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臣认为此举不可,若是阳城知府有用的话,那石临县的知县又何必越过阳城知府,将石临县的实情上奏给朝廷,上奏给皇上?所以臣认为若是让阳城知府前去了解疫情实在是不妥。”慕容越出声说道。
其他官员点点头,十分同意慕容越的说法,确实,石临县发生如此重大疫症,阳城知府竟不立即上奏朝廷,反而是由小小知县上奏,而且还是自己直隶官员来启奏此事,看来这个阳城知府是有意将此疫情给隐瞒的。
“那就让相邻的江城知府前去了解。”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她去。
“虽说江城离石临县近,但相对比起来,直接从京师派人前去岂不是更快,只有尽快找到瘟疫来源,才能找到对症下药;若是再拖下去,只会让更多的患者病逝。”若不是因为石临县离二牛村已经不算太远,他以为她还愿意主动去啊!她没有这么伟大。
“沈亮,此事就交由你去……”
“启禀皇上,臣认为此事交由臣最为合适,一,臣略懂医术;二,臣曾经接触过此等疫情,臣有经验;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臣是自愿前去。”她以前在医院可曾特意去研究过这方面的资料,她就不信她解决不了古代的瘟疫。
“皇上,既然慕容大人以前曾接触过类似疫症,相信慕容大人定能以最快速度找到疫症的来源,并能将此次疫情给控制住的。”曹喜良出声说道,他之所以会赞同慕容越前去,并非是让他如愿,而是他希望慕容越最好是一去就不要再回来了,上次之仇他还犹记心中。
经过上次之后,几乎所有官员都知道他曾去过月怜馆,并爱男伶这一口,而且就连月怜馆禁止他入内的消息也传遍了整座雪城,这让他丢了很大的一个面子,直觉告诉他,这些都是这个慕容越所为,所以他要趁此好好抓住这个机会报仇。
曹喜良刚说完话,便遭来杨睿泽的一记冷瞪,让他乖乖的闭上了嘴,反正他要说的话也说完了,闭嘴就闭嘴。
朝堂的气氛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人人都不敢吱声,就连呼吸也不敢喘太大的气,听说前一日,这个慕容大人在皇陵附近迷路了,皇上便立即派人去找了一天一夜,可见这个慕容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慕容大人也该知足才是,为何就是要和皇上对抗,而且他们怎么觉得今天的皇上和慕容大人都有些怪怪的,他们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白沐仔细打量着慕容越,从今天第一眼看到慕容越开始,他便察觉到他的异样,现在那股异样感更甚,他发现,现在的慕容越在看向泽时,目光好像过于冷淡,对,就是冷淡,以前的慕容越虽说是一脸淡然,冷静,却丝毫没有这种淡漠的表情,再加上,他和泽之间并非只是君臣不是吗?莫非他们真的是吵架了?定是这样了,人家说,小两口床头吵,床位合,他们倒好,将这种情绪带到朝堂上来了。
皇陵的事他也听说了,莫非他们吵架的来头就是因为这个?他们到底在皇陵附近发生什么事了?
怪异的气氛大概维持了一刻钟的时间后,慕容越才出声打破了这宁静的气氛,“皇上,臣坚持!”
只可惜,她的出声并没有使沉重的气氛缓过来,反而让气氛更加深沉了。
杨睿泽没有出声拒绝,但也没有开口说批准,反而抿着唇成一条直线,并黑着脸,眸底的眼神令人看不出,也猜不透,只见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慕容越的身上。
“臣愿意前往石临县调查了解,并查找疫症来源。”就在杨睿泽和慕容越两人的僵持时,最开始反对焚烧感染者的解决方法的沈大人沈亮站出身并开口缓缓道来。
慕容越闻言后,淡淡的瞥了一眼自愿站出身的沈亮,再冷冷的扫了一眼其他官员,而后便听见她那淡然的声音,“臣愿意协助沈大人。”若是她执意要去,无人能拦得住她,只是她现在的身份已经是朝廷二品官员,她不能随意擅自离开,不然被人抓住把柄,那她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
百官不由的倒抽一口气,今天这个慕容大人到底怎么了,怎会如此固执?这不是明着和皇上对抗吗?
“臣也愿意协助沈大人!”又站出一官员开口说道。
“臣也愿意!”随后又站出几名官员缓缓开口道来。
慕容越深深吸了一口气后又吐了口气,他们这算是在讨好杨睿泽吗?还是真心愿意?又或者他们是在给她台阶下?
杨睿泽挑眉看着慕容越,而后冷冷吐出,“沈亮,你即刻起身赶往石临县;江之明,你从旁协助沈亮,朕给你们三天时间查找疫症来源,还有,朕还会命陈御医一同前去并协助你们二人。”
“臣领旨!”
安排人一事便这样定了下来,有些官员的气也终于缓了过来;有些官员则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他们本以为可以借此让这个慕容越从此消失,最后却……哎;也有些官员则是毫无其他情绪,仿佛这一切都和他们无关似的。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桂子见状后,开口喊道,刚刚可是吓死他了,他实在不懂,皇上和慕容大人平时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怎么今天就此杠上了,不,确切的说,是慕容大人起的杠。
“启奏皇上,臣身子不适,还请皇上恩准微臣休假十日。”不让她去,那她请假还不行?她就不信,杨睿泽他还能不批准她。
话音落,更多的官员觉得今天的慕容越有些怪了,为什么这个慕容大人就如此固执和皇上对抗呢?
“慕容大人身子不适,要不让陈御医诊治诊治,怎么说陈御医的医术也是十分的精湛,相信慕容大人的病很快便能痊愈。”白沐开口缓缓说道。
慕容越没有搭理白沐,直接对上杨睿泽的视线,再次出声道来,“启奏皇上,臣身子不适,还请皇上恩准微臣休假十日。”
杨睿泽寒着身子,缓缓慕容越走去,而朝堂的空气也突然下降了几度,当他来到朝堂中间时,那性感的薄唇冷冷吐出,“全部人退下,你,慕容越留下!”
终于可以离开这沉重的气氛,他们怎还会继续呆在这里,得到圣旨的百官纷纷告退散去,白沐在离去前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友,摇头叹了一口气后才抬步离去。
待偌大的朝堂只剩下慕容越和杨睿泽两人时,带着几分淡漠的语气缓缓从慕容越口中吐出,“皇上可有事吩咐?”
“你在刻意远离我。”杨睿泽肯定说道,他完全已经确定,她就是在刻意和他保持距离,就连他之前曾感觉到她对他刚燃起的爱意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
“君臣不该就是这样吗?”
“你很在意暗云的那番话。”
“臣自认承受不起。”昨晚她便已经想过,她要现状维持不变,不过唯一要变的就是,她的心,她要收回所有的情感。
“越越,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用生命来爱你,虽得不到你的爱,但我并不觉得痛,因为只要我能看到你,我就已经很知足了。”杨睿泽握住慕容越的小手并放在自己的心口上诚心说道。
慕容越闻言后,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反而直接抽回她的手,再次淡淡道来,“臣身子不适,还请皇上恩准微臣休假十日。”
她才不会相信他的话,他就是个骗子,大骗子,虽然不知他为什么要骗她,但她不会再相信他的话了。
杨睿泽只觉得心口闷闷的,还有些丝丝的痛,双眸紧紧盯着那张淡然的小脸,四目相视,可惜并没有擦出任何的火花,两人就这样相视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那抿着的薄唇微微开启,带着几分的冷意吐出,“朕准奏!”
“谢皇上恩准!”
“这十日你就在宫中养病,朕自会命人为你诊治。”冰冷的话音缓缓从杨睿泽的口中吐出。
“皇上这是要将臣软禁在宫中吗?”
“朕这也是为了表达对爱卿的关爱之意。”杨睿泽嘴角微勾,有他看着在,看她如何离开京师。
“臣不需要。”
“这是圣旨,还是说爱卿想要抗旨?”
慕容越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淡淡开口说道,“臣不敢。”别以为一个皇宫就能将她软禁。
“来人,送慕容大人到景德殿好好养病。”杨睿泽勾唇笑道。
而一直守候在朝堂外的小桂子闻言后,立即踏进朝堂并恭敬领命,“奴才遵旨!”
景德殿,那是他的寝宫,他竟然打算亲自看管她,不过他就不怕再次传出他喜欢男人的谣言吗?不,他喜欢的根本就不是男人,而是地地道道的的女人,只有她这么傻,才会相信他真的是喜欢男子的,真的以为他是个玻璃,慕容越淡淡的看了一眼杨睿泽后,便直接跟着小桂子离去。
看着那逐渐离去的背影,勾起唇角的杨睿泽慢慢散去脸上的笑意,在心中默默念着,我该拿你怎么办?
杨睿泽并没有直接回寝宫,而是来到御书房,而此时的御书房也早已坐着一人,此人正是白沐。
“今天的慕容越很不对劲。”白沐看见踏进书房的杨睿泽后,微微开口说着。
杨睿泽不语。
“你们吵架了?”
杨睿泽沉默不语。
“看来还真是吵架了。”
杨睿泽还是不语。
“我本以为男女在一起会吵架,没想到你们男男在一起一样也会吵架,看来两个男人在一起久了,也是会和男女一样,不过我很是好奇,你们到底是谁先起的头?”白沐感叹道来,萧如有了女人,泽则是有了男人,哎,就他孤家寡人,不过寡人自有寡人的娱乐,首先他至少没有吵架不合这种烦恼。
“你逗留在这的目的若只是为了调侃我的,那你可以离开了。”沉默不语的杨睿泽冷冷吐出。
“看来爱情还真是毒药,你这辈子注定被慕容越这个男人给吃定了。”白沐丝毫没有将杨睿泽那番话放在心中,而是淡淡笑道。
“你可以离……”开字还没有吐出,便听见白沐再次出声道来,“我已经命人仔细查过,庆王确实是那幕后之人,蒋石中和秦守不过他其中棋子罢了,蒋石中之所以会除掉秦守,估计也是庆王的意思,因为在那之前,秦守管辖的矿区曾不小心让一名矿工逃离,而且他们也想不到,那矿工竟然被慕容越给救了,不过可惜最后还是被他们将那矿工给抓走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蒋石中会查到慕容越和红音的关系,并利用这层关系,从而想要将慕容越给铲除掉,只可惜,他们看低了慕容越的能力。”他可是很懂得拿捏分寸的,白沐浅浅一笑。
“瑞王可有动静?”
“表面上,瑞王并无任何的动静;不过据我所查,瑞王想……”白沐忽的停顿了下来,杨睿泽也伸手阻止白沐继续说下去。
而此时门外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启禀皇上,太后来了。”
“传。”
书房的门忽的被打开,一道雍容华贵的身影有些急促的走了进来。
“泽儿,母后听说你受伤了,快,快让母后看看你的伤势。”太后一跨进书房,着急并担心的道来。
“受伤?孩儿并无受伤,母后从哪听来的消息?”
“泽儿,哀家知道你孝顺,不想让哀家担心,但你受伤可是大事,快,快御医诊治诊治,切勿让伤口给感染了。”太后说完后的同时,一名御医也已经走进书房并行着君臣之礼。
“母后,儿臣并无受伤。”杨睿泽肯定说道,他身上有没有伤口他怎会不知道,他前天不过是淋了些雨,有些发烧,但现在他也已经完全痊愈,哪来的受伤。
“没受伤?”太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是。”
“可是你外袍的血迹又是从何而来?”
“血迹?”
“辛嬷嬷。”
太后话音落,便见一名老嬷嬷走了进来,而她手上的托盘放着杨睿泽前天祭祀时所穿的龙袍,而上面的血迹虽不是很大一块,却也能一眼便看出。
“泽儿,你就不要在隐瞒哀家了,就让御医为你看看你的伤口吧。”幸好她早有准备,她就知道这个孩子会瞒着她,现在事实摆在这,看她这个儿子还能如此隐瞒。
杨睿泽的目光紧紧的落在衣衫上的血迹,这血迹是衣衫的内侧,他根本没有,也不会去注意这个地方;不过他十分确定他没有受伤,更不可能会有流血一说,可这上面确确实实是有血迹,这……这是越越的,难道是越越受伤了?是,一定是,怪不得越越会说身子不适,他还以为越越是和他怄气,原来越越真的是身子不适。
“泽儿,你……”
“母后,孩儿没事,孩儿只想一个人静一下。”他忍住要立刻去找越越的冲动,淡淡说道。
“那你身上的伤……”
“那只不过是小伤,伤口已经痊愈了。”
“可……”
“母后就不必担心儿臣了,儿臣就不送母后回宫了。”杨睿泽直接下逐客令,他现在只想去看看越越的伤势,还有的就是,她怎么受伤了?
太后静静的看了一眼后,最后叹了口气后,嘱咐一声后才缓缓离开御书房,白沐则是上前从辛嬷嬷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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