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忽然收住激怒,语气变得温和,“我哪里不干净了?白白净净的不是你们男人都喜欢的吗?冷大哥,难道你不是正常男人吗?你不想看你不想要吗?”
想,蓝彻紫帮他回答。如果逍遥在这里的话,说不定立刻就会跳下去给她两耳光,让她清醒清醒。
幸好楚留冷莫言不是胡铁花。
就在雪儿边穿衣服边露出一丝阴邪的笑意时,蓝彻紫就立马知道很有隐情在其中,但是是什么呢?冷莫言也同样发现这一点。只不过他的行为令人有点歪想。
冷莫言忽然变得说不出的邪恶,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你易容骗我来不单单就是为了想见我吧?”
雪儿笑笑,笑得很媚,“冷莫言就是冷莫言,你猜!你如果猜中我就是你的。”
“雪儿,你为何要作践自己?”
“这样不是很好吗?只要能得到你,变成什么样都可以。”
雪儿浑身散发出的幽香,令人迷醉,搂着此等美女,他冷莫言不是没感觉,雪儿也不是没吸引力,所以这种贴紧的感觉令他有些痴迷,晕眩。“如果你说真话,我就会要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雪儿不是笨蛋,也不是那种一看见美男子就会着迷的小姑娘,就凭这一句话,她当然不会受他骗。不过透露点信息要他紧张紧张还可以。
“好,我告诉你。媚娘,哦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伊凡,”雪儿卖弄了下关子道:“你已经请她来我这里做客,没道理不请你吧?”
蓝彻紫惊了,冷莫言大怒,“你把她怎么了?她在哪里?”抓住雪儿的肩膀就是一声低吼。
雪儿吃痛恨了他一眼,他赶紧放开。雪儿不慌不忙打了个转身道:“我把她装进一个箱子里,至于放在哪里,刚才被你一吓忘了。”
只有她才知道箱子在哪里,这是她唯一可以对付冷莫言的利器。她当然还需要更可靠的保证,还要提出很多条件来,等他完全答应了之后才告诉他。
第八十四章:梁上君子(三)
蓝彻紫在惊讶中不是怎么相信她的话,因为晚上伊凡还和他们一起吃饭来着呢,没道理她会从他们俩“高手”眼皮底下把伊凡绑走,如果是真的话,那他和冷莫言岂不是十足的笨蛋?他实在很想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样一口箱子?箱子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她口中说的伊凡?这位雪儿究竟又是怎样把伊凡偷走的?
“你把她关在箱子里?”冷莫言怒吼,“她在那里?再不说我杀了你!”又一巴掌闪在雪儿的脸上。
顿时雪儿左脸上立即出现冷莫言的五掌印,瞬间嘴角出血。“你!”冷莫言有一时的心疼,因为毕竟他打的是雪儿。
“你说的不错,她的确比我乾净,可是天知道现在她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乾净。”雪儿抚着耳边被打肿的脸,“如果你再碰我一下,等你找到她时,她很可能已经变成天下最脏的女人。”
冷莫言冷冷地看着她,她的眼色比他更冷。
“如果你杀了我,那么我可以保证,你找到的一定是全天下最脏的死女人。”
看到冷莫言脸上的表情,蓝彻紫就知道她的方法用对了。
对付冷莫言这种男人,哀求欺骗诱惑反抗都没有用的,你一定要先抓住他的弱点,把他压倒。
话又说回来,如果说雪儿都不了解他,那还有谁了解他呢?雪儿天生就有种能够了解男人的本能,就好像野兽对猎人的反应一样,大部份女人穷极一生之力也追求不到。
冷莫言态度瞬间改变了,“两个女人变成什么样,大概无论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处的。”他微笑,“我只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太太平平、干乾净净的活到老。”
微笑使他的脸看起来更有吸引力,雪儿的态度也改变了,“你是不是想要我带你去找她?”
“是。”
“找到之后呢?”
冷莫言微笑,再度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你要我怎么样都行。”
雪儿的笑容很冷,她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心话,她太了解他了,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他只会一次再次的伤害她对他的真心,她不会就这么轻易就范的,她要他付出这么多年她受尽折磨的代价。她要把他的心脏彻底撕碎。
就在雪儿穿衣服的时候,蓝彻紫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见冷莫言而已。她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心机把冷莫言骗来,又脱衣服,有调情的,无非就是希望冷莫言能爱她?
可是她的方法错了,真的错了。
冷莫言待雪儿把衣服穿好后,雪儿瞄他一眼,“想见她就跟我走。”她走出去的时候,没有关上门。
看着她走出去,蓝彻紫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那口箱子一定就在这间房里”,如果有人敢跟他赌,随便要赌什么他都答应。
如果真的有人来跟他赌,随便赌什么他都赢了。
箱子果然在,就在床后面。
一张有四根木柱的大床,挂着雪白的帐纱,床后面还有两尺空地,除了摆一个金漆马桶外刚好还可以摆得下一口大樟木箱。
箱子里果然有个大姑娘,年轻、香艳,还在晕迷中,身上只裹着条粉红色的丝浴巾,把大部份足以让任何男人看见都会心跳的部分露了出来。
蓝彻紫的心也跳得至少比平常快了两倍。他心跳并不是因为她清纯美艳的脸,也不是因为她那圆润柔滑的肩,更不是因为她那双被浴巾半遮半掩着的腿。
他根中没有注意去看这些地方,因为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一样把他注意力完全吸引着的事。
他第一眼就认出了伊凡。真的是伊凡!?怎么可能?但是另一个及时的发现又让他十分的肯定,这个女子不是他的伊凡。为什么呢?因为一钩弯弯的新月,就像是朱砂─样,印在这位姑娘雪白的胸膛上。他伸出右手触了一下那弯新月,确定不是画上去的,才松口气。
蓝彻紫立刻想到了武元庆,想到了武元庆交给他的那块丝帕,想到丝帕上那一钩用红丝线绣出来的新月。
他立刻就把箱子关上。
一转眼之后,这口箱子就已经不在这房里了。
一口又大又重的樟木箱,箱子里还有个半晕半迷半裸的大姑娘,他能够把它带到哪里去?
更要命的是,他已经听到逍遥那边有麻烦了。
他不能不管冷莫言,也不能不管这个大姑娘,他要去对付逍遥的对头,又要对付冷莫言和雪儿。
别人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幸好他不是别人,别人没有办法,他有。
因为他是“怪侠紫帅”蓝彻紫。
──真该死,他为什么不是别人,偏偏要是蓝彻紫?
★★★
用黑丝线绣在金色缎子上的“胜”字镖旗迎风飞卷,常胜镖局的镖师中最冷静最清醒的一个也已有了五六分酒意。
一个人有了五六分酒意的时候,正是他最清醒的时候。至少也是他自己觉得最清醒的时候。
所以他第一个看见有个人扛着一口大箱了从外面走了进来。'网罗电子书:。WRbook。'
──这个人是不是疯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正想跳起来,先把这个人一脚踢到桌子下面去再说,谁知道等他走近却发现是他平生最佩服最喜欢的朋友。
“蓝帅是你。”他叫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蓝彻紫没有解释。
他已经用最直接而且最快的一种方法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他一将这个镖师拖入一间没有人的地方,把箱子交给他,把那块丝帕也交给他。
“如果箱子里的人醒了,你就把这块手帕给她看,告诉她你是武元庆的朋友,武元庆就是她生大哥,所以她一定要在这里等着,等我回来。”
这个本来一直认为自己很清醒的镖师忽然发觉自己一点都不清醒。因为他根本不懂这是怎么回事,也听不清蓝彻紫在说什么。
唯一能够让他相信的是,这个人的确是蓝彻紫,蓝彻紫要他做的事总不会错的。
所以他立刻答应“好,我等你回来,我就坐在这口箱子上等你回来。”他说“可是你一定要快点回来,我们兄弟都想陪你喝杯酒。”
蓝彻紫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因为当他赶到逍遥那里,看见他已经自行解决了,所以他就回来了,但是他回来的时候这地方已经没有人能陪他喝酒了。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喝酒,也有很多人不喝,有些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根本不喜欢喝、不愿意喝、不高兴喝、不想喝。
也有些人不喝酒是因为他们不敢喝,喝了之后会生病,会发风疹,会被朋友怪亲人怨老婆骂,甚至会把自己的脑袋往石头上撞。
这些事都是很不愉快的,等到第二天酒醒后一定会后悔得要命,以后也就渐渐不敢喝酒了。
可是真正不喝酒的只有两种人,因为他们根本不能喝。
死人当然是不能喝酒的。
另外一种人,就是已经喝得快要死的人,已经喝得像死人一样睡在地上,抬也抬不动,叫也叫不醒,打他两巴掌也没有感觉,踢他两脚都没有用,这种人连人参大补鸡炖的汤都喝不下去了,怎么还能喝酒?
蓝彻紫回来的时候,这个跨院里已经只剩下这两种人了。
不管是死是醉,也不管是怎么醉的,反正每个人都已经像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不能动了。
只有一个人例外。只有这唯一的一个人还没有躺下去。
箱子仍在。
这个人仍然端端正正的坐在这口箱子上。只可惜已经不是那个坐在箱子上死守着蓝彻紫回来喝酒的朋友了。
第八十五章:秘密(一)
蓝彻紫一看见他那身银白色的夜行衣,一颗心就已经沉了下去。他不怕这个人,可是他也不喜欢老碰到这个人,非常不喜欢,就好像他不喜欢碰到刺猬一样。因为他心里有个准,这小子一定把箱子里的女人当成伊凡了。
但是冷莫言却好像很高兴见到他。
“果然是你,你果然来了。”他微笑着:“看来我脑袋也不笨嘛,没有猜错。”
“你早巳想到是我了?”
“一出房门,我就已想到箱子很可能就在房里,可是等我转回去时,箱子已经不在了。”冷莫言说:“除了‘盗侠蓝帅’外,谁有这么快的身手?”他笑得更愉快:“幸好我也知道大哥和常胜镖局的交情一向不错,所以才会找到这里来,否则恐怕这会儿就要和大哥失之交臂了。”
蓝彻紫苦笑“以后你再遇到这一类的事,拜托能不能偶而把我忘记一两次?”
“以后我一定会尽力这么去做。”冷莫言打趣地说,“只可惜有些人总是会让人常常记在心里,想要把他忘记都不行。”他忽然叹了口气“尤其是常胜镇局的朋友,此后恐怕夜夜都要将你牢记在心。”
“为什么?”
“为什么?你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冷莫言淡淡地说,“如果不是你把这口箱子送来,他们此刻一定还在开怀畅饮,怎么会惨遭别人的毒手?”
“是别人下的毒手?不是你?”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来的时候,该醉的都已经醉了,该死的也都已死了。”冷莫言又在叹息:“出手的这个人,手脚也快得很,幸好我知道大哥是从来不无缘无故杀人的,否则恐怕连我都要认为这是你的杰作了。”
蓝彻紫糊涂了,摸摸鼻子。他的鼻尖冰冷,指尖也已冰冷。
冷莫言忽然又问他:“你想不想看看箱子里的人?”
“箱子里的人怎样了?”
“也没有怎么样,只不过不明不白的把一条命送掉了而已。”
蓝彻紫冰冷的鼻尖上忽然沁出了一滴冷汗,连脸色都变色了,就连天天和他在一起的逍遥都很少看到他脸上会有这么强烈的变化,就算是他自己面临已将绝望的生死关头时,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死了??
他想到了武元庆,想到了那个几乎对他挖心挖肺的朋友,对他那么信任尊敬。他竟然让这个朋友的妹妹死在一口箱子里,他究竟是怎样做人家朋友的?可是现在竟然发生了,那么,他这一生中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不过是一堆垃圾而已。
冷莫言站起,箱子开了。
蓝彻紫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那块已经变色发黄的纯丝手帕。
那一钩弯弯的新月仍然红得像鲜血一样,旁边还多了两行鲜红的血字。
“蓝帅多管闲事
何林死不瞑目”。
何林就是那个替他死守在箱子上,等着他回来喝酒的朋友。
现在死在箱子里的人并不是武元庆的妹妹,而是何林。
武元庆的妹妹到哪里去了?
冷莫言慢慢地盖上箱子,用一种很同情的态度看着蓝彻紫。
“喜欢管闲事并不是坏事,能够管闲事的人通常都是有本事的人,只不过闲事管得太多,有时候就会变得害人害己了。”
他拍了拍衣服,伸了个懒腰。
“这件闲事现在你大概已经没法再管下去,我相信你也跟我一样,也不知道这里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冷莫言说“如果你喜欢这口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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