汐月姑娘,醒醒,该吃药了!”
汐月这才佯装着醒过来,尔青扶起汐月,从碧萝手中端过药,拿着汤匙舀起来,吹了吹,送入汐月口中,碧萝见尔青如此悉心照顾汐月,就笑着退出了小姐的闺房。
汐月接过尔青递过来的药,刚才他也是这样一勺一勺地喂着自己水,尔青是一个贴心的男人,对自己如此的好,汐月不是感受不到,她心里对尔青的情感也复杂起来,他不来的时候,汐月盼着他来,可是他来了的时候,汐月看着他又忍不住想起另外一张脸。
“今日的事情,多谢了!”汐月的舌头终于听从使唤了。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生疏!”尔青依旧温柔地把药一勺勺喂向汐月,他的眸子晶莹闪亮,像夜空里的星星般璀璨,那晶亮的眸子中满满的都是柔情。
看着他的眸子,汐月会觉得呼吸困难。
“尔青,你对我真好!”
“对你好,是尔青的福气!尔青愿意对你好!”他声音里依旧那么温情,他转身把喝完的药碗放在了桌上,回过头他好看的桃花眼一动不动地望向汐月。
汐月看见他眼睛里似乎有团燃烧着的火焰。
尔青凝视着汐月那双水汪汪的深眸,她的眼睛清澈见底,让人看了就再也不想移开,情不自禁地尔青的嘴唇贴到了汐月的唇上,柔软温热。
汐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竟也迎着尔青的唇吻起来,因为刚喝过药,汐月的唇上还沾着丝丝苦涩,但是即便是苦涩的尔青也觉得甜蜜异常,因为他爱着汐月,深深爱着她!
尔青的手不自觉地揽住了汐月的肩膀,欲把吻的力度加大,就在那一瞬间,汐月脑中闪过了另外一个人,晨风,不,朱公子,两个人在汐月脑中交替变换着,汐月推开了尔青。
她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好了,尔青只是自己的蓝颜知已而已吗?自己不是心里只有晨风吗?今天是魔怔了吗?两片红晕从汐月脸上晕染开来,她垂下了眼帘,手指轻轻绞着薄被。
尔青的心抽搐了。
爱她,可是能给她什么?皇上已经赐婚给他和翩翩公主了,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了。
尔青甚至想带着汐月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和知道的地方,去过神仙眷侣般的日子。
可是这一切都是痴人说梦,他要是走了,自己的爹娘怎么办?皇上一定会迁怒于他们。
“汐月,对不起!”尔青心痛地说着。
汐月摇摇头,他对自己的好,她不是看不到:“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的心我明白。”
“汐月,我尔青真的……”话还没说完,汐月的手就堵在了尔青嘴上,把他未说出口的半句话生生地堵了回去。
尔青真的想说他爱着汐月,很爱很爱,甚至可以用生命去爱她。
汐月从而青的眸子里看出尔青想说什么,她不想让他说出来,还有什么比爱这个字眼更让给人承受不了的。
“刚才的事情,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时候不早了,尔青你出来有些时候了,该回府了!”汐月下起了逐客令。
汐月的心现在也属于一片混乱,她分不清对于尔青自己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如果,如果后来没有再见到朱公子,那个如晨风般的男子,也许,也许自己真的会不顾一切去爱尔青,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和晨风如此相像的男子,他是自己这一世的宿命吗?他现在在哪儿?
此时的允文刚刚送走缠着他说了一整天尔青的翩翩公主,这丫头自从听到皇上的赐婚之后,几乎每日都要来允文这里乐不颠颠地说道半天,她那颗待嫁春闺的心几乎把允文感染了。
每每翩翩眉飞色舞地说着尔青,允文的心就颤颤地想着汐月,从他回宫之后,想汐月已经成了他每日的必修课,读书的时候会想她,睡觉的时候也会想她,甚至在梦中都会看见她,时间的推移丝毫没有冲淡允文对汐月的思念,反而让给这思念愈演愈烈,甚至像是快速发酵的酒一样,膨胀,醇香!
明日,明日要借出宫看望尔青之际,再去看看汐月,允文暗自思量着。
这边汐月在尴尬中送走了尔青,她软塌塌地仰卧在榻上,想着近期来发生的一切和尔青,和朱公子有关的事情,她一遍一遍问自己,尔青和朱公子,自己到底爱着谁?或者是更爱谁?
汐月被自己这种想法吓得不轻,难道,难道自己居然同时喜欢两个人吗?不可能!
碧萝端来了鸡汤和面点,看汐月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姐,起来吃点东西,小姐!”碧萝连喊了几声,汐月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怎么了?想什么啊,这般出神,我都喊你好几回了!”碧萝心直口快,她知道朱公子和尔青都喜欢着汐月,她不知道她们家小姐到底是中意哪一个,看她这般心不在焉的,肯定是在烦恼。
碧萝扶着汐月下了床,汐月坐到桌边,喝了几口鸡汤,问碧萝:“碧萝,你怎么看尔青和朱公子?”
碧萝沉思半晌:“朱公子吧,也就那次见过一面,总觉得他有种令人说不上的感觉,好像和人有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他到是对小姐挺是细心的,但是因为接触的时间少,实在不甚了解他。至于尔青少将军吗,他几乎日日来,碧萝觉着他各个方面都不错,他铁定是很爱很爱小姐的!那小姐呢?到底中意他们其中的哪一个?”碧萝反问汐月。
是啊?碧萝的问题也是自己纠结的问题,到底爱谁?汐月感觉一片迷茫!
030章 再次相见
今日一大早,允文终究是找了一个要去看尔青,庆贺他成为当今驸马爷的借口出了宫,出宫来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看尔青,而是直奔帽儿胡同。
汐月,终于可以看到汐月了,这段日子来无时不刻地在思念着她。
和蒋公公站在汐月的院门前,允文理了理衣服,确定仪容整洁得体之后,才让蒋公公去敲门。
开门的是碧萝,看见来人是消失已久的朱公子,碧萝张大嘴巴,满脸惊愕:“朱公子,您来了!快请进!”
今日允文穿了件丝质的映着祥云的白袍,袖口上镶着金边儿,允文素来喜欢素净的颜色,可即便是素净的衣裳,也掩盖不了他身上非一般的脱俗气质。
允文极力抑制住内心的悸动,跟在碧萝身后进了院子。
“今儿可真是热闹,一大早的先是尔青少将军来了,这会朱公子也来了,我今早就见一只喜鹊在树梢叽喳个不停,就知道今日肯定来贵客,果然如此!”碧萝一面和允文寒暄着,一面把他领进了正屋的客厅。
“哦,尔青也在吗?”允文问着。
“尔青将军可是常来啊!”碧萝笑笑。
允文听碧萝如是说,心里顿时不是个滋味。
尔青他居然常来吗?自己是交代过他,让他多多照顾着汐月,可是也没想着让他见天儿往这儿跑啊,俗话说的好,日久生情,万一这尔青和汐月情愫暗生可怎么是好?
想到此,一丝不悦爬到了允文的脸上。
蒋公公自是会察言观色的,他虽跟在允文身后,但允文刚才听得碧萝说起尔青是这里的常客的时候,虽略略地顿了顿身子,但已经让蒋公公觉察到他的不悦了。
“公子,看来尔青将军果真是照顾的汐月姑娘很是周到啊!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的,这尔青将军经常来也有个照应,尔青将军和你从小就感情深厚,您交代他的事情,他自是要一百个,一千个办好的!”蒋公公这样说,也是化解允文心中的不快,更何况这尔青再过不到一个月可就是太子殿下的妹夫了,两个人之间还是不要心存芥蒂的好。
此时的尔青正和汐月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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