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至今未曾醒来,而皇上迎娶的新娘就是还是昏迷不醒的宰相大人。
他们高兴的是皇上和宰相大人终于大婚了,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自然是喜的;可他们还有愁的,那就是他们担心昏迷不醒的宰相大人什么时候才会醒来,会不会可能一直昏迷下去?若是这样的话,那皇上大婚了还是等于没有大婚。
不过,就算世上所有人都在担心这一点,可是有一人,他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泽儿,你确定现在要和越儿举行大婚仪式吗?”杨欣吞下心中的难过,缓缓出声问道,今天虽然是她期待已久的日子,但越儿她现在……
“是。”极其简短的回答,里面却饱含了他的坚持,还有他双眸再看向怀中的人儿时,那里面是满满的爱意。
“好,那越儿就交给你了。”杨欣说完后,脚步后退了两步,不再阻拦杨睿泽的去路,这同时也代表她已经同意了今天的婚事。这也是自从泽儿自从宣布大婚之日后,她第一次出声同意将越儿交给了他的话。
“谢谢姑姑。”话落,一袭喜衣的杨睿泽迈开修长的双腿,抱着同是一袭喜服的慕容越直接朝大门走去。
“煜,越儿会醒来的,是不是?”杨欣望着那逐渐走远的身影,在眼眶直打转的泪水终是溢了出来,两个月了,她的越儿足足昏迷两个月了,就连今天是越儿的大喜之日,可她还是在沉睡着,不愿醒来。
她不知道越儿到底为什么会昏迷,但她却能隐约感受得到,越儿这次的昏迷和那一次从阁楼上摔下有关,不过在这两个月中,她还发现一点,那就是泽儿对越儿的感情超乎她的想象,她为越儿能有一个如此爱她的男子而感到高兴。
“会的,越丫头一定会醒过来的,这里有她爱的人,也有爱她的人,还有疼她的娘,她一定会醒过来的。”龙煜伸手将杨欣揽入怀中,柔声的说着。
而周围的下人也轻声低泣着,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小姐,你要快快醒来啊!
另一头
杨睿泽抱着慕容越坐在圣撵上,动作是那般的轻柔,脸上挂满的幸福的笑容,仿佛怀中的人儿根本就没有昏迷似的,只不过是在调皮装睡。
“越越,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他终于如愿了,他终于能公告天下,越越是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那一日,他身上的舍利珠掉落之后,他第一直觉就是越越出事了,师傅曾说过,他身上的舍利珠是和越越那颗是想通的,没想到事实还真是这样。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师傅曾经说的那番话中的含义了,他是不该贪心让越越想起前世的那些记忆,只要越越现在爱他就够了,是他亲手送走了越越,是他,越越会离去,都是他自找的。
他不应该让那个女人出现在御书房内,更不应该答应师傅的请求,不,他最最不应该的就是当年就不该用白玉石雕刻的野荨麻花,只要没有它的存在,那越越就不会像现在这样。
而他竟然也没发现玉佩竟然被那女人给偷走了,那几天他一直沉寂在越越答应嫁给他的喜悦中,却忘了木盒内的玉佩不见了,如果他早一些发现,那越儿也不会昏迷不醒了,所以不管在怎么说,都是他自找的。
如果那天不是师傅及时赶到,他真的会再一次失去她,失去他最爱的她;师傅用了一生的功力也只能让越越留着一口气,为的就是等越越的灵魂回来,他也相信越越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不,越越并不没有离开他,她只是调皮睡着了,只要自己够乖,越越就会醒来的。
所以这两个月来,他一直都很乖,该怎么着他就怎么着,他会一直乖下去,直到越越醒来为止。
白沐远远的看着圣撵内的两道身影,心中充满了自责和内疚,如果他那天早点发现事情的不对劲,又或者早点阻止了小越儿,那小越儿就不会变成今天这模样了,都是他的错,于老头说的对,他不够聪明,对不起,小越儿;对不起,泽。
大婚仪式继续着,接下来不管是跨火盆,还是合卺,祭神,有亦或是庙见朝见等等,杨睿泽都是抱着慕容越行礼结束的,虽然慕容越是昏迷着,但每一个礼节她都没有错过,都是在杨睿泽的怀中完成的。
一场浩大庄严隆重的婚礼就是这样结束的,在这其中,新娘不仅没有从昏迷中突然醒来,没有奇迹,这喜事也没有起到冲喜的功效,因为在接下来的两年,他们的皇后完全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原本被充满希望的百官和百姓也渐渐的淡化了,他们开始慢慢的接受他们的皇后是不会醒过来的,因为这世上不会奇迹发生。
雪城的八月,天气极其的凉爽,不会像南国的酷热,也不会像封国的闷热,这里绝对是一个避暑的好地方。
杨睿泽早早便已经穿戴整齐,一如既往的坐在大床的边缘,陪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说话。这是他每一天必须都会做的事。
“小懒虫,你再不醒来,你又要错过今年新鲜白梨了哟,今年的白梨又甜有多水,正是你最喜欢的白梨。还有,姑姑昨天送来信提到,再有三天,她就抵达雪城了,告诉小懒虫一个好消息,姑姑说小懒虫现在已经有一个弟弟了哟,如果小懒虫再是偷懒睡下去的话,小懒虫就不怕被自己的弟弟羞羞脸吗?”杨睿泽轻声说着,语气是那般的轻柔,生怕自己一个大声就会吵醒了她睡觉似的。
“小懒虫,你再不醒来的话,我就要被自己的小舅子欺负了,小懒虫不是说过,在这世上只准小懒虫你一人欺负我的吗?难道你忍心看我被别人欺负吗?快点醒来保护我,好不好?”
“皇上,上朝时间快到了。”小桂子的声音从寝宫外响起。
“今天没什么政事要忙,下朝后,我们就去白梨园,这样小懒虫醒来就可以立即吃到最新鲜的白梨了。”话落,杨睿泽在那昏睡的人儿嘴角上落下一吻,随后他才起身离开。
在杨睿泽转身踏出寝宫的那一刻,他没有注意到丝被下一双玉手动了动,紧跟着是那长长的眼睫毛也动了动,慢慢的,那紧闭的双眼慢慢的睁开了,这是哪?这是慕容越醒来的第一反应。
身子好软,手脚丝毫都提不起力气,慕容越花了老半天,她终于用尽力气坐直了身子,当她看着眼前熟悉的摆设时,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在景德殿,这是泽的寝宫,只是她不应该是和白沐一同去梨园的马车上吗?怎么会在这?
她想起来了,她好像昏迷了,而且灵魂还离体了,身处在一个白亮的空间内,然后于老头的声音凭空出现了,紧跟着她又陷入昏迷状态,然而那次的昏迷,她看到了很多,原来那个一直纠缠她的噩梦并不是梦,而是她的记忆,确切的说,那是她前世的记忆。
原来她之前并不是单纯的将泽错当成梦中的男子,因为他本身就是梦中的男子,而她的那个梦是不完全的,那只是记忆中的一小片段而已,所以他才会每次将泽错当成梦中男子时≮我们备用网址:。3uww。≯,都会特意疏远泽。
在前世中,泽还是泽,而她还是她,不,应该说是现代的夏玥,她还是他的玥玥,他疼她,宠她,爱她;而她也身陷他的撒下的温柔网里,可在她意识到自己爱上他了之后,正准备他表达她的心意时,他却开始躲着她,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他时,她看到他抱着其她的女人,将那原本属于她的爱给了别人。最让她失望的是他将她亲手雕刻的白玉石野荨麻花形状的玉佩转手送给了其他的男子,让他人来赴约,她也是在那一刻,心碎的她立下誓约,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这就是纠缠她的那个梦。
一月十九号,不仅是她在现代的生日,而且也是她前世的生日,她将自己的生日花用白玉石雕砌而成送给他,目的就是让他知道,她也爱他,可最后拿着生日花来赴约竟然不是他,而是另一个男人,那男人正是她的好友,而且十分巧合的是那男人竟然是二哥的前世。
可她的前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会躲她并远离她,并不是他玩弄了她的感情,而是他深知一点,那就是他们两人之间不能相爱,但凡相爱,受折磨受痛的那个人只会是她,因为他是魔之子,不能和凡人相恋。
魔,她本是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神魔的,可是连她都能穿越到另一个世界,那令她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真的会有神魔之说。
在他得知她的死讯时,他后悔了,不,确切的说,在他决定放开她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只是已经晚了,他已经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女子,也是在那一刻,他丢弃了身份,愿意转世为人,只为能和心爱的她再续前缘,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女子在临死之前曾誓言今后不再相见,所以他们只会一个转世为现代,一个却在不知名的古代世界中。
或许是上天怜悯他,又或是怜悯她,故而让她有了一次穿越的机会,没了前世的记忆,再次爱上转世为人的泽,让他们再续前世的姻缘。怪不得泽早早就知道她的女子身份;怪不得他们第一见面时,她会感觉到他的视线能看透真实的她;怪不得她说如果她不是真正的慕容越时,他还会不会对她好时,他会一口应好;怪不得她在说出她真实的身份时,他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原来他早已猜到了。
原来他会出现在封国,是因为他已经知道她来到这世界了,原来于老头还真不是一般的老头,竟然连这个都能算到,她当真服了这老头。
其实对于那些前世记忆,她并没有多大的感触,就算那是她的前世,但那也只是前世而已,并不能代表现在的她,所以她没有前世的怨恨,也没有前世那痛心的爱,她只有今世所拥有的一切,还有今世那个值得她爱的男人。
就算那男人早就拥有前世的记忆,但她始终相信他爱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因为这个前世所留下的爱;或许刚开始,那男人是因为前世的记忆而喜欢她,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相信他爱自己不再是因为前世记忆了,而是真正的爱上她,这就是于老头在消失前说的要相信自己的心的含义了吧。
“娘……娘……”一道充满了诧异和不可置信的声音硬是将慕容越给拉回了现实。
慕容越没有出声,只是看着突然出现在视线内的宫女,她刚刚是不是听错了,娘娘?是在叫她吗?她什么时候成为娘娘了?难道她又穿越了?但也不对啊,这里明明是景德殿,泽的寝宫,她怎么可能又穿越了?
“娘娘,太好了,您终于醒了。”
在确定不是听错之后,慕容越心一紧,难道在她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事?
“镜子,镜子……”声音一出,她那惊慌的心缓了一些些,这声音虽沙哑,但她还是能辨别得出,这是属于她的声音,那是不是说她现在还是慕容越。
宫女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皇后一醒来就要镜子,但她还是快快的将铜镜拿给了慕容越,后者确定镜子的模样还是她自己后,那颗提起的心也完全落地了,幸好她还是慕容越。
“奴婢这就立即将娘娘醒来的消息通知皇上,想必皇上一定会很高兴。”
不过宫女刚转身准备离开时却被慕容越给喊了下来,“回来,你为何喊本官娘娘?你不应该称本官为大人的吗?”
“呃?哦,是这样的,回娘娘的话,在两年半以前,皇上和娘娘已经大婚,所以娘娘现在是雪国的皇后娘娘。”宫女也不算笨,很快便领悟了娘娘话中的意思。
两年半?她竟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果然,这期间确实发生一些事了,那男人竟然趁她在昏迷时,将她给娶了,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已经身为人妻了,这……这……慕容越也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此时心中的感受。
“杨睿泽人呢?”
“回娘娘,皇上刚刚去上朝了。”
上朝?正好,她正好利用这次的上朝公布两年前的婚事作罢,她现在回来了,自然要重新举行一次属于她的婚礼才行,不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嫁给他,她岂不是亏了。
“行,你去将本官的官服拿来。”
“啊?”
“有问题?”
“没……没问题,只是……”
“官服没有,就那将本官的男装衣袍拿来,不要说没有,这里的一切本官比你还熟。”慕容越淡淡的说着,景德殿没有她的官服可以说得过去,但绝对不可能不会没有她的男装衣袍。
“是。”
“还有,准备一些糕点,本官饿了,记住,不能告诉任何人本官已经醒过来的消息,一旦泄露,后果你知道的。”她倒是很想看看泽在看到她突然出现在朝堂内的神色,还有那些官员们,她很是期待。
她突然想起,当年她消失了六年,好像也是在朝堂上和泽再次相见的,想不到现在还是这样,那是不是一切都回到原点,不,她现在是以宰相的官职出现在朝堂,而且现在的她已经爱上了他,这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原点了。
“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