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绝色囚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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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倾:绝色囚妃-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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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的声音因夜月辰的礼遇有些激动,忙侧过身子,恭敬地道:“王爷请!”

       刚进主屋坐下,茶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萧翼便回来了,“王爷!”

       夜月辰理了理衣摆,看了眼厅中之人,胡进会意,欲带着其他人退下,又听得夜月辰道:“胡总管且留下!”

       胡进垂首,立侍于侧,听候吩咐。

       收到夜月辰示意开始的眼神,萧翼这才把这半月多来探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凌荆歌是在一个月之前抵达睿城的,之后便直接回了太子府,除却上朝及”萧翼停顿一刻,看了看夜月辰的脸色,又继续道,“每日到定北侯府坐坐,并未见其出过府,也不曾有大臣到太子府,总之是,异常平静!”

       平静的湖面下总是暗潮汹涌的。凌煜轩看似温和无害,实则心思缜密、陈府极深,在夜月与澜依交战之时,作为邻邦,凌国却没有一丝唇亡齿寒之感,作山观虎斗,甚至和相隔千里的辰国结盟,对夜月国形成夹攻之态。澜依居于西北之地,土地贫瘠,物产稀缺,生产生活全靠外来补给,唯油气、矿产还算有可取之处。对政治家而言,澜依国有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凌煜轩些举倒也算有些魄力。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凌荆歌能让国色天香在云都雄据五年之久,又岂是个没心计抱负之人。

       本欲在萧翼离开的第二天便动身的,奈何云都事务繁杂,半点不能马虎,还需与君竹好好商量谋划,再加上想对他的复疾一探虚实的人实大太多,是以,又在云都耽误了十余日。待终于抵达睿城之时,他竟是满心惶恐。时间是最神奇的东西,它能积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更能摧毁一切海誓山盟。她还在等他吗?她还愿意再听他的解释吗?

       “不要把目光放得太窄了!”夜月辰沉声道,“派部分探子密切注意城门口的状况,对云都来的车马多加留心!”

       “是!”

       夜月辰沉吟半刻,向胡进询问道:“胡总管,这一月来,城中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胡进低声回道:“近来定北侯和凌国皇帝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之前凌国皇帝就曾透露口风,欲册封定北侯之女为太子妃,当时定北侯却似属意傅相之子傅恒,必常邀请到定北侯府饮酒下棋,除此之外,在对待犬戎族之事上,两人也意见相左。凌国皇帝欲招抚而定北侯却强力要求以武治之。”

       “哦?”夜月辰拉长了身影,站起来背过身去,“欲凌国皇帝与战神定北侯闹翻,那还的确是件趣事呢。”

       “卧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功高震主,迟早会惹来事端。定北侯这么多年安然无事,怕也是凌国皇帝心念自家妹子吧。”胡进不无感慨地道。

       夜月辰眸中精光一闪,瞬而又转为担忧。一个皇帝能容忍下敢拔他逆鳞之人,若是因着顾念兄妹之情,未免可笑了。看来他要尽快将纤舞带离这里,无论如何,他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胡进,去安排人准备沐浴之事,本王倦了,想早些休息。”夜月辰平淡地开口道。

       “老奴立即去准备。”

       见胡进走远,萧翼才开口道:“卑职曾夜探定北侯两次,还未进府便被发现了!”说这话时,萧翼的脸上有些困窘,“除却定北侯的一批精锐待卫,府外还有一批大内高手守护着,似是在保护府中某位重要的人。”

       “以你的功夫都不能接近定北侯府?”夜月辰犹疑地问道。若一个定北侯府的戒备都如此森严,那太子府、皇宫岂不是更难窥探?眉头不禁微锁。

       “若除去那批大内高手,自由出入定北侯府当是没有问题。”萧翼实事求是地道。

       “若我让你送封信到紫绫小郡主手中,可能做到?”

       沐浴过后,身上带着一股清润水气及茉莉清香,极是舒爽。纤舞捧了本医书,裹着丝被斜靠在软榻上,任梅儿为自己拭着还在滴水的湿发。

       敲门声响起,纤舞只道是送宵夜的丫环,摆了摆手,有些烦闷地开口:“梅儿,让那丫环回去,我今日不想吃宵夜!”

       “是!”梅儿拿了一张干净的帕子铺在纤舞肩上,又取了个银簪子松松地为纤舞挽了个髻,方才起身去开门。

       “夫人?!”梅儿退开身,将凌心妍迎进屋。

       “娘!”纤舞将书随意地往榻上一搁,一骨碌从软榻上翻身下来,背上的帕子立时掉在了地上,本就只以一只银簪固定的发髻也散将开来,中衣立马就湿了大半。

       凌心妍蛾眉微蹙,教训道:“都是个大姑娘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说着,接过梅儿递过的帕子,拉了纤舞坐下,给她擦头发。

       近一个月的相处让纤舞对她由陌生到熟悉,直至完全接受了这个母亲。凌心妍本就对纤舞有愧,也愈发疼宠纤舞,每日总会到这楼里来与坐上一两个时辰。有时聊聊纤舞在凝香谷的生活,也讲讲她出谷后的一些见闻,更多的时候是凌心妍坐在床,静静地看着女儿的睡颜。

       与其相怨,不如接纳。纤舞如此说服了自己。感觉着纤手轻揉秀发的感觉,纤舞甜甜地笑开了:“娘,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头上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轻柔地拭着,“睡不着,想来跟你聊聊天!”

       纤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明了了大半,想必今夜她爹又宿在了佟夫人的佟香院里。纤舞回来后也听到府里一些丫环说过,白棋明自从娶了佟佳惠后就甚少在凌心妍处过夜,今年更是大半年未踏足过心颜居。纤舞为凌心妍心疼,却又做不了任何事。最难挽回的是人心,倘若那个男人已经不爱你了,即使强留他在身边,到头来,也不过是两相怨忿。

       纤舞转过身子,拉着凌心妍的手撒娇道:“娘,今晚陪我睡好不好?舞儿已经好'TXT小说下载:。。'久好'TXT小说下载:。。'久没跟娘亲一起睡过了。”

       凌心妍偏转头去,用手绢拭了拭酸涩的眼眶,又拂了拂纤舞的鬓发,柔声道:“好。”

       母女俩并排躺在床上,呼吸相闻。

       “舞儿,你年纪也不少了,可有钟意的人?”凌心妍执了纤舞的手,轻轻握住。

       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纤舞才开口道:“有,不过他已经娶亲了!”

       凌心妍心口一颤,握着纤舞的手紧了紧,眼中痛楚流转,“舞儿”喉咙像有什么堵着一样,尝试了好几次,才发出声音,“不要再卷入皇家之争了。还有,不要委屈自己!”侧过身子,另一只手轻抚着纤舞的脸,感觉得到温热的泪水从指缝流下,心中又是一酸。

       “舞儿,孩子,你值得有个人一生一世地守护你。娘亲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得到幸福!”

       “舞儿会记住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委屈求全的爱情,我宁可不要!”

       “平凡是福。娘不知道你回来究竟是对是错”凌心妍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捂着嘴的手被咬得泛白。

       第二日起来,凌心妍一离开,梅儿就忙忙慌慌进来,将一封信偷偷塞给纤舞。

       信封上那熟悉的笔迹像打开记忆之匣的钥匙,过往种种不受控制地在脑中回旋,如同梦魇。清晨的阳光透进来,洒在信封之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让人眼花。

       “明日黄昏,我在城外的梅苑等你!卿为吾妻,我绝不放手!”

       绝不放手?凭什么!纤舞捏着手中的信函,脸上因为生气而涨红着。

       梅儿不明所以,有些担忧地看着纤舞。今晨,她刚一出门,一只利箭堪堪从耳畔擦过,没入窗桓内,箭端插着的正是那封信。

       “小郡主?”

       纤舞深吸了口气才启口道:“没事,梅儿,让管家安排一辆马车,我要出府。”

       “是!”



绝色囚妃 036


 青瓦白墙的宽阔屋宇依山而建,强硬地在这粗犷北地添上一股南方的婉约之气,倒也不显突兀,反倒有种“深山藏古寺”的意境来。萧洒飘逸的“梅苑”二字立时就让纤舞联想到北辰王府中那位为她而建的院子,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山上的气温低了许多,幸好出门前披了件御寒的披风,习惯了南方湿暖的空气,对北方的寒冷干燥,还有一些不能适应呢。纤舞摇头笑笑,随苑中仆人进去。

       仆人将她引至一处小坡底下就退下了。山上的梅花开得早,坡上满是烂漫的梅花,深红、粉红、浅白,一层层浸染起来,如云霞仙雾,让人移不开眼。纤舞启步,缓缓踏入这梦境般的地方。一路走来,梅花的清洌香气不断,让人精神抖擞,细看之下,梅枝上竟还有未化的雪迹,晶莹欲滴。摘下一朵梅花放入手心,冰晶触手即化,冰凉入心,留下一滩小小的水迹,梅花却越显娇嫩了。梅林尽头,青瓦红柱的六角亭赫然眼前,飞檐如雄鹰展翅,欲划破这一方金色的天空。

       那人一袭白衣,迎风而立。炉子上烧着的茶发出“咕咕”的声音,傍着幽幽茶香萦绕在四周,这种情景倒似心上人在此相聚,品茗赏花,互诉衷肠。

       “纤儿,你来了!”那人却像问侯许久不见的故人般轻松,转过身来,温柔一笑。

       纤舞只觉得这笑是毒,只痛得她五脏六肺都搅在一起,强撑着扯出一丝笑颜,踏上亭子,择了张石凳坐下。石凳上早已放上了软垫,绵软温暖,像极了他的细心体贴。

       夜月辰走过来坐在她旁边,从炉上取下茶壶,为她倒了杯茶,“晚上山上寒气重,喝点热茶暖暖胃吧!”

       “不了,有什么事快说吧!”纤舞双手垂在膝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忽略掉身边的人。

       感觉到强烈的男子气息渐渐逼近,纤舞不自觉地捏紧了裙摆,冷冷地道:“北辰王请自重!”

       身子僵硬地停住,眉头微皱,半晌,夜月辰重新回到座位上,开口道:“纤儿,跟我回去吧!”

       纤舞心中冷笑,手捏得更紧,脸上却笑得越发娇艳:“凌国是我的母国,定北侯府就是我的家,不知北辰王要带我回哪里呢?”

       “自然是回我们的家!”夜月辰答得很顺口,现在她只是在闹脾气,只要好好地顺着她,跟她解释清楚,她一定会愿意跟他回去的。

       “我们?”纤舞再也撑不住笑颜,冷嗤一声,“我们充其量也只是师兄妹,用上‘我们’,未免暧昧了。王爷跟两位侧王妃才是真正的一家人,王爷不要认错了家人才是!”

       已经做好了准备接受她的嘲讽,可是当看到她强忍的泪水时,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泛疼,“纤儿,你不能接受的是我娶了其他女子,是吗?”夜月辰心中难舍,也不得不继续说道:“纤儿,皇室的婚姻不单单是爱情,你明白吗?我能给你一份独一无二的爱,却无法保障给一段独一无二的婚姻。历朝历代,哪个皇帝不得靠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势力,皇权制衡,有太多的无可奈何。母妃被害,父皇隐忍不发,外公无力挽回三年飘流,五年的军营历练,为这个位置,我付上了所有精力,我不可能罢手”

       “泉州水患,朝廷赈灾物品迟迟不能归位,各地方卖官鬻爵,吏治腐败,百姓甚至卖妻典子,苦不堪言”夜月辰声音顿时高昂起来,眼眶微红,“在内,右相势力盘根错节,在朝中结党营私,打压良臣,排除异己,已是朝中毒瘤,于外,凌国、辰国强盟,对夜月虎视眈眈。定内攘外,纤儿,这已不是我一人的复仇夺权了。”

       “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介意的究竟是什么吗?”纤舞轻叹,双手捧了杯盏,试图汲取一点温度。

       “纤儿?”夜月辰迷惑地看着她。

       “我怕!”纤舞低低的嗓音有些喑哑,双肩微颤。

       夜月辰心疼地搂她入怀,这一次,她没有拒绝。

       “怕什么?嗯?告诉我,你究竟在怕什么?”夜月辰诱哄道。她到底在怕什么?是不是给她保障后她就可不再拒绝他,不再将他狠狠地推开?

       “驾—驾—驾—”山道上,十几匹快马奔驰着,一名着绛色衣衫的男子行在最前面,脸色阴寒,罩着股怒气。

       “太子,皇上已派人传了口喻到太子府要您立即进宫,这里的事就交给卑职吧!”成堇有些着急地劝阻。皇上对太子一向严苛,传旨的公公又神色紧张,若耽误了大事可了不得。

       “闭嘴!让你派人守在定北侯府外,居然还会出现这样的篓子!为什么现在才上报?”凌荆歌怒斥道,手中的鞭子抽得更加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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