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给他们钉了这凳子的缘故,司季夏还特意跑下山去给两个小家伙各买了两双小鞋子。
司季夏知道小燕昕顽皮,是以他在将小燕昕连人带凳放在院子里前他先将院子里的竹竿移到角落放好,再将院子里一切小燕昕能够得着的东西或收好或放到高处,以免小燕昕碰着了伤着自己。
末了再将篱笆小门拴好,以免两个小家伙滑出院子外去了,这才进厨房给两个小家伙煮面条。
面条是素面,因为他有给两个小家伙蒸了鸡蛋羹,他边在厨房里给两个小家伙准备吃的,边时不时地从厨房的窗户看向院中,看着院子里那两个滑着凳子玩得高兴的小家伙。
可就在司季夏将特意煮烂的面前盛到碗里时,只听院子里发出了一声“砰——”的巨大声响,吓得司季夏险些将锅给掀了,连忙跑出了厨房。
而当司季夏看见院子里的一幕时,他吓得更是不浅。
那本是被他移到角落里靠着墙放好的竹竿,此刻竟都散落在地,而小燕昕,就正正好在那散落在地的竹竿旁,其中一根竹竿也正正好掉落在小燕昕所坐的凳子旁,竹竿还紧挨着凳脚的木轮,可见只差那么一丁点,那竹竿就砸到了小燕昕身上。
这如何能让司季夏不受吓?
可偏偏小燕昕却不慌也不怕,不怕便也罢了,他还在咯咯咯地笑,就好像他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似的。
不过小燕昕没被吓到,小燕晞却是被吓到了,只见他蹭着凳子咯啦咯啦地与小燕晞离得远远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且还是一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模样。
司季夏连忙走过去抱起快哭了的小燕晞,边亲着他的额头边轻声哄道:“阿晞乖,不怕啊,爹爹在这儿。”
司季夏一将小燕晞抱在怀里,小家伙的双腿便扒得他紧紧的,撒娇似的将脑袋搁在他的肩上,安静乖巧。
哄好了小燕晞,司季夏连忙朝小燕昕走去,用脚勾着凳子,将小燕昕挪得远离那堆散落在地的竹竿。
而凳子一滑动,小燕昕便笑得更加开心,显然他以为司季夏这是在与他玩,而他又正好喜欢这么玩。
司季夏将小燕昕挪到了厨房门边,而后将小燕晞放回到凳子上,再从厨房里找了一根麻绳,一头拴在小燕昕的木凳上,一头则是拴在厨房的窗棂上,让小家伙不能再四处乱撞。
这也是迫于无奈的办法。
小燕昕还想动,可是他的双脚蹭了老半天,他还在原地不动,他搞不懂了,所以他哇哇大哭了起来。
司季夏将面条和鸡蛋羹拿出屋来的时候,小燕昕正哭得异常伤心,使得司季夏只能赶紧将手里的碗放下,转为去抱起哇哇哭的小燕昕,在院子里踱步哄着他道:“小阿昕不哭啊,爹爹不是有意要拴着你的,爹爹是怕你再四处乱撞被东西砸到,小阿昕要是被砸到了可就不好了,不哭了好不好?”
司季夏哄了好一会儿,小燕昕才停了哭。
而这期间,小燕晞则是一直昂着头看着哇哇哭的小燕昕,那神情模样,就像在看一只猴儿似的,惹得司季夏不由笑了。
“好了啊小阿昕,你若是再哭的话,小阿晞可是要笑话你了,来,坐回你的小凳子,爹爹给你们喂面条和鸡蛋羹吃。”司季夏说着,一边慢慢地将小燕昕放回到凳子上,小家伙没有再哭闹,乖乖地坐在凳子上,司季夏这才松了一口气,先用帕子替小家伙将脸上的眼泪擦掉,这才开始给两个小家伙喂起食物来。
好不容易喂两个小家伙吃饱,司季夏才稍稍舒了一口气,小燕昕却又尿了裤子,湿了小裤子不说,还湿了小凳子……
司季夏就只好给小家伙换了条干净的裤子后再给他洗小凳子上的棉布,可又不放心将小家伙放屋里,无法,司季夏便只好将会折腾人的小燕昕背到了背上,背着他洗小凳子上的棉布,小燕晞则还是坐在他的那张小凳子上,安静听话地看着司季夏干活。
小燕昕喜欢司季夏的怀抱也喜欢他的背,现下司季夏将他背在背上,他欢喜得不得了,总时不时地手舞足蹈。
然,小凳子上的棉布是洗好了,可水缸里的水却是没有了,且司季夏忽然想起昨夜换下的衣裳还有小家伙们今晨换下的尿布还有衣裤没有浆洗……
这水,可以等小家伙们睡了再去打回来就是,可这衣裳与尿布……
司季夏想了想,先将一块厚棉布塞进怀里,而后找来他平日里背着进山的那只竹背篓,将需要浆洗的衣物在竹背篓里整齐放好,而后将小燕晞抱起,放进了竹篓里,再然后将竹背篓抱在臂弯里,背着小燕昕再抱着小燕晞往溪流的方向走去。
到了溪流边,司季夏先将塞在怀里的那块厚棉布拿出来,在溪边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铺好,再将小燕晞从竹背篓里抱出来,将小家伙放坐到棉布上,轻抚着小家伙的脑袋柔声道:“阿晞乖,爹爹要洗衣裳,阿晞听话,在这儿坐着等爹爹,嗯?”
像是听懂了司季夏的话似的,小燕晞也跟着“嗯”的一声。
司季夏笑了,“真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是以司季夏边洗衣裳边看着独自坐在一旁的小燕晞,以防他乱爬乱去。
可小燕晞是真的乖巧听话,他就只是在那块棉布上坐着,时而看看司季夏,时而又转头看看别处,听到顶头有鸟鸣声,他又昂头看向顶头的大树,一副对事事都新奇的模样。
瞧着小燕晞听话,司季夏便间隔了稍微长一点点的时间才转头来看他,就在司季夏就快洗好全部的衣物正转头过来看小燕晞时,发现小家伙趴在棉布上,侧着脸闭着眼,竟是睡着了。
司季夏忙将清洗好的衣裳堆放在溪边一块干净的大石上,而后轻声地走到小燕晞身旁,确定小家伙真的睡着后,将湿漉漉的手在衣裳上擦干,将小家伙小心翼翼地抱到了怀里来,紧着脚步轻且快地朝小院方向走去。
小家伙睡得香,司季夏将他抱起再将他放到小床上他都没有醒。
将小燕晞放到小床上后,司季夏发现小燕昕也好一会儿没有吵闹了,不由将他从背上解了下来,发现这个小家伙也睡着了,司季夏便将小燕昕也放到了小床上,并且替他们用薄棉巾盖好身子,坐在小床边看了他们一小会儿,这才又连忙往溪流方向去。
他要趁小家伙们睡着的时候将衣裳洗好晾晒好,再将厨房里的水缸填满,这些事情做完之后又该给小家伙们准备下一餐了。
司季夏独自一人带了两个小家伙几天,他深刻地体会到,一个人带两个丁点大的小娃娃是件折磨人的事情,尤其是带小燕昕这样的皮孩子,简直……就像个一直在转动的齿轮,根本就不能停。
冬暖故离开这个山间小院的第六日,司季夏抱着两个睡着了的小家伙坐在摇椅上,边轻轻摇着椅子边望着院外的方向,两眼直勾勾的模样,心里直盼着冬暖故快些回来。
司季夏甚至想,若是明日阿暖还未回来的话,他就带着两个小家伙下山去接她回来。
或许是冬暖故听到了司季夏的心声,就在司季夏一心盼着她快回来的时候,她就真的出现在了小院的篱笆门外。
那一刻,司季夏惊喜得就要从摇椅上蹦起来,奈何他身上还躺着两个小家伙,他不可乱动。
隔了几日,冬暖故瞧见司季夏的第一眼,瞧见的就是他下眼睑上的浓重青黑,显然是他这几日都未能得好好歇一歇的缘故。
冬暖故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司季夏的下眼睑,笑着轻声道:“累坏了?”
“阿暖若是还不回来的,怕是就要趴下了。”司季夏也笑。
他本的确是觉得累,可一见着冬暖故,他又觉得自己精神抖擞了起来,是以他有心思来问别人的事情。
“乔姑娘生了?”司季夏问。
“嗯,生了,前日生的,照顾了她一日半才回来的。”冬暖故虽是在笑,却有些心疼,心疼她的平安太累。
“男孩女孩儿?”可司季夏现下已不觉得累。
“男娃娃。”一说到这个,冬暖故就想笑,“你那兄台可嚎得厉害,一个劲地喊让小余妹妹自己养,他不养。”
司季夏觉得诧异,“兄台不想养儿子?”
“他想要的是闺女。”可惜没能如愿。
“……”
“不过他虽嚷嚷着不养儿子,却又已经给儿子取好了名字。”
“是何名字?”司季夏很有兴趣。
“郁润。”冬暖故伸手轻轻地抱起趴在司季夏身上熟睡的小燕昕,神情柔和地在小家伙额上亲了一口,“温润如玉的润。”
“是个好名字,可见兄台很是喜欢那个孩子的。”
“是啊,就像平安喜欢这两个熊孩子一样。”
司季夏忽然笑得有些赧。
两颊梨涡浅浅,斟着满足。
------题外话------
哦呵呵~师兄的娃出来了!叔在此有剧透!师兄会有第二个娃,第二个娃才是弯弯!哦~呵~呵~
嘤嘤嘤,小燕昕之所以这么皮,是因为叔旁边就有个这么皮的娃娃!这是实实在在的深有感触…!
至于学步车。不懂的姑娘,度娘可以分分钟告诉你!
048、共共眠
夜,雨,大雨。
和司季夏玩闹了一整日不曾睡过一觉的小猴子们今夜由冬暖故给他们洗了小身子后早早便睡了,还是小燕昕由司季夏带着睡,小燕晞由冬暖故带着睡。
冬暖故这几日在冰刃家也不曾歇好,是以小猴子们睡下没多久,她站在窗子后看了会儿夜雨,便将窗户掩上以免夜里雨下得太大飘进屋里来,也准备熄灯睡下。
当她才将窗户掩上时,屋外忽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伴随着司季夏同样轻轻的声音传来,“阿暖。”
听到叩门声,冬暖故有些诧异,因为夜里司季夏几乎不曾敲响过她的屋门,一时他不想扰了她歇息,再一是他总觉得夜里敲响她的屋门不妥,若非紧要之事,他都会待到次日她起身后再与她说。
而现下那块总觉得这样那样不妥的傻木头在如此深沉的雨夜敲响她的屋门,这如何能让冬暖故不觉诧异?
可是有事?
冬暖故将拿在手里的顶着窗户用的短木棍放在窗台上,走过来开了门。
门外,司季夏不是自己一人。
他臂弯里抱着一个睡得尤为香甜的小燕晞。
冬暖故更觉诧异了,不由问道:“怎么了平安?”
“小家伙今日玩得累,今夜应会睡得很熟,不会吵着阿暖,我……”司季夏似乎有些犹豫,终还是道,“今夜想让阿暖带着阿晞一齐睡。”
冬暖故定定看着司季夏,而后低头看向他臂弯里的小燕晞,没有问什么,只是伸手将小燕晞抱了过来,浅笑着微微点头道:“好,平安这几日也累,好好睡一觉。”
冬暖故说这话时,不看小燕晞也不看司季夏的眼睛,而是看向他的肩膀处。
他的两边肩膀衣裳处晕着大片的水渍,似是从背后的衣裳蔓延上来的。
“那阿暖早些睡,我先回屋了。”司季夏对冬暖故浅浅一笑,看着冬暖故将手扶到门上正要将屋门关上,他才转了身朝对面的他那间屋子走去。
但冬暖故只是将手扶到门上而已,并未即刻将门阖上,还是站在那儿看着已经背对着她的司季夏。
只见他宽却单薄的背上,衣裳全然湿透,然他自己却没有丝毫察觉。
再低头瞧向地面,发现门前留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原是他的鞋子及裤腿也全湿透。
冬暖故在司季夏跨进他那屋的门槛时迅速地将门关上,让司季夏放心地关了他自己的那边屋门。
冬暖故将怀里的小燕晞放到小床上与小燕昕一齐睡,为他们盖上小薄被后看了一遭自己的屋子,发现里边墙角处的屋顶处有些漏水,还有窗户上边的屋顶也在往下滴着水,只不过不严重,还无须用到盆来接待着。
冬暖故站在小家伙们的小床边垂眸看了他们片刻,拿了挂在门后墙上的油纸伞,轻轻地拉开了关掩着的屋门,出屋后再轻轻地拉开了堂屋的门,将油纸伞打了放在地上,再回屋拿了油灯,于是打着伞拿着灯走到了院子里。
堂屋外屋檐下的墙上,挂着一件蓑衣,还有一顶斗笠,这两件东西皆是湿漉漉的,都还在往下滴着水,显然是才有人将其脱下不久。
屋檐下的墙根处,还堆着小半堆茅草。
这是司季夏为了便于生火而割回家的茅草,一直都是堆在厨房里和厨房后边草棚里的,今儿傍晚时这儿都还未见堆放着茅草的。
冬暖故之所以确定这是堆放在厨房里及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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