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学成归来,便是那些人魂归地狱时!
从皇帝那里回来,战清华的脑海里始终回放着慕容忏说过的那些话,最终她将目标锁定在三块:前朝余孽,雪国人或者西越人,慕容忏!
起初,她并不想怀疑慕容忏,因为父王一直忠心耿耿地守卫着边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慕容忏却说上那么一大推的话将她引导兵符上来,她不得不怀疑慕容忏的动机。
再加上在御书房看到的那张写着战、风、谢三个字笺纸,她反而觉得慕容忏的悬疑最大。
然而,她不能有任何怀疑的表情外漏。
等到她找出证据来的时候,不管你是谁,她都会让你后悔来到世上。
风小侯爷见战清泠渐渐冷静下来,精神状态渐渐恢复,便将自己在废墟中找到的半张青铜鬼面具交给她。
于是,那半截断剑和着半张残面具,就是她追查的重要线索了。
……
时光飞逝,转眼就快到了白浅洛迎娶三公主和钟木烨迎娶谢蝶儿的日子。
尽管这两段姻缘让当时人苦恼不已,可是为了无辜的家人,他们只能咬牙接受。
相府和将军府都开始忙碌的筹办起来。
战清泠并不关心这些,倒是每天跟着夜寻去查找线索。
尽管如此,她还是从市井中听到了婚变的消息。
听说谢家蝶儿被谢家蜓儿给毒死了,只因为谢蜓儿喜欢的是钟家大公子,不甘心妹妹被赐婚给心上人,姐妹两矛盾很深,谢蜓儿恼恨之下买了砒霜将谢蝶儿毒死了,事情被丫鬟告发,谢蜓儿被关入了大牢。
钟谢两颊的婚事作罢。
战清泠对谢家姐妹毫无好感,听到这个消息后,她心里为钟木烨和钟家松了口气。
钟木烨主动请愿,去了边关。
钟家人松了一口气,家里气氛轻松不少,但是丞相府却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愿意是白浅洛的娘亲突然落水而亡,至于是自尽的还是无心落水的还是被人推下池塘的,无人知晓。
白家两兄妹的心沉痛无比。
本来府上高高兴兴准备的红绸和红灯笼红窗花都撤下,换上了白色的孝布。
喜事变丧事。
因为母亲去世,白浅洛提出要为母亲守孝三年,他与三公主的婚事便被阁下。
战清泠为白浅洛兄妹难过的同时,又松了一口气。
白浅洛是她的朋友,尽管这段时间她对任何人都很冷漠,但她还是希望身边的朋友都能好好的,能和自己最爱的人和和美美相伴一生。
……
日子在压抑的气氛中一天天流逝,春去秋来。
转眼,钱小宝陪着战清泠在皇都呆了快半年了,他看着战清泠每天忙忙碌碌,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忙,心中甚是郁闷。
战清泠猛然觉察到自己忽视钱小宝太久了,内疚之余便将钱小宝介绍给罗致远认识,两家都是世代经商,或许钱小宝可以从罗致远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秋季,是个叶子黄了果实熟了的季节。
中秋刚过,便迎来了皇帝五年一度的选秀季,五品以上的大臣家年满十六未过十九的未婚女子都必须参加。
包括白浅语,也包括钟木艳。
本来还有谢蜓儿,但是如今谢蜓儿是戴罪之身,没有参选的资格,谢家再无合适的女子,谢太后气得摔坏了好些珍贵的古董。
皇帝选秀,有人欢喜有人愁。
钟木艳根本不将选秀当回事,因为她刚好在选秀那天年满十九。
即使没有满十九,她也不担心。而白浅语,就是那个特别愁眉苦脸的那一个。
看着欲言又止的白浅语,战清泠忍不住大声道:“白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有话就说吧,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呢?”
“就是啊浅语,你不说你只在这里哭,又有什么用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钟木艳也着急起来。
“我……我不想参加选秀,可是不得不参加……”白浅语抹着眼泪说道,真正的心事却不知如何启口。
“原来是这个啊!”钟木艳顿时松了一口气,“你为什么不想参加啊?凭你的出身与姿色,绝对能被选上。”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难过啊,我不想与姐姐共侍一夫,我不想在宫里孤老终身。”
“白姐姐,如果你真的不想入宫为妃,求求你爹呗,相爷一定会有办法的。”战清泠想,白丞相已经权倾朝野了,如果真关心女儿的幸福,就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然而白浅语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失望了。
“就是爹爹告诉我,让我一定要进宫的,因为姐姐被送到碧萝山修养,都快被皇上忘了。”
原来堂堂丞相也是一个只关心自己利益的人,为了利益,牺牲一下儿女们的幸福又算的了什么呢?之前白浅洛是,现在白浅语又是,婚事都与皇家紧紧相连。
还是父王好,可是父王,你在天堂还好吗?
“浅语,不如你装病吧!”钟木艳建议道。
“钟姐姐,没用的,即使装病躲过了选秀,名额还在,父亲还是会有办法将我送进宫的。”
“白姐姐,那你逃婚吧!”战清泠提议道。
“我不是没想过,可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能逃到哪里去呢?更何况我不想连累家人。”
“唉……”战清泠与钟木艳同时叹气。
钟木艳见白浅语绞着手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皱眉道:“浅语,你为什么这么不想进宫?是不是还有别的理由没说啊?”
“我……我……其实我……”白浅语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白姐姐,你若真将我们当朋友,就不要隐瞒我们了,我们知道了也好商议对策来帮你啊!”其实战清泠心里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
“我……哎呀……我真不知道怎么说……”
们吧个不。“白姐姐,你是不是喜欢上阮长安了?”战清泠一语道破。
白浅语顿时脸色羞红,点点头,算是承认。
“我说呢,难怪这段时间这么频繁的去上香,原来如此。”钟木艳调侃道,“说真的,阮长安这人真是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白浅语紧张兮兮地问道。
“不过,他出生太贫寒,你们门不当户不对,及时没有选修,估计丞相大人也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钟木艳实话实说,白浅语顿时黯然。
“不过没关系,只要有心,有情人终会成眷属的,白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战清泠对这对苦命鸳鸯还是相当同情的。
白浅语心中感激,却并不抱希望,她上次特意求了一直姻缘签,是一支帝王燕,这说明她注定是皇帝的女人了,命运能改变吗?
之后的几天,钟木艳与战清泠便再也没见到过白浅语了,听说被白丞相给关起来跟着宫中的嬷嬷学习礼仪了。
终于等到了秀女进宫的这一天,所有的秀女都打扮得漂漂亮亮,欢心欢喜又心怀忐忑的踏上了进宫的鸾轿。
一旦入了宫,就没有了回头的路,被皇帝选中的秀女便可封妃,从此光宗耀祖,而落选的秀女,如果不能被同时来选亲的亲王看中,便只能成为宫婢。
有心计的说不定某天也可引起皇上的注意而成为皇上的女人,而那些永远也不可能被皇帝宠幸的女人,就会老死宫中。
其实,后台背景硬的秀女根本不需担心会成为宫婢,因为家族不会让她成为宫婢,皇帝也不可能让她成为宫婢。
命运就是这么残忍。
所有的鸾轿都停在了宫门口,等着宫里的教引嬷嬷来接应。
宫门打开,几个教引嬷嬷走出来,所有的秀女下轿,跟着教引嬷嬷步入皇宫。
这时,一拳黑衣人从天而降,在嬷嬷和太监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黑衣人每人扛一个秀女扬长而去。
走的时候,还有一黑衣人扔下一张纸条,写着:皇帝的女人,先给本尊尝了再说——夜寻。
近半数的秀女被带走,看着纸条上张扬的字体,慕容忏气得吐血,命令御林军全力追击。
这是战清泠和夜寻商量好的对策。
那些黑衣人都是残影楼的杀手,为了避免皇帝对白浅语的被劫做特别的关注,故意劫走了一半的秀女。
而这些秀女劫走后,被扔到了不同的地方,愿走愿留,随意。夜寻给了她们第二次选择。
有的秀女悄悄逃了,有的秀女继续往皇宫赶去。
夜寻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留下自己的名号,其实也是为了将皇帝的注意转移到他身上,反正他是朝廷的重点通缉犯,身上不在乎多一条罪行。
白浅语被带到了战清泠和钟木艳的面前,钟木艳因为年龄刚过,再加上宫里太后的阻拦,没有去参选。
阮长安也被战清泠带过来了。
看着阮长安焦急不安的样子,战清泠一笑,他与白姐姐是郎有情妾有意,如此甚好,只要过了今日的这一关,有情人总会在一起的。
阮长安看到白浅语平安送到后,情不自禁地朝她走去,他也一直在暗暗的喜欢着这个温婉才华横溢的女子,可是两人身份相差太多,让不得已收起小小的心思,可是当听到郡主说她因为喜欢上自己而不想去选秀的时候,他顿时欣喜若狂,郡主还问他,愿不愿意抛弃前程带着白小姐私奔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
如果白小姐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定会倾尽一生去爱她疼她,绝不负她。
“白小姐……”阮长安自从知道白浅语的心思后,再见到白浅语的时候,竟然紧张得不知说什么好。
白浅语小脸一红,自从承认了对阮长安的情谊后,再次面对他的时候,心竟然跳得更厉害了。
“语儿,跟我走好不好?”阮长安终于将想要表达的意思说出。
白浅语很想二话不说就跟他走,可是看到战清泠和钟木艳关切的眼神,想起家中的亲人,白浅语便流着泪拒绝道:“长安,对不起,我不能,我不能连累我的家人。”
阮长安心中黯然,却也释然,“你是个好姑娘。”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喜欢她。
“白姐姐,这个你根本就不需要担心的,你爹是权倾朝野的宰相,你哥是未来的驸马,难道皇上还能将她怎样?白姐姐,你不要这么善良好不好?”战清泠无语,“白姐姐,难道你还想回到那个老龙去?”
白浅语黯然哽咽,“阿泠,我还有我娘,如果我就这么跟长安走了,我爹知道后一定不会让我娘好过的……”
“你娘不是已经?”钟木艳吃惊问道。
白浅语流着眼泪摇摇头,“那是我哥哥的娘,我也一直以为那是我亲娘,我也最近才无意中知道我的亲娘是夫人身边的丫鬟,没有身份,我出生便被送到夫人的身边抚养,所有的人都以为夫人是我亲娘,所有人都以为我是嫡出小姐,其实……”
众人沉默……
“阿泠,钟姐姐,长安,谢谢你们,我必须回去,我娘已经受了够多的苦了……”
白浅语一步一步离去,孤寂的背影深深印在大家的脑海里。
“等等!”战清泠叫道。
白浅语停下转身。
战清华跑到白浅语的身边,二话不说,将白浅语身上的衣服弄得凌乱不堪,还将她精致的发髻弄散,“白姐姐,如果你愿意用自己的清誉赌一把,就这样回去,事情一定会有转机的。”
白浅语明白战清泠的意思,点点头,她愿意赌一把,如果这样能避免进宫,名声坏了又有什么关系呢?更何况她被劫,又不是她主动所为,父亲应该不会太过怪罪她吧?
慕容忏正脸色铁青地站在皇宫的城楼上,面色铁青地等待御林军的追捕结果,没有被劫走的秀女胆战心惊的等在那里。
两个时辰过去,陆陆续续有一些被劫的秀女走来,只是被太监拦在了一遍,这些秀女不管有没有**,但是已经失去了为妃的资格。
日上高头,不少秀女因为受不了强烈的阳光而晕倒,但是皇帝没有发话,谁也不敢乱动,只能任由那些晕倒的秀女躺在地上。
皇家寺庙午课的钟声敲响,这时一位披散着头发身穿红色水袖群的女子面无表情的蹒跚走来。
走进一看,才认出那是白丞相家的千金,不过看她那衣衫凌乱面色无神的空洞样子,想必是已经失贞了吧?
有人同情有人幸灾乐祸,只有白丞相是气得拳头紧紧握起。
“皇上,孽女婚前失贞,按照东野律例,理应浸猪笼沉塘。”白丞相跪在地上沉痛道。
白浅语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爹爹这是为了向皇上明志而要牺牲她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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